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七章 臥龍鳳雛真神人,明牌控離催命輪(1 / 1)
「啊哈哈」
空曠無垠的荒野上,白胄尬笑了兩聲,也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便把手上神之命星丟了過去。
「自己人,哈哈。」
「徐小受,你應該知道老子當年不遠萬里,遙隔兩域,把貪神送到你手上的用意吧?」
「就是合作的意思!」
冷風一吹,白胄像完全酒醒了,不僅不再高高在上,臉上還多了幾分親近。
如今局勢下,月宮離都得繞着這五大惡人走。
自己怎麼想的,還打算在幾個老狐狸的注視下,從徐小受手上討些便宜走?
——根本不可能!
「啪嗒嗒。」
三顆神之命星在半空中划過一段距離後,落入了桑老的手。
桑老倒是警惕,上下打量着這東西,沒瞧出什麼異常後,才遞過身後逆徒。
徐小受手一伸。
桑老又突然縮了回去,將神之命星抱進了懷裏,自顧自對着白胄道:
「好說。」
兩個字打發了此人,他才看向逆徒:「十八顆神之命星,召喚祖神命格。」
「對?」徐小受沒聽出桑老頭的話是否為疑問語氣,自個兒反不確定了。
「那你覺得,現在適合召喚祖神命格,拿下傳承嗎?」桑老面無表情又問。
這話一出,徐小受驀然驚醒。
此前在黑暗神庭雛形之中時,月宮離有提過一嘴他的推測:
祖神命格,也許落入締嬰聖株手中了。
不管這是否為真,種種跡象表明,締嬰聖株邪化、欲超道化、欲祖神化的情況很真。
染茗遺址,很可能不再只是染茗的遺址。
染茗傳承,大概率也已經被「人」動過了手腳。
這個時候湊齊十八顆神之命星,召喚出祖神命格,也許
出來的不是祖神命格。
反而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徐小受思緒一直轉得很快,此時是從另一個角度提出了問題:
「但如果我們不拿,給月宮離拿嗎?」
水鬼聞聲,偏過了頭來,手捏着黃金獸面,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桑老也壓着草笠,眯眼思索,出奇的他雙手焦枯,力量卻沒有損傷到簡陋的草笠分毫。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道理?
什麼道理?
岑喬夫一抖頭,從明天的晚餐中回過了神,「你們在說什麼?」
桑老頭都不回道:「木子李的人找到了我,說」
「什麼?」岑喬夫望去。
「他說,『斬神官遺址,不一定還是斬神官的遺址了』。」
這話令得所有人皺眉,包括徐小受。
只是他關注的點跟正常人不同,不是他已思考到了的內容,而是
「木子李的人?」
「就是你的人。」
「我的人?」
「李大人。」
啊?李大人,又是誰?
徐小受聽完懵了,不多時才想起來。
李富貴確實對他的手下還有一個自稱,似乎就是「李大人」?
「不重要了。」
只一擺手,徐小受將雜亂的思緒拋空,望向桑老頭手上的神之命星,洒然笑道:
「就算結果不如意,又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若是怕這神之遺蹟,怕那邪樹搞事情,乃至是怕了斬神官染茗本身,我本就不會進來這遺址。」
言罷,他手一伸,示意桑老將最後的拼圖遞過來。
十八顆神之命星放在一起,是否會主動召喚祖神命格,結束這一場封閉的斬神官傳承試煉,無人知曉。
但周遭所有人聽完這聖奴幾人的議論,明顯也察覺到了締嬰聖株的出現、異變,和神之遺蹟的秘密脫不了干係。
在這等情況下,受爺依舊以如此風輕雲淡一姿態,選擇了這樣洒然的處理方式
「你變了。」
桑老微仰頭,注視着面前年輕人。
徐小受固然還是徐小受,他樣貌中的細節變了,處世為人乃至他的性格,也和八宮裏前所認識的那個小傢伙截然不同了。
以前他從盲目無知,到在大局中混成謹小慎微的性子。
事無巨細,事必躬親。
甚至可以說是多疑、瞻前顧後到了極點。
現在,他好像反而從謹小慎微,退化到了盲目無知,看見什麼就想一頭扎進去的樣子。
桑老卻是曉得
山還是山,山卻也不是那山了。
短短的一年時間裏,他該吃多了多少苦頭?
「萬事萬物都會變化,人也不例外,我更如此。」徐小受笑着望向周遭。
天地都在變,何況是我?
換在一年前,甚至半年、數月前。
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能進這獨特的神之遺蹟,有着對話自己以往印象中,諸多無有資格去對話之人的資格。
桑老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
他想說,十八顆神之命星如若只是湊在一起,就會自動召喚出祖神命格那召喚之事,完全可以交給水鬼勝任,藉以規避未知風險。
他想說,祖神命格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斬神官染茗畢竟也還是十祖之境的染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祂不一定會被締嬰聖株如何如何所以甫一進神之遺蹟時,其言稱說留下的三道傳承或許還有效,若是因為拿了二而失了一,未免得不償失。
他還想說,神之遺蹟固然危險,卻也是不可多得的一番機緣,誠然祖神命格不失為最大機緣,這裏依舊也有其他的好東西若因提前湊齊了十八神之命星,提前關閉了神之遺蹟,很多東西便將就此錯失了你或許不需要,你要有班底,手下人肯定需要,如此,再要等下次遺蹟開啟,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桑老想說的還有很多。
但此刻,望着徐小受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發現這小子確實和以往大有不同!
就如這傢伙連「李大人」都可以不知道是誰,便已提前想出了那李大人想要帶給他的情報一樣。
自己此時所有未出口的提醒,他也許都早已胸有成竹。
「飛吧。」
時代,是你的了。
一丟,三顆神之命星被扔出。
岑喬夫、水鬼、白胄等面色瞬間凝重。
周遭圍觀之人,下意識開始再行卻步,仿即將有什麼不可抗衡的異象要發生。
「轟!」
遠處霸王轟鳴之聲,嚇了眾人一跳。
徐小受只是伸手,面不改色接過神之命星,將所有的湊到了一起去。
「嗡!」
十八顆人頭大小的神之命星,團團排在了地上,互相牽引吸扯着,拼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圖案。
大地嗡嗡震動。
異光爍爍閃出。
忽而,所有一切異象停了下來。
徐小受腦海里出現了一道清晰的指引,簡而言之兩個字:
是?
否?
同一時間,神之遺蹟所有人,包括正在暴打締嬰聖株的神亦,左手掌心齊齊一震。
水鬼抬起手來,聖念一探,祖神榜迅速彈出:
「一,徐小受,十八。」
「二,月宮離,十四。」
沒了!
就此,後續所有,全部沒了!
本來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足有六七號人的祖神榜,此刻只剩下這樣兩個名字。
且上榜二人,神之命星數,齊齊突破了兩位數。
這一幕可謂是將所有人搞蒙了。
「什麼情況?」
「我記得,祖神榜沒這麼短吧?」
「就算除去無袖、樵夫、白胄,他們的神之命星湊到了一起,不也還有其他一兩人嗎,那什麼念啊,水鬼啊,周天參啊的?」
「水鬼沒有神之命星好嗎,他就在這裏!」
「那周天參」
「周天參的早給受爺拿去了,他倆一個有就一個無,得失之數完全匹配得上!」
「那也不至於,一下子榜上只剩兩個人有神之命星吧,好像那個誰,也在榜上的是誰來着?」
「黃泉!」
「對!閻王,黃泉!」
不用等別人說,幾乎只是掃了一眼,在場聖奴幾人齊齊知曉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一對視後,就連不負責大腦思考部份的岑喬夫都開口了:
「就在此時、就現在,同一時間,月宮離去找到了黃泉?」
「但之前月宮離五顆神之命星,黃泉三顆,這加起來也才八顆」
水鬼一擺手,打斷道:「無袖都拿了六顆,月宮離帶領着聖神殿堂那麼多人全面展開來搜,少說九顆,十顆。」
桑老臉色一沉。
水鬼是懶得廢話的,反正他不怕得罪人,「這樣看起來,黃泉的也不真實,起碼手上絕不止三顆,至少四、五顆,他也在藏。」
白胄在後方聽完都愣了,腦海里閃過了無袖剛出場時,身後一排圓圈人輪流傳遞神之命星的畫面。
他本以為,只有無袖是這個樣子的。
現在看來
「不是,你們人類心都這麼髒的嗎?」
白胄是真懵了,邁開大長腿靠近了些道:「你們怎麼知道可以傳遞的,為什麼沒人告訴老子?」
聖奴幾人齊齊轉眸望去,視線落在白胄宮主那張滿布紅暈和酒氣的美麗臉蛋上。
繼而目光齊齊下移,掃到了這宮主波濤洶湧的大胸,又迅速看回其臉蛋。
無人作聲。
岑喬夫羞愧地捂住了臉,後撤一步,退出了這個心臟的群體。
抱歉,是我不配了,我太乾淨,我有罪
「你們這麼看老子作甚?」
白胄宮主一挺胸,有些莫名其妙。
他感覺這三人的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反像是在看一個殘障人士。
「沒什麼。」
桑老率先望回自己人,不受打斷影響,問道:「感覺怎麼樣?」
「可以召喚了。」徐小受說着,嘗試着用靈念繞着腦海里那道並不能算作實體的指引之力轉圈,確證後道:
「確實可以召喚。」
「只要我想,這十八顆神之命星,確實可以直接召喚出來個什麼東西。」
「至於是不是祖神命格」
「召喚出來後神之遺蹟是否關閉」
「關閉後我們是打道回府,還是被困於此,另尋出路」
言盡於此。
桑老眉頭皺着道:「那你是什麼看法?」
換做是在靈宮時期,他都不用問徐小受,直接無腦安排就是了,甚至不必要多作解釋。
必然徐小受無論如何思考,跳不出他眼界所限,跳不出井底之蛙的世界。
而今,其看法已不下於自己。
桑老話一出口,反而還有些不適應這種向別人問問題、問看法的感覺,自己嘖嘖兩聲,覺着頗為奇妙。
「我的看法」
徐小受思考了一下,目光突然落定到神情又變得呆滯的岑喬夫。
他印象中,單獨行動的岑喬夫是很睿智的——這是個褒義詞,但今個兒好多次他露出這般表情了。
一頓後,徐小受也呆住了。
是啊,我為什麼要思考?
我坐擁水火奧義,臥龍鳳雛,這兩位都是智戰一絕的大佬,怎麼還需要自己動腦子呢?
「大長老,你怎麼看?」徐小受看向一側。
作沉思狀實則也在發呆的高級摸魚怪水鬼捏着他的黃金獸面愣了下,手指指向自己:
「我?」
「除了你,還有誰,我親愛的大長老。」
「」
見所有人的目光投來,水鬼還想開口婉拒,忽而瞥見徐小受臉上了多了一抹賤意,他忙道:
「我覺得大可不必!」
「哦?」徐小受笑,「怎麼個『大可不必』法?」
你大可不必再開口了!
水鬼惡狠狠瞪了這小子一眼,聊回正題,臉上也多了正色:
「祖神命格召喚與否,既然此刻主動權在我們手上,節奏完全可以放緩。」
「我們現在在第一重天,上面的第十八重天,第三十三重天,還未曾去過,機緣也還未曾得知。」
「月宮離既已湊齊十四顆神之命星,還聯合了黃泉,看樣子也想衝刺一把。」
「機遇與風險並存,在我這裏,風險大於機遇,所以不妨讓他去試。」
「且」
一頓,水鬼目光掃過眾人,落到徐小受身上:
「換作別人,我不會說這話。」
「但如果是你,姑且將斬神官傳承還當做正向收益的話,你可以試試第一檔,超道化。」
「若傳承為假,收益為負,我們仍有神亦斷後,容錯率極高。」他看向遠方戰場。
「若無法『明辨我,超道化,羽升三境,得見真名』,保底我們也有了,屆時再試也不遲。」他看向地上十八顆神之命星。
好哇好哇!
水鬼你果然是一個有腦子的人,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的。
徐小受終於體驗到八尊諳的一丟丟快樂了,見水鬼說完,順勢看向桑老。
桑老果然什麼都沒發現,思索着也就開口了:
「不錯,我也贊同水鬼的看法。」
「且你來得晚,或許還有所不知。」
「之前我們的人已去過了遺蹟的一處寶地,在一方石碑上見過了『輪迴天升柱』的記載。」
「是的,我記得月宮離的人也在那。」水鬼眼睛一亮,顯然也進入思辨狀態了。
徐小受便同岑喬夫、白胄一般,像三根牆頭草,隨風把頭擺到了水鬼的那一邊去,聽他道:
「十顆神之命星,便可以召喚『輪迴天升柱』,羽升上界,也就是我們頭頂的第十八重天。」他指着頭頂。
「之前我們湊不齊,沒法實驗。」
「現在連祖神命格都可以召喚出來了,先去上面的第十八重天看看和這裏有什麼區別理論上講,風險更小,機遇更大。」
「正該如此!」桑老重重一點頭,登時三根牆頭草帶着後方無數牆頭草,將腦袋擺向了他這邊:
「但理論上的風險,只是理論,實際上召喚輪迴天升柱,也不一定就比召喚祖神命格安全。」
「至少如若我是邪化的斬神官不,我是其他有禍心者,單一通向的路徑,是最好設伏的。」
「月宮離肯定也知曉這事,也知曉我們所想,他現在比我們更着急!」
「於聖帝傳人而言,祖神命格是真是假並不重要,因為哪怕只有一絲可能它是假的,月宮離賭不起,他不能接受讓祖神命格落到外人手上。」
「所以,他須將東西自己掌握在手裏,但現在神之命星數量他又有欠缺,且這第一重天可以說已是我們的地盤」
「無袖說得對!」水鬼笑着表示贊同,後方一眾聽不大懂但就感覺好厲害好厲害的牆頭草們,便又看向了他:
「神之遺蹟規則特殊,我們完全可以通過祖神榜確定月宮離的位置。」
「他必然也曉得這一點,但沒用了。」
「哪怕他此刻換人持神之命星,我們不蠢,能想到是他在搞鬼,所以他索性明牌。」
「不是索性,他只能明牌!」桑老糾正着口誤,他太知道水鬼在說什麼了,迎着一眾牆頭草的目光接話道:
「我們現在是主動者,是掌棋人。」
「月宮離再不願意,都必須成為我們注視下的一枚棋子,還是必須按照我們給的路行走的棋子。」
「我們沒必要動,只需一直跟着他就行。」
「是的!」水鬼一笑,「他反而得小心翼翼往前,還不能退,還只能拼命探索,用他們聖神殿堂人的命,去填探索未知所附帶的風險,自己親手所挖出來的坑。」
「然後前人種樹,我們乘涼,順着他的腳印走,沒有任何風險。」桑老也笑。
「如我所料不差,這個時候,他也差不多意識到這些,該召喚『輪迴天升柱』了。」水鬼望向遠方,月宮離所在的方向。
「倒是也不必現在過去,照我想,動靜應該不小的。」桑老擺着手示意可以稍候一下。
「呵呵。」
「嘿嘿。」
二人相視而笑。
旁聽的所有人毛骨悚然。
徐小受眼神發直,愣愣地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
「哈哈!」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二人同時望來。
徐小受繃不住了,拍着大腿,弓成了蝦,臉上憋出來一朵燦爛的花,「沒有,我只是突然有一種,很爽的感覺」
好爽!
真的爽!
太特麼爽了!
他娘的,我以前過的到底是什麼苦日子哇?
這就是八尊諳的快樂嗎,這就是真·臥龍鳳雛能帶給我的助力加成嗎?
一個李富貴我已經覺得夠強了,夠好用了。
不曾想,原來焚琴大佬和夜貓水鬼這兩個頂級腦袋疊在一起,是能這樣質變的恐怖效果!
什麼月宮離啊!你拿什麼跟我打?
什麼神之遺蹟啊!他倆加在一起,能把這裏的規則吃透,摸石頭過河都比別人用飛的快好嗎?
「轟!」
遙遠之地,驟然響徹轟鳴之聲。
這卻不是神亦那邊戰場發出來的,而是
徐小受抬起了左手手掌。
所有人也抬起了左手手掌。
祖神榜一瞬於在場幾十號人面前彈開,大家都肯定了一件事情:
「臥槽,是月半聖那邊的位置!」
「不是吧?真給他們倆說中了?真就在召喚那什麼『輪迴天升柱』了?」
「嘶!」
「我的天!」
「我起雞皮疙瘩了!」
「原來大佬的世界,是這樣子的?」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聰明了,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只是太虛了。」
「噓!無袖前輩也是太虛!」
「呵呵,你太虛只是因為你撐死了太虛,別人太虛,是因為人家想要在太虛悟奧義!」
「嗚嗚嗚,別說了」
空間鏡面拉開,牆頭草變成了其他所有人,朝向自己。
徐小受都不用過去,就能看到月宮離那邊的情況。
果不其然,內里很快呈現出了得以預見的恢弘畫面:
一根以巨大青石堆砌而成的參天圖騰從天而降,轟碎了月宮離身周大批的人。
那些反應過來了及時開跑的斬道、太虛,又在一瞬被輪迴天升柱上騰冒而出的恐怖邪神之氣吞沒。
月宮離咬牙切齒着出手,喚出了祟陰邪神,才抗住了、吞下了海量的邪神之力。
「嗡!」
輪迴天升柱冒出了青光,好像可以通行了。
召喚此柱者是位太虛,此時半身已斷,然命尚在,任務就得完成,便只能硬着頭皮將手摁上那般柱子。
「我賭出事。」水鬼一笑。
「我也賭出事。」
桑老話音剛落,嘭的一聲,鏡面世界中,那太虛便炸碎了,血肉化作模糊逸散的邪神之力,頃刻就要爬向周遭圍觀的人。
「敕!」
月宮離印決一掐,忍下了去反抗所有明晃晃、赤裸裸的窺探,再吃掉這些邪神之力後,對着不遠處一個陌生的半聖招了招手。
「北域明覺程氏,程光露。」水鬼想了一下道。
「明覺程氏已然沒落,後輩之中青黃不接,最高的只有一個太虛,程光露已經快放棄了。」桑老搖頭。
「其實也不能算是放棄,大道不通,他只能投靠聖神殿堂了,看看這一回能否得到蔭庇,福澤自己,順便福澤子孫了。」
「但代價,可能是命。」
「不錯」
「哈哈哈!」
這詭異的笑聲一出,水鬼、桑老又停下了交流,古怪地轉頭過來,「你又笑什麼?」
「沒有,沒有」
徐小受連連擺手,抹着眼淚:「我就是高興,我想到了一些高興的事情。」
蒼天啊!
你終於開眼了!
我徐小受也苦盡甘來,熬到這一步了嗎?
如果說方才對水鬼、桑老那麼篤定的話,還存有一丟丟的懷疑。
那此刻於空間鏡面中瞅見月宮離那慘綠的臉,那半聖程光露向死而生的決絕表情
徐小受此刻,是真的想把八尊諳的頭抓過來摁在地上狠狠踩上兩腳。
好可惡啊!
你的日子,過得也太爽了吧!
虧我之前還可憐過你那一身劍氣、只剩八指、跌到後天的羸弱模樣!
敢情你在裝慘啊,你這日子過得,可我滋潤、舒服了無數倍!
但凡之前有此良將,我又怎可能被道穹蒼戲弄於鼓掌之間,我特麼反過來利用香姨坑那騷包老道一把都有可能啊!
「嗚嗚嗚」
「你又怎麼了?」
「沒怎麼,我只是,又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情,但又很開心,嗚嗚嗚。」
「有病。」
「不用理他,他發病的時候,一貫如此。」
嗒。
空間鏡面中,半聖程光露面色凝重,將手掌重重一拍,拍在了輪迴天升柱上。
啪。
他的頭顱像西瓜一樣炸碎了。
半聖位格飛了出來,融進了輪迴天升柱中。
這一刻,月宮離再也忍不住,目眥欲裂。
「草!」(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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