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4.沒有鮮血的『戰爭』(1 / 1)
愛麗絲菲爾加快腳步跟在Saber身後,兩人飛奔着穿過了慘不忍睹的城堡,目標直指玄關外的露台。既然是對方從正面進攻,那應該能與他在那裏相遇。
「剛才的雷鳴,還有這無謀的戰術對方應該是Rider。」
「我想也是。」
愛麗絲菲爾回憶起幾天前在倉庫街目睹的寶具「神威車輪」的強大威力。纏繞着雷電的神牛戰車——那種對軍寶具一旦釋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輕鬆毀壞被設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陣點。如果結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於幾日前Caster和凱奈斯的攻擊,結界還未從那時的損傷中恢復過來。
「喂,騎士王!我特意來會會你,快出來吧,啊?」
這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看來對方已經踏入了正門。毫無疑問,敵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聽他中氣十足的呼喊聲,那語氣倒不像是即將戰鬥的戰士。
但Saber絲毫不敢懈怠,她邊跑邊將白銀之鎧實體化。
愛麗絲菲爾與Saber終於穿過走廊來到了露台然而當二人藉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廳內的敵人Servant時,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
「喲,Saber。聽說了這裏的城堡之後我就想來看看——怎麼成這樣了,嗯?」
Rider毫無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齒,隨後他煞有介事的活動着脖子。
「院子裏樹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門之前我差點迷路啊,所以我替你們砍了一些,謝謝我吧。視野變得好多了。」
「Rider。你」
Saber厲聲開口道,但面對這總讓人感到莫名的敵人,她也不知道該接着說些什麼好了。倒是Rider驚訝地皺起眉頭說道。
「餵騎士王,你今晚不換身現代行頭嗎?別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樣子如果被說成死板,那Rider的牛仔褲加T恤又該怎麼評價才好呢。如果將這盔甲視為Saber的驕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卻又仿佛在暗示着它的脆弱。這裏,或許只能說聲「無知者無敵」了吧。
韋伯半躲在Ride。巨大的身軀後面抬頭望着愛麗絲菲爾,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敵視對方還是在感到恐懼。不必言明,他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着「想回家」和「快點」。
曾經伊斯坎達爾王因對被侵略領土的文化感興趣,率先穿上了亞洲風情的服裝使得身邊的隨從對他退避三舍。愛麗絲菲爾聽說過這故事,但她肯定沒有想到,引得面前的Rider換上現代服裝的原因,其實在於身穿西裝的Saber身上。
讓她們更覺得奇怪的,是Rider手中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戰鬥使用的東西。
而是個桶。
不管怎麼看,那都是個木製紅酒樽。將酒樽輕鬆夾在腋下的Rider,簡直就像是個前來送貨的酒屋老闆。
「你」
再度語塞的Saber深吸了口氣,鎮靜地說道。
「Rider,你來幹什麼?」
「看了還不明白?來找你喝酒啊——喂,別杵在那兒了快帶路吧,有適合開宴會的庭院嗎?這城堡裏面都是灰,不行。」
「」
Saber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積攢在胸中的怒氣也不翼而飛了。看着這個貌似毫無惡意的對手,她是沒辦法維持鬥志的。
「愛麗絲菲爾,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也同樣一頭霧水。
之前因為森林的結界被破壞而憤怒,但在看到那張笑嘻嘻的臉後,她也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了。
「他不是那種會設圈套的人吧,難道真是想喝酒?」
Rider曾經說過.他會等Saber和Lancer之間分出勝負後再挑戰。依然遵守以英靈的驕傲與自尊約定的事情,那麼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實在是令人費解。
「難道那男人想對Saber採取懷柔政策?」
「不,這是挑戰。」
應該已經失去了戰意的Saber,此刻不知為何嚴肅了起來。
「挑戰?」
「是的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低,那就等於沒有流血的『戰鬥』。」
或許是聽見了Saber話語,征服王笑着點了點頭。
「呵呵,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劍相向,那就用酒來決一勝負吧。騎士王,今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做好準備吧。」
「有趣。我接受。」
毅然作出回應的Saber如同在戰場上一般散發着凜冽的鬥志。直到現在,愛麗絲菲爾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戰鬥」。
············
宴會的地點選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壇邊。昨夜的戰鬥沒有波及這裏,而且用來待客也不顯得寒酸。這時,已經沒人關心室外的寒冷了。
Rider將酒樽帶到中庭,兩名Servant面對面坐下悠然地對峙起來。愛麗絲菲爾和韋伯並列坐在一邊,邊猜測着情況的發展,邊意識到這意味着暫時休戰,自已只要在一邊看着就行了。
Rider用拳頭打碎了桶蓋,醇厚的紅酒香味頓時瀰漫在中庭的空氣中。
「雖然形狀很奇怪,但這是這個國家特有的酒器。」
Rider邊說邊得意地用竹製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當場沒人能夠指出他這個常識性錯誤。
Rider首先將勺中的酒一口喝盡,隨後開口道。
「聽說只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得到聖杯。」
嚴肅的口吻使周圍氣氛平靜了下來。這男人居然用這種口氣說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而選定那個有資格的人的儀式,就是這場在冬木進行的戰爭——但如果只是旁觀,那就不必流血。同為英靈,如果能互相認同對方的能力,之後的話,就不用我說了吧。」
「」
Saber毫不猶豫地接過Rider遞來的柄勺,同樣舀了一勺酒。
Saber細瘦的身軀總會讓人為她擔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她喝酒的豪爽,一點也不輸於巨漢der見狀發出了愉快的讚美聲。
「那麼,首先你是要和我比試誰比較強了?Rider。」
「正是,互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不過這樣的話就不叫『聖杯戰爭』了,叫『聖杯問答』比較好吧最終,騎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誰才能成為『聖杯之王』呢?這種問題問酒杯再合適不過了。」
Rider一改剛才的嚴肅口吻,惡作劇般地笑着。隨後他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開口說道。
「啊,說起來這裏還有一個自稱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仿佛是在回應Rider那意味不明的話語.一道炫目的金光在眾人面前閃現。
那聲音和那光芒使得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立刻僵直了。
「Archer,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Saber厲聲問道,而回答她的卻是泰然自若的Rider。
「啊,在街上我見到他時是叫他一塊兒喝酒的——不過還是遲到了啊,金光。但他和我不一樣是用步行的,也不能怪他吧。」
身穿甲冑的Archer用紅玉般的雙眸傲然注視着Rider。
「還真虧你選了這麼個破地方擺宴,你也就這點品味吧。害我特意趕來,你怎麼謝罪?」
「別這麼說嘛,來,先喝一杯。」
Rider豪放地笑着將汲滿了酒的勺子遞給Archer。
原以為他會被Rider的態度所激怒,但沒想到他卻乾脆地接過了勺子,將裏面的酒一飲而盡。
愛麗絲菲爾想起了之前Saber所說的「挑戰」。
Archer,這名不明真身的黃金之英靈既然自稱為「王」,那他就不可能拒絕Rider遞過的酒。
「——這是什麼劣酒啊,居然用這種酒來進行英雄間的戰鬥?」
Archer一臉厭惡地說道。
「是嗎?我從這兒的市場買來的,不錯的酒啊。」
「會這麼想是因為你根本不懂酒,你這雜種。」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邊出現了虛空間的漩渦。這是那個能喚出寶具的怪現象的前兆,韋伯和愛麗絲菲爾只感覺身上一陣惡寒。
——但今夜Archer身邊出現的不是武具,而是鑲嵌着炫目寶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黃金瓶中,盛滿了無色清澄的液體。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動了。」
Rider毫不介意Archer的語氣,開心地將新酒倒入三個杯子裏。
Saber對不明底細的Archer仍有相當強的戒備心,她有些躊躇地看着那黃金瓶中的酒,但還是接下了遞來的酒杯。
「哦,美味啊!!」
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圓了眼睛讚美道。這下就連Saber也被喚起了好奇心。原本這就不是一個看誰更體面的比賽,而是以酒互競的較量。
酒流入喉中時,Saber只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這確實是她從未嘗過的好酒,性烈而清淨,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個人都有種飄忽感。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着不惜讚美之詞的Rider,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時他也坐了下來,滿足地晃動着手中的酒杯。
「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里都只存最好的東西——這才是王的品味。」
「開什麼玩笑,Archer。」
Saber吼道。平靜開始被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了。
「聽你誇耀藏酒聽得我都煩了,你不像個王,倒像個小丑。」
Archer嗤笑着看着充滿火藥味的Saber。
「不像話,連酒都不懂的傢伙才不配做王。」
「行了吧,你們兩個真無聊。」
Rider苦笑着示意還想說些什麼的Saber,隨後扭頭接着之前的話題說道。
「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只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杯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杯資格的聖杯問答,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想要聖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才有資格得到聖杯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杯,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
「嗯?」
見Rider訝異地挑了挑眉,Archer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為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杯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問。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下輪到Saber無語了。
「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一個啊。」
「哎哎,怎麼說呢。」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愛麗絲菲爾和韋伯立刻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但Rider卻換了個話題。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杯?」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捨不得?」
「當然不,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
Archer嘲弄般對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麼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
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於是乾脆扭過了頭。
「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杯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才去爭奪聖杯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
Rider將杯中酒一干而盡。
「也就是說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原因道理嗎?」
「是法則。」
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為王所制定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為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來犯,我就能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那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
Archer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一筆閣 www.pinbige.com
1144.沒有鮮血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