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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兩銀子贍養費(第二更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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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味香後廚,桂重陽逮住小歇的桂秋。

    大堂的食客已經輪完一撥,現在開始用餐的是第二撥。幸好之前就預備了不少吃食點心,倒是不至於手忙腳亂。

    因為是三個鋪子同日開業,桂秋這個大掌柜少不得也都三個店面巡視,風風火火地走了兩趟,這才乏了。

    見桂重陽過來,桂秋擺手道:「這煙熏火燎,哪裏是你來的地方?快回樓上去?」

    今天待客的這百味香,在碼頭街中間這處,正是有後院的鋪子,就被定為百味香食鋪總店,粥品與有些點心灶就設在這裏,所以桂秋如此說。

    桂重陽看着裏頭忙的滿頭汗的周丁香道:「二哥待的,周姐姐待的,我怎就那麼嬌貴待不得?二哥快說說,這位鐵叔到底是何方神聖?二奶奶與伯娘都擔心呢,方才被我隨口含糊了去。」

    桂秋四下里看看,小聲道:「傳言鐵和尚是少林寺還俗回來的,早年跟着皇爺在軍中立過功,殺過蒙古人,也跟着先皇后娘娘守過北京城,後來折了一條腿才從軍中退出來。不知是功夫的緣故,還是遇到好大夫,倒是治好了腿,一身硬功夫,反正他在碼頭是這個。」說到這裏,豎起了大拇指:「在碼頭上討生活的人家,都要孝敬鐵家。鐵家是鎮上老姓,鐵和尚輩分又高,四個兒子不說,另有幾十個侄兒、上百的侄孫、重侄孫,誰人敢惹?」

    老姓,大戶,子孫繁茂,倒是與桂重陽說的對上。

    「就為了這個?那江家三個女婿就嚇成那樣?」桂重陽有些疑惑。

    「鐵和尚有個侄孫是縣衙的捕快頭,這幾日出公差去了,要不然與五叔也是極熟。」桂秋道。

    桂重陽點點頭,心中瞭然。這做生意的除了怕市井流氓,更怕披着官皮的差役。鐵家兩個都占上了,怪不得江家三個女婿畏之如虎。

    與尋常地頭蛇不同的是,鐵和尚出身軍中有軍功在身,地方官員不會主動招惹,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桂重陽的心這才真的踏實下來。

    「那他說五叔也是鐵家的五叔是怎麼回事?」桂重陽道。

    桂秋搖頭:「這我就不曉得了,多半是五叔什麼時候幫過他的忙吧!」

    桂重陽心中有數,這肯定比幫忙要多。瞧着鐵和尚父子對桂五的親熱勁兒,彼此絕不是只幫了一個小忙的關係。

    *

    大家吃的午飯,因為要趕回木家村,午飯後木家村眾人開始返程。

    梅小八因為得了桂秋的話,曉得以後要來百味香學廚的,就有些不想走,被桂重陽拉上馬車。

    「急什麼?連字兒都沒學全,就想要學手藝?到時候連個菜譜都不會看,你指望全憑腦袋記嗎?」桂重陽恨鐵不成鋼地道。

    梅小八這才老實了。

    杜七看看梅小八,又看看桂重陽,不解道:「重陽,你不反對小八學廚?」

    「一身養家餬口的手藝,作甚反對?」這回迷糊的是桂重陽。

    杜七驚訝:「可你又是讓小八臨字帖,又是盯着他背誦功課,費這麼大力氣只是為了讓他識字?」

    「識字可以讀書,讀書可以明理,識字怎麼不重要了?」桂重陽道。

    杜七糾結道:「可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既是都讀書了,作甚不一直讀下去?士農工商,到底是士人身份地位最高哩。」

    「且看小八,等小八識完字,知曉道理,看他自己是願意讀下去還是去學廚!」桂重陽道。

    梅小八的人生,畢竟是梅小八的人生,真正決定怎麼走的只能是梅小八。

    梅小八立時道:「自然是學廚了,一個是花錢的營生,一個是賺錢的營生,傻子都曉得怎麼選哩!」

    楊武在旁點頭不已,眼中帶了艷羨,顯然支持梅小八的說法。

    梅小八是表弟,楊武也是正經表哥,桂重陽見狀,便道:「一年以後,表哥要是也想要學手藝,也去學。」

    楊武驚喜道:「能嗎?」

    楊家雖有豆腐坊,可那是要傳承給長子的,楊武這個幼子要麼務農,要麼就送出去學手藝。可是楊家是尋常農戶,自然給他找不到什麼好師傅。

    「怎麼不能?秋二哥是三家鋪子的總掌柜,到時候讓他給表哥安排個學徒有什麼難的?」桂重陽道。

    善有善報,總不能讓楊家白做一回好人。

    楊武「嘿嘿」笑了,心裏也跟着踏實起來。

    桂秋是他嫡親表哥,確實是能依靠投奔之人。

    馬車前面,張大趕車,楊金柱坐在另一側。少年們的對話,都落到兩人耳中,楊金柱不由動容。

    若是別的便宜,楊金柱的人品,是絕對不會佔的,可是事關兒子前程,卻是不免動心。


    張大在旁,則是羨慕不已。

    桂家回來了桂五與桂重陽叔侄,到底不一樣了。桂五有錢有關係,桂重陽有學問有前途,以後叔侄兩個都差不了。

    村里人都笑話楊金柱傻,當初沒有趁機要上一筆撫恤金不說,還看顧桂家二房十幾年,如今呢?桂家起來了,能慢待楊家?

    別人還好,兩姓旁人,就算嫉妒眼紅也沾不上桂家的光,不知道「東桂」諸人,會不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

    「東桂」諸人悔不悔先不說,找到由頭到娘家訴委屈的江氏三姊妹是真後悔了。

    江家客廳,上首坐着江老爺、江太太老兩口。

    江太太旁邊的腳踏上,坐着小小的江平姐,拉着江太太的胳膊,依偎在旁邊。

    雁翅排列的八把椅子上,左側坐了江家三個女婿,右側坐了三個出嫁女。

    不待江氏三姊妹與娘家哭窮道委屈,就被江老爺一番話鎮住。

    「老子總不能白拉扯你們一把,從今以後你們要是還認老父母,就每家每月送來一兩贍養銀子。」江老爺中午吃了酒,帶了幾分醉意道。

    「什麼?贍養銀子?」江大姐的嗓門都提了起來:「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古以來有跟兒子要贍養銀子的,哪裏有跟出嫁女要贍養銀子的道理?爹這是喝多了吧,都發了夢了?」

    話未說完,江老爺的杯子就丟了過來:「混賬東西,你這是嘲笑你老子沒兒子嗎?難道你們姊妹幾個不是老子養的,我們養你們小,你們養我們老,有甚不對?」

    茶杯沒有砸到江大姐,也嚇了江大姐一跳,嘟囔道:「這是吃了多少酒啊?都是老五不好,竟結交那些不三不四的粗人,爹都跟着粗魯了!」

    江老爺指着江大姐的鼻子道:「莫說那些沒用的,你只說給不給?難道你是吃露水長大的,不是你爹你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江大姐不忿,還想要再說,被大姐夫制止,大姐夫道:「給,給,孝順岳父岳母本就是我們應當的。」

    給了贍養銀子,自然也就更有權利分江家產業。

    江老爺是外地戶,在西集別無堂親。之前有個招贅的在室女江氏在,其他三個出嫁女爭產不佔理,這才擠兌走了桂五。

    如今前面的攔路虎不在了,江四姐也成了出嫁女,並不比幾個姐姐多什麼繼承娘家家產的資格,所以這贍養費該給。

    大姐夫算計的好,這才攔下還要絮叨的江大姐,痛快地答應給錢。

    江二姐與二姐夫卻是傻眼,他們至今還與父母兄嫂在一起過,家中也有個雜貨鋪,卻不是他們能伸進去手的,一個月一兩銀子贍養費,他們有心也無力啊。

    江三姐與三姐夫也着急,他們雖開着點心鋪子,可是生意尋常,加上三姐夫家是鄉下的,父母兄嫂、未出嫁的小姑子、未出娶親的小叔子等一大家子投奔了來,都指望他們夫妻兩個吃喝,哪裏還有餘錢?

    江二姐不敢哭窮,江三姐卻是立時道:「大姐、大姐夫守着糧油鋪,拔一根毫毛都比我們腰粗,自然是孝順得起的,我們卻是白手起家,也沒有回來跟娘家借二百兩,別說是一個月一兩銀子,就是一百文也拿不出!」說着,不滿地看着江大姐夫婦,顯然是埋怨他們兩個瞎大方。

    姊妹三個的同盟,宣告破裂。

    江老爺立時指了門口道:「不出銀子,就滾,老子權當沒有養過你!」

    江三姐沒想到老父親這般不留情,立時慌了神,望向江太太,撒嬌道:「娘!您看我爹啊!」

    江太太也冷了臉:「你不是個能人嗎?能養得起公婆兄嫂,小叔、小姑、侄兒、侄女的,就養不了生養你的親爹娘?」

    江三姐皺眉道:「可那不是他們沒別的指望,只能指望我與孩子他爹麼?爹娘又不差這一兩銀子,何必為難女兒?」

    「怎麼就不差?我與你爹沒兒子,不指望女兒指望誰?」江太太臉色越發難看。

    「不是有茶樓?」江三姐還在回嘴。

    「莫要廢話,滾!」江老爺啪桌子道。

    「給,我們雖不比大姐、大姐夫富裕,可也給!」還是三姐夫決斷道。

    偌大的家業,難道就讓白讓給江大姐夫婦?老人家想要看的,不過是女兒女婿的孝心,那就孝順一番又能怎麼樣?

    江老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可別拿嘴給!」

    三姐夫訕訕道:「哪裏會了?」

    江大姐夫婦與江二姐夫婦都答應給「贍養銀」,江二姐急的哭了,哽咽道:「爹,娘,我們實在沒有啊,公婆那裏每個月只給我們一百錢,孩子們還要上學哩。」

    江太太摸着江平姐的頭髮不抬眼,江老爺依舊是指了門口道:「沒有就滾!我們養活你十六年,權當是白養,以後不指望你們養老,你們也莫要再回來搜刮爹娘!」

    江二姐還要哭鬧,倒是二姐夫還有些羞恥心,拉了妻子起來,帶了羞愧道:「小婿現下有心無力,等過幾年日子好了,再孝順岳父岳母!」說罷,深深作揖,拉着哼哼唧唧的妻子出去了。

    大姐夫與三姐夫對視一眼,也是鬆了一口氣。

    一兩銀子,滅掉一個對手,也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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