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萬劍穿心,絕世劍仙(萬字求訂閱!)(1 / 1)
這聲音來的突兀,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樣。
眾人聽到這聲音,當即回過頭去,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處,卻發覺根本無從去尋。
這時,只見葉千秋往前邁步,一眾江湖人物自動讓開一條路。
眾人看到葉千秋卓朗不凡,氣質出眾,只是臉上看起來十分怪異。
葉千秋徑直走到那喬九的身前,一邊給那喬九搭脈,一邊將體內先天真氣送入那喬九體內。
片刻後,葉千秋拂袖,將那喬九的身軀給懸在半空。
用先天真氣打通那喬九體內的各大竅穴,將已經在其體內流淌的冰魄銀針之毒,給盡數牽引出喬九體外。
莊上眾人看到葉千秋出手不凡。
一時間,都默不作聲。
丘處機看到葉千秋救喬九的方式,心中更是詫異不已。
全真七子當中,以他丘處機的武功最為見長。
丘處機走南闖北多年,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位青袍人的功力可以說是相當之深厚。
儼然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武學大宗師。
正因為如此,丘處機才更是疑惑。
江湖上的武學大宗師就那麼幾位。
他可是都見過的。
但眼前這位青衫客,他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看這青衫客的打扮,倒是和東邪黃藥師有些相像。
莫非此人和東邪黃藥師有些關係?
但恐怕東邪黃藥師也未必能解得了冰魄銀針之毒。
不止是丘處機疑惑。
幾乎在莊上的所有人,都很是疑惑。
都在暗自猜測着葉千秋的身份。
太岳莊三兄弟看着葉千秋出手不凡,聲威赫赫。
自然不敢出聲打擾。
大概過了小半柱香的工夫,在空中盤旋的喬九終於被葉千秋給放了下來。
喬九重新落地。
眾人只見他臉上的黑氣已經盡數消去,只是尚未醒來。
這時,只見葉千秋抬手朝着那喬九的胸膛處一拍。
喬九登時乾咳起來。
霎時間,喬九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而他也在吐出了這口黑血之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不僅如此,而且還自己坐了起來。
「醒了,醒了。」
「喬九醒了。」
「還真是神奇。」
「這位先生的醫術當真是厲害的緊。」
「居然連冰魄銀針的毒也能解了。」
「什麼呀,應該說是這位先生功力卓絕,憑藉着深厚的內力方才能將喬九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在此之前,晉南晉北的好幾名豪傑,都中過李莫愁的冰魄銀針。
但因為沒有解藥,最終都是難逃一死。
李莫愁的惡名遠揚,和她用毒的本事脫不了干係。
一般解毒,只有知曉那毒藥是哪幾位藥配成的,方才能找到相生相剋之藥物,再去將藥物融合起來解毒。
但葉千秋卻是純以精深的內功,硬生生的將那毒素從喬九的體內給逼出來。
自然是不得不讓眾人感慨他的功力深厚。
剛剛甦醒的喬九環顧周圍。
太岳莊二莊主孫漢見狀,當即上前問道:「喬九,你感覺如何?」
喬九一臉迷茫,道:「二莊主,我怎麼?」
他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銀針,只以為命不久矣。
但哪曾想,自己會被人救了。
孫漢看到喬九那模樣,當即說道:「你的毒已經被這位先生給解了。」
喬九聞言,方才反應過來,只覺體內果然輕鬆了許多。
這時,孫漢看到喬九真的沒事了。
當即上前朝着葉千秋躬身拱手道:「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葉千秋微微一笑,只說道:「貧道姓葉。」
孫漢聞言,恭敬道:「原來是葉道長。」
「多謝葉道長施以援手,救了喬九性命。」
「喬九,還不來和向葉道長道謝?」
喬九早已站起身來,朝着葉千秋躬身拱手,道:「喬九多謝葉道長救命之恩,從今往後,只要葉道長有用得着喬九的地方,只要葉道長一句話,我喬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葉千秋聞言,笑道:「喬兄弟言重了。」
這時,只見太岳莊大莊主、三莊主,也上前來向葉千秋拱手。
喬九是太岳莊的人。
葉千秋救了喬九,對太岳莊也是一樁恩德。
太岳莊孫家三兄弟,素來同氣連枝。
對葉千秋好生客套了一番。
這時,只聽得丘處機上前,朝着葉千秋拱拱手,開口道:「貧道丘處機見過葉道長。」
「請恕丘處機冒昧,敢問葉道長是何門何派出身?」
葉千秋聞言,朝着丘處機看去,只是微微一笑,道:「貧道無門無派,不過山野散修罷了。」
丘處機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倒也沒多言。
只是在心中暗道,江湖上可沒有姓葉的高手,這位葉道長功力高深,看樣子歲數不算太大,看來應該是沒有在江湖上顯露過聲名的厲害人物。
也不怪丘處機不知道葉千秋。
別說葉千秋只說了他姓葉,沒說全名。
就是將全名說出來。
丘處機也不知曉葉千秋的名號。
當年華山論劍。
雖然丘處機是和郭靖一起上華山的。
但是,到了中途,因為碰到了完顏洪烈、沙通天幾人,在經過一場爭鬥之後。
完顏洪烈身死,沙通天幾人就被丘處機給壓回了終南山。
所以,丘處機並不知道第二次華山論劍的結果。
也並不知道第二次華山論劍有葉千秋的存在。
本身第二次華山論劍的參與者就那麼幾個人。
歐陽鋒死了。
黃藥師素來我行我素,獨來獨往。
自然不會和旁人講起這些。
郭靖和黃蓉在桃花島隱居多年,自然也不會到處宣揚。
洪七公神龍見首不見尾,跑到粵東粵西一帶,十年不見蹤跡。
一燈大師和他的四個弟子更是一直在大理國。
所以,除了有數的人之外。
天下間的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葉千秋的存在。
甚至連西毒歐陽鋒死了,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只聽得孫秦突然說道:「這李莫愁當真是欺人太甚。」
只見孫秦手裏拿着剛剛從孫漢手中接過來的紙條。
看着那紙條上的字,臉色很是難看。
只見那紙條上寫着兩行字。
「太岳群雄,蛇鼠一窩,以眾敵寡,貽笑大方。」
丘處機從孫秦手中接過這紙條,看了那紙條上的字,略作沉吟。
心中暗道,這李莫愁當真是猖狂至極,不過,這紙條上的兩句話,足以說明李莫愁定然也是已經怕了。
畢竟,她縱使是再厲害。
如今太岳莊集結了這麼多江湖同道。
若是真群起而攻之,李莫愁縱使能再傷幾人,最後也定要落入死局。
這時,只聽得孫漢說道:「大哥,這女魔頭狡詐,故意用這紙條上的言語來相激。」
「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不要一擁而上。」
「看來這女魔頭也知道怕了。」
「大哥,事不宜遲,咱們大傢伙該動手了!」
孫秦聞言,卻是朝着丘處機看去。
丘處機是全真教的代表。
全真教如今在江湖上威望很高,號稱天下武學正宗。
此戰若是想要滅掉李莫愁,還需要全真教的人出手。
不然,就憑藉他們太岳群雄,想要拿下李莫愁,定然是要付出慘重代價。
而他三兄弟作為此次英雄大會的牽頭人,自然是首當其衝。
丘處機看到孫秦的目光朝着自己看來。
他面上泛起平靜之色,只說道:「二莊主所言,很有道理。」
「李莫愁定然是聽到了風聲,知道以一人之力難以抵擋得住這麼多群雄的圍攻。」
「所以,她這是激將之法。」
「想要咱們和她單打獨鬥。」
「其實,貧道倒是覺得單打獨鬥對大家來說也不乏是個好辦法。」
「那李莫愁武功不俗,又善用毒,她若是一直躲在暗處,和咱們玩捉迷藏,的確一時半會兒也捉不到她。」
「若是,咱們和她單打獨鬥,她肯主動現身。」
「貧道師兄弟幾個自然能出手,將其留在太岳莊。」
「這樣,既不墮了太岳群雄的威名,也不會徒增傷亡。」
「大傢伙覺得如何?」
一眾群雄聞言,倒覺得有幾分道理。
畢竟,丘處機也是為了大家好。
只聽得群雄紛紛交頭接耳,出聲議論。
「李莫愁若是肯主動現身到太岳莊來,和全真教的幾位道長比武,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在場的人中,全真教的幾位道長,才是武功最為高強之人,丘處機道長更是武林之中的大高手。」
「定然能將那女魔頭給留在太岳莊!」
「對對對,咱們仗着人多即便是勝了李莫愁,贏了也不光彩,往後傳揚出去也不好聽。」
「丘道長,就按您說的辦!」
這時,只聽得丘處機朝着孫秦道:「大莊主,你意下如何?」
孫秦聞言,當即說道:「丘道長所言着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只是,我們又如何傳信給李莫愁知道,她知道了後,又敢不敢來單槍匹馬的太岳莊赴約比武呢?」
丘處機聞言,笑着撫須道:「這不難,咱們雖然不知道李莫愁身在何處,但是李莫愁定然是在暗中觀察着太岳莊。」
「這樣好了,貧道派全真弟子出莊,去散佈消息。」
「李莫愁只要還在太岳地區,自然會聽到這個消息。」
「咱們再等一日時間。」
「若是李莫愁明日到太岳莊赴約,自然一切由我丘處機扛着。」
「若是李莫愁明日沒有到太岳莊赴約,那大傢伙再齊心協力,一起出手尋找李莫愁下落,將其誅殺。」
丘處機這番話說完。
倒是無人提出什麼異議。
這時,卻是聽得那二莊主孫漢突然朝着葉千秋問道:「葉真人,不知道您對這番計劃有什麼見解?」
孫漢這麼一問,倒是引得眾人再次將目光全都落在了葉千秋的身上。
畢竟剛剛葉千秋露了一手,眾人皆知葉千秋不是等閒人物。
便是丘處機也朝着葉千秋看去,想要聽聽葉千秋的建議。
不過,丘處機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江湖中人行事,即便對付李莫愁這樣的魔頭,也不能輕易丟了規矩。
李莫愁只有一人,而太岳莊有這麼多人。
如果真一擁而去,縱使是見李莫愁殺了,也只是仗着人多勢眾而已。
他丘處機是什麼身份。
自然不能和這些太岳群雄一起,對李莫愁群起攻之。
更何況,此來太岳莊,在重陽宮之時,他便和掌教師兄等人商量過,此行最好是不要讓李莫愁被太岳群雄圍攻。
若是能緩和雙方的關係是最好的。
不過,眼下李莫愁連殺幾人。
想緩和雙方的關係是不可能了。
在一眾群雄的注視之下,葉千秋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
葉千秋笑道:「丘道長所言,的確是顧全大局。」
「貧道沒什麼意見。」
葉千秋倒不是真沒意見。
只是覺得沒必要說而已。
只要李莫愁到了太岳莊,他自然能滅了李莫愁。
若是李莫愁不到太岳莊,現在他也沒有李莫愁的蹤跡,還得等丐幫弟子的消息。
左右是個等。
那等等也無妨。
這事敲定了。
丘處機當即派了十幾名全真弟子出去,散佈消息。
到了傍晚時分,有一名全真弟子跑了回來。
只見他手裏拿着一個信封。
丘處機接過信封,將裏面的紙拿了出來。
信是李莫愁寫的。
片刻後,丘處機說道:「諸位,李莫愁在信中說了,她可以和我們比試三場,但是她也有要求。」
「三局兩勝,若是她能勝兩局,從今往後,太岳群雄和全真教便不能找她的麻煩。」
「若是她敗了兩場,自願在太岳莊當着群雄的面引頸受戮。」
眾人一聽,倒不覺得有什麼。
李莫愁提出的要求,還算合理。
江湖爭鬥,自然各有規矩。
勝敗若是一樣的結果,又何必比武。
當即,丘處機便派人再去給李莫愁送信,約定明日午時,在太岳莊恭候。
無人知曉李莫愁在哪裏。
所以,這信兒是口信。
派出去的十幾個人,但凡有一個被李莫愁截住,自然都能知道消息。
到了夜裏。
有全真弟子再回來報信。
說是李莫愁已經同意會在明日午時,準時出現。
收到消息,已經是夜裏。
葉千秋早已經被安排進了太岳莊的客房休息。
他今天露了一手,所以受到了太岳莊的重視,被安排到了一個單人間。
黃老邪不想讓全真教的人提前知道他到了。
所以,葉千秋出來救人之後,便沒有再和黃老邪一起。
而陸無雙和程英便暫時交由黃老邪帶着。
到了半夜。
黃老邪來到葉千秋的屋裏。
葉千秋道:「兩個孩子睡了?」
黃老邪微微頷首,道:「睡了。」
葉千秋笑道:「看來你對丘處機等人很不滿意。」
黃老邪道:「王重陽了得,但是收的徒弟卻是一個個都不怎麼樣。」
「不過,他們能和李莫愁這樣的女魔頭守規矩,單打獨鬥,倒也讓我刮目相看。」
「我還以為他們只會圍攻旁人。」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知道黃老邪是在指當年全真七子用天罡北斗陣圍攻他的那件事。
不過,黃老邪那次卻是沒吃虧,反倒是全真七子之中的譚處端被歐陽鋒給打死了。
全真七子,也自然就剩下了六子。
黃老邪知道葉千秋是為誅殺李莫愁而來,只說道:「明日李莫愁若是勝了,你殺不殺她?」
葉千秋笑道:「我從來不跟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講規矩。」
黃老邪聞言,微微一怔,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黃老邪只當李莫愁已經是個死人。
不再提李莫愁的事情。
反倒是和葉千秋聊起其他事來。
自從二人在風陵渡相遇,這一路行來,相談甚歡。
黃老邪知道葉千秋所達到的境界,已經是他望其項背的境界。
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來向葉千秋請教的。
葉千秋自然毫不吝嗇,不止將逍遙派武學之中的精髓與黃老邪說了不少,甚至將《長生訣》和他自創的《天一神決》等等更高層次的功法也一併與黃老邪說了去。
黃老邪歲數不小,從前他只以為《九陰真經》便是天下第一奇書。
但從葉千秋這裏,他卻是知道了更牛逼的修仙功法。
黃老邪只感慨,武學之道無止無盡。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想當年他們為了一部《九陰真經》大打出手,在華山論劍七天七夜。
但如今,葉千秋隨便說出來的功法也要比《九陰真經》厲害不止一層。
若是歐陽鋒沒死,知曉他一生所求的《九陰真經》其實並非世上最厲害的功法。
不知道會是何等模樣。
黃老邪其實沒有想到葉千秋會這麼慷慨大方,直接將諸多世人夢寐以求,比《九陽真經》還要高級的功法精髓說與他聽。
黃老邪不禁朝着葉千秋問道:「葉道兄為何肯將這般無上功法的精髓說與我聽呢?」
「難道葉道兄不怕我修煉了這些功法,有朝一日超過了葉道兄?」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世上若只有貧道一人活得長久,那未免太過無趣。」
「無上功法的確是可以讓世人瘋狂的東西。」
「但若是心性不夠,縱使是得到無上功法,又能如何?」
「到頭來,終究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貧道之所以將這些所謂的無上功法說給黃島主,只是覺得黃島主和貧道頗為投緣。」
「如果黃島主能和貧道活的一樣久,很多事情自然也就看開了。」
「因為,和長生不死相比,世間的太多人和事,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黃老邪聽了葉千秋的話,只覺得心頭一怔。
葉千秋話語當中帶着的那滄桑之感,着實不是他能體味得到的。
他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之年,但想要理解幾百歲之人的心境,自然是難以做到。
這一夜,黃老邪的心境修為更有增長。
許多從前看不破的事情,都已經看破,心中一些解不開的疙瘩,也盡數遠去。
他心中只回想着,如果能和葉千秋活的一樣久。
那自然很多東西就能看得開了。
「手握靈珠常奮筆,心開天籟不吹簫。」
這是葉千秋送給黃老邪一句話。
黃老邪只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細細一想,卻是想到了當年在牛家村,全真七子之一的譚處端被歐陽鋒震傷之時,彌留之際,就只說了這兩句話。
當時,譚處端彌留之際說這句話,倒是顯得他頗有修為。
今夜,葉千秋再送黃老邪這兩句話,卻是一樣的心境。
但葉千秋不是面臨死境所言,自然代表的東西又有一些不太一樣。
手握靈珠常奮筆是指他在大聲疾呼,想要解決百姓疾苦。
心開天籟不吹簫是指個人內心的一種滿足。
自己心中有天籟之音,又怎麼會讓凡俗的蕭聲亂耳呢。
黃老邪知道,這是葉千秋在指點自己迷津。
夜裏,北風呼呼刮着,寒意徹骨,黃老邪卻是不覺一丁點的寒冷了。
……
翌日一早。
太岳莊的三位莊主,還有全真教的幾位早早的便已經安排上了,太岳莊的群雄也早早的在等待着李莫愁的到來。
將近午時。
太岳莊的三位莊主坐在大廳之中。
二莊主孫漢朝着丘處機說道:「長春真人,時候不早了,那李莫愁會不會毀約不來?」
丘處機穩穩坐着,他雖然是個急性子。
但這幾年修身養性,倒是已經將這急性子給調整了不少。
其實,他心裏也有些着急。
但是,眼下只能是繼續等。
就在眾人以為李莫愁不會出現的時候。
只聽得太岳莊外傳來一聲大笑。
「哈哈哈……」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以為我李莫愁不會來赴約了?」
說話間,只見太岳莊門口一個美貌道姑微笑着緩步走了進來,她身穿杏黃色道袍,眉眼之間自有一股凶煞之氣。
一眾群雄看到這美貌道姑,頓時都變得緊張無比。
明明是他們人多。
但是,他們還是忍不住往兩旁退着。
李莫愁看到這些酒囊飯袋,臉上泛起不屑的笑意,一邊仰頭大笑着,一邊朗聲道。
「長春真人丘處機在哪兒?」
「今日不是你約我來的嗎?」
李莫愁如同閒庭散步一般,渾然不將這滿院的江湖群雄放在眼裏。
她徑直走到太岳莊大廳外的院子中央。
而這時,聽到外面動靜的丘處機、王處一、孫不二、劉處玄還有太岳三雄都已經走了出來。
葉千秋不在大廳當中。
而是和黃老邪、陸無雙、程英坐在了屋頂之上。
還有那「馬王神」馬雲也跟着葉千秋坐着。
馬雲知曉葉千秋不是一般人物。
特別是昨天葉千秋露了一手之後。
馬雲更加覺得葉千秋是個大人物。
再加上黃老邪那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
馬雲便緊跟着二人。
黃老邪不喜馬雲話多,覺得此人有些投機取巧,看菜下碟。
但葉千秋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在江湖上混的大部分人,並沒有多麼高深的武學修為。
馬雲這種識時務的人,在江湖上不少見。
處在底層的人想往上爬,抱大腿的自然是最快的。
葉千秋昨夜雖然在群雄面前露了一手。
但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在江湖上顯露過聲名。
大多數隻以為他醫術高超。
雖然對他尊敬有加。
但今日也沒人來請他到大廳議事。
葉千秋也懶得去和這些人湊熱鬧。
他只需要看一場戲。
如果李莫愁敗了,自己了斷了,倒是省得他動手。
但結果不出意外的話,全真教的人應該會被李莫愁給干趴下。
李莫愁不會輸,但她會死。
李莫愁一出現,就已經註定她已經是一個死人。
而在院中的李莫愁顯然沒有認識到自己已然是身處險地。
她一臉平靜的看着丘處機,道:「丘道長,今日三局兩勝。」
「你們誰先來?」
只聽得丘處機身旁的清靜散人孫不二直接拔出劍來,往前一步,朝着李莫愁喝道:「我來!」
李莫愁見狀,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笑意。
不是她瞧不起孫不二。
便是她現在傷勢未愈,對付孫不二這種水平的人物,依舊不是什麼難題。
李莫愁道:「那就請孫道長出手吧!」
孫不二的臉上泛起冷笑,道:「李莫愁,看劍!」
話音一落。
只見孫不二側身而出,腳下步履沉穩,劍動若電,帶飛如虹,倒也是劍光繚繞。
孫不二在全真七子當中,也是唯一的女流之輩。
江湖上,能以女子之身有一席之地的,着實不多。
孫不二雖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但也絕非一般庸手。
若是和尋常的武林人物爭鬥,孫不二自然落不到下風。
但和李莫愁比武,卻是差了許多。
李莫愁年輕力壯,雖然沒有將古墓派最高深的《玉女心經》學到手。
但她這麼多年在江湖上殺了不知多少人,闖下了赫赫威名,她非但沒死,還能活到現在。
自然是因為她有足夠的本事。
她雖然受了郭靖一掌,但兩個多月過去,已經好了六七成。
比武自然也是手段盡出。
她用手中拂塵和孫不二過了十招,然後忽然賣一個破綻,孫不二趁勢來攻。
李莫愁手腕一動,卻是已經將冰魄銀針給甩了出去。
冰魄銀針登時便落在了那孫不二的**之間。
當真是好巧不巧。
孫不二中了冰魄銀針,臉上大變,登時感覺體內真氣運轉不暢。
這時,李莫愁朝着孫不二抱了抱拳,然後說道:「孫道長,承讓!」
接着,李莫愁從懷中掏出冰魄銀針的解藥來,甩給了丘處機。
「丘道長,這是冰魄銀針的解藥,快些給孫道長服用了吧。」
李莫愁這番舉動,倒是讓丘處機也不好說什麼。
直接拿了解藥,先給孫不二服了。
孫不二吞了解藥,情況好轉。
但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因為,這一局,她輸了。
太岳莊中的群雄見狀,皆是微微一嘆。
坐在屋頂上的馬雲小聲說道:「這孫道長的武功雖然不差,但比起李莫愁來,就要遜色不少。」
「李莫愁不過略施小計,便將孫道長給擊敗了。」
「若是接下來再敗一局,那李莫愁今日恐怕就真要大搖大擺的走出太岳莊了。」
葉千秋聞言,笑了笑,沒有多言。
這時,只聽得院中的李莫愁朝着丘處機說道:「丘道長,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親自上陣了。」
丘處機往前走了兩步,看向李莫愁,道:「李道長,你我的先輩師尊相互原有極深淵源。」
「今日,我全真教以車輪戰對付你,雖然第一局你勝了,但你身上傷勢未愈。」
「先前又與我孫師妹大戰一場。」
「貧道不願意佔你的便宜,且讓你休息半個時辰,恢復恢復體力。」
丘處機這話說的倒是一點毛病都沒有,盡顯全真高人風範。
雖然太岳莊的一眾群雄有些人覺得對李莫愁這種女魔頭,着實沒必要講什麼江湖道義規矩。
但,依舊不影響他們對丘處機的拜服。
此時,卻聽得李莫愁哈哈一笑,道:「丘道長的好意,我李莫愁心領了。」
「但先前一戰,我並未耗費多少力氣。」
「丘道長,請吧。」
李莫愁這話一出,氣的孫不二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什麼叫先前一戰,沒有耗費多少力氣。
這不是顯得她很無能嗎?
孫不二心裏雖然很氣,但沒辦法,誰叫她技不如人呢。
這時,只聽得丘處機大笑一聲,道:「好,那貧道就出手了!」
丘處機當下左手捏着劍訣,右手擺動長劍,劍法自快轉慢,朝着李莫愁刺去。
李莫愁拂塵一甩,便與丘處機纏鬥在一起。
太岳莊的群雄聚在周圍,凝神觀戰。
丘處機的武功可是眼下全真教除了周伯通之外的第一人。
遠不是孫不二能比擬的。
丘處機一出手,就給了李莫愁很大的壓力。
李莫愁連甩拂塵,用拂塵纏住了丘處機的長劍。
丘處機手中勁氣一發,劍刃一轉,便將李莫愁的拂塵給削去了一大截。
丘處機不給李莫愁喘息的機會,長劍一挺,便朝着李莫愁攻來。
李莫愁連連往後退了三四步。
若是平日她沒有受傷,還可以多和丘處機纏鬥一會兒。
但是,此時她傷勢未愈,如果只和丘處機這麼打,那她今日必輸無疑。
下一刻,只見李莫愁將手中拂塵一甩,拂塵竟然脫手而去,直接朝着丘處機飛去。
丘處機揮舞長劍,就將拂塵給削成兩半。
而就在此時,李莫愁卻已經飛身到了丘處機身前,朝着丘處機拍出一掌。
丘處機見狀,急忙收劍,橫在胸前,順勢也揮出一掌,朝着李莫愁的身上拍去。
丘處機這一掌,去勢很快。
在眾人眼中,定然是他的手掌先落在李莫愁的身上。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但是,就在丘處機的手掌快要拍到李莫愁身上時,李莫愁忽然一側身,卻是讓丘處機的這一掌拍在了她的左臂之上。
太岳莊群雄見狀,只以為丘處機佔了上風,馬上就要拿下李莫愁。
就在這時,卻見丘處機卻是突然往後撤去。
而李莫愁站在原地,右手捂着左臂,朝着丘處機笑道:「丘道長,承讓了。」
一眾群雄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只見丘處機攤開他的手掌,卻見他的手掌心之中,已然中了兩枚冰魄銀針。
丘處機見狀,微微一嘆,道:「李道長的手段着實是高明的很。」
「這一局,算是貧道敗了。」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太岳莊群雄愕然無比。
李莫愁長聲一笑,又取了一顆冰魄銀針的解藥,扔給了丘處機。
丘處機將解藥吃了,朝着李莫愁道:「李道長,今日比武,你已經贏了兩局,這第三局,自然是不用比了。」
「依着提前定好的規矩,你贏了,我們自然不會再對你出手。」
「不過,還希望李道長也切勿再對山西的各地豪傑出手。」
「否則,我全真教雖然不會再對李道長出手。」
「但其他江湖群雄可就說不準了。」
「自古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李道長與山西各地豪傑的往日過節,不論誰是誰非,自今一筆勾銷如何?」
丘處機此言一出,頓時讓太岳莊的一眾群雄啞然無聲。
規矩是提前定好的。
丘處機這麼說倒也不算錯。
但若是就讓李莫愁這麼走了,此事傳揚出去,那可是丟了大臉了。
但和李莫愁交手的是全真教的丘處機和孫不二。
要丟臉,也是全真教首當其衝。
他們這些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那些已經被李莫愁給毒死的晉南晉北的江湖豪傑,只能算是白死了。
而發起這次英雄大會的太岳莊三雄,臉上更是露出悻悻之色。
本以為靠着全真教能將李莫愁這個女魔頭給誅殺。
誰曾想到,連丘處機也敗在了李莫愁的手中。
太岳莊三雄雖然不想放李莫愁離開,但是他們三個人的武功連丘處機都比不上,自然談不上去留下李莫愁。
更何況,事先已經約定好了。
此時,李莫愁聽到丘處機之言,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丘道長果然守信之人。」
「我李莫愁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既然丘道長說了,往日恩怨一筆勾銷,那我自然是答應了。」
丘處機一生吃過不少敗仗,這一次還不算是最丟人的。
不過,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他自然不會因為失敗就如何如何。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縱使是他全真教鬧了個灰頭土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得是認了。
丘處機聽了李莫愁之言,只說道:「李道長,請自便吧!」
李莫愁聞言,不禁哈哈一笑,環顧一圈四周的太岳群雄,當即轉身,就要朝着太岳莊外行去。
這時,只聽得一道聲音突然傳出。
「且慢!」
眾人聽到這聲音,臉上頓時驚詫起來。
因為,只要是昨天在場的人,都清楚這道聲音是來自何人。
只見李莫愁回過頭來,朝着四周望去,道:「怎麼?諸位莫非是想說話不算話吧。」
這時,李莫愁只見一襲青衫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身前兩丈之遠的地方。
李莫愁看到葉千秋的瞬間,頓時便認出了葉千秋的身形。
她驚呼一聲,道:「是你!」
葉千秋扯去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神駿無比的臉龐。
在場的江湖群雄看到葉千秋的真容,臉上皆是露出讚嘆之色。
丘處機亦是暗道,當真是丰神如玉般的人物。
只是,這位葉道長這時候站出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看李莫愁的神色,好像和這位葉道長認得?
「你怎麼會到了這裏?」
「剛剛是你在叫我?」
李莫愁看着葉千秋,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她自問和眼前之人沒什麼恩怨,二人也只是在嘉興南湖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這人叫她,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李莫愁在南湖之畔,曾經看到過葉千秋帶着兩個小女孩在湖上飛來飛去。
知曉葉千秋的輕功乃是當世無雙。
所以,她此刻變得很是小心。
但看着葉千秋,她仿佛就想起了那曾經的情郎陸展元。
葉千秋比起陸展元可是要年輕,要帥氣多了。
二人的長相一點都不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李莫愁一看到葉千秋,眼前似乎就飄過陸展元的影子。
葉千秋看向李莫愁,卻是沒頭沒尾的問道:「莫愁,莫愁,你這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是你師父?」
李莫愁聞言,倒是少見的沒有憤怒,若是尋常男子這麼問她,她早就一掌拍了過去。
李莫愁道:「不是……」
葉千秋看向李莫愁,笑了笑,問道:「你幾歲進的古墓派?」
李莫愁聞言,不知道葉千秋為什麼要問她這些毫不相干的問題。
但她依舊耐着性子回道:「聽我師父說,大概是我兩三歲的時候。」
葉千秋聽了,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你可聽過李秋水這個人?」
李莫愁聽了,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不知道葉千秋什麼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道:「沒有。」
葉千秋聞言,長嘆一聲,他之所以要問李莫愁這幾個問題,是因為他覺得李莫愁並非漢人。
終南山靠近西夏,李莫愁身為古墓派大弟子,卻是被人師父嫌棄,沒有教過她古墓派的高深武學,甚至連古墓派的密道機關也不告訴她。
可見對李莫愁是從小提防,李莫愁從小入古墓派,一個小孩子不懂事的孩子能做出什麼惡事來,何必要如此。
那原因只能是她的身世不為林朝英的丫鬟所喜。
如果李莫愁是林朝英丫鬟是仇人的孩子,那着實沒必要帶回古墓去養大。
最可能的真相就是,李莫愁是異族血脈。
三十多年前,鐵木真曾率軍入侵西夏,掠奪西夏邊界城市而去。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林朝英的丫鬟從蒙古人的鐵蹄之下,救下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李莫愁。
只是,林朝英的丫鬟受林朝英影響,對異族人沒什麼好印象。
西夏党項人也曾侵略宋土。
所以,她雖然收養了李莫愁,但李莫愁自小不被她待見。
待李莫愁長大了,按捺不住古墓淡泊的生活而脫離古墓派,或許,更多的是因為師父太偏心,她才跑出了古墓,自此一人闖蕩江湖。
「你該死啊……」
這時,葉千秋突然出聲道。
此言一出,李莫愁頓時身體驟然變寒。
雖然此時是寒冬臘月,但是,以她的功力,根本不懼嚴寒。
可,就在這一剎那間,她只覺遍體生寒,寒氣從腳底板進入體內。
葉千秋看向李莫愁,道:「你走不了了。」
「今天,你會死。」
「至於你為什麼會死,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的很。」
「十年來,死在你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些人中,固然有覬覦你美貌的人,但大多數人,都是無辜之人。」
「所以,今天,你得死。」
李莫愁發覺自己的雙腳已經仿佛被凍在了地上一般,她一臉駭然的看着葉千秋,道:「你對我施了什麼妖法?」
葉千秋笑道:「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話,是想告訴你,殺人得償命。」
李莫愁道:「我殺的人多了,個個都要找我償命,我只有一條命,那我該償給誰!」
葉千秋道:「殺你一人,便足以償盡千人。」
李莫愁道:「你武功如此之高,也定然是江湖上的前輩,居然不守規矩,要強殺我,難道你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嗎?」
葉千秋聞言,哈哈一笑,道:「旁人的看法,與我何干?」
「好了,你該上路了。」
就在這時,只聽得丘處機突然出聲道:「葉道長,我們事先和李莫愁約定好了規矩……」
丘處機話音還未落下,葉千秋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話。
「你的規矩,與我何干?」
卻聽得忽然院中響起陣陣嗡鳴之聲。
霎時間,只聽得院中的諸多江湖群雄驚呼起來。
令人驚嘆無比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凡是院中之人,手中有劍的。
他們的長劍都已經在瞬息之間,自動出鞘。
特別是全真教的道士。
他們都是用劍的。
他們鞘中之劍,在瞬息之間奪鞘而出,沖向天際。
然後,在瞬息之間,從天空之中倒轉而下。
下一刻,只見上百把長劍直衝而下,直接全部貫入李莫愁的身體。
霎時間,李莫愁的全身上下都插滿了長劍。
丘處機愣住了。
太岳三雄愣住了。
在場的所有的江湖群雄全部都愣住了!
他們看着李莫愁渾身插滿的長劍,久久無言。
令人聞風喪膽的一代女魔頭李莫愁就這麼死了!
死於萬劍穿心!
當一眾江湖群雄反應過來的時候。
卻是發覺本來站在李莫愁身前的葉千秋早已經消失不見。
霎時間,太岳莊一片混亂。
一幫人頓時朝着太岳莊之外跑去,他們想看葉千秋到底去了哪兒。
丘處機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劍鞘,又看了看那滿身插滿了長劍的李莫愁。
恍然間長嘆道:「世上莫非真有仙乎?」
下一刻,丘處機腳下一踩,頓時翻身而起,朝着莊外掠去。
到了莊外,卻見太岳莊之外,哪裏還有葉千秋的影子。
江湖群雄盡數聚集在太岳莊之外,只聽得一聲長嘯之音從遠處飄來。
卻是不知是誰發出的長嘯之聲。
……
數日之後,隨着太岳莊的群雄各奔東西。
全真教的人也盡數離開太岳莊。
女魔頭赤練仙子李莫愁死了的消息便如同一陣風一般,在短短半個月之內,便傳遍了大半個江湖。
而李莫愁的死法更是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巨大的風浪。
一位姓葉的絕世劍仙,御千把長劍殺死李莫愁的事情,成為了江湖上最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有人傳言,那位絕世劍仙身旁時常跟着一頭雄壯無比的大白猿,乃是這天下間第一厲害的人物。
江湖傳言,全真教的長春真人曾感慨,便是昔日的重陽恩師,也沒有御千百把長劍殺人的本事。
那已經是屬於仙法的範疇。
一時間,大半個江湖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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