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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5.『理想』之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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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捨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只得默默坐在一邊看着二人。片刻後,她終於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杯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着問道:

    「那麼伱為什麼想要得到聖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為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

    「笨蛋,怎麼能靠這杯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託付聖杯實現。」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

    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為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確實,Servant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着、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為什麼那麼想要肉體?」

    「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伊斯坎達爾注視着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Archer仿佛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他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杯,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但此時還有一人,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參加了宴會的Saber在Archer與Rider的對話中一直沒能找到插話的餘地。這兩人談論的王者之道與她所信奉的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只隨自己的意志——

    這不是王應有的想法。以清廉為信念的Saber看來,Archer和Rider不過只是暴君而已。

    就算對方再怎麼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着不屈的鬥志。

    只有這兩人是自己不能輸的對手。絕對不能將聖杯讓給他們。Archer的話根本沒有道理,Rider的願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願望。而且,那不過是身為人類所有欲望的開端。與他們的願望相比,Saber胸中的願望不能不說比他們的更為高潔。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

    Rider終於轉向了Saber。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依然抬起頭,騎士王直視着兩名英靈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我的國家滅亡的命運。」

    ············

    「居然在一起喝酒」

    獨自坐在地下工房的遠坂時臣再次對於Rider的怪異行為嘆着氣。

    「放着Archer不管真的沒問題嗎?」

    魔道通信機帶來了言峰綺禮語氣稍顯生硬的話語,時臣苦笑道:

    「沒辦法」。

    「既然是王者們的會面,他又怎能不理會那些針對自己的提問呢?」

    只要他們還沒弄清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真正實力那就沒問題。所幸,今晚他們始終都在進行酒桌上的爭鬥。只要不拔劍開戰,Archer也就不會輕易現出「王的財寶」

    能夠在自家工房把握遙遠的艾因茲貝倫的情況,自然要歸功於藏身在那裏的Assassin的報告,再通過綺禮的中轉後時臣才能了解得如此清楚。在Rider破壞森林結界後,Assassin也保持着氣息遮斷狀態順利潛入了城內。

    聖杯戰爭已進入第四夜,時臣還未踏出深山町宅邸一步。他已連續數日呆在自家宅邸打聽聖杯戰爭的戰況。而一些暫時隱藏起來的Master的情況,他也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眼下他所關注的,就是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與其Master韋伯·維爾維特。

    這兩人還未與其他Servant交戰過.對於他們的情報時臣知之甚少。而更為嚴重的是,因為Assassin的失手,暴露了言峰綺禮與Assassin依然活着的事實。

    所以綺禮特別關照Assassin不要輕易靠近Rider。不過就算是用了氣息切斷技能其效果還是有限度的。不要看Rider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實際上他比其他Servant的感覺更為敏銳。這次偷聽三人的對話時,綺禮也特別囑咐Assassin不要被Rider發現。

    「對了,綺禮。Rider和Archer的戰力差距你是怎麼看的?」

    「我認為,重點就在於Rider還有沒有比『神威車輪』更加厲害的王牌。」

    「嗯」

    問題就在這裏。與其餘四名Servant相比,只有Rider令他們最為不安。

    支配Berserker的Master已消耗了巨大力量,Caster面臨着四面楚歌的威脅並且連工房都已被破壞。這兩組人,等着他們自生自滅即可。

    吉爾伽美什不會負於受傷的Saber,Lancer雖說仍然毫髮無損,但他的原Master因重傷而退出。被一名下位魔術師指揮的他已經不足為懼了。

    也就是說,除了Rider之外的四組人已經沒有派Assassin監視的必要了。

    「現在,我們還有必要試試那個。」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不必言明,通信機那邊的綺禮已經明白了時臣的意圖。

    為了掌握珍貴的情報,現在可以派Assassin前去試探。

    Rider與其Master毫無防備進行酒宴的現在是個相當好的突襲機會。這時,重要的不是勝利,而是敵我雙方的戰力差。如果能順利解決Rider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如果能夠將他逼入絕境而迫使他使出最強的絕招,那也足夠了。

    「想要所有的Assassin集合,恐怕需要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很好,下令吧。雖然這是個很大的賭博,所幸即使失敗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Assassin對時臣而言,不過是為奪取聖杯而採取的手段之一,是用過就扔的道具。這種認識在其弟子言峰綺禮身上也得到了充分體現。

    時臣說完後換了個坐姿,同時往杯里又倒了杯茶。他愉快地嗅着紅茶的芬芳,等待着他所下命令的行動結果。

    ············

    Saber毅然說完後,眾人沉寂了許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卻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話充滿了氣勢,但對方也不是輕易會低頭的人。就算這話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話語啊。

    清楚明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這是她的王者之道。無論是讚美或是反駁,都應該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沒有人說話。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Rider終於打破了沉默,不知為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

    Saber驕傲地斷言道。到現在為止Saber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這兩人間的氣氛會如此奇妙——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啊,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國家』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

    Saber聞言,語氣更加堅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不意間,有人哄然笑了出來。那是種低俗的不顧任何理解的笑聲,而這笑聲,是從散發着金黃色光輝的Archer口中發出的。

    面對這莫大的屈辱,Saber臉上充滿了怒氣。她最最珍視的東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麼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憤怒,黃金之英靈邊笑邊斷斷續續地回答道:

    「——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個不停的Archer身邊,Rider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注視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

    從未對理想產生過任何懷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會被他問倒。

    「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麼不對?」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陣爆笑。

    「喂喂,你聽見了嗎Rider!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麼『為國獻身』!」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漸漸深沉的沉默。

    這對Saber來說,與被嘲笑是同樣的侮辱。「我不懂有什麼好笑的。身為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

    「你錯了。」

    Rider堅決而嚴肅地否定了她的話。

    「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這一點你別弄錯了。」

    「你說什麼——」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聲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嗎!Rider,Archer,你們這麼當王才是天大的錯誤!」

    「確實。但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

    Rider平靜地回答道,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只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與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從根本上否定了她。

    Saber鎖起雙眉,用鋒利的語氣反駁道:

    「伊斯坎達爾,你你所一手創建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視着騎士王嚴厲的目光。

    「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麼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麼會」

    「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對於Rider傲然的話語,Saber否定道:

    「你這樣說只是基於武者的榮耀。人民不會這麼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聳了聳肩失聲笑道。

    「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嗎?」

    「這才是王的本分!」

    這回輪到Saber傲然開口道:

    「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你要這麼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

    沒有一絲疑惑,年輕的騎士王點了點頭。

    「人們通過王能夠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東西,而是一種更為尊貴的東西。」

    看着依然堅毅的Saber,一邊的Rider仿佛在可憐她似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人會選擇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過普通人的日子。」

    為了成為完美的君主,為了成為理想的體現者,她願意捨棄身體扔掉私情。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將那把劍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徹底改變了。從那以後,她就成了不敗的傳說、讚歌和夢幻的代名詞。

    有過痛苦,有過煩惱,但那裏面包含着勝利的榮耀。絕不改變的信念,至今支撐着她握劍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這種只顧自己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個被欲望沖昏頭腦的霸王!」Saber厲聲喝道。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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