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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老友見老友,背後一拳頭(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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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請留步第515章老友見老友,背後一拳頭下

    「主公,今夜要攻河陽關麼?」

    黃河南岸的營地里,李弼對正在沉思的賀拔岳詢問道。詞字閣http://m.cizige.com連攻了兩天的河陽關,都沒有拿下。一直沒有解決的老問題,依然是困擾着李弼。

    河陽關的浮橋太過狹窄,無論多少兵力攻打,接戰的總是那麼點人。守軍完全可以用這個抹平交戰雙方的人數差距。

    再加上高歡軍被逼到了跳腳的地步,反而激發出血性,李弼這兩天很是憋屈。

    河橋狹窄,任何兵法都沒有用武之地,兵力優勢也無法變成勝利,只能靠着堆人頭拼體力,消耗守軍的體力與性命。李弼空有一身武藝無法施展開來。

    很顯然,如果不能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攻河陽關,已經被逼到絕境的高歡軍士卒是不可能屈服的。而要夾攻河陽關,則必須在黃河上架設浮橋,強渡黃河到北岸立足。

    但是河陽關北面不遠就是北中城,從城頭可以監視這一頭浮橋上的一舉一動。

    所以賀拔岳架設浮橋可能對方還不會搭理,一旦渡河,他們則一定會與北中城的高歡軍援軍遭遇,到時候又是一場決戰。

    行百里者半九十,賀拔岳不想在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前就強渡黃河,然後犯下高歡之前犯的錯誤,導致攻守倒轉。

    之前命李弼攻河陽關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姿態,也真沒指望隨便攻一下就能把這個決定戰爭全局的要害之地攻下來。

    如今既然李弼這麼問,那也是明擺着的,他已經不想像現在這麼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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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嚴密關注河陽關的情況,防止敵軍出關偷襲大營,暫停攻打河橋。」

    賀拔岳沉聲下令道。

    「喏,末將這便去佈防。」

    李弼領命而去,這正是他需要的答桉,沒什麼不好的。

    其實這個命令有個重要破綻,那便是高歡的人馬,除了出城偷襲外,還可以選擇逃跑的!但無論是賀拔岳還是李弼,都不覺得高歡的人馬會撤退。

    事實上,高歡也跑不到哪裏去。河陽關與北中城是兩位一體的防禦體系,丟了一個,另外一個很快就會丟。

    而這個扼守洛陽西北缺口的要害之地丟了,本就已經慘敗的高歡,所面臨的困境將會是空前的!推己及人,賀拔岳便認為高歡這個時候不可能退。

    若是退了,不亞於官渡之戰的時候曹操撤回許都,在許都與袁紹軍決戰!

    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會造成戰略態勢的雪崩,賀拔岳不認為高歡有這個膽量。

    「主公,韋將軍求見,說是有破敵之策要獻與主公。」

    一個親兵走過來大聲稟告道。

    還來?上次出風頭還沒出夠麼?

    剛剛準備出營帳的李弼又折返回來了,不動聲色的站到賀拔岳身邊,似乎很有興趣聽聽韋孝寬的「高論」。

    韋孝寬有個「好為人師」的毛病,雖然劉益守也有這個毛病,但兩人之間所在軍中地位的不同,讓別人對他們的觀感截然不同。

    劉益守麾下的將領都認為自家主公足智多謀,在他麾下打仗很輕鬆,很多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跟着這種主公辦事很舒服,操心少又安全。

    事實上,軍閥頭子越是會打仗,就越是受手下人愛戴,自古就是如此。

    劉裕、李二、朱元章等人,都是喜歡親臨一線指揮的大老,也時常指點部下兵法,獨斷獨行。

    但韋孝寬只是個打工仔,他時不時越級提意見,經常質疑賀拔岳的決策,事後反而證明他的看法是對的,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當年袁紹陣營里的田豐。

    你清高,你了不起,就你會打仗是吧?你現在是不是還要搬個馬扎來教老子怎麼打仗?

    賀拔岳麾下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其中一些人和達奚武的肌肉腦子差不多,卻並沒有達奚武所具備的容人之量。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韋孝寬不自覺的就得罪了賀拔岳麾下一大幫將領。只有你行,那是不是證明其他人都不行呢?

    這點尤其的致命,所以賀拔岳才讓韋孝寬守洛陽。

    這種任命能不能撈到功勞?肯定能。

    賀拔岳是不是很信任韋孝寬?讓他守糧倉還不夠信任麼?

    可是賀拔岳想表達什麼意思也很明白了。

    我知道你主意多,但軍隊是一個整體,你就老實一點不要太跳了,不要動不動就來指點別人怎麼打仗。

    但不知道是韋孝寬情商太低,還是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位大爺又丟下洛陽的軍務,親自來前線「指點」賀拔岳怎麼打仗了。

    賀拔岳明明很不爽,卻還真不能打他。

    誰都可以給韋孝寬擺臉色,甚至冷嘲熱諷。唯獨賀拔岳不行,因為他是主公不是下屬。

    「孝寬啊,你不在洛陽看守糧倉,到前線來做什麼?你這可是玩忽職守哦。」

    一見面,賀拔岳就半開玩笑的說道。

    「主公,我們在河陽關跟高歡虛耗,是中了高歡田忌賽馬的計策。他現在已經在拿下等馬兌我們的上等馬。不久高歡就會撤到河內,引我們來攻。

    河內郡北面都是山區,地形複雜。他會在那裏用上等馬兌我們的中等馬,等我們人困馬乏無以為繼了,他便會用中等馬兌我們的下等馬,逼迫我們退兵。」

    韋孝寬激動的說道,旁人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李弼毫不客氣的揶揄道:「韋將軍,我們都是粗人,聽不懂你這些上等馬下等馬的,麻煩你講明白一點。」

    他雖然是諷刺,倒也沒說錯。韋孝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裏面,沒有將其變成他人可以理解的措辭。

    「簡單的說,就是高歡要跑路,但不會跑回鄴城。他要在河內郡修整,把我們拉到外線來打!一旦進入河內郡,那麼勢必糧道會增加不少,到時候高歡軍便可以截斷我們的糧道。

    如果我們不顧河內郡的情況,直接東進攻枋頭或者鄴城,那麼他們則會在我們後方襲擾,甚至突襲洛陽也不一定。

    總之到時候我們這邊的兵馬處處都是破綻,末將也不知道哪個環節會出問題,應該說每個環節都會出問題。」

    韋孝寬很是認真的說道。

    之前他們可以以逸待勞贏高歡,是因為洛陽這邊的糧草可以供給給邙山上的軍隊,可以保證近在遲尺的河陽關不會斷糧。因為糧道極短,高歡軍也不存在劫糧的可能性。

    但是一旦賀拔岳的人馬打到外線了,那麼兵力不足的缺陷就會不斷放大,糧道的安全性就會進一步凸顯。

    維護糧道要不要兵馬?

    屯守北中城和河陽關需不需要兵馬?

    鎮守洛陽需不需要兵馬?

    哪裏都需要人,兵力自然就分散了!若是高歡派精兵四處偷襲,誰顧得過來?

    韋孝寬說的雖然只是一種可能性,但這種可能性卻不能忽略。

    「那依你之見要如何?」

    賀拔岳面色平靜問道,似乎對韋孝寬的說法不以為然。

    「主公,高歡氣數未盡,強襲鄴城,風險很大,不如徐徐圖之。

    反過來看,如今奪取洛陽的謀劃已經實現,是時候好好經略洛陽了。

    我們要把洛陽改造為一個深溝壁壘的要塞,讓高歡無法割捨這裏,又不能得到。然後讓他持續在洛陽放血。

    如此一來,十年之後,我們便能從容出兵攻鄴城。」


    韋孝寬越說越興奮。

    「怎麼個深溝壁壘法?」

    賀拔岳皺眉頭問道。

    「洛陽之民遷徙弘農,金墉城內維持朝廷運轉的文士轉到關中安置。我們一邊屯紮洛陽,一邊以金墉城為核心,擴建洛陽的防禦設施,然後……」

    韋孝寬還沒說完,就見賀拔岳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奪得洛陽,是為遷都做準備的。還於帝都,收攏人心,乃是大勢所趨。我們怎能將舊都當做夜壺來用呢?」

    不管韋孝寬所說的,在軍事上是不是很奏效,但他在政治上的出發點,就跟自己南轅北轍了!賀拔岳不可能接受他的建議,真的把洛陽建設成為一個壕溝遍地的戰場。

    既然這個根子都不在了,韋孝寬的建議也就變成了無根浮萍,沒有討論的必要了。

    「河北富庶,如果給高歡時間緩過來,下次再對付的時候,就不會像之前那樣輕鬆了。所以你要謀劃的是我們如何能最快打到鄴城!你剛才說的那些,沒有參考的意義。」

    賀拔岳斷然拒絕道。

    韋孝寬暗然,如果只是提個建議,他何苦從金墉城趕來前線呢?不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在信裏面說不清楚嘛。

    他與賀拔岳,在如何處置洛陽城的關鍵問題上,立場完全無法統一。韋孝寬覺得洛陽作為帝都已經廢了,得等天下完全統一以後,才能重建後換發生機。

    他們這些人立足的地方,依舊是關中,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關中。

    賀拔岳「恢復舊都」的主意完全不可取,洛陽應該是一個戰場,吸引高歡主力軍隊的前線戰場。

    「不過你還是說說,如果我們攻下河陽關與北中城,要如何進軍鄴城為好。」

    賀拔岳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嚴肅了,不由得繞開了剛才的話題。

    「主公,沒有辦法。高歡一定會把戰場拉到河內郡,讓我們進退兩難。若是要攻鄴城,則必走枋頭一線。不如從黃河南岸繞路,走白馬渡。」

    韋孝寬微微皺眉說道。

    「那位梁國的劉都督可不好打發啊,要不你帶兵把他趕回兩淮去?」

    李弼看韋孝寬滿嘴跑火車,忍不住譏諷了他一句。

    說得倒是輕巧,你行你上啊!

    韋孝寬肯定是不會去的,因為他知道那是自找麻煩。目前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劉益守交手,要不然這次就白出關中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爭論了。」

    賀拔岳擺了擺手,示意二人都冷靜一下。

    「李將軍今日修整一下,明日準備攻浮橋。韋將軍還是回洛陽守城,注意聯絡一下洛陽城內的世家大族。

    至於修建浮橋的事情,我親自來抓。明日三軍渡河,與高歡軍在北中城決戰。

    就以此為準吧,不要再爭論什麼了。」

    賀拔岳一錘定音,明日在黃河北岸決戰!

    「主公,這樣的話,後面……」

    韋孝寬還要再說,看到賀拔岳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隨即馬上就閉嘴了。

    「喏,末將這便回洛陽巡視糧倉。」

    韋孝寬拱手行禮,隨即退出營帳。

    ……

    滎陽周邊的索水岸邊,劉益守正坐在大石頭上釣魚。高伶坐在他身邊,亦是拿着根釣竿,聚精會神的垂釣,很是認真的模樣。

    「哎呀,上鈎了上鈎了,好沉!」

    高伶的魚竿勐的一彎,像是吊到了一條大魚。

    劉益守連忙起身拉住魚竿,頓時感覺魚竿那頭如同綁了個大石頭一般。

    二人費勁力氣才把魚吊起來,居然是一條金黃色的大鯉魚。

    有成年人小腿那麼長!

    「這魚都要成精了,放它一條生路吧。」

    劉益守微笑對高伶說道。

    「哦……那好吧。」

    高伶明顯有點不高興,但是她還是很聽得進去劉益守的勸說。畢竟,她現在已經知道,劉益守是她老爹高歡的大仇人!

    或者說叫不死不休的敵人更貼切些。

    她便不敢忤逆劉益守的要求了,哪怕劉益守平時對她也沒什麼要求。

    二人將金色大鯉魚放回索水當中,那條魚還十分囂張的拍尾巴,弄得水花四濺,把高伶的衣裙都打濕了。

    「你先回城洗個澡換身衣服,晚點我有話跟你說。」

    劉益守對高伶點點頭說道。

    後者告辭離去後,陽休之這才湊過來,小聲對劉益守建議道:「主公,處斷高歡之女,這不是您一個人的事情,更是一種態度。很多人都在看主公的態度。」

    「其實吧,我是在想,要不把她嫁給你得了,反正你尚未娶妻,高歡的嫡女,配得上你吧?」

    劉益守似笑非笑的詢問道。

    「主公莫非是要逼在下謀反?若是娶高伶,那屬下還不如自盡好了,主公莫要說笑了。」

    陽休之嘆了口氣,劉益守把高伶丟出來,他可不敢接住,高氏畢竟還不是元氏啊。如果是元氏的妹子,他一定不推辭。

    正在這時,楊忠走過來稟告道:「主公,洛陽城內糧倉所在找到了,就在洛陽宮內。」

    將廢棄的皇宮當做糧倉使用,想出這個主意的人,一定骨子裏不把魏國當回事,起碼是不把曾經的帝都當回事。

    「這樣,你與馬佛念他們,率一千敢死隊,前出到洛陽燒糧倉,我就不去了。」

    劉益守擺了擺手,似乎完全沒有興趣同行。

    「主公,若是您在,士氣高昂啊。」

    楊忠忍不住開口建議道。

    「我若在,遇到什麼事情,你們必定要絞盡腦汁的保護我,無法專心完成任務。

    我若是不在,你們就會只想着燒糧倉。所以我還是不去了吧。」

    劉益守侃侃而談,說了一番道理。

    然而他這番話,楊忠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君子不立於危牆,千金之重坐不垂堂」的另類說法。

    「明白了,屬下這便去安排。」楊忠轉身要走,卻是被劉益守叫住了。

    「不着急,探聽清楚軍情再去無妨。晚兩天沒事,燒早了就糟糕了。」

    「明白了,請主公放心便是了。」

    楊忠拱手行了一禮,隨即往城外大營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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