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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5章 線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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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楊煥章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老爺子本來就上了歲數,跟年輕人一起折騰,又是生里來死里去,幾次一條腿都踏進了閻王殿,能活到現在,也着實不容易。

    老爺子跟着環顧四下,看了一會,說道:「咱們現在算是安全了......」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安全了。」

    「那就好......」楊煥章長吁了一口氣。

    見楊老頭還挺泰然的,張禹說道:「老爺子,我們找你的目的,你也知道,是要把你抓走,交給國家處理......看你的樣子,怎麼一點也不擔心......」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老頭笑了起來,「這案子本身和我沒什麼關係,要不是被我閨女和我女婿強行架走,我才不跑呢......與其提心弔膽的躲着,我還不如回去......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楊煥章竟然大笑起來。

    「老爺子,你笑什麼?」張禹好奇地問道。

    楊煥章笑着說道:「說真的,我這一輩子,雖然也見過不少風浪,但實在沒想到,老了老了,反而見到了更大的風浪......這一次,說是死裏逃生,絕境逢生,也差不多......有了這次的經歷,我算是沒白活......」

    「哈哈哈哈......」張禹大笑起來,「老爺子,你這可真是看得開......樂觀、豁達......」

    「有什麼看不開的,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也看得開。」楊煥章笑着說道。

    在他的臉上,滿是坦蕩之色,雖然風燭殘年,卻給人一種和藹、灑脫的感覺。

    「這倒也是......」張禹咧嘴一笑,突然又不自覺地想到自己和華雨濃所說的事情。

    華雨濃那麼的自信,張禹實在不明白,她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還有,華雨濃所說的秘密,又會是什麼?

    如果這個秘密不存在,華雨濃也不應該大費周章。

    可楊煥章也說過,沒有什麼秘密,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

    琢磨了一下,張禹的心中有了計較,人在自己的手裏,回頭就交給養文賓了,他倒要看看,華雨濃有什麼本事把人再給弄到手。

    張禹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跟着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男人。

    這傢伙是被朱酒真用衝鋒鎗給躺下的,走到跟前,再次查看情況,現在人都已經死了。

    張禹微微皺眉,輪椅人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抓走輪椅人的兩個人,眼下都死了,叫自己上哪裏找。

    略一遲疑,張禹決定在苟文的身上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這一搜,身上的東西還不少,有各種符紙和銅錢法器什麼的。另外,張禹還從裏面搜出來兩串鑰匙。

    其中一串,明顯是車鑰匙,另外一串,上面還掛着一個牌子——「嘉樂別墅酒店16號」。

    一看這鑰匙,張禹的眼睛一亮,這應該是類似於房卡的鑰匙。目前一點線索也沒有,這或許是唯一的線索了。

    張禹將鑰匙揣進兜里,又看了看這些符紙。以張禹的眼力,不難確定,這些符紙都是用鮮血畫的。也就是說,這傢伙和自己以前一樣,都是沒有授纂,只能靠鮮血來畫符。

    他對這個,並不敢興趣,只一揚手,這些符紙全都化作絢麗的火花。他跟着說道:「咱們休息一會就走吧。」

    朱酒真說道:「兄弟,咱們現在就走,是不是太倉促了。」

    「怎麼講?」張禹問道。

    「這裏面......多少武器啊......要是有人進來看到,拿出去惹事,得造成多大的麻煩......光那些衝鋒鎗,用來槍押款車都夠了......」朱酒真說道。

    「這倒也是......」張禹點了點頭,之前着急離開,也是因為自己重傷在身。現在自己傷勢痊癒,功力恢復,再把這些武器留下,實在是不妥。張禹跟着說道:「這樣,我回地宮裏收拾一下,你們倆在這等我。」

    「你一個人能成嗎?」朱酒真說道。

    「放心好了。」張禹笑着說道。

    眼下功力恢復,張禹的速度也快,當即催動腿上的神行馬甲,朝地宮趕去。

    回到地宮之後,張禹簡單的打掃戰場,說實話,這裏還有不少好東西。鬼子忍者的那把刀,侯宣的棍子,姬冰的雞爪子,全都是好材料。最為貴重的,當然還得是幾個老道身上的法衣,尤其是玉虛宮那位祖師爺身上的鶴氅,更是無價之寶。張禹完全可以確定,這件鶴氅要比自己的法衣還要珍貴。

    可是張禹知道,脫死人衣服是大忌,令死者露出白骨,是要遭到報應的。

    所以,張禹沒有去碰人家的衣服。但他轉念一琢磨,這裏沒法挖坑給人家下葬,自己不給脫下來,日後有人進來,把裏面的東西給拿走也不太好。

    「對啊......」

    只一琢磨,張禹想到了先前的那個鑰匙孔,也不知道,給他擰回去之後,外面門會不會再關上。

    張禹帶上了那三件兵器,然後來到骸骨前,地上的機關是打開的,裏面是那鑰匙孔。

    他從兜里掏出七星刀,重新插入鑰匙孔,往回一擰。

    緊跟着,張禹就拔出七星刀,催動神行馬甲,以最快的速度朝外面跑去。

    還真別說,正和他預料的一樣,這個鑰匙孔才是地宮機關的總成。一擰回去,外面的石門已經開始慢慢地合攏。

    也就是張禹的速度快,換成旁人,估計也就一枝梅還湊合,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來得及。張禹在石門合上之前,一閃身竄了出去,跟着就聽「哐」地一聲,石門封死。

    「呼......」

    張禹長出了一口氣,這次算是大功告成,一切都是塵歸塵土歸土。

    一路回去,在看到小鬼子陰陽師的屍體時,他隨手打出火符,都給燒了。回到一枝梅和朱酒真休息的地方,二人正等着他呢,張禹放了把火,燒了屍體,三人向外趕路。


    果不其然,在順着通道上去之時,並沒有受到半點阻撓。等到了上面,就發現小鬼子的屍體。屍體不火,也就是三具,不過張禹能夠嗅到燒焦的味道。

    苟文能用火符,不出意外的話,其他守在這裏的小鬼子應該是被他給燒死的。

    先前丟在這裏的法器,已經被小鬼子裝進了一個箱子裏。看得出來,小鬼子做事倒是挺嚴謹的。這也給張禹省了事,直接帶着箱子離開就好。

    他把這裏的屍體也給處理了,三人出了山洞。

    此刻艷陽高照,正是中午時分,山頂的風不大,陽光曬在身上,讓人覺得暖洋洋的。

    這次下來,差不多是九死一生,可這次的收穫,也是特別的豐富。

    三人面對着陽光,都是無比的感慨。

    「好久沒曬太陽了,沒想到這山上的太陽也是這麼的舒服......」楊煥章迎着太陽,笑着說道。

    如此豁達的老人,讓張禹頗為欽佩,此番經歷,怕是一般的年輕人也承受不起。楊煥章的下一步,肯定是要接受審判,他還能如此從容。

    張禹轉頭看向楊煥章,心中冒出一個主意來,想要看看,這位老人家的前途如何。

    「嗯?」看了半天,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張禹竟然沒有從面相中看出任何端倪。

    在楊煥章的面相上,好像有一種未知的命運,或生或死,一切都說不上來。

    楊老頭深吸了幾口氣,突然聽到張禹的錯愕聲,轉頭一瞧,這才發現張禹一直在旁邊盯着他看。

    楊煥章微笑着說道:「小伙子,你怎麼一直看我,我臉上有什麼不對麼......」

    「實不相瞞,我會些占卜相面之術,所以想看看您老人家接下來的命運如何。結果意外的發現,我竟然看不出來,不禁有些擔心。」張禹如實說道。

    楊煥章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咱們素昧平生,這才認識幾天,怎麼還為我擔心了。」

    「咱們畢竟是患難與共。」張禹誠摯地說道。

    「有情有義......」楊煥章感動地點頭,接着說道:「一看你就是道家中人,想來也精通相術。實不相瞞,我們楊家也有世代相傳的占卜相術......當初我就給自己算了一卦,結果也沒有算出來......」

    「我聽我師父說,自己給自己算的,通常不准。所以讓我切記,不要給自己算。」張禹說道。

    「這倒是不錯。」楊煥章打量了張禹一番,說道:「說實話,看你的面相,還真就看不出來日後的旦夕禍福。好像一切都是未知。相書上說,如此面相,往往是攜帶天機者,或成就超凡,或突然暴斃。生死同求,撲朔迷離。」

    張禹又是一凜,萬沒想到,楊煥章還真有兩下子。

    他又打量起楊煥章來,看了半天,還是看出來。

    楊煥章似乎是看出張禹的心思,笑着說道:「我父親他老人家跟我說過,並不是人就一定不能給自己算。他告訴我,我的一生,可給自己算三次。我年少時候,因為好奇,給自己算過兩次,都已應驗。想到父親的話,我便沒敢用這第三次。但沒想到,在我跟女兒逃走之後,再給自己算時,卻是前途茫茫,難以確定命運。此次死裏逃生,恐怕仍然不是終點。」

    「仍然不是終點......」張禹沉吟一聲,旋即說道:「那您老可否將生辰八字告訴我,讓我算上一算。」

    「好啊......」楊煥章點頭,說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張禹當即掐算,旋即又是錯愕。

    以自己的修為,尚且算不出來吉凶禍福的,實在是少之又少。看來,這位老爺子真的是暗藏玄機。

    這不禁又讓張禹想起華雨濃的話,楊煥章的身上,肯定是有大的秘密。

    「老爺子,我舊事重提,你的命運之所以會如此迷離,我覺得肯定是跟你掌握的一個未知的秘密有關。」張禹正色地說道。

    「未知的秘密......可是......我好像沒掌握什麼秘密......」楊煥章莫名其妙地說道。

    他琢磨了好半天,又搖了搖頭,「真的不知道,會有什麼秘密。」

    「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我也無法確定,但好像是關於前朝的,好像跟氣運有關。這個......你能否記得......」張禹提示道。

    這也是張禹知道的所有。

    「前朝......我知道,我爺爺在前朝末期的時候,給袁大頭當幕僚......至於說,會有什麼機密,我就不清楚了......我祖父和父親早已過世,就算是有什麼關於前朝的秘密,只怕也跟着二老離世了......」楊煥章眉頭深鎖地說道。

    「袁大頭......」張禹的文化水平就算再低,也知道袁大頭。這個人的名聲雖然不怎麼樣,但在前朝末期絕對是一個風雲人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南方打了兩仗,把孫先生的軍隊都給打懵了,跟着回到京城,三言兩語就讓前朝皇帝同意遜位了。

    楊煥章的爺爺,作為袁大頭的幕僚,又有家傳的占卜相術,通常會這個,都會風水,這些屬於一脈相承。如果說真涉及到什麼國運興衰,也不是沒有可能。

    關鍵在於,到了楊煥章這輩上,老一代的秘密,早就沒了,怎麼可能傳到他這裏。

    見張禹還在琢磨,楊煥章笑道:「不要為我的事情擔心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活到這把年紀,什麼事情也都看開了,就算是死,其實也夠本了。」

    「您老的胸襟,着實讓人佩服。走,咱們下山。老爺子,我背你。」張禹笑着說道。

    他來到楊煥章的身前,將老頭給背了起來,朱酒真負責扛箱子,就此下山。

    太行山也不是一口氣就能下去的,半路之上,張禹讓朱酒真給自己的徒弟打電話,讓人開車來接。

    等到晚上,他們才來到山腳,跟徒弟匯合,一同乘車離去。

    坐在車內,張禹專門拿出鑰匙,讓徒弟查一下,嘉樂別墅酒店的所在。

    徒弟在網上一查,很快就找到了酒店所在。

    這酒店距離太行山不是很遠,是一個度假的地方。張禹乾脆決定,今天晚上就去這家酒店落腳,順便尋找16號房,看能不能找到輪椅人。

    他們是晚上十點多才到的酒店,酒店的規模着實不小,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因為是冬天,屬於旅遊淡季,所以沒什麼人。

    整個酒店中,沒有高樓,最高的才四層。一概裝潢,古風古色,是到太行遊覽的好地方。另外,這裏還經常有劇組來拍攝古裝片。

    張禹他們直接要求開一個別墅,尋問之下,15號別墅,正好是空置的,這讓張禹心頭一喜。乾脆就住這個,等到晚上,爬過去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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