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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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來說,按照這個封建理論體系的常理來說,官員成親後會有半月的休假,但是刑部侍郎顧大人被一個案子纏住,成親後一直刑部和案發現場兩邊跑。文字谷 www.wenzigu.com
這個案子本來只是死了個達官顯貴,查着查着發現了死者身上的「死有餘辜」,再查下去,發現了死者和家裏的「牽扯不清」,又查了兩天,發現了死者家裏和別的大人家裏的「利害關係」。
顧聞暄每天回家講這個案子的進展都滿嘴抱怨。本來只是一件現實世界裏的殺人償命的普通案子,漸漸地,犯人是誰,該怎麼判,都有了「象徵意義」,還代表了顧家的態度。
本來這件事情就讓顧聞暄頭痛,然後皇家的人為了……我猜是為了鍛煉自家兒子的能力,派了個皇子去協助查案,你猜那個皇子是誰?
「你皇兄一點也不懂協助查案的協助是什麼意思。」
看着顧聞暄皺起的眉頭,我跟他一起抱怨道「指手畫腳,還總是擺出一張臭臉指責你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聽着就很像他的作風。」
「懷柔,」顧聞暄把我拉過去,可憐巴巴地說,「這是我的案子不是嗎?即便二皇子他比我聰明,這也是我的案子不是嗎?」
「這不是你的案子,是百姓的案子。再說了……」
善於算計和聰明可不是一回事。對於這個案子的判決,木懷哲很篤定,殺人的重罰,其他的一切不關案子的事,都不要管。從他的這個態度也大概能夠了解到案子到底牽扯到了誰的利益。顧聞暄的態度就很猶豫,殺人的事情怎麼判他沒有異議,可是後來查出來的事情查還是不查,顧家的意思是皇帝還命長,兄友弟恭大家和睦比較重要。他顯然不滿意這個態度,可也不忍心因着他自己的事情陷顧家於不義。
思來想去,晚上也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他對於木懷哲這個人的品德出現了一些誤判,他決定跟木懷哲講一講道理,勸他把案子再查下去。
與虎謀皮,木懷哲怎麼可能聽他的,於是顧聞暄越來越生氣,越生氣偏要接着給木懷哲講道理,然後甚至開始自暴自棄。
「我看我的命也沒有皇帝長了,至少我被氣死前要說通你二皇兄。」
在顧聞暄被氣死之前,朝廷先受不了了。顧聞暄一邊說服木二皇子一邊查案,木二皇子一邊抵禦說服一邊妨礙查案,案子的進展一拖再拖,達官顯貴又日日上摺子哭自己死去的好兒子。皇帝一氣之下就讓刑部尚書儘快結案。刑部尚書為了結案就以查案不力為由停了顧聞暄一個月的職。顧聞暄停職還沒有兩天,木懷哲就把殺人者就地正法,結了案。最後,聽說皇帝在朝堂上誇獎了木二皇子辦案有法。
對此一系列的操作,顧聞暄看着窗外連着下了三天的雨,最終決定沒有意見。
「挺好,補了我們的婚假。」
然後,顧聞暄停職一個月後,皇帝為了讓他的兒子幫助大臣的兒子鍛煉辦案能力,又把兩個人湊在一起查案。
其實我講到這裏不應該笑,但是……這大概就是文化人常說的戲劇效果。
總之,男人們有工作有案子可查,我被另一件事情困住了手腳。還有個十來天,是皇后的五十大壽,我要想出個得體的禮物來。
「吉月啊,你說這些貴人們閒着沒事為什麼要隨便過壽折磨我呀?」
吉月,每個年紀輕輕就生活不能自理的富貴人身邊都有一個照顧他們生活起居吃喝拉撒還要陪他們聊天抱怨的熱心服務人員,我身邊的姑娘就叫吉月。
我跟吉月一通抱怨,吉月倒是很擅長認命。
「主子,這就是您的工作。」
吉月雲淡風輕的態度,讓我油然升起了對她信任,忍不住讓我拉着她的手向她求救。
「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不要事事都依賴吉月。」
話正說着,顧聞暄拿着一疊文書回家了。他把文書扔到桌子上,嘆氣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樣子顧大人今天又受了一天的氣。
吉月想要出去吩咐其他人準備晚飯,我握着她的手又揩了一次油,「小娘子,要是沒了你,我可該怎麼活啊。」然後放她離開了。
顧聞暄看着我,一臉的嫌棄「真該讓去落鳳堂的公子哥都好好學學你這副風流下流樣子,他們可比你正經多了。」
去妓院的公子哥,他們的問題是過於正經嗎?
「他們有我討姑娘喜歡嗎?他們有我貌美如花嗎?」
看我得意的樣子,顧聞暄選擇無話可說。
「唉,該拿你怎麼辦啊。」
於是他接着喝他的茶,我接着苦惱我的禮物。其實我也仔細考慮過,皇后應該什麼都不缺,所以送禮就是送個心意,貴重的那種心意……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咬着指甲嘆了聲氣,「唉。」我跟皇后,人生地不熟的,面都沒見過,哪來的情意。
聽着我嘆氣,顧聞暄給我支招「你要是實在想不出來,我寫副字應付過去得了。」
「好啊,」我轉頭像得了救命草一樣問他,「你想寫什麼?永葆青春,天生麗質,洪福齊天,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不知是不是我熱切的眼神給了他太大負擔,他又伸手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我還有案子要查。」委婉地後悔了他剛才的提議。
說到顧聞暄的案子,他最近正在查一個發生在賭坊後院的命案,死者是隔壁做生意的一個老闆娘。
我像往常一樣和他聊到「你案子查的怎麼樣?」
他看了我一眼,隨口說道「你家皇兄抓到了三個兇手,人人認罪伏法。」
這……「還有這種事?」有競爭精神是好事,也不用坐牢都積極進取吧。
我看着顧聞暄,他解釋道「後來我一查,發現都是屈打成招。」
「難怪……」木二皇子查的案子嘛,不稀奇,不過……「不過裏面會不會真的有兇手啊?」
說到這,顧聞暄氣得拍了一下桌子「所以現在,放也不是,查起來也更麻煩。」
茶杯都被嚇得一抖,我趕緊走過去,拿過他的手心疼地吹了吹,像吉月勸我認命一樣的勸他認命「唉,你命里有他這一劫。」
他把我拉到懷裏,把頭墊到我的肩膀上,手上玩着我的戒指,嘴裏抱怨着「你說這人六部為什麼偏偏就選了來刑部歷練?」
誰知道呢,可能他想拉攏刑部的勢力吧。
「你兩年前也心血來潮選了刑部,這都是緣分。」
「孽緣,孽緣啊!」
隔着兩面牆都阻擋不住顧大人的哀嚎。
顧聞暄和木二皇子的孽緣還在糾纏着,我跟皇后的孽緣藕斷還絲連。皇后的五十大壽剛剛過去沒幾天,然後她又心血來潮準備了一個賞月大會,我真擔心六月份就賞月,中秋時節她要是想辦宴會了該怎麼辦。有了比較,我對我的痛苦坦然接受了,畢竟這個宴會用不着準備禮物,哦,皇后大壽的禮物最後我決定送了她一個刻着顧聞暄親筆題字的玉雕草草了事。
這個賞月大會的消息,顧聞暄告訴我的那天本來是特別美好的一天,我和吉月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畫了一副她的肖像畫。具體是我畫的,吉月就只是坐在那裏,坐在那裏滿腹抱怨。
我實在不懂為什麼她要抱怨,她只是坐在那裏,一邊做雕像一邊和我聊天,誰的姑娘還會做這麼輕鬆的工作。但是這個姑娘雖然抱怨也還有良心,傍晚畫作完工的時候,她走過來大肆誇讚了我一番,還說會把那幅畫掛在她的房間裏好好供奉。不得不說,在一個信鬼神的時代里,遇到一個信仰自己的人是多麼令人振奮的消息啊……我當然知道我畫的很差,但是我就是喜歡無腦吹捧我的人。
總之,那天被吉月閉着眼吹捧了一番,不是藝術手法,吉月誇我的時候確實是閉着眼的,我的心情本來特別好,結果顧聞暄就趁着那個歡樂的勁頭告訴了我皇后娘娘準備六月十六舉辦一個賞月大會的消息,我笑着的臉就僵在臉上,悲傷地倒在了窄榻上。
「孽緣,孽緣啊!」
顧聞暄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命里有皇后娘娘這一劫。」
我看向他,不得不說「風水輪流轉啊。」
他側躺到我的身邊,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擺弄着我的腰帶,輕聲安撫道「哪有那麼痛苦,不就是聽曲兒喝酒。」
酒品不好的人自己當然不知道別人有多麼痛苦。
「你這次不准喝酒。」
「皇后要求的呢?」
「只此一個例外。」
「尚書大人敬酒呢?」
「勉強也算一個。」
「旁的大人敬酒呢?」
「你!」
他就是非要喝酒。酒這個東西,真是個妓子。你總聽着旁人說喝酒快樂,也心痒痒想去試一試,試了一次覺得難喝的很,可是只有酒讓人暈乎乎的,然後以為那就是快樂,還想去試試。試着試着,上癮了,得過好久你才能意識到,不是你想喝酒,是酒勾引你。你以為你魅力無比,人家一早醒來就等着伸手問你要銀子,後悔也晚了,已經染上一身病。
顧聞暄倒是平日裏不喝酒,可是宴會少不了應酬,他被別人灌醉,遭罪的還是……
「疼嗎?」
他的手指伸進我的衣領,摩擦着我的脖子。
「嗯。」
我也沒做思考,就想要他的愧疚。
「對不起。」
他輕聲如絲,聲音蠱人的像個久經沙場的騙子。
「道歉有什麼用。」
讓人好大的努力才不被迷惑。
「我忍不住嘛。」
更上一層樓,讓人抵擋不住,怕放棄抵抗都不敢看他。
「真的疼嗎?」
「呃……」
其實也沒什麼,床上生活的幸福全靠分寸,顧聞暄做事很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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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