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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你太放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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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何時了撒嬌的語氣,「我想你了呀。讀爸爸 www.dubaba.cc」

    陳崇州不冷不熱瞟她,「我記得在何家講清楚了。」

    「清楚嗎?」她起身,一步步走向他,「那天父親生氣,你們不歡而散,母親好不容易攔住他。」

    何時了站在他面前,抻了抻他的睡袍,「我們之間,還沒結果呢。」

    「要結果很簡單。」陳崇州拂開她,「我跟你回一趟何公館,做個了結。」

    他轉身的一霎,何時了摟住他腰,「崇州,愛情和婚姻不是一碼事,普通男人有愛一個普通女人的權力,可你註定沒有這份權力。」

    男人一動不動,挺直背。

    她以為自己說服他了,「你生來不普通,鳳凰和雞是一類嗎?你屈尊降貴,要淪為上流圈的笑柄。你和陳淵不同,他已經敗了,我可以幫你,永遠踩着他無法翻身,何家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利益,權勢,地位,她可以嗎?」

    「不可以。」他終於回應。

    何時了用力抱緊他,「我偽裝自己不愛男人,接近你,吸引你,這世上不會有任何女人像我這樣犧牲,割自己的血愛你。」她面頰貼着他隆起的脊骨,「崇州,你曾經那麼愛倪影,我問過鄭野,你愛她愛得拋棄尊嚴忘乎所以,後來不也愛上別人嗎?」

    陳崇州背對他,喜怒不辨。

    這時,擱在茶几的手機再度響起,他伸手接聽,廖坤義憤填膺討伐他,「陳二,上禮拜六醫學院在燕京大酒樓舉辦同學會,李妍陪校長出席,在酒桌上罵你是渣男,欺騙她感情,我當場拆穿她,鬧得大家很不愉快。」

    陳二。

    和廖坤共事七八年了,他從沒稱呼過陳二。

    畢竟,身家擺在那。

    饒是比不上陳淵,到底是公子哥。

    廖坤得知他身世後,連開玩笑都謹慎。

    陳崇州皺了下眉,「你喝酒了?」

    「我清醒得很!」廖坤咬牙切齒,「你這不是缺德嗎?我們是沒背景,平時也捧你,你是誰啊,陳政的二公子,碾死我們像碾死一隻螞蟻,你不能造孽啊,沈楨那台手術差點一屍兩命,你對得起良心嗎?要麼好聚好散,你這頭纏着不放,那頭跟何時了訂婚同居,我們沒背景活該被你踐踏嗎?」

    「同居?」他打斷,「誰告訴你的。」

    裝傻。

    廖坤火冒三丈,「何時了半小時前接了我電話!親口承認的。」

    陳崇州二話不說,終止通話。

    他偏頭,看向身後的女人。

    這一刻的沉默,像夜幕下的深海,分明無波無瀾,但讓人恐懼到極點。

    陳崇州拿起手機,漫不經心滑動屏幕,「你幹什麼了。」

    何時了明白東窗事發。

    可惜比她預計要早,尚未掀起風波。

    廖坤替沈楨打抱不平,出乎她意料。

    「我的確接過廖主任的電話。」

    他眉目陰鷙,「理由。」

    「我不希望你去見她,生死有命——」

    何時了話音未落,陳崇州扼住她脖子,一點點發力,她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強烈的逼仄感。

    一寸寸瀕臨死亡、瀕臨深淵的絕望。

    那個溫潤斯文,衣冠楚楚的陳崇州。

    翩翩如玉的公子,此時,活生生像一隻吃人不吐核的野獸。

    何時了瞳孔充血,直勾勾盯着他,胸腔的窒息感如潮水淹沒。

    他傾身,挨在她耳畔,清朗磁性的嗓音,聽得她渾身發麻,「我最厭憎女人耍詭計的醜陋面目。」

    何時了張大嘴,試圖呼吸,「陳崇州」她發聲艱難嘶啞,「你放開我——」

    他眼尾噙着笑,「還敢算計嗎。」

    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不得不馴服,「不不敢。」

    「再有下一次,解決你並不需要髒我的手。」陳崇州薄唇挨她更近,「有許多貪財的豺狼惡狗,妄圖討好順從我的心意,為我效力。」

    何時了如同他的掌中之物,顫慄不止。

    「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他一字一頓,「不要賭注一個男人的狠心腸。」

    陳崇州五指鬆開的剎那,何時了整個人癱軟在地,急劇咳嗽着。

    他居高臨下俯瞰,「她有三長兩短,我有得是手段要你的命。」

    薛岩驅車途經堰口港,接到陳崇州的來電。

    他乾脆甩出一句,「馬上回來。」

    隨即,便掛斷。

    薛岩預感不妙,穩了穩神,調頭折返。

    車泊在b座門口,陳崇州倚着欄杆,不疾不徐抽煙。

    他鳴笛,「陳董。」

    下來的瞬間,薛岩心涼了半截。

    陳崇州眼底皆是寒意。

    硬着頭皮靠近,「您喝了酒,早些休息——」

    他一拳掄在薛岩臉上,後者踉蹌跪倒,又爬起,恭恭敬敬站直。

    陳崇州目光凜冽,「知道原因嗎。」

    薛岩低頭,「我知道。」

    這一下,掄得大開大合,服帖板正的袖扣也崩開,他單手整理,「你太放肆。」

    「陳董——」薛岩固執,「您怎樣打我,我甘願承受,可我自問沒錯。」

    他面無表情,「是嗎?」

    薛岩鼓起勇氣望向他,「何小姐家世好,省里扶持器重何鵬坤,何家與華爾集團對您在商場有莫大的助力。陳家這潭水背後多深,您心知肚明,假設咱們失手,大公子贏了這盤局,富誠有六十億的資產轉移到境外,上面勢必殺雞儆猴,作為輸家的代價不僅僅是數年的牢獄之災,或許永不見天日。」

    陳崇州不聲不響,佇立在雪色深處。

    「陳董,您千辛萬苦走到今日,禁不住變故。」

    雪落在車棚的瓦檐上,淅淅瀝瀝融化,良久,他開口,「那你覺得我費盡心機,又為什麼爭。」

    薛岩小心翼翼窺伺他,「哪個男人不嚮往眾星捧月,身居高位呢?」

    陳崇州輕笑,「我母親沒有名分,連累我也抬不起頭。十六歲前,我在貴族學校被孤立,每天聽到那些女人教育自己的孩子,他是私生子,他母親是下賤的情婦,你要遠離他,親近陳淵。我親眼所見母親對陳政的愛意日復一日流逝,她的青春,等待,日復一日也耗盡。我恨陳家,恨長房,甚至恨生養我的母親,但我最恨陳政,他是造成兩個女人一生悲劇的禍根。」

    薛岩自始至終沒出聲。

    他有耳聞,江蓉歹毒,多年來伺機對二房趕盡殺絕,何佩瑜一度毫無還擊之力。

    如今陳崇州的日子好過了,可當初少不經事,要多難熬,有多難熬。

    他倨傲,又寡言。


    不堪回首的苦痛,從不與外人道。

    連倪影也一無所知。

    陳崇州拉車門,車廂內暖意湧出,「我不允許自己成為第二個陳政,我的女人和孩子,成為第二個何佩瑜和我。」

    車一陣疾馳,駛入芙蓉道,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市人民醫院的燈牌分外醒目。

    臨近午夜,最繁華的市區也空寂,綠樓高塔的霓虹燈火卻恣意燃燒。

    沒有邊際的長巷,覆了厚厚一層乳白,高大英武的男人撐着傘,呵護懷裏嬌小的女人,女人未沾染一絲雪霜,只籠罩一團灰紫色的霧。

    像她本人一樣。

    謎,清新,靈秀。

    不美艷,自有她撩人之處。

    陳崇州降下車窗,注視這一幕。

    雪越下越大,一男一女的輪廓幾乎被吞噬。

    男人敞開外套的衣襟,擋住風口,護她更緊密。

    車燈一閃,陳淵恰巧垂眸,一縷烏髮飄過他胸口,纏纏繞繞。

    沈楨面龐半掩,鼻尖凍得通紅,像一朵小小的紅梅花瓣,惹人憐惜。

    「我回病房照顧三叔了。」她停在最後一級台階,「路滑,慢點開。」

    陳淵側過身,「送到這了,不送我上車嗎?」

    「你一個大男人,非要我送啊。」沈楨搓了搓掌心,旋即一蹦,蹦到雪堆上,猝不及防摔進塌陷的洞,陳淵扶起她,溫柔寵溺的眼神,撥開她額頭碎發,「忽然矮半截。」

    「你們陳家的男人個子真高。」她呵熱氣焐手,「何伯母和你母親也高挑。」

    何佩瑜年輕時候,鎮上的百貨商場請她穿旗袍站台,一米七的婀娜身段一亮相,烏泱泱的男人蜂擁而至,擠滿了大堂。

    當地的鎮長都慕名她,說何佩瑜是全鎮的招牌。

    縱然美人遲暮,風采不復。

    也是韻味十足。

    難怪,只有倪影那種大美人,才真正入得了陳崇州的眼。

    沈楨往回走,傘也隨她走,她詫異扭頭,陳淵就在她咫尺之遙,「你怎麼沒上車啊。」

    雪景襯得他清俊溫雅,「雪大,我送你回病房。」

    她莫名好笑,「那我不是白送你了嗎?」

    陳淵也漾起笑紋,「你再重新送。」

    沈楨推搡他,「三叔該換藥了,我要趕緊回去。」

    她跑進大廳,陳淵再次叫住她,「沈楨。」

    「你是不是落下東西了?」她駐足。

    陳淵抿唇,「不喜歡?」

    她十分茫然,「喜歡什麼。」

    他下意識摩挲中指,沈楨也下意識看,竟是那枚戒指的同款男戒。

    「紅梅花蕊中有一枚鑽戒。」

    「我發現了。」路燈照射在腳下,投映出兩具交纏的影子,雪光濃稠灼白,蒙住曖昧的昏黃,一切都朦朦朧朧,又暗藏瘋狂。

    「你喜歡嗎。」

    她略垂首,「沒有女人不喜歡珠寶。」

    陳淵笑了一聲,「所以你喜歡。」

    「太貴重了。」沈楨猶豫一秒,「我放在客房的抽屜夾層,你回老宅別忘了取。」

    周海喬鼎盛時期年薪百萬,她也經常買奢侈品。

    主要沒有一兩件像樣的六位數首飾,在那群闊太圈實在上不了台面,遭排擠。

    本來,沈楨就屬於邊緣人物,拼老公,周海喬的檔次墊底,拼娘家,更是拿不出手。

    必須下血本打點行頭。

    在豪門中,珠寶是女人階級的象徵。

    陳淵那款牌子是獨家定製,沒有現成品。選樣,鑲鑽,刻戒圈,完全由顧客自己帶。

    最知名的定單,是一位煤老闆11億元拍賣的南非粉鑽,製成一枚1314克拉的鑽戒。

    陳淵起碼花費了百萬。

    她當然不能收。

    那邊,薛岩慌了神,這一幕的始作俑者是何時了,亦是他自己。

    他按照何時了的吩咐,才釀成失控的局面。

    很明顯,陳崇州非常忌諱,也憤怒。

    「我下車請沈小姐過來?」

    「不必。」他拒絕,「回住處。」

    薛岩懵住,「您風塵僕僕趕到醫院,不見一面嗎?那沈小姐又如何知曉您擔心她?」

    陳崇州收回視線,神色淡泊,「她平安就好,無所謂知不知曉。」

    「可沈小姐只以為大公子關心她。」薛岩欲言又止,「萬一她由此誤會,大公子正好趁虛而入。」

    男人在後座,無盡的晦暗裏,只隱隱露出大衣的毛領,深沉莫測。

    「然後呢。」他滿不在意,「喬函潤出現後,你猜陳淵還會如此鍾情麼。」

    「喬小姐」薛岩思量,「舊情難了,興許會動搖。」

    陳崇州胸有成竹笑,「一個功成名就且沒有污點的男人,女人對他不免期待過高,他一旦犯感情中的大忌,女人失望之餘,包容度會更低。美麗的事物突然變得複雜渾濁,不如一開始,就不那麼美麗。」

    薛岩恍然大悟,「無論沈小姐是否喜歡大公子,他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出現而熱情消退,多少會傷心。」

    玻璃緩緩升起,隔絕了路燈下的身影,「傷過,斷得才利索。這張深情的面具,不妨讓陳淵自己粉碎。」

    直到這會兒,薛岩無比慶幸,不曾像安橋背叛陳政那樣,背叛陳崇州。

    陳崇州的運籌帷幄,一而再逆轉他的認知。

    這些年,收買他的老總,包括醫藥企業的老闆不計其數,只求他在陳崇州那裏美言兩句,搭個線,謀合作。

    開價之高,令人咂舌。

    薛岩從來是第一時間向他匯報,半點不隱瞞。

    陳崇州生性多疑,勝過陳政,之所以信任薛岩,也是他扛住誘惑,一筆筆的累積。

    情字當頭,古往今來的英雄將軍又有幾人逃得過。

    陳崇州委實沉得住氣。

    利用喬函潤控制陳淵,刺探軍情,傾覆陳政。

    現在,用她瓦解沈楨心中的陳淵。

    對舊人的長情,是對新人最直接徹底的摧毀。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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