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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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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晉琺目光頓了頓。一窩蟻  www.yiwoyi.com

    他笑笑,  捲起那幾張紙,收進衣袖。

    彎下腰,低頭朝樓雲屏調侃道:「原來,  屏兒今天巴巴地跑過來,  是來給我下禁令啦?」

    樓雲屏臉還紅着,認認真真地反駁他道:「不是,我寫的這些,  對夫妻二人都是起共同約束作用的,  一個家裏,當然要一起遵守約定才行。」

    晉琺笑着點點頭,  沒再說什麼。

    那日還是如往常一般,  沒什麼區別。

    樓雲屏給了他東西後,  便要走,晉琺拉着她不願意。

    這可是樓雲屏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他還沒高興夠,  怎能這麼快就放她走。

    樓雲屏疑惑地看着他:「可是,  你還要溫書吶。」

    晉琺有口難言。

    這是他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現在不好否認,簡直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是,  對於樓雲屏這理所當然的態度,晉琺又有些不甘心。

    或許是之前,樓家並不把這樁婚事放心上的態度讓晉琺印象太深,他總覺得,樓雲屏並沒有那麼喜歡他。

    好像只是因為這樁婚事老是掛在嘴邊,  說得多了,她才漸漸當了真。

    這種感覺如同茅草屋裏漏的風,看不見摸不着,  卻從生活中許多縫隙里鑽進來。

    晉琺拉着她,忍不住問:「你見不着我,難道不會想我?」

    樓雲屏訕訕,沒立刻答。

    她性格好,到京城雖然不久,但也結識了附近不少朋友。

    其中有一個姑娘,跟她性格特別合得來,叫做何金晶,也是附近一家商戶的女兒。

    樓雲屏沒事時,便和何金晶一起逛街閒聊,也很快活。

    其實,想起來晉琺的時間,並不多。

    晉琺看她摸鼻尖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問下去了。

    再怎麼問,大約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恐怕還會被氣到。

    要溫書的藉口已經說出了口,晉琺也不好再改口。

    只好強行留着樓雲屏,要她等自己背完一篇文章,再一起出去逛集市。

    即便已經在心中想好,不要對雲屏的事操之過急,要從容些放慢步調,以免顯得他太過痴心。

    但樓雲屏的反應,讓他還是不敢放得太慢。

    畢竟樓雲屏並不像別家的閨秀小姐,情郎說什麼便是什麼,會安安靜靜地等在一旁,還滿心歡喜。

    樓雲屏等急了,或許真不會管他,自個兒玩自個兒的去了。

    晉琺草草選了一篇文章,說是夫子要求要背的,其實他自己早就溫習過幾遍,已經背了個七七八八。

    等當着樓雲屏的面把全文順暢背到尾,晉琺才假裝從容不迫地起身,換了身衣裳同樓雲屏出門。

    彼時天剛擦黑,行情不好的店鋪已經關了張,生意興隆的鋪子則華燈初上。

    晉琺想給樓雲屏買盒胭脂,左挑右挑,挑不中好的,樓雲屏自己卻不大上心,問就是這個顏色也行,那個顏色也不錯,大多數時候,都探着腦袋左看看,右瞧瞧。

    晚間點着燭火,顏色看不太分明,晉琺正眯着眼比對兩盒唇脂,就聽一旁的樓雲屏聲音清亮道:「哎,那個人是不是,誰來着,樊、樊肆!」

    晉琺直起身看過去。

    果然是樊肆。

    他負着雙手,站在一局棋前,似是正對着兩個老頭侃侃而談。

    晉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坊間多有這樣的事,有個諢名,叫做棋局販子。

    就是拿出一副殘局,自己不參與,招呼旁人來下,自個兒坐莊,賭誰能贏。

    其實這種殘局都是有竅門的,誰輸誰贏,一開始就定下來了,擺局的人,無非就是耍點小聰明,賺點莊子錢。

    這種隨處可見的小賭局,不成氣候,也為人不齒。

    大多做此事的,都是一些不學無術、碌碌無為的年輕人。

    靠着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去哄騙旁人,以此掙錢。

    早就聽說,晉府有意斷了樊肆的月例銀子,想來這樊肆大約大手大腳慣了,突然間沒錢花用,便用這等法子來騙錢。

    若論嘴上的功夫,那樊肆倒是很合適這一行。

    晉琺不屑,便沒有多看。

    最後把兩盒唇脂都交給掌柜的包好,晉琺回頭再去找樓雲屏的身影,卻找不到了。

    樓雲屏溜到了樊肆那邊。

    她多少覺得有點愧疚。昨天,她把樊肆誤認為是來給晉琺賀生的人,她不知道那天也是樊肆的生日。

    自己的生日沒有人慶祝,還要給另外的人祝賀,換了是誰,都會覺得心寒吧。

    她昨天問的那句話,無異於在樊肆身上再捅一刀。

    不過,樊肆昨天倒似乎一點不高興的影子都沒有,還和她聊了許久。

    她覺得樊肆說話很好聽。

    哪怕是和他聊一塊餅乾糕點,他也能說出許多有趣的笑話。

    她跑到樊肆身後。

    樊肆站在廊下,身後人來人往,他沒注意到她。

    樓雲屏剛想開口,就聽見樊肆在說:「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因為你用左手下棋。」

    「換手?換手也沒用,你下一把會因為用右邊鼻子吸氣輸掉。」

    「看我幹嘛?我說的不對?看棋啊!」

    「哈哈,你看,輸了吧。」

    「……」樓雲屏退了兩步。

    她昨天覺得誰說話好聽來着?

    這時候,老是輸棋的那個大爺已經被樊肆給氣得不行了,推開棋局站起來,把汗巾甩在肩上,苦大仇深地瞪了樊肆一眼,罵罵咧咧地說:「以後別再讓我下棋時碰見你。」


    那大爺走遠了,樊肆聳聳肩,也要離開,卻被一個年輕人衝上來揪住衣領。

    「喂,你什麼意思,斷我財路?我好不容易釣到的魚,才下兩盤,就讓你給趕走了?」

    樊肆下垂的眼睛顯得沒精打采,伸手拍了拍那人的手背:「唔,有話好好說。」

    對方哪裏肯好好說,氣得有點急眼了,死死盯着樊肆,像是認了出來,忽然笑了一下:「哎,我還以為,這麼囂張是誰呢。你不就是最近那個有名的棄犬麼?你手伸這麼長,不會還以為自己是晉家的小少爺吧?」

    這人說話真難聽!

    樓雲屏在旁邊聽着,都氣得火冒三丈。

    可她跟樊肆連朋友都算不上,當然不可能衝上去幫樊肆吵架,那未免也顯得太自作多情。

    她以為,樊肆會氣得跟這人打起來,還想好了,若是他倆打得太兇,她就去附近報官,回來再作證,是對面這個人蓄意挑釁。

    結果她沒想到,樊肆淡定地開口說:「當然不是了。你想啊,如果我還是晉家的小少爺,我想斷你財路,我剛剛為什麼不拆穿你的騙局,你敢動我嗎?但我沒有,我就是煩他煩得不行,說了他幾句,他自己氣跑了,可跟我無關啊。」

    他說得太過淡定,慢悠悠的語氣里有一股自成一派讓人相信的力量,揪住他領子的那個年輕人遲疑地一頓,莫名其妙地就順着他問:「他怎麼煩着你了?你幹嘛說他呀!」

    樊肆垂着眼,很不高興地說:「他下棋不穿鞋,腳臭得我很煩,棋都看不下去了。」

    「……你有病啊!」那人破口大罵,可也拿樊肆沒辦法,鬆開他的衣領,鄙夷地上下打量他幾眼,自認倒霉地收拾東西走了。

    樓雲屏聽了全程,躲在一邊忍笑忍得肚子疼。

    樊肆理了理衣領,轉身,就恰好當場看到樓雲屏彎腰憋笑的樣子。

    「……看笑話給錢了麼。」樊肆聲音平平地問了一句,和樓雲屏擦身而過。

    樓雲屏扶着柱子笑了好一會兒,費勁地擦着眼角的眼淚,直到晉琺來找她時,才總算緩了一點。

    晉琺看到她好端端的,鬆了一口氣,又有點不高興。

    「你干什麼去了?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樓雲屏眨眨眼,她出來前,跟晉琺說了她看見樊肆了,她以為那就是打招呼呢。

    但這事她確實有點理虧,只好狡辯說:「你那麼認真,我以為你還要挑一會兒呢。」

    晉琺給她氣笑了:「我還不是替你挑的?你自己都不上心。」

    樓雲屏嘆氣:「我不愛打扮。以前在小水鄉,哪用得着這些,用耳環花扮一扮,就不錯了。」

    晉琺也想起了以前的事,笑道:「是,再把花汁掐出來,塗指甲。」

    樓雲屏嘻嘻哈哈地樂了一會兒。

    晉琺看她這樣,又板起臉說:「可現在不同了,你總要打扮的。難道大婚那日,你也不要抹胭脂麼?」

    樓雲屏卻心想還早得很呢。

    晉琺也沒再說什麼了。

    他不喜歡對樓雲屏說重話,主要,是怕她不高興。

    只是這些事夾在一起,多少還是讓他覺得有點累。

    他提着東西,和樓雲屏走出坊市,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

    晉琺先把樓雲屏送回家裏去,昨晚一夜沒睡,此時疲憊感陣陣湧上。

    他捏了捏鼻樑,忽然想到了今天樓雲屏給他的那幾張紙里的內容。

    晉琺想到其中一條,有些疑惑地問:「屏兒,你很反感妾室嗎?為何如此強調。和離這種事,豈能如此輕易說出來……不吉利。」

    別的都還好,就是那一條,後面跟着的「婚姻即刻終止」,叫晉琺看着心驚肉跳。

    樓雲屏卻忽然扭頭,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

    見他確實只是一臉疑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樓雲屏才說:「原本,愛就是只能給一個人。若是兩個人的姻緣之中,多了別的人,那還叫什麼姻緣呢?」

    晉琺悶悶笑了一聲:「屏兒,你這個說法,好像別人說的妒婦。你看尋常男子哪個只娶一房的。《女德》裏,也不許做妻子的這樣蠻橫。」

    樓雲屏皺了皺鼻子,脫口而出:「那什麼封建余……算了。總之,這就是我的規矩,也是我的底線,你能做到,就答應我,若是做不到,就罷了吧。」

    罷了?什麼罷了?

    晉琺唇角斂了下來,心像是吞了一塊鐵似的沉。

    屏兒有時候,太過冷情,太過專橫了,仿佛絲毫都不顧慮他的感受。

    或許真是他一直以來都對雲屏言聽計從,叫她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晉琺胸中很悶,這還是第一次,與樓雲屏在一塊兒時,他有了這樣的感覺。

    他將樓雲屏送到家門口,將包裹遞給她,也沒什麼話要講,打算轉身離開。

    卻看見樓雲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虛虛地接過包裹,動作有些呆滯,額上也冒出粒粒汗珠。

    方才她在外面就覺得肚子疼,不過,她只以為是忍笑忍得肚子酸疼。

    結果多走了幾步,疼痛一陣比一陣加劇。

    晉琺驚了一下,剛想說話,樓雲屏卻已經自個兒忍着邁開腿,跨過了門欄,走進去關上大門了。

    晉琺只好順着迴路往晉府走。

    走了大約幾百步,他又停下步子,折身回到樓家門前,拎着門環敲了幾下。

    來開門的是樓雲屏的三妹妹,她探出一個小腦袋,機靈地盯着晉琺。她認識晉琺。

    「你姐姐呢?屏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三妹妹聲音脆脆地說:「姐姐來月事啦,肚子很痛。」

    晉琺才想起來這茬,他對樓三妹妹道:「勞煩,等會兒還要請你開下門。我去買點東西,去去就回。」

    三妹妹乖巧地點點頭。

    晉琺跑了兩條街,買到了樓雲屏常用的紅糖,趁着月色又送去了樓家,站在門檐底下,看着擋住視線的圍牆出神。

    小兩口之間,總是會有爭吵的。

    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真正成婚,但是哪對親密的夫妻沒有摩擦?

    生氣歸生氣,難受歸難受,他卻還是會忍不住心甘情願地替她去買紅糖。

    那時候他以為,他和雲屏就會永遠這樣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明天補~

    現實中的人可以不講邏輯地變心、感情變質、突然之間累了說不愛就不愛了,但是小說里的角色不行,得梳理出人物變化的前因後果來,否則就沒有邏輯看起來很難受,所以才會有上章那些心理活動。不是為了洗白他,只是對故事完整度負責,必須要寫而已。

    我覺得女主be永不回頭的態度就已經能說明一切了,不會有任何洗白渣男的情節。

    可能有的小故事講完整以後,會有寶子覺得「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不是不能理解xx」,其實我很願意看到這樣的評論,但絕對不是因為我想所謂的洗白渣男,而是我覺得這說明我做的人設還基本合理,因果邏輯基本成立,人物不是在毫無緣由地愛恨、變化。

    解釋這些,只是想告訴大家,不用擔心會出現洗白渣男之類的情況~其它的問題,寶子們請自由討論!對了月底了,營養液快過期的可以給脆脆桃灌點兒qwq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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