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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安穩日子沒多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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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末可能都想不到,為了改變有可能的未來,混沌星神特意收了四個令使。

    「也沒必要這副表情吧?」

    淵明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應星,撇了撇嘴。

    「衝擊很大嗎?」

    淵明又看向鏡流。

    「嗯,很大。」

    鏡流點點頭:「創造一個令使,對你來說絲毫不費力,對吧?」

    「嗯。」

    淵明點點頭。

    命途越寬廣的星神越是如此。

    對於他來說,創造令使絲毫不值得在意,就像是從大海中抽出一滴水。

    對於他來說連消耗都沒有,如果這份力量不是他親自給予,說不定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了個令使。

    「對於星神來說,令使的力量甚至連塵埃都比不上,只不過是一隻螞蟻。」

    鏡流低聲道:「但是一個強大的令使,就足以讓命途行者和普通人面臨滅頂之災,甚至是毀滅仙舟,那甚至不需要令使使出全部的力量。」

    「而且令使是追求不來的,不是說我們努力就總有一天能成為令使,不是,這宇宙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哪怕努力到死,都不會得到星神的注視,最後死在追求力量的路上。」

    鏡流摸了摸淵明的長髮,輕聲說着:「但是對於星神來說,不過就是看一眼的事情,這就是為什麼有很多人憎恨星神,憎恨他們全憑自己的喜怒去賜予凡人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說到底,也是因為嫉妒。」

    「是嗎……」

    淵明摩挲着下巴。

    他確實理解不了。

    「也許是我沒考慮到你們的想法……抱歉。」

    淵明看向鏡流。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劍首大人意識到自己話中歧義,搖了搖頭:「我只是說這件事情,你不要在意,只是因為說到了這件事我才提的,我……」

    鏡流似是有些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看着她的模樣,淵明輕輕一笑:「我知道,我也是因為突然說到了這件事情,擔心你們心中不開心,才說了這麼一句。」

    「那倒不會。」

    應星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有點茫然罷了,就好像直接讓我成為工造司大工正……」

    「哦……那我差不多能理解了。」

    幾人再向前走。

    人聲鼎沸。

    雲騎軍排成整齊的隊列,站在演武台前。

    「劍首大會怎麼可能會在這裏擺台?」

    鏡流皺了皺眉。

    「鏡流。」

    鏡流轉過頭。

    那個銀髮男人笑呵呵的走來:「我就知道你們會聽說這裏的消息。」

    「滕曉。」

    鏡流的視線又轉向擂台:「這是怎麼回事?」

    「聽聽不就知道了?」

    騰曉輕笑一聲,目光又轉向淵明:「這位是……」

    「我們的朋友。」

    白珩輕笑一聲:「別擋着啦,讓我好好看看挑戰者長什麼模樣。」

    騰曉笑了笑,也沒繼續糾結淵明的身份問題:「說是算錯了星辰時,來早了,劍首大會本不會這樣草率,他就在這裏擺了個擂台,打算謀個一官半職噹噹。」

    「呵呵。」

    應星低低一笑:「異想天開。」

    「欸,不能這麼說。」

    騰曉笑着:「看那樣子,還是有點能耐的。」

    台上那男人身形魁梧壯碩。

    「他不是使劍的苗子。」

    鏡流只瞥了一眼就得出了答案。

    這樣的人,用鈍器會更為合適。

    估計這人也是知道自己不適合競爭劍首之位,所以才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口上說是來早了,實際上就是放棄了而已。

    顯露顯露武力,謀求個一官半職,這就是哞阿最大的追求了。

    「諸位英雄豪傑!我叫哞阿!本意是來參加劍首大會的,但是算錯了星辰時!來早了!我也沒有更多追求!也不妄想着能和劍首爭個高下!」

    哞阿雙手抱拳,聲如洪鐘:「我知道,如若在這裏與各位比試,若是出了性命的糾紛,我也必定不會好過!所以我們以這裏的精鐵打造的鐵人比試,看看誰能對鐵人造成的傷害更大!」

    「若是我哞阿最後脫穎而出,也斗膽向羅浮將軍討個一官半職噹噹!」

    騰曉漫不經心的靠在椅子上,嘴角含着笑意:「來吧。」

    他似乎一點都沒將哞阿放在眼中。

    「諸位將士!誰先請!」

    哞阿嘴角揚起,轉頭對着台下的雲騎軍抱起拳頭。

    淵明有種預感。

    這樣的場景,那位不干正事的星神必然不會缺席。

    「好啊!好!雲騎軍上啊!別讓他看輕了!」

    好,這就是阿哈的聲音。

    淵明循聲望去,阿哈正躲在人群中,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

    不過他的起鬨確實帶動起了周圍的人群。

    鏡流看了一眼阿哈,又看向淵明:「那位不是……」

    「嗯,歡愉阿哈。」

    淵明點點頭:「需要我把他帶走嗎?」

    「不用了,常樂天君願意看,就讓他看吧。」

    鏡流搖了搖頭:「但是這個哞阿被架的太高了,下不了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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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哈又不是為了讓雲騎軍難堪。」

    淵明笑了笑。

    雖然眾生都有歡愉的權力。

    但是阿哈本身就挺樂意從別人的尷尬中找樂子。

    「都別拘束,誰願意試試,試試又無妨。」

    騰曉倒也不強求,他知道那精鐵鐵人,一般的雲騎軍根本連留下痕跡都做不到。

    鏡流的目光掃了過去。

    景元正隱匿在人群中。

    他討厭做這種事。

    成了對自己沒有絲毫幫助,若是沒在那鐵人上留下痕跡,自己反倒是丟了面子。

    鏡流也不打算強求他。

    這樣的場面本就沒有意義。

    「我來!」

    一位雲騎軍上台,拿着長劍蓄力許久,低吼一聲,長劍劃開空氣,帶着破風的狂吼轟擊在鐵人身上。

    但是鐵人身上並未留下一絲痕跡。

    「哈哈哈哈!兄弟!還得練啊!」

    哞阿哈哈大笑。

    那位雲騎軍自覺尷尬,將劍收起,轉身下了台。

    「要不然你上去給他來上一點小小的星神震撼吧。」

    白珩轉頭對着淵明挑了挑眉。

    「沒意義。」

    淵明搖了搖頭。

    哞阿在那邊叫囂的空當,一位雲騎軍的小隊長左顧右盼,見所有人都因為剛才那位雲騎軍的尷尬結果而退卻,台上那化外武夫又叫囂的緊。

    他抽出長劍,僅一躍便立於台上。

    他清冷的目光掃過哞阿:「我來。」

    他微微躬身,如同瞄準了獵物的虎豹。

    沒有低喝,悄無聲息的殺機隨着狂暴的劍意轟然衝出。

    「鏘!」

    鐵器之間的摩擦發出尖銳的嘶鳴。

    那小隊長收劍,鐵人身上已留下一道深刻的印痕。

    哞阿頗有些尷尬的鼓鼓掌。


    畢竟剛才叫囂的那麼厲害,這位小隊長上來這一劍,倒是有些雲騎軍不願搭理他的意思了。

    顯得他像是跳樑小丑一般。

    不過哞阿對於自己的力量更為自信。

    他輕咳兩聲:「雲騎軍果然有幾分本事,現在該到我了。」

    那小隊長都沒看他一眼,轉身緩緩走下台去。

    只待到台下的歡呼聲逐漸消卻,哞阿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鈍劍。

    哞阿身材高大,但那鈍劍幾乎要到他胸口了。

    「獻醜了!」

    他低喝一聲,轉手一揮。

    精鐵扭曲的刺耳嗡鳴帶着撕裂的聲響,哞阿的身體在擂台上扭轉,激起巨大的煙塵。

    煙塵散去,那似乎根本留不下痕跡的鐵人已經扭曲成一個球體。

    哞阿站在一旁,長舒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得意。

    騰曉坐在那,依舊笑着,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好,真是好武藝。」

    騰曉輕笑一聲:「說吧,你想要什麼?」

    「先不着急。」

    哞阿似乎有點飄飄然:「此番前來羅浮,正是想見證一下那位無罅飛光的本事。」

    「無罅飛光!」

    哞阿說完便開始喊了起來:「無罅飛光可在?」

    「總有人打完新手村就飄飄然,就此謀得一官半職多好。」

    白珩無奈的笑笑,看向鏡流:「要去嗎?」

    鏡流眸色淡漠,似乎剛才台上的一切於她而言都似未曾發生一般。

    那哞阿依舊喊着,待到那人群開始四處張望,鏡流拔腿走去。

    僅一瞬。

    她甚至沒有跨越人群的過程。

    鏡流在台上站了數秒,哞阿才發現台上多了個人。

    「這位是……」

    滑天下之大稽。

    嘴上說着是為了見證無罅飛光的本事而來。

    卻沒見過無罅飛光本人的樣子。

    「我的劍,誰要看,看便是。」

    鏡流言語淡淡,支離劍閃爍出吞噬光芒的黑暗。

    她只是拔劍。

    那一瞬間,似乎時間都被斬碎。

    那是一聲清脆而恆久的劍鳴,正如同巡獵的光矢流星,久久不散。

    那是極其普通的一劍,揮劍,收劍。

    擂台周圍的空間卻猛地滯澀起來。

    淵明偏過頭。

    那白髮女子已然收劍,站在他身旁,面無表情。

    台上的哞阿,台下的觀眾,都保持着呆滯的表情。

    少頃,時間終於緩緩流動起來。

    「轟!」

    擂台碎裂倒塌,哞阿還沒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廢墟之中。

    他卻面色驚恐,似乎見識到了某種恐怖之物,坐在廢墟中,如同一個壯碩的瘋子。

    那把巨大的鈍劍已經化作了灰燼,如同見證了太陽璀璨金光的塵土,心甘情願的化作太陽的塵環。

    「那麼,勝負已定。」

    騰曉嗤笑一聲:「送這位壯士去丹鼎司看看,莫要出了什麼毛病。」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騰曉轉頭瞥了一眼。

    那位劍首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也就是因為她是劍首,才會過來看一眼。

    正常情況下,這種場面想見到鏡流的面都難。

    自己要不是差人放出消息去說是劍首大會,估計這位劍首還在家裏練劍呢。

    那個哞阿心志不夠堅韌,心性也不好,在羅浮謀求個一官半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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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個哞阿一定會成為金錢與權力的蛀空點。

    他這個將軍又不合適親自出手。

    還得是鏡流親自現身,既能顯出羅浮仙舟劍首的水平,震懾那些不懷好意的暗處的眼睛,又能讓這位平時少在人前顯露劍術的劍首更為人信服稱頌。

    唉……他這個將軍當的容易嗎。

    騰曉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小丑的鬧劇結束了。

    那麼接下來……

    騰曉輕笑一聲。

    羅浮的背地裏暗流涌動,要面對的不止是壽瘟禍祖的孽物。

    還有燼滅禍祖的信徒。

    羅浮每時每刻都面臨着挑戰。

    這一次,又能撈出多少螞蟻呢……

    騰曉的眸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尤其是……羅浮馬上也要到那個時候了。

    ……

    這次所謂的「劍首大會」一過,明顯能感覺到羅浮上下忙了起來。

    尤其是自己身邊這五個人。

    應星作為百冶,自己錘鍊工造技巧的同時,還要教導一些新人。

    丹楓作為龍尊,其實一直都很忙。

    景元每天要花費更多時間去練習劍術,研習戰術,練習陣刀之術等各種武器。

    鏡流早上教導景元的劍術,監督雲騎軍的劍術訓練,還要抽出時間自己訓練。

    現在鏡流的任務還加了一項巡邏。

    最閒的反而是白珩。

    她倒是也有訓練項目,但是沒有那四位那樣繁重。

    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啊……

    淵明沉思着。

    「啊……好無聊。」

    白珩趴在桌子上,狐耳都耷拉下來:「他們都出去了……就剩下咱們兩個了。」

    「白珩。」

    淵明舉起茶杯輕啜一口:「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沒有啊。」

    白珩搖搖頭:「箭術訓練,開開星槎,別的也沒有我需要做的了。」

    「總感覺,時間突然緊張起來了。」

    「嗯,那是一定的。」

    白珩點點頭,看向身後的大門:「戰爭可能就要來了。」

    「是嗎。」

    淵明點點頭。

    他是一點都不擔心。

    四個混沌令使還能出什麼差錯?

    「之前一直是曜青在打仗,現在羅浮估計也要開始了,不能老是閒着嘛。」

    白珩摩挲着下巴:「我估計是因為羅浮的航道附近有豐饒民的地盤,又或者是曜青那邊出了點什麼岔子。」

    「曜青仙舟……武力值很強嗎?」

    「嗯,大體來說,曜青仙舟雲騎軍的水平確實比羅浮這邊要高上不少。」

    白珩誠實的點了點頭:「畢竟之前,帝弓司命就是在曜青一戰成名的,曜青人對這件事很自豪,所以一直沿襲着帝弓司命的武力,打起仗來也沖在前面。」

    當然,這樣對於曜青仙舟的損害也很大。

    但是曜青仙舟更重武力,所以軍隊的資源永遠不缺。

    方壺仙舟休養生息,採取閉關的策略,和外界幾乎斷聯,讓聯盟等同於失去了一艘仙舟,原本提供給方壺的戰爭資源大都由曜青接收。

    加上現在元帥也在曜青。

    嗯……

    「安穩日子沒多少了……」

    白珩伸了個懶腰:「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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