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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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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在這樣的熱鬧場合,  有個年紀相仿又同樣落單的少年,樓雲屏當然有些好奇。筆神閣 m.bishenge。com

    她悄悄地探頭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人群來來往往,  也還是沒有一個人找他講話,  便主動走了過去。

    少年察覺到她靠近的腳步,抬起頭來看着她,雙眼的形狀圓圓的,  眼尾有些下垂,  整張臉上明明沒什麼表情,卻也顯得厭世頹唐,  像只不大高興的大型犬。

    樓雲屏只以為,  他也是誰帶來的客人,  跟她自己一樣,因為跟這裏的人不相熟,  所以獨自沉默着。

    她便開口問:「你也是來晉府賀生的嗎?」

    那少年看起來,  脾氣不大好,  樓雲屏本也只是試探地搭話,心想着,他若是發起怒來,  就趕緊走開便是了。

    結果,那少年沉默了一下,懶洋洋地露出一個笑來:「是啊。你也是?」

    樓雲屏高興了,又和他聊了許多。

    對方大約見識頗廣,不管聊什麼話題,  他都能接得上,而且說話也頗有趣,樓雲屏和他聊着聊着,  都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要觀察晉琺的動向。

    直到晉琺喊了一聲「屏兒」,接着大步走過來,看了一眼那少年,攔在她與那少年面前。

    樓雲屏從晉琺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眨眨眼,隔着晉琺朝那少年看了看。

    對方沒什麼表情,但因為眼睛耷拉着,便顯得不大高興,好像受了委屈。

    「我只是,看這位姑娘孤身一人閒得發慌,和她聊了幾句而已。」

    「對啊。」樓雲屏幫腔。她真的覺得這少年說得很在理,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晉琺怒氣沖沖的。

    晉琺是這裏的主人家,要是把客人嚇到了,客人會待得很不舒服的。

    晉琺臉色沉了沉,沒說什麼,拉着樓雲屏轉身就走。

    走遠了,樓雲屏才問:「剛剛那個人,你認識嗎?他是來給你賀生的,你對他那麼凶,豈不是太沒有主人風範了。」

    晉琺腳步頓了頓,才看着前方低聲說:「他就是樊肆。以前,以我的名義在晉家長大的那個人。」

    樓雲屏愣住了。

    居然是他。

    如果他就是樊肆,那麼也就是說,幾個月前,他還是晉家的二少爺,今天跟晉琺聊得熱絡的這些人,也應該是跟樊肆相熟的。

    或者說,他們本應該對樊肆,比對晉琺要熟悉得多。

    可是,方才一個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仿佛他已經完全隱形了一般,站在那裏,叫任何人都看不到,直接從他面前略了過去。

    如果他是樊肆……今天也是他的生辰。

    她還問他,是不是也來給晉琺賀生的。

    樓雲屏想到那個孤零零站着的少年,他的側影,分明是和自己同樣的無處可去。

    「他還住在晉府嗎?我以為,他已經回樊家去了。」

    「他會回去的。」晉琺說,語氣頗有幾分堅定。

    晉府把晉琺接回來,就是說明他們更看重的是血脈。

    至於十幾年的所謂親情,他們並沒有那麼在乎。

    之所以現在還把樊肆留在晉府,一方面,是為了看起來體面些,不叫人覺得晉府太過冷血,朝夕之間便能輕輕鬆鬆將養了十幾年的兒子送走;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試探晉琺。

    樊肆雖然不是親生血脈,但他天資不錯,這十幾年來,一直表現得很是聰穎。

    晉府畢竟培養了他這麼些年,也不願意辛辛苦苦的心血白費。

    若是從鄉下接回來的晉琺不如人意,那麼儘管樊肆不是親生子,他們也會找個理由,繼續培養樊肆,免得尊榮旁落。

    樊肆的存在,現在對於晉琺來說,就是一個示警,也是一種標準。

    什麼時候,晉琺達到了他在晉府夫婦心中的標準,樊肆就什麼時候會被送走。

    反之,如果他讓晉府夫婦失望,樊肆便很有可能會繼續取代他。

    他當然不會輸。

    他已經一無所有,哪怕是一點點的機會,他也輸不起。

    樓雲屏不知道晉琺心中想的這些,被他牽着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用力地甩了甩手,掙脫了晉琺的手。

    「怎麼了?」晉琺回神,見她甩開自己,下意識低頭看過去。

    樓雲屏垂着眸:「我想了下,我,我還是不要進去了。」

    「為什麼?誰讓你不高興了嗎。還是說,你等餓了?宴席確實還要過一會兒才開始,不如,我去外面替你買吃的回來,你想吃什麼?燒雞好嗎?」晉琺一連串地問。

    樓雲屏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只是覺得,如果連在晉府作為兒子生活了十幾年的樊肆,都只有那樣坐冷板凳的待遇,她這個不請自來的外人,又怎麼會受到禮待呢?

    爹爹說了,做人的品行、涵養、習慣,不是靠嘴說出來的,是用細節行為去體現的,晉府的性情,看來不如她之前想像的那樣好。

    看她不說話,晉琺耐心地哄着:「你都已經到這裏了,現在你不進廳堂里去,還能去哪呢?等會兒宴席就要開始了,他們都要找我的,我現在沒辦法送你回去。」

    「我不用送。」樓雲屏聳了聳肩膀,「我認得路的。」

    她是真的不想留下來。

    晉琺嘴唇抿了抿,有些被刺痛的感覺。

    「為什麼突然反悔?我期待了很久。」

    樓雲屏笑了,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因為,我不想和你吵架呀。你知道我,慣不愛拘束的,這種場合我定然適應不了,若是等會兒我不高興了,控制不住,又要害得你也不高興。今天可是你的生辰,你得開開心心的。」

    晉琺看着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悶緊的心口才終於鬆了些。

    晉琺垂眸看她:「我知道,你肯跟我過來,已經是難為你了。你不愛這種場合,我也是料到的。我不願強迫你,那這次先放你回去了,可是不管怎樣,以後你是要嫁我為妻的,有些規矩,也不得不學。」

    說着,晉琺也是一臉難受。

    分明他自己學起這些冗雜的規矩,眉頭也沒皺一下,但想到要讓樓雲屏也受這個拘束,他就覺得世界上有這些規矩,真是活生生地煩人,只可惜,他再惱怒也沒用,這些規矩總是不得不學的。

    樓雲屏聽了,也大聲地嘆了口氣,搖頭晃腦,看起來很悲傷,又很滑稽。

    晉琺知道她是故意的,被她逗得有點想笑,心頭的陰翳漸漸散了些。

    樓雲屏最後又沖他甜甜笑了笑,被晉琺送到了門外,晉琺還想跟着,她硬是將人推了回去。

    看晉琺一步三回頭地進門,樓雲屏有些無奈。

    晉琺最後說的那些,什麼規矩什麼的,她知道是為了她好,可是總是聽着有些不舒服。

    誰不想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的步調生活?

    沒想到,只是想跟一個人在一起罷了,還要被迫適應這個,適應那個,好像把自己整個人都變成另外的形狀。

    不過,樓家人向來心寬,哪怕有憂愁,也很擅長自我開解。

    樓雲屏很快想到,晉琺說這些,也是為了他們以後考慮,有些事情,提前說好,總比到時候問題臨頭了再去處理要好。

    樓雲屏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走,一邊暢想着。

    對於未來兩個人共同的生活,晉琺向她提出要求了,她得配合、得遵守,那為了公平,她也得提出幾點要求,讓晉琺也按照她的說法來遵守才行。

    晉琺回到府中,卻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宴席開餐,他坐到主位,看到自己位置旁邊擺好的碗筷,便叫來丫鬟,讓她收掉。

    「等一等。」晉夫人恰巧聽到這一句,攔了下來,「才剛開始吃,收什麼碗筷?」

    晉琺向她解釋道:「母親,樓姑娘今晚有事,到府上同兒子道過賀之後,便先行回去了,今晚不來吃飯了,是我叫這丫鬟收的碗筷。」

    「哦,不來了……」晉夫人面色露出驚訝,但這驚訝又摻雜着些尷尬,似乎並不是因為聽到樓雲屏不來的消息而遺憾。

    晉琺蹙了蹙眉,剛想說什麼,旁邊一位年輕的嬌俏女子被人攙扶着走了過來,羞羞怯怯地到晉夫人面前行了個禮。

    晉夫人便先擱下與晉琺的對話,換上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招呼道:「柳姑娘,來來,你就坐這兒,表姨好久沒見你了,想得很!你就坐在表姨邊上,和表姨說說話。」

    那位柳姑娘低垂着眼睫,面容緋紅,輕輕地點了點頭,眼尾眸光,卻頻頻斜望過來,落在晉琺身上。

    晉琺忽然懂了。

    為何晉夫人之前會驚訝,又尷尬,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屏兒今晚要來,更沒想過要給屏兒留座。

    哪怕,今天一大清早,他便殷殷地向晉夫人秉明了他要帶雲屏來晉府的事,甚至仔細囑託了,叫母親把他身旁的座位只留給雲屏。

    當時,晉夫人滿口答應了,應得毫不猶豫,應得晉琺心中滿是雀躍歡喜。

    可轉頭,晉夫人就擅自請了一個什麼柳姑娘,而且看樣子,直接便將晉琺身旁的那個主座留給了這個柳姑娘。

    否則,這柳姑娘怎麼會恰巧在開席的此時被攙到主座邊問安?晉夫人又為何會那麼毫不猶豫地叫她坐在那個指定的位置?

    他預料得沒錯。

    看似錦繡榮華、口口聲聲說血濃於水的晉府,其實到處都是背叛,哪怕,這隻是一件這么小的事。

    他只覺得幸好。

    幸好,屏兒今晚沒有來,否則,他怎麼敢叫屏兒受這樣的屈辱。

    晉琺沒有當場發怒。

    他甚至表情都沒有更改一下,好似從來沒有發生什麼事一般,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只不過,那晚他談興極高,整場晚宴下來,他不是在與人吟詩作對,便是在到處繞桌敬酒,直到宴席散去,他也未曾與那柳姑娘有過說上哪怕一句話的機會。

    倒叫那滿臉臊紅坐在了主位上的柳姑娘,與晉夫人一道,當真敘了一晚上表姨甥的舊。


    賓客盡散,晉夫人沉着臉,點了晉琺,叫他到偏廳說話。

    晉琺乘着薄薄酒意,長眸半眯地去了。

    晉夫人捏着手帕的掌心用力在扶手上一拍,凝聲問:「你是故意的?」

    晉琺挑了挑眉,點頭承認。

    晉夫人氣得摔了一個茶碗,指着晉琺道:「你如今主意大了,你叫柳姑娘今晚坐在那兒多難堪!你知道嗎,多好的一個姑娘,叫你給委屈得,差點在宴席上當場哭出來!」

    晉琺呵出一口酒氣。

    「今晚,我是壽星公,我與親朋好友敬酒,談天,哪裏做錯?」

    「我要請我未過門的娘子一同用飯,向母親提前稟報,錯了嗎?作為一個身有婚約的男人,娘子不在場時,不與其他年輕女子同席,又有哪裏做錯?」

    晉琺拱了拱手,一臉誠懇:「若真有不當之處,還請母親賜教。」

    晉夫人神情變得動搖。

    她退了一步,朝後跌坐在軟椅上,目光沒有正對着晉琺。

    只是顫聲說:「你那所謂的婚約……」

    「那是晉琺一生要執守的婚約。」晉琺堵住了她的後半句話,「所以請母親,不要再徒勞費神了。」

    其實晉琺也是在賭,他賭晉家想要的,究竟是一個除了婚約之事,其餘事情都聽從家裏安排不反抗,才學也不輸其他人的親生兒子,還是想要一個養了十幾年、血脈毫無關係的農戶的兒子。

    他賭晉家不會僅僅因為這件事,用樊肆把他換掉。

    晉夫人只是在試着一步步地逼他,壓縮他的空間,想要溫水煮青蛙罷了。

    他不會讓晉家得逞。

    這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底線。

    他與雲屏,生來就是要做夫妻的。

    否則,他怎會在慌不擇路時恰巧跑進了樓家的糧倉,又怎會在遍尋不到樓家時,在京城與雲屏相遇?

    京城那麼大,隨便鬆手便會與人失散,他卻能找回雲屏。

    這是他命中注定的,不可取代的緣分。若是把命中的緣分都丟了,他還是他自己嗎?

    「好,好……」晉夫人苦笑兩聲,「你還是個情種。你就認定這一個娘子,做母親的,也沒法逼你。可是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笑你?」

    晉琺手攥成拳,沉默了一瞬。

    他從來自尊感很高,最不願聽到的,便是有人在背後嘲笑他。

    「克己守約,兒子不認為這有什麼好讓人嘲諷的。」

    「你倒是說得高風亮節。」晉夫人冷笑了兩聲,「你果真是為了守約?你堂堂的永昌伯府公子,以後要去聖上面前承爵的身份,天天地追在一個商賈之女身後,她說左就左,說右就右,你哪還記得自己的半點尊崇?」

    「為了一個尋常女子,你在自己的家宴上,是坐也不敢坐,那眼珠子都不敢亂飄一下,像是看一眼柳姑娘,就有人要挖了你的眼睛去似的,你可知道,你這荒唐模樣被多少人看在眼裏?」

    「你要娶一個商賈之女,晉府不是不能容你,但是,你不能把這商賈之女給頂到了頭上去,你是個什麼身份,她又算什麼東西?你若是這樣縱容着她,日後,所有人都知道,永昌伯府的主母不僅是一個商戶女,就連永昌伯府的主子,也被這當街做買賣的女子拿捏在手裏,你叫晉府的面子往哪擱?」

    「京城的世家公子,哪個不多情,哪個不風流?唯獨你,看看你這巴巴地追着人家的樣子,哪裏像是貴公子,分明就還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窮小子。」

    晉琺的指尖掐進了掌心裏去。

    他肩膀微顫,是死死用力才忍住了,沒有當場爆發轉身離去。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費盡心機地學着京城那些貴公子的做派,已經學了九成像,有時候,他自己都恍然以為,他就是在京城晉府滿身榮華長大的公子哥。

    可沒想到,在別人眼中,他依舊是那隻井底之蛙。

    那一晚晉琺翻來覆去地輾轉,整夜未睡。

    在月光下,他試圖平息自己的怒火,拿出所有的理智來思考。

    就如同對待一道老師出的策論題一般,冷靜地審視着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渴求。

    他當然想當人上人。

    誰不想?

    若是拿這個問題去問那個樊肆,他定然也是想的。

    但晉琺也不可能放棄雲屏。

    雲屏是和他共度了整個少年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份羈絆,要斬斷這份羈絆,和砍斷他的手腳沒什麼兩樣,他的人生如何能夠完整。

    可是,晉夫人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他是一定要娶雲屏的,可那也不代表他必須要一切以雲屏的想法為尊。

    這個世道,究竟還是男子的權力更大,哪怕是在以前一窮二白的樊家,那個男人再怎麼好吃懶做,他也是樊家唯一的主子,吃醉酒後發起火來,連他的髮妻也只能低着頭挨罵。

    樊家還有一個女兒,晉琺以前叫她姐姐,可是,她都沒有資格上族譜,平時吃的用的,也都是家裏最差的那一份。

    連那麼窮酸的人家,都自然而然地恪守着這樣的規矩,京城的公爵人家,自然只會更加嚴苛。

    女子的地位,總不能越過男子去。

    而他把雲屏捧得那樣高,不僅是讓他自己成了異類,也是平白叫雲屏被別人緊緊盯着,受人白眼。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根本不用放棄什麼,只要改改自己的行事作風,晉夫人就再也抓不到他什麼把柄。

    他只是習慣了跟在雲屏身後。

    以前,雲屏是小水鄉最漂亮的姑娘,樓家也是最讓人眼熱的好家庭。不僅僅是他,整個小水鄉的孩子,都想簇擁着雲屏。

    誰能站在雲屏身邊,還得各看本事。

    可現在不必了,他足夠和雲屏相配,反倒成了雲屏被人挑三揀四。

    他雖不愛聽旁人說雲屏的不好,但是世道如此,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晉琺嘆了口氣。

    雲屏是他的妻,他不應該再像以往那樣卑微地仰望着她,仿佛永遠都得不到一般。

    在雲屏的事上,他的確欠缺了幾分從容,而要成為一個權貴公子,慌張是大忌。

    旁的富貴人家子弟,當街打殺了人,依然瀟瀟灑灑在外喝花酒,他晉琺是干不來那樣的事。

    但是若旁人都敞着肚皮走路,還引以為豪,他卻老老實實系完最後一粒扣子,反倒叫人恥笑。

    晉琺深吸一口氣,決心要糾正自己的錯誤。

    第二日,他沒再迫不及待地出門去找雲屏,而是在家溫書。

    反倒是雲屏主動找上了門來。

    晉琺聽到下人通傳,才去見她,看見她等在門廳里的身影,心中依然感覺到暖意和雀躍。

    晉夫人說得不錯。

    夫妻相處,本就不該是一個人一直彎着腰,低着頭。

    偶爾讓雲屏來找他,這滋味也很甘甜。

    但晉琺的腳步還是加快了幾分。

    他走進門廳里去,才剛邁了一隻腳,便忍不住開口問:「屏兒,你有急事?」

    他還是怕,怕雲屏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出了什麼事才找他。

    好在,雲屏並沒說家中出事,她臉蛋有些嬌紅,眼神明亮地閃着。

    雲屏模樣嬌妍大氣,神情生動時,不用盛裝便好似能傾城,她的嬌態,晉琺無論看多少次,眼神都還是發直。

    樓雲屏的確是有些興奮。

    她之前沒有仔細認真想過與晉琺成婚後的日子,昨夜心血來潮,仔細想了想,居然觸類旁通,列出了不少對未來的憧憬。

    規劃成婚後的生活,這是她整個少女時代都沒有做過的事情。

    第一次想到了這些,樓雲屏激動得像是第一次得到布娃娃的小姑娘,她越長大就變得越沉穩,已經是鮮少有這樣激動的時候了。

    可能跟她分享這些的人,只有晉琺。

    她迫不及待想要拿來給晉琺看,結果一天也沒見到晉琺的人影,才會找到了晉府來。

    她招手叫晉琺過去,把手裏的一疊紙塞給晉琺,叫他偷偷地看。

    這裏面的妄語,即便是給晉琺看,她都羞得不行了,可萬萬不能叫別人給看到了。

    晉琺有些驚訝,接過去看。

    樓雲屏跟着樓父做生意,幫樓父管賬,簡單學了識字寫字。

    看她列出的這一二三條,晉琺初看是驚訝,越看,卻越是忍俊不禁。

    「一日三餐,不能忘記吃,有必要時,可加零嘴一到兩次。」晉琺故意清了清嗓子眼,把她寫的那些規矩念出來,差點沒笑出聲。

    樓雲屏急得打他,叫他閉嘴。

    晉琺只好悶笑着,忍痛放過另外幾條他覺得極有趣的不念,視線落到某處,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眼神漸深。

    「……生孩子,至多兩個,若是龍鳳胎最佳。」

    樓雲屏眨眨眼,本不覺得這條有什麼特別,可對上他看過去的曖昧目光,臉忽然紅得更明顯。

    晉琺心情極好,視線一直滑到最後一條。

    ——婚姻之中,不能有第三人。外室、妾侍、通房、妓子小倌等等,都不可。如有違背,婚姻即刻終止。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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