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世界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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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個世界8
進入房間之後,陌九淵不禁一時晃神。筆硯閣 m.biyange.net
眼前的男子一臉懶散的趴在床上,眼眸地半眯着,掩蓋住其中的漠然神色,烏黑的睫毛上掛着幾滴淚珠,讓他看起來顯得頗為懵懂。
一襲青衣略顯凌亂,露出雪白的中衣,灼熱的光線照射進來,將他散落至肩頭的墨發染上淡淡的金黃色,越發顯得膚白如玉,眉目如畫。
周白打了個哈欠,半抬起朦朧的睡眼,也不再披上那無害的外衣,雙目黑沉似海,冷冷地看向不請自來的陌九淵,沉聲說道:「什麼事?」
「我就是來看看你住的怎麼樣。」陌九淵勾起一個純良的笑,一雙狹長的眼眸中閃動着意味不明的光「畢竟,我們之後可是要在同一個屋檐下待好久啊,不好好相處怎麼行。」
淡青色的鎏金薰香爐上,純白的流煙裊裊而起,在空中留下了曲折蜿蜒的淡淡痕跡,安靜的室內一絲風都沒有,淺青的紗帳直直的垂落在地。空氣中的氛圍詭異而緊繃。
周白煩躁地眯起雙眼,渾身散發着揮之不去的低氣壓,他從床上直起身子,長長的頭髮流泄而下,頭頂的碎發顯得有些雜亂,看起來毛茸茸的。自從失憶以來,他一直處於嗜睡的狀態,每天睡十個時辰都很難睡醒,而今天......他只在路上的轎子裏睡了一會兒,最多不過兩個時辰,而他兩次準備入睡都被突然冒出來的人打斷了。
可以說......他現在特別的暴躁。
「滾。」周白冷冷地說道。身上的威壓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即使是處於傷重的時期,他身上蘊藏的力量依舊能夠毀滅一整個位面。雖然為了進入位面而不被法則察覺,而將他的力量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封印與壓制,以便減小進入位面時的阻力。但是,即使是以周白已經壓制過的力量,在如此對待一個普通位面中的人類時,即便是威壓都能使他骨骼皸裂肌肉破碎,乃至......灰飛煙滅。
如果是那樣的話,不僅這個人會死,就連整個位面的劇情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逆轉,而法則也會因此對周白全力追殺,甚至會盡全力抹除周白的存在。而周白的能力又經過封印,那麼,結局必然是兩敗俱傷。
而想要藉此機會養傷的計劃自然也就落空了,不止如此,傷上加傷也是不可避免的。
小白不敢怠慢,偷偷分出一點力量來抵消掉周白的靈魂威壓,以緩解陌九淵受到的壓迫。即使如此,在遇到如此碾壓性的力量時,陌九淵也覺得仿佛有萬噸重的力量壓在脊背上,渾身的骨骼發出承受不住的「咯咯」響聲,他的面容瞬間變的慘白起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上滴落下來,五臟六腑仿佛瞬間移位,鮮紅的血跡從他的唇邊溢出。
周白若有所覺地看向小白方向,原本懶散而充滿怒火的眼眸瞬間清明,他唇角一抿,然後突然收起了釋放出去的威壓。
陌九淵只覺得身上一輕,原本重壓在身上的力量突然撤去,讓他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上,原本束起的墨發此刻披落下來,遮掩住他的面部神情。之前強撐着的堅強表象如同陽光下稀薄的冰雪,轉眼之間就煙消雲散,慘白的面容一片狼狽,他終於控制不住地吐血,滴滴答答的黏稠血液浸染在潔淨的地面上,開出一朵朵鮮艷殘美的血色花朵。
周白看着被弄髒的地面,嫌棄地皺了皺眉。
眼前狼狽地趴伏在地上的人影開始微微地顫抖着,周白斂眸沉思,懷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如果眼前這個人因為害怕而口齒不清,再把他補眠的時間浪費掉,就得不償失了。
還沒等周白有什麼行動,陌九淵突然抬起了頭,慘白的俊顏上瀰漫着病態的紅暈,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越顯深黑,瞳孔中閃爍着近乎狂熱的神采。
他啞着嗓子說道:「我覺得我愛上你了」
周白:「......」
在一旁偷窺的小白:「......」
一時之間,周白竟然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
但他瞬間回過神來,畢竟他還急着趕時間。睡覺的時間的耽擱一分一秒都是一種浪費。他煩躁地皺起眉頭,單刀直入地說道:「我要知道沈白的事,還有魔教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說完,他補了一句:「所有的。」
陌九淵的神色瞬間肅穆起來,他撐着地板半直起身來,然後扶着牆角站起身來,玄色暗紋的衣服已經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他步履踉蹌地湊近周白,突然楊唇一笑,臉上肅穆的神色瞬間煙消雲散,狹長的眼眸中閃爍着星辰似的光,灼熱而專註:「你答應做我教主夫人我就說。」
周白:「......」
「實在不行做我教主夫君也行啊,我不介意啊。」陌九淵笑得更加張狂,就連面頰的蒼白和唇角鮮艷的血跡都沒有讓他收斂。「只要你成了我們魔教的人,想要什麼資料不就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了嗎?」
周白:「......」他開始認真思考,直接把這貨幹掉會不會更方便快捷一點,畢竟雖然他重視沈白的過去,但是相比之下,還是他的睡眠時間更寶貴一些。
仿佛察覺到了周白目光中的冷意和毫不掩飾的殺氣,陌九淵停下了調笑,語氣開始正式起來,邪氣逼人的面孔認真起來也顯得分外嚴肅,他直入主題道:
「沈白的事情,追究起來也是我上一輩的事情了,我也只知道一個模糊的輪廓,至於一些細節,要想知道就得去問那些老不死的了。」陌九淵冷冷地撇唇一笑,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沈白是個極高明的劍客,也是個江湖浪子,自小失去雙親,在一極神秘的高人手下學得劍術,然後就開始浪跡天涯,在江湖中也算是一代傳奇人物。」
「只不過之後的偷盜秘籍事件讓他名聲掃地,被整個江湖追捕,最終墜崖身亡。」陌九淵拉過一張椅子,隨意地坐下,玄色衣擺委頓於地,狹長而深邃的眼眸中滿是郁色,他冷冷地嗤笑一聲:「只不過,世人只願意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一個謊言經過一千個人的口中就成了真相。」
「沈白的死是個不折不扣的陰謀,他也不過是被騙了而已,而騙他的,就是在我之前當教主的那個老不死,而具體內容是什麼,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陌九淵聳聳肩,繼續說道:
「不過我可以幫忙去找一下那個老不死,畢竟,他現在也沒什麼保存秘密的權力了。」想起那個被他砍斷四肢挑斷筋脈,丟在地牢裏只留一口氣在的上屆教主,他溫和地勾唇一笑,冰冷的眼瞳泛着嗜血的暗紅色。
周白垂着眼眸,一臉漫不經心地聽着,濃密的眼睫掩蓋住眼中神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烏黑的墨發垂在頰邊,使他本就好看過頭的五官越顯深邃。
突然,陌九淵眯起眼睛,看向周白:「你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麼會對一個早就死去十年的人如此關心?」
「哦,因為據說我就是沈白。」周白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仿佛絲毫沒有發覺自己丟下了怎樣一顆重磅炸彈。
陌九淵楞在了原地,大腦瞬間卡殼,仿佛一時間停止了轉動。他不傻,那些支離破碎的線索在腦海中逐漸連接成型:沈白的墜崖,秘籍,劍術,以及迷倒眾多少女的優秀外貌。現在這個人神秘的失憶,和高深莫測的實力,以及......一張好看過頭的臉。
雖然心頭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聲音地叫了出來:「這怎麼可能!沈白現在他至少也......超過四十歲了。」
陌九淵一臉驚奇地打量着周白:光滑的肌膚細白如瓷,黝黑的眼眸深若古潭,身材修長,青絲如墨,怎麼看也不像一個超過四十歲的滄桑中年人。
周白打了個哈欠,眸色中染上絲絲縷縷的不耐煩,他冷冷地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然後袍袖一揮,木門無風自動,大大地張了開來。陌九淵猶疑了一下,然後識趣地走出了門,長眉一挑,挑逗地勾唇一笑,鮮艷的舌尖划過暗紅色的唇角,他低聲說道:「別忘了,魔教第二主人的位置隨時歡迎你喲。」
緊接着,他貼心地闔上木門,放輕步履離開了。
房屋內重新恢復了一片寂靜,周白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對着空蕩蕩的房間說道:「出來吧。」
「我耐心不好,你最好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周白掀起眼皮,墨黑的瞳孔冷而深,仿若利劍一般的視線泛着無機質的寒光,直直的射向小白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