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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六章 聖奴頭頂一蓋笠,五大惡人皆不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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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尬——」

    死寂!

    無比的死寂!

    所有人仿都聽到了這聲遙遙天空傳來的無形鴉叫聲。

    焚琴煮鶴,聖奴無袖,天桑靈宮桑七葉

    這位曾享譽天下,受萬人敬仰與憎恨的五域巨擘,此時悲慘到連一隻遮羞的草鞋都沒有。

    他帶着垢污的焦黑腳指,就這般赤裸裸暴露在萬眾注視下,死死摳緊着地面。

    他人如觸電,抖若篩糠。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世界突然就變成了灰白的顏色,沒有半分道理可言,桑老呆滯的目光,無意識掃過周邊好多人

    好多人!

    真的,好多人啊!

    從來沒有哪一刻,桑老感到神之遺蹟是如此的擁擠,這裏仿佛擠滿了億萬個人類。

    他們臉上無不憋着笑,投向自己的眼神里,無不充斥着譏諷。

    好吵!

    也從來沒有哪一刻,桑老感覺到死寂無聲的世界,原來可以如此嘈雜:

    靴履摩過地面砂礫的聲音

    衣衫窸窣緊卷手指的聲音

    呼吸聲、抽吸鼻涕聲、肩膀壓制不住在輕輕聳動的聲

    就連遠處戰場的一次次轟隆聲,都像在刻意攻擊自己的靈魂,目標比封神稱祖還要明確。

    「轟!轟!轟!」

    如同重錘,一下,又一下,富含韻律感,把自己受傷的心靈抵摁在錘板上,給狠狠錘成了個稀巴爛。

    但真要就此爛去,就此死去,那該是多麼幸福而美妙的事情啊!

    桑老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還活着,身體倍兒棒,比在場所有人除了徐小受都要強壯!

    「呃嘎」

    他終於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言,不知是慨,或是其他什麼的支吾聲。

    ——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

    「我」

    嘴唇一蠕。

    解鈴還須繫鈴人。

    桑老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知曉,要打破這等尷尬局面,只得自己出聲。

    靠徐小受?

    天塌下來了,他能等到所有人死完了再動!

    這「動」,還只可能是出聲再行嘲諷,雪上加霜。

    然昔日在焚琴里煞情地煮過鶴,在聖奴里袖一卷能叱咤八方乃至叫板八尊諳,這一刻桑老真不知道還可以如何出言把局勢扭回來。

    他腦筋百轉千迴轉了無數遍,除了徐小受,還是徐小受,除了「叫師父」,還是「叫師父」。

    「你?」

    徐小受重複了句,笑吟吟望着卑微到了塵埃里的桑老頭,竟是死都不肯給級台階下,就是要把人往狗急跳牆的方向趕,還特意點了出來:

    「你腳先別摳了,三室一廳已經出來了。」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順着受爺的下巴和眼神,看向了那無地自容的腳趾頭。

    安靜。

    還是安靜。

    安靜地凌遲,安靜地千刀萬剮,這可比一刀斷頭要過分了太多!

    桑老渾身猛地一震,焦黑的腳趾頭像含羞草被人輕撫後迅速蜷了起來,恨不得縮到骨頭裏去。

    「你!」

    他抬起頭,望着那逆徒。

    萬千愕然、尷尬,迅速得到了解放,化作無盡凶光。

    殺意再也壓不住,這個焦黑的爛人像一頭被摁進土裏試圖跳起來臨死反撲的惡獸,甚至恨不得把全場所有目睹此景者殺光。

    但是是殺不光的

    水鬼、岑喬夫,他們都在這裏,他們都不可能殺得掉。

    這件事,已經成了一顆不可能被拔除的釘子,將他桑七葉死死釘在了恥辱柱上!

    「我?」

    我!受爺!

    我會怕你?

    對面,徐小受徹底把腦子扔在了一邊,不退反擊,語氣輕鬆道:

    「而我,你桑七葉新拜的師父,徐小受。」

    嘶

    全場所有人倒吸涼氣。

    就連水鬼、月宮離等人,都下意識在後撤。

    較之於粉紫色條紋內褲,桑七葉已經沒法活了,我又何必在乎此事?水鬼如是作想。

    較之於當空剖腹,名揚五域,我只需將無袖這件事也捅出來,不能說比我離譜吧,也能說是不相上下,你死我傷月宮離已經找到了應對方案,搞不動徐小受,就搞他師父。

    「太狠了!」

    圍觀的所有人有的也已經開撤。

    受爺這已經不是狠人了,這是狼滅,比狠人多了不止一點。

    他像把人抱在了懷裏,雙手挎着膝彎,將之架到了炙炙的火爐上去烤,期待着手中人兒把最羞人的部位示之於眾的同時,還把那一坨大的也當着世人的面噗嗤一聲拉下來。

    那是小孩子就算了!

    那已經是個成熟,甚至「成名」的大人了!

    這誅心比殺人還狠,虎毒尚不食子,他可是你的呃,師父啊,怎至於斯?

    至於的。

    於徐小受而言,桑老亦師亦友,亦朋亦敵。

    是這個人將自己領進了煉靈界的骯髒大局之中,也是他親手推開了新世界最神秘的大門。

    該感謝的。

    但這又全都是被迫的!

    該仇怨的。

    但他又在背後做足了保障!

    該釋懷的。

    但他把死線一次又一次鋪到自己腳底下,根本沒給半分緩衝時間!

    該憎惡的。

    但他又以身為盾,為自己擋箭

    人類的情感是複雜的。

    時值今日,徐小受算明白了這句話何意。

    因為他已說不明道不清自己對桑老是種怎樣的情感,二者該去維繫一種怎樣的關係。

    那不是一句話能概括的事情。

    他只知道,過於複雜的事情,或許本就沒有那個必要去深究。

    他一直對桑老存有一個芥蒂,便是那時燼照火種來得太過突兀。

    他嘗試過許多次的報復,包括火種入鼻,爆破靈藏閣,拳腳相向惡意打擊

    不夠。

    遠遠不夠。

    像是心裏頭還有一點膈應,沒有得到根除,想想都很不爽。

    但今天

    「爽!」

    徐小受表面平靜,內心早已煙花怒放。

    太爽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人生能比此刻更爽!

    屢次爆屍道璇璣,都沒有這一刻讓桑老當眾社死來得暢爽!

    誠然師父歸師父,徒弟歸徒弟。

    但也有一種特殊的關係,是在一段稱兄道弟的穩定關係中,如有可能,我也想讓你當眾喊一聲「爹」。

    兄弟如此,師徒亦然。

    「叫啊!」

    徐小受想到此處,嘴角已經燦爛了,「叫師父啊,桑七葉,你在愣什麼?」

    他固然知道讓桑老喊自己師父絕無可能。

    這卻並不影響他將此事掐死,讓這死老頭今後每一次噩夢驚醒都大汗淋漓,永遠都有這一條小尾巴被自己揪在手裏,壓榨到最後極限: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果不想叫師父,喚我一聲『義父』也可。」

    他這麼殺人的?

    此話一出,水鬼都閃身爆撤。

    果不其然,桑老如同火山噴發的最後一瞬,眉頭一擰後就要衝天而起。

    徐小受不僅不退,還摸出了一顆留影珠,一邊笑一邊撤:

    「叫不叫!」

    「你叫不叫!」

    「你殺不了我的我跟你說桑七葉,你今個兒只得喊破喉嚨,這事兒才能過去,方才的一切我已經留影了」

    桑老腦殼嗡一聲顫響,去勢都被遏住了,望着周遭之人如鳥獸散,退避三舍,眼前一陣發暈。

    他自認為是個低調的人。

    他連焚琴煮鶴、聖奴無袖這等身份,都可以隱瞞同為聖宮四子的幾大好兄弟,忍耐力可想而知。

    他不過只是想着這番相見,小小高調一次,給徐小受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卻不曾想

    一次的外向,換來了可能會是一生的悔不當初。

    「轟!」

    遠空傳來炸響。

    桑老狠狠甩着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些。

    「呼」

    他長長舒出這口氣,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被徐小受帶着走了。

    這事不跳過去的話,將永遠都跳不過去。

    「徐小受,你過來,我是有正事來跟你說的。」桑老咬牙切齒往前招了招手,忽略了周圍所有異樣的目光。

    能怎麼辦?

    除了無視,除了讓臉皮更厚一點,這破事兒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嗎?

    總不能跺跺腳調頭就走吧,那太嬌羞,也太廉價了,我是普通太虛還好,我是誰?我可是聖奴無

    呵,我什麼都不是啊你這個該死的逆徒呼呼,寬容、大度桑七葉,挺住,這不是第一次了,你完全可以的,這只會是

    呵,大概率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吧!桑老無神望天,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哭笑不得。

    我是作了什麼孽嗎收這逆徒?

    哦,我有,還作了很多。

    我該!

    「噗!」

    遠處,得到「救我」眼神的岑喬夫,終於是笑出了聲來,敢靠近這對恐怖師徒了。

    他是沒有半點馳援這位昔日棋友的想法的。

    惹徐小受?

    他沒遷就其他人已經不錯了。

    自己上去分擔火力,不僅吃力不討好,還徒惹一身騷。

    「都湊過來吧!」


    但當個和事佬岑喬夫自認為還是夠格的,畢竟他夠老,也掌握了倚老賣老的技能。

    他招招手跟水鬼、徐小受打起了招呼:

    「師父還是義父的事情固然重要!十分重要!」

    先是肯定了這一點——男人之間,天塌下來了都沒這事兒大,岑喬夫才敢道:「但別忘了神亦還在打那邪樹,我們可沒有時間干看、乾等。」

    好狡猾的老頭,我記住你了。

    這話說得,徐小受是一點毛病都找不出來。

    他有心不肯就此放過桑老,但確實事有輕重緩急。

    桑老不會無緣無故現身然後自打自臉,他一定帶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才有臉過來。

    「月宮離不見了。」

    水鬼皺着眉靠近,四下掃量後隨口說着,以一種極盡迂迴的方式也打起了遮掩。

    徐小受對此呵呵一笑。

    好你個粉紫色條紋內褲,我會不知道那剖腹男跑了嗎?

    你這話題轉得也很生硬,你我也記住了!

    今天敢幫桑老頭的,一個個都記小本本上!

    「那狐狸已經不甚重要了,殺很難殺,磨又太耗時間,知道他要做什麼,阻止就可以了過來。」

    桑老義正辭嚴說着,絕口不提方才那等恥事,言罷往後一招手,喚來了戰戰兢兢的焚琴舊部。

    後方人還在傳遞着神之命星,光明正大到仿佛他們才是聖神殿堂人,不懼天下任何煉靈師攔路堵截。

    實際上,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意義了。

    此地匯聚了聖奴半壁江山,聖神殿堂來了都得裝孫子,這幫人說一為二,指鹿為馬,何人敢提出異議?

    此刻焚琴舊部們唯一所牽慮的,只有老大會否將方才糗事遷怒於他們。

    顯然,多年不見,記憶只會沉澱出來美好——他們看高了焚琴老大的器量。

    桑老是沒有怪罪他們。

    只是將這些面孔一一收進眼底,在心裏編織好了小鞋打算今後給他們穿穿

    但想想還是算了。

    人這一生,多大的風浪不能碰到呢,現在很慘,明天就沒有更慘的事情了嗎?

    往好處想想,授人以柄,其人今後治我之道,不正有跡可循了嗎?

    繞開他走便是了。

    世界不以他而轉,良辰美景自在大山。

    所以說,別被壞情緒影響了自己,寬容,大度,才是為人處世的王道準則。

    「別把這些人逼到徐小受麾下去了,現在可確實是另有明主」實際上,桑老皺眉暗忖。

    待得人齊,徐小受也不情不願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桑老才大手一揮,不帶討好地笑道:

    「這裏是六顆神之命星,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為師呢?

    徐小受「嘁」了一聲,心道你怎麼不用「為師」自稱了,給個機會啊。

    六顆?

    岑喬夫卻是看得眉頭高高一提,眼神略有不自然地看向了手裏足有三倍之差的袋子,又瞥向水鬼,眉眼再動:他怎麼會有六顆?

    水鬼面無表情斜他一眼:六顆算少的了。

    岑喬夫嘴角一抽:你這不是在罵你自己菜?我們倆並肩作戰才兩顆!

    水鬼嗤着鼻微搖頭:不好意思,別算上我,我只是個被拉入局的看客,我沒有那種欲望。

    岑喬夫嘖巴着嘴,感覺這些陰間人活得是真沒意思,處處充滿了算計,這才迎上了昔日棋友桑老火急火燎的擠眉弄眼,不咸不淡吹捧道:

    「哇,六顆,真多。」

    徐小受呵呵一笑,看着從桑老身後人傳過來的神之命星,也吹捧道:

    「哇,六顆,只比我的七顆少一顆。」

    就這?

    就這你想打消方才的事情?

    別做夢了桑老頭,要麼師父,要麼義父,你選一個吧!

    桑老自是聽得出來這逆徒的陰陽怪氣,瞪向了岑喬夫,「你的呢?」

    我的是我的,我天資也很高,也想拿拿祖神命格好不好岑喬夫撇撇嘴,卻是將神之命星掏了出來,遞給徐小受,「送你。」

    「欸,謝謝岑前輩,這人情我領了,來日一定厚報!」徐小受鄭重鞠躬,鄭重承諾。

    你!桑老張了張嘴,最後嘴唇抽動着,無法出聲。

    岑喬夫微一側頭,極小幅度地一聳肩,眼神仿是在說:沒辦法,你徒弟太精了,這順水人情我是也想送到你身上去,架不住人家不認、不肯、不領啊!

    桑老咬牙切齒:你就不會先給我,我來送?

    岑喬夫:你早說嘛!

    搞什麼,在搞什麼徐小受遲疑的目光在這幾個聖奴老傢伙臉上來回流動,沒能忍住道:「你們有自己的一套加密語言?」

    嘶!

    水鬼暗吸一口涼氣,微一撤步,立馬退出了無聲的戰場。

    還好自己提防着這小子,沒溝通太深。

    「啊?語言?什麼語言?」岑喬夫迷糊地撓撓頭,努着嘴剛想吹口哨,給桑老一眼瞪憋了回去,便抽出了腰間的小斧頭開始把玩。

    你好忙徐小受簡直無力吐槽,也懶得破譯他們的語言了,雙雙接過東西後直言道:

    「不夠。」

    算上自己的七顆,桑老的六顆,岑喬夫的兩顆,總計十五顆神之命星。

    還差三顆,祖神命格才能兌換到手。

    桑老當然知道這逆徒說的「不夠」本質上是個什麼意思,暗地裏一陣齜牙咧嘴後,也是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看向不遠處道:

    「白胄宮主,還有三顆。」

    刷刷刷

    瞬間,周遭還敢杵着看,等待奇蹟,也等待神跡的一眾人等,目光齊齊掃向了那紫頭髮的美婦。

    白胄宮主?

    直至此,所有人才意識到,這就是祖神榜上的那位,也是戌月灰宮的領頭羊。

    但

    不是說。

    他是男的嗎?

    萬眾矚目,白胄酒葫蘆一倒,灌了滿嘴酒後,大腿一岔踩在了大石頭上,打了個酒嗝。

    「嗝」

    這才抖了兩抖,將三顆神之命星,從葫蘆里倒出來:

    「你們救老子一命,老子很感激。」

    「但就差老子手裏這三顆神之命星,卻不能直接這麼給你們。」

    桑老上前,剛想開口。

    白胄宮主搖搖頭,臉上滿是紅暈,一副喝大了頭腦還很是清醒的模樣:

    「別跟老子扯什麼命重要不重要,價值幾顆命星,死了什麼都沒有還都是你們的的問題。」

    「都是聰明人,你們知道老子在說什麼,特別是你,徐小受嗝,我要你!」

    你要我?

    你是真清醒,還是假糊塗?

    知不知道上一個敢這麼說話的女人,已經歸入我們天上第一樓了?

    徐小受剛想開口,藉此聊聊合作的事情。

    桑老往側邊一步,擋住了他,神情冷然地望着那紫發美婦,道:

    「合作,不是這麼談的。」

    「奇貨可居,也不是這麼個居法。」

    徐小受凜然一醒。

    是了,合作是建立在雙方地位對等的情況下談的。

    現在你弱我強,你少我多,你居的不是我的必需品,你家貪神更是住在我家,我們為什麼要談合作?

    在不平等的情況下,還巴巴地先去開口談什麼平等合作,這不是在尊敬別人,這是在自貶價值。

    換在別人眼裏,也不會覺得這就是尊敬,這只是小肥羊——可宰!

    心態一變。

    看向這位昔日大名鼎鼎的戌月灰宮宮主,徐小受眼神也為之一變。

    他剛想開口,瞅見攔在前頭的桑老身影,略一沉頓,失笑着選擇了閉嘴。

    這位是誰?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焚琴老大!

    以前我沒得選,必須要在爾虞我詐的江湖中生存,不得已才得跟那些老人精們斡旋。

    現在我身前有人!

    我們可以內訌,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卻不妨礙我們一致對敵!

    他一句話能堵住身前身後所有人的心思和嘴,我又何須費這腦筋出面?

    躺好就行了!

    餘光一瞥

    水鬼側着身,捋着他的濕發和拿捏着那半張黃金面具,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再一瞥

    岑喬夫百無聊賴把弄着他的小斧子,雙目失焦呆望半空,好像腦子被人挖走了,只剩下一個唯一兜轉着的念頭:出遺址後,該吃什麼大餐好?

    太嫻熟了!

    他們躺平躺得太嫻熟了!

    比自己這個內卷怪,活得滋潤無數倍!

    徐小受總算明白這一路匆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的什麼,是什麼了。

    是體驗啊!

    我為什麼要籌謀呢?

    我何必全道精通,戰鬥、算計、佈局、修煉通通點到滿級呢?

    我只需要學會分配,把腦子交給桑老水鬼,把戰鬥交給岑喬夫水鬼我當八尊諳不就成了嗎?

    等等!

    原來八尊諳,是這種體驗?

    徐小受狠狠慕了,看向前方,再閉口不言,徹底思緒放空。

    四下,頓時安靜了。

    「你們在逼老子?」

    白胄臉色很不好看。

    然一言出聲,等了許久,聖奴幾人沒有回應,徐小受這個這個小孩也沒有。

    他只能看向桑老,等待桑老的回答。

    桑老伸手向額,停了一下,摸了摸顱頂,什麼話都沒說。

    他只是無聲望着這位戌月灰宮的白胄宮主,大眼圈周眉頭似乎是動了一下,也似乎什麼都沒動過。

    風吹過,岔在大石頭上,裸在高叉裙外的腿,微微有些發冷。

    白胄眯了眯眼,感覺周遭氣氛突然變得危險,便將大腿併攏了回來。

    他再望前

    把斧發呆的半聖樵夫,側身摸面的奧義半聖,半禿頭還在擼頭皮的焦黑人,人畜無害的徐小受

    這不四大惡人嗎?

    「轟!」

    遠處又傳來一聲炸響。

    白胄心頭狠一咯噔,不對勁,神亦不會無緣無故出手五大惡人?

    「啪嗒。」

    前方,徐小受不知從哪裏抽出了一頂草笠,蓋在了身前那比他矮了一截的禿驢頭頂上。

    畫面,完全成型了!

    一身焦黑的聖奴無袖,這下伸手可以摸到東西了。

    他壓了壓草笠,陰翳眼神藏進了黑眼圈中,黑眼圈藏進了草笠陰影下,焦枯的整個身體則徹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風中,捎上了幾分殺機。

    白胄終於意識到不對了,自己孤立無援,而對面

    聖奴·完全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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