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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鬼壓床(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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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漢!好漢!爺爺!您不是說說完放了我麼!」老鼠驚恐道。

    「我幾時說過?」代二問道。

    「可」老鼠睜大了眼睛,像是要方便已經向外突出的眼球隨時出來活動活動,嘴角的血也如泉水般滲出。

    「你們進門的時候,可曾想過讓這家人活命?」代二說着,又猛一用力。

    「砰」,一聲悶響,老鼠的頭被生生踩進了胸膛里。隨着他的身子軟軟地倒下,在場的父女二人傻了眼,她父親前後兩次驚嚇,終於沒抗住暈倒陪她母親去了。

    虧了代二已經做好了衝上去捂嘴的準備,女孩這次沒有要尖叫的意思,只是怯怯地盯着他,說了句:「是你,大哥。」

    「呵呵,別怕。」代二撓撓頭。

    女孩被他前後反差的樣子逗的「噗嗤」一笑,似是忘了方才的血腥。道:「你不是到處在找死過人的房子嗎?這裏就是了。」

    「哈哈!」代二也爽朗地大笑起來。

    月過中天,三人走在回城的路上。

    「所以說婷婷是向王妃反應了這『鬼』的奇怪之處,便被王妃趕出王府了?」辰遠問道。

    「嗯,你不是在房頂聽着麼!咋又讓我說一遍。」代二煩道。

    「我倆怕你不好意思談情說愛,後面再沒聽好不好,別說你沒聽到我倆從房上下去了。」顧明道。

    「嘿嘿談啥情,沒那事沒那事,小姑娘把我認了個哥哥而已。」代二扭捏道。

    「你看你那慫樣子!」顧明有點噁心。

    「婷婷怎麼說的?」辰遠言歸正傳。

    「婷婷說這鬼莫不是個吸血鬼,為何專挑來月事的姐姐們嚇唬。」代二道。

    「月事?」辰遠納悶地道。

    「嗯,婷婷說她發現那些個見了鬼的姐姐,都是那幾日在來月事的。然後她今早就把這事兒告訴王妃了。」代二道。

    「王妃怎麼說?」辰遠問道。

    「王妃直接說王府嚴禁談論鬼事,你不知道?談論了要被逐出王府的你不知道?」代二道。

    「也是啊,她為何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辰遠道。

    「婷婷說是小王爺平日裏對她們很和善,還給她給過糖哩。所以她才告訴了夫人她發現的不對勁的地方,想着看對找到小王爺有沒有幫助。沒想到被王妃以違反禁令談論鬼事為由直接趕走了。」代二又道。

    「不奇怪的,你沒見我跟遠哥吃飯的時候提了兩句,她都打哆嗦了,感覺真的一聽那個字都要瘋了一般。」顧明說道。

    「不過婷婷說的這個也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她是怎麼發現的?」辰遠問道。

    「她因為年紀小,乾的自然是些髒活累活。婢女們是伺候主子的,可像婷婷這種小婢女,那就是婢女的婢女。」代二道。

    「什麼意思?」顧明問道。

    「就比如婢女們負責打掃主子的屋子、庭院啥的,可婢女們也有屋子,那就是婷婷在打掃了。」代二道。

    「哦,原來如此。」辰遠道。

    「所以婷婷在打掃她們屋子,收拾垃圾的時候發現,當晚見鬼了的那些個婢女,那幾日的垃圾里都有月事布。」代二笑道。

    「還真是個細心的姑娘。」辰遠也笑道。

    「這鬼怎麼專挑來月事的婢女欺負呢?」顧明自語道。

    「是啊我怎麼感覺這兒要是能想通了,這事兒就解了呢」辰遠也喃喃道。

    「而且這次還是直接把人抓走了,還抓的是個男人,男人又不可能來月事。」顧明嘀咕着。

    「回去慢慢想吧,現在我在想一會兒婷婷的父母醒來,她該怎麼向二老解釋。」代二嘆口氣道。

    「你弄死那麼多人,讓人咋解釋。」顧明道。

    「死人我倒是都收拾了,那一地的血總是弄不乾淨。」代二道。

    閒聊間三人已回了城,守門那衛士一看又是這三人,問也沒問,放了進來。城牆頭上也站着個人,遠遠地看着三人消失在了王府大門所在的街口。

    「你倆回屋吧,我也過去睡了。」代二道。

    「不睡一塊兒再諞諞?」辰遠道。

    「諞啥啊,累了一天了,早點睡,沒準兒我兄弟給我託夢就告訴我他在哪了。」代二打着哈欠道。

    「行吧早點睡,明天一早去找那個算命的。咋啥都跟他有關係。」顧明道。

    代二回了昨天住的屋子,「吱呀」一聲關上房門,床上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雖有關門聲掩蓋,可代二聽來格外的清晰。代二裝作沒有發現,口裏嘟囔着邊脫外衣邊往床前慢慢走,離床還有三五步時突然暴起,縱身飛上床沿,借着月光準確地一把掐住床上之人喉嚨,道:「誰!」

    床上之人滿臉驚駭之色,被掐得眼球都突出了,代二定睛細看方覺不對,原來是個女人。難怪方才脖頸入手溫熱軟嫩,也感受不到絲毫內力。

    「咳咳」被放開的女子不停捋着脖子輕聲咳嗽,柔柔地道:「大哥,你嚇死我了。」


    「你是何人?在此作甚?」代二依舊橫眉立眼,但語氣緩和了很多。

    「那個夫人說白天他們冤枉了你,給你賠個不是」女子說話吞吞吐吐。

    「不是賠過了麼,我的兩位兄弟把話給我帶到了。」代二道。

    「不是就是、夫人說,讓你一定別往心裏去」女子說話聲漸小,又害羞地捂住了臉。

    代二這下反應過來了,原來是這麼個賠罪法。心下高興,暗道王妃還算懂事,知道這一天忙得我都沒空出去尋花問柳。也好!鬆快鬆快!解解乏!

    「哦?那你說,怎麼才能讓哥哥別往心裏去呀。」代二說着已經摟住了女子,一隻手已經竄上了胸脯。

    「任憑、任憑大哥吩咐小女子、無有不遵唔、」女子聲如蚊吶。

    話還沒說完,代二已經親在了嘴上。一隻手將女子摟的更緊,另一隻手已從胸口慢慢向下遊走,漸漸游向了兩腿之間。女子如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兩腿夾緊,一隻手也緊緊攥住了代二的衣襟,另一隻手覆上了代二作惡的大手,似是在推擋,但是無用。代二強硬地按在目的地,堅定不移。忽然代二眼睛一睜,仿佛不確定一般,將手直接伸進了衣服裏面,肉貼着肉遊走至方才的溫熱之處。狠狠摸索兩下,鬆開了嘴問道:「這是個啥?」

    「月、月事布」女子害羞道。

    「你來月事了?」代二道。

    「嗯」女子如蚊子般輕應一聲,點點頭。

    「來月事還你來伺候我?」代二道。

    「來月事、如何就、伺候不得」女子羞紅的臉快要滴出血來。

    「這、你多大了?」代二問道。

    「二八。」女子道。

    「不小了啊!放我們老家都有娃了!連男女之事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家夫人能不知道?還讓你過來?這他娘不是欺負我麼!」女子臉上更紅,像是代二鬱悶之下一口老血噴在了她面上。

    「夫人不知道我來月事,她也沒問我。再說,男女、不就脫光了睡覺我聽、姐姐們說過」女子別過頭去。

    「咋睡?」代二沒好氣地翻翻眼睛。

    「就是、就是脫光了,蓋一條被子。」女子轉過頭來,仿佛下定決心一般,盯着代二。

    「去一邊兒去吧!」代二鬆開女子,仰躺着睜大眼喘着粗氣。

    旁邊的女子坐起身來,貝齒輕咬着下唇,悉悉索索地脫起衣來。

    「停停!」代二也坐起身來,「別點我的火了,回你屋睡覺,就此刻!抓緊!」

    「大哥、你、你怎地」女子泫然欲泣。

    「行了,你家夫人是誠心道歉,我知曉了,你快回去睡覺吧,這已都過了子時了。」代二道。

    「真的麼大哥,夫人說若是你還生氣,就讓我回家去的。」女子道。

    「我不能跟婷姐姐一樣回家去,爹娘都病着,弟弟還小,就靠我了。」女子又道。

    代二心道:這咋跟青樓里的女人一個說辭,莫不是天賦異稟,走錯了路才當了丫鬟?

    「你怎地知道婷姐姐回家去了?」代二問道。

    「我跟婷姐姐一個屋的」女子道。

    「呵呵,你若是知道你婷姐姐得的好處,怕是巴不得也回家去。」代二道。

    「行了,回去吧,王妃若是問你,你就說你伺候的我很滿意,不生氣了。」代二又道。

    「好的、哥哥。多謝你了」女子柔聲說道,又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出了門去。

    「未經人事,啥球不懂,沒幹成她她居然還謝我,這小姑娘,哎!」代二心裏琢磨着,把手搭在鼻子上聞了聞。「真香啊!奶奶的!這還能睡着麼!」代二嘴裏嘟囔着罵道。嘴上說着睡不着,眼神卻已經有些迷離,漸漸睡了過去。

    夜已深了,窗外的月光打在代二身上,將臉映得慘白。配上他凌亂的圈臉胡,像是一塊長了詭異長毛的豆腐。寧謐的夜,院中除了偶爾幾聲蟲鳴,再就是微風吹拂樹葉的沙沙作響。整座城都已安眠,落針可聞。

    「嘀嗒!」一滴水落地的聲音此刻顯得格外清晰,代二被這一聲嘀嗒喚得漸漸清醒。

    「嘀嗒!」又一滴,這次直接落在了代二臉上。猛烈!冰涼!

    代二猛地睜開眼,心臟驟停,全身血液此刻徹底凝固,太陽穴猛烈地跳動,額頭青筋暴起——這是什麼?這他娘的是什麼!入眼一張慘白的臉!眼睛是個空洞,深深的黑洞!懸在代二臉的正上方一尺高的地方。頭髮濕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看不出什麼表情,兩個黑洞般的眼窩在月光下更顯深邃,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是的,一個鬼,飄浮在代二眼前。代二想用盡全身內力將這玩意兒打個魂飛魄散,可發現出了眼睛能睜能閉,全身上下竟哪裏都動彈不得。想大喊一聲,讓辰遠或者顧明趕緊過來,發現喉嚨里像是塞着塊抹布,除了能出氣,也是出不得一點聲音。

    「完!鬼壓床了!媽的!老子也能鬼壓床!」代二心想,然後又寄希望於還在夢中,或是眼花了,幻覺。於是緩緩閉上眼,打算重醒一次。「一、二、三!」代二心裏慢慢數完三個數,猛地睜眼!

    「呼」代二長出一口氣,果然是幻覺!啥也沒有!心下竊喜,剛想試看能不能動,眼角的餘光感覺不對。微一斜眼,心又縮成一團——還是那張慘白的臉,黑洞洞的眼眶裏明明什麼也沒有,可代二分明能感覺到,那就是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方才飄浮在他身上一尺的鬼,此刻站在了床邊,在他的枕邊,一動不動。

    代二依舊一動不能動,想發聲也發不出來。此刻有些急,也有些發怒。人在恐懼過後,往往會非常憤怒。代二一股邪火湧上腦門:」媽的!你現在就弄死我!弄死老子,老子也就變鬼了,等老子變鬼,老子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心裏琢磨着,便開始試着運氣衝擊全身筋脈。忽然!「呼」地一下,站在床頭的鬼猛一彎腰,帶過一股風吹上代二臉頰,將代二剛漲紅的臉又吹得慘白、冰涼。鬼臉又貼在了代二的面前一尺的地方,並且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在慢慢往下沉,離代二的臉越來越近。代二的心臟也隨着鬼臉越來越近而越跳越快,感覺都快從胸膛里出來了。就在代二覺得自己的全身血液快要爆體而出的時刻,臉停住了,差一絲絲就貼在了一起,代二覺得自己的鼻尖好像已經觸到了那冰涼的鬼臉。

    「哈!」鬼臉猛然張口,發出一聲,像是地獄裏的惡鬼要吃人前在清嗓。

    代二連忙緊緊閉上眼,仿佛也不想看到自己慘死的模樣。可等了半晌,再無動靜,慢慢將眼睛打開一條縫——什麼也沒有。這次代二沒有像上次一般即刻輕鬆起來,而是眼仁整整轉了兩大圈,確認這個屋子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那張可怖的面龐之後,才長出一口氣,連忙調動丹田之氣轟擊全身筋脈。

    約莫半刻鐘之後,「啊——操!」代二長叫一聲,又狠狠罵了一句。

    「吱呀——」門被推開,顧明先進了門來,辰遠也跟着進來。顧明見代二躺在床上,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全身大汗淋漓。問道:「大半夜鬼叫什麼?」

    代二頭一偏,喉嚨沙啞着道:「鬼沒叫,是我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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