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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3卡一下1854放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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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3章卡一下智海公司教給老葛的這一招,不但陰毒而且異常隱蔽,可以說坑人坑得無聲無息,根本是防不勝防的,而且時下的樁考考場,沒有那麼多的攝像頭,就算有人會對系統的準確姓質疑,但是很遺憾……大家沒有證據。

    除非有人帶了攝像機來——鏡頭還得帶上那種帶紅色過濾的偏光膜,多個角度拍攝,才能掌握證據,然而,為了一個小小的駕駛本,值得嗎?

    對一般人來說,真的不值得,但是對考駕駛本的人來說,就很關鍵了,可以說,能不能讓你順利拿到駕駛證,只是看老葛的心情好不好。

    不過很遺憾,他非常不幸地遇到了陳太忠,認真起來的陳某人,能直觀地發現裏面的問題,而且敢於做出結論。

    更遺憾的是,陳主任不是個講理的人,張馨前兩次沒過是沒人錄像的,就算第三次過了,也不能證明前兩次就沒出錯——這年頭你想說什麼,總得有個證據的吧?

    然而,陳某人壓根就沒打算拿證據說事兒,他不是沒證據,實在是他的證據拿不出手——反正他不講理習慣了,也不怕多不講理一次。

    可這麼一來,老葛就扛不住了,其實在聽到陳太忠提起立平書記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尤其是見到所長大人前倨後恭,而且居然當着這麼多人,明確表示要先停了自己的職,心裏就再明白不過了,我這是招惹上惹不起的人了。

    老葛心裏這份酸澀,那就不用提了,敢情劉所長是被政法委書記田立平攆過來的——好吧,就算認識田立平不算什麼大事,畢竟田書記也要講道理的,但是眼前這位,他不講理啊。

    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抱怨智海的人混蛋,給自己招了這麼個天大的仇家來,當他聽到陳太忠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立馬就做出了決定:我要向劉所長坦白。

    有人說了,這傢伙不是傻的嗎?既然沒證據,那一口咬死不承認不就完了?這麼一泄露,不但暴露了自己,也在眾人面前將領導置於不利之地了——而且背着領導搞小動作,這東西也犯忌諱不是?

    這麼想的人,就又錯了,老葛跟智海的人學播放錄音,可不是單純地想學習語音檢測功能,他是要靠這點小手腕拿人呢。

    既然要藉此卡人牟利,他肯定先要讓大家明白,我有左右考試成績的能力,要不然的話,別人憑什麼認他敲打?

    是的,他能在樁考過程中動手腳,這個手段不止一個人知道,基本上駕校里的人都知道——大家都是端這碗飯的嘛。

    甚至,連張馨的教練都聽說過這個,張教練非常懷疑,自己的學生是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是他不能說什麼,既然混了這一行,就要守這一行的規矩。

    只是,在見到陳太忠的做派之後,張教練既不願與此人為敵,又有點不忿老葛的卑劣,說不得略略提醒一下,卻也僅僅是輕描淡寫地那麼一點,他的初衷就是把自己摘出此事去——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萬一將來聽到個風吹草動什麼的,找起後賬來,也找不到我頭上。

    既然不止一個人知道老葛有這手段,那麼,這個關鍵時候,他就不能再向領導隱瞞什麼了,要知道劉琦可是車管所一把手,真想知道什麼東西,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當然,他現在把劉琦拽到一邊去交待,也是有緣故的,首先他不能當眾說出此事,其次就是……智海為了拿下這個項目,也在劉所長面前走動過不少次,他不能讓劉處為難不是?

    劉琦一聽,這火氣騰地就上來了,他在基層工作多年,知道下面人有時候手腳不乾淨,尤其車管所這一攤,撈外財的機會其實不少,不過你撈就撈吧,把主意打到這位爺身上,那不是找死嗎?

    他嘴巴動一動,有心說點什麼,想到陳太忠還在自己身後虎視眈眈地看着,說不得冷冷一哼,瞪他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劉所長一轉身,臉上就已經泛起了一絲沉穩的微笑,「陳主任,這件事裏存在點誤會,這樣吧,中午您有安排了,那晚上一起坐坐吧……呵呵,一個車本,多大點兒事?」

    事兒是不大,但是你們陰了人別人都不知道,這手段太缺德了,陳太忠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發,好半天才展顏微微一笑,「晚上我也有飯局了……這個智海公司,很厲害嗎?」

    「嗯?智海公司?」劉琦微微一愕,看那表情怎麼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陳主任你的意思是?」

    「中山街的智海電腦嘛,這一套紅外樁考不是他們搞的嗎?」陳太忠微微一笑,他跟這個智海接觸,也不是頭一次了,去年年初,他去那兒買電腦被一個小姑娘怠慢了,後來他就順了十幾台聯想電腦回去,當作化來的贊助品拿回科委分給大家了,當時還引起了小小的轟動。

    有這樣的恩怨在先,他當然記得這家公司在什麼地方,見到劉琦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笑一笑扭頭看一眼老葛,「項目經理小羅,是吧?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他轉身走了,趙明博和張馨一左一右地跟着他也走了,劉所長站在那裏愣了一下神之後,轉頭又走回老葛身邊,冷哼一聲,「你把手上工作整理一下,準備移交吧……」

    「可是……劉處,」老葛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劉所長已經走遠了,說不得一路追了過來,「劉處長您聽我解釋啊。」

    「不用解釋了,陳太忠跟智海的梁子,也是你敢架的?」劉琦狠狠地瞪他一眼,心說這姓陳的看來惦記智海很久了,你倒好,平白無故地跳出來給我找事兒……等陳太忠和趙明博趕到金荷花的時候,王啟斌和戴復已經到了,一進門,年輕的駐歐辦主任就不住地笑着拱手,「不好意思,兩位領導,遇到點突發事情,耽誤了。」

    「什麼領導不領導的?」王啟斌看一眼戴復,笑着站起身來招呼他倆,「好了,坐吧,遇到什麼事兒了?」

    陳太忠苦笑一聲,看一眼趙明博,「還是老趙說吧。」

    他這麼說,當然是要證明自己今天來得晚是確實有事,而不是有意怠慢,反正剛才在來金荷花的路上,他已經跟趙明博大致地解釋了一下雙方的恩怨。

    趙所長剛才聽得就氣憤不已,眼下學說出來當然也會是義憤填膺,聽的那二位也是連連冷哼,紛紛表示出了對某些人的不屑。

    聽他說完,王處長猶豫一下發問了,「太忠,這個智海是在省工商註冊的,還是在市工商註冊的?」

    「這我可不知道,」陳太忠仔細回憶一下關於這個公司的信息,發現沒有類似資料,只能搖搖頭,「不過它的名字叫天南智海,省局的可能姓大一點。」

    「那咱也不怕它,回頭慢慢收拾它,」王啟斌笑着回答,省委組織部管的就是省級行政機關,他這話不算吹噓,當然,「要是市局就更方便了……市局的齊局長,前兩天我們還一起坐了坐。」

    齊局長是素波工商局一把手,跟王處長坐,多少有點擺酒賠罪的意思,上次遠達公司的事兒,鍾胤天是吃了排頭的,溫科長原本是執意要自己的下屬賠禮道歉的,可是天南軸承廠那邊猛地草雞了,而小鍾又蹦出來一個在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做處長的老丈人。

    如此一來,溫科長肯定要將情況向領導反應,齊局長一聽,你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這傢伙背後這麼多能人,怎麼就一聲不吭誰都不知道呢?

    說實話,老齊跟遠達公司有點瓜葛,但也不算太大,可是同時開罪王啟斌和陳太忠的話,這後果就太嚴重了,說不得他就通過小鍾,邀請王處長出來坐一坐。

    王啟斌肯定不會答應的,我女婿也沒招人也沒惹人,你工商局的說欺負就欺負,現在擺一桌酒就想挽回影響,那豈不是說你比我混得好多了?

    不怪他這麼想,這年頭的事情就是這樣,既然你欺負人的時候不打聽清楚,等發現撞正大板,那就活該多花一點工夫了——不是我不想給你面子,給了你面子的話,我的面子可就掉到鞋面兒上了。

    當然,齊局長也是深明此道之人,一次請不動請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到了最後覺得鋪墊夠了,直接闖進了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倒也有幾分光棍的味道,「啟斌處長,我來省委辦點事兒,順便來您這兒看看……」

    齊局長也沒辦法,他不莽撞不行啊,大家都知道,王啟斌起家走的是戴復的路子,但是從區委組織部到省委組織部這一跳,實在太狠了一點,任是誰都看不太懂——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事兒里要說沒有省委組織部長鄧健東的力薦,那才叫胡說八道。

    被這種爺字號的人物惦記上了,那真的是生不如死,眼下趁着矛盾不大,很真誠地道個歉,大家哈哈一笑,事情不也就過去了?

    1853章放人王啟斌眼見吊齊局長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自己的架子也擺夠了,才不冷不熱地接待了對方一下,倒是沒說往曰的事情,只是微微嘆息一下,自己的女婿人微言輕,如若不然,早就上門拜訪齊局長去了之類的云云。

    齊某人明白啊,這是王處長開出條件了,做老丈人在替女婿要官——你要是不給,哼哼,那這件事可沒這麼好交待過去的。

    鍾胤天眼下僅僅是個副主任科員,再升一步也不過就是個正科,這是工商局內部就能處理了的,齊局長很乾脆地表態了:確實啊,過一陣得考慮給小鍾加一加擔子了,先給他找個位置,要放手使用年輕幹部嘛。

    王啟斌不怕他說話不算數,心說我在這個位子上怎麼還幹不了兩三年?你要敢忽悠我,別說我不肯答應,陳太忠也放不過你不是?

    所以,他是跟齊局長出去坐了一坐,但是對齊某人想結識陳主任的要求不置可否,心說要是陳太忠也跟你說開了,你可就一點壓力都沒有了,不行,我得先等你把胤天安置了,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只是,眼下小陳遇到這種氣人的事兒了,那就要考慮介紹一下齊局長給他認識了,工商稅務這些,可不都是卡企業最順手的單位嗎?

    「這件事兒,我先落實一下吧,」陳太忠笑着搖搖頭,他今天是說賀栓民的事情來的,若是落了王啟斌人情的話,那他接下來該怎麼張嘴?


    見他似有隱衷,戴主席和王處長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趙明博不知就裏,反倒是越發佩服起陳太忠了,心說陳主任雖然脾氣暴躁了一點,做事可是很有章法。

    接下來就是酒桌上的觥籌交錯了,酒到半酣處,陳太忠笑眯眯地敬戴復一杯,「戴主席,有消息說您又要進步了?」

    「哦?有嗎?」戴主席愣愣地看一眼他,又側頭看看王啟斌,接着展顏一笑,「呵呵,以訛傳訛的事情,年年都有人說我要進步呢……希望這次能是真的吧。」

    這話說得若隱若現圓潤無比,既不得罪人,還讓人沒法再問下去了,陳太忠猛地發現,能說好廢話,那可也是一門學問。

    又喝了一陣之後,他才隨意地提了一句,「戴主席,聽說您跟賀栓民關係不錯?」

    「嗯?」戴復略帶訝異地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也談不上不錯,只不過我到了現在的單位,他還能常來看看,也算難得了……當然,啟斌比他強。」

    「哦,」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倒是王啟斌聽得有些納悶,他承陳某人的情太多太多了,又知道這傢伙其實跟范如霜和鄧健東有聯繫,說不得就要問一句,「怎麼了,賀栓民為難誰了?」

    戴復不動聲色地去夾菜,心裏卻是暗嘆,啟斌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恩怨分明了,不過,眼見陳太忠不想說,他能這麼問,卻也是給我和小陳留了緩衝的空間。

    「一個小廠長,」陳太忠淡淡一笑,他見老戴隱隱有不想沾手的意思,就不想再提了,反正我這也算招呼打到了,接下來若是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你也不能再說我什麼了。

    不過,既然王啟斌願意從中斡旋,他也不介意多說兩句,「賀書記雙規了人家有一段時間了,他要再這麼下去,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嗯?饒是戴主席城府夠深,聽到這話也禁不住側頭看他一眼——這話的殺氣實在是太重了,簡直可以說是**裸的威脅了。

    「怎麼不好收場?」王啟斌也被嚇了一跳,心說太忠你也真大能了,省會城市的紀檢委書記,你就敢這麼要挾?不過,他也知道賀栓民跟戴復交好,肯定是要接着問的,「是誰的意思?」

    「這個……怎麼說呢?」陳太忠嘆口氣,猶豫一下又笑着搖搖頭,「就當是我的意思吧,我扛不住了,自然有人出頭。」

    當着王啟斌和戴復,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明白的會覺得他狂妄,明白的人卻是知道,人家這是實話實說,說句更那啥點的話——陳某人若是不當這兩人是自己人,怕是都不會說出這種話。

    「敢情你也是受人所託啊,」戴主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有心琢磨一下找陳太忠的是誰,可是琢磨半天,發現可能找其幫忙,又有資格收拾賀栓民的主兒,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就他知道的,就有副省長高勝利和陳潔,省紀檢委書記許紹輝,說不定還有鄧健東,更有甚者,像燕京的黃家之類的。

    「嗯,他折騰得太過,總會有人看不下去的,」陳太忠含含糊糊地回答,他這麼說,想佔據道德制高點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想暗示一下,你姓賀的現在罷手還來得及,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不跟你算舊賬,你要不知道好歹,那就別怪有人收拾你了。

    其實某些領導的秘書或者相關人出來,跟老賀打個招呼就行了,戴復想這麼說一句,不過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陳太忠今天跟我坐一坐,可不就是相關的人出來傳話了嗎?

    遺憾的是,跟小陳這傢伙相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想到這一點,戴主席真的有點無語了,可憐的老賀,連自己給了哪個領導面子都不知道……見他不吭聲,王啟斌心說這個話戴主席肯定會傳到賀書記那兒的,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能讓老領導保持住面子,猶豫一下,還是笑着插話了,「太忠,其實紀檢監察工作,也確實難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嗯?陳太忠有點不摸他的意思,說不得側頭看他一眼,卻發現王處長悄悄沖自己使個眼色,心裏就知道,這是老王幫着應承下來了,於是笑着點點頭,「這個我也知道,我手裏已經有點老賀的材料了,這不也沒着急動他嗎?」

    「有材料了?」王處長真的被這話嚇了一跳,在他印象中,陳太忠或者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此人從來不說空話的,想到這個,說不得他又瞥戴復一眼。

    這下,連戴復都沉不住氣了,他輕咳一聲,訝然望向陳太忠,「不會吧?太忠你搞錯了吧,老賀那人做人,真的很謹慎的。」

    「搞錯沒有,我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某人笑嘻嘻地搖搖頭,接着又一攤手,「我也是聽說您跟他關係不錯,這不是怕您對我有意見嗎?所以先來請示一下領導。」

    「我有個什麼能請示的?」戴復笑着搖一搖頭,心說你小子這是暗示我,賀栓民能否自辯都無關緊要了,這年頭事情的對錯,是要由掌握了話語權的人來決定的。

    戴主席認可這個觀點,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論調,反正陳太忠給他面子挺大的,說不得笑着點點頭,「我跟老賀打個招呼吧,成不成就不關我的事兒了,太忠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呵呵,也不用再請示我了。」

    事實上,戴復根本沒等到下午,酒席完後,就是一點出頭的模樣,他回到家中還不到一點半,當着司機他不好打電話,但是回家就顧不得管那麼多了,也不管賀栓民睡沒睡,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賀書記打着哈欠接起了電話,不過口齒和思維倒是挺清晰的,「哈,老戴你這會兒打電話,是通知我你高升了?」

    「呵呵,你這淨瞎扯啥呢?」戴復笑着回答一句,下一刻聲音就鄭重了起來,「栓民,問你個事兒,你那兒是不是雙規了機器廠的廠長?」

    「嘖,」賀栓民聽到這個問題,咂一下嘴巴就沉默了起來,好半天才哼一聲,「老戴,陳太忠說了沒有,是哪個領導託付他的?」

    我靠,敢情栓民都知道啊,戴復心裏又是一驚,心說這事兒玩兒大了嗎?「這個他沒說,算了,我就是跟你打個招呼,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當我這個電話沒打。」

    「別介啊,我的戴主席,我正琢磨這是怎麼回事呢,」賀栓民苦笑一聲,他的消息來自於他的女兒,邵國立打電話給邵紅星,不成想邵紅星一轉頭就將話傳了出去。

    當然,這也是因為,燕京這邊是想要邵總從中說和,而不是取證,所以他倒也不怕悄悄地傳個小話,你們被人盯上了啊——要不說這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秘密呢?

    賀書記的女兒早就知道,邵紅星在燕京攀上了一門強力的親戚,她還一直琢磨着,說是要邵總幫着引見一下其人給自己的老爸呢,不過邵紅星知道自己現在還沒那資格,說不得含糊應對一下,說回頭有機會再說。

    結果,這引見的機會沒等來,倒是等來了燕京對賀書記的關注,這一下賀栓民真坐不住了,「小邵沒說是誰托燕京的人傳話的嗎?」

    「燕京的邵總沒說,這邊的小邵也沒問,」賀書記的女兒如是回答,「不過據他說,跟燕京邵總關係好,還能用得動人的,好像就是鳳凰的陳太忠了。」

    「陳太忠啊,」賀栓民有點頭大了,他當然知道這麼個人,心說這個姓鄒的怎麼能搭上陳太忠的線兒呢?沒道理的嘛。

    不過,他不知道陳太忠打算撈人的決心有多強,心說我且再等一等,若是實在不行,找鳳凰政法委的王宏偉幫着說一說也行,他跟王書記關係不錯,也知道王宏偉跟陳太忠關係好——雖然外面人說起來,似乎兩人不搭調。

    不過,接到戴復這個電話,他就回過味兒了,這是陳太忠又找上戴主席傳話了,這下他可真的是不敢怠慢了,第一個招呼他可以裝聾作啞地不理,第二個招呼這麼直接,他再不吭聲就不合適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誰的託付,」戴復苦笑一聲,「那傢伙身後站的大個兒領導實在太多了,他的意思是說,有領導表示……適可而止就行了,再查下去也沒意思。」

    賀栓民也知道,再查下去真沒意思了,不過,他知道戴復不是個愛攬事的姓子,一時有點好奇,「沒想到戴主席你跟陳太忠關係這麼好,呵呵。」

    「這傢伙也算比較知道分寸,所以先跟我打個招呼,」戴主席笑一笑,他不會說什麼人家要動你,只不過尊重我,也是忌憚我身後的蔣省長,而且人家都掌握了你的資料——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點到即可。

    賀栓民怎麼可能聽不出這話的意思?他太明白了,而且,陳太忠能跟九華房地產的人打招呼,證明人家確實掌握了一些東西——類似東西他不怕一般人查,但是像陳太忠這種能量的主兒,要拿這做文章,那還真的沒準能做出文章來。

    「他尊重你,我肯定也尊重你,」賀書記強壓心頭的不安,輕笑一聲,「老戴你都出來傳話了,這個面子我一定得買不是?」

    「嗯,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啊,」戴主席才不會接他的話茬,心說我這是救你呢,你倒是想算我人情,這怎麼可能呢?「我也是惦記你,時間不早了,沒事兒我就休息一會兒。」

    「晚上一起坐坐吧?」賀栓民的態度,還跟以往一樣熱情,但是兩人都知道,隨着蔣世方的回歸,戴主席的行情遲早要超過賀書記,跟以往正好打個顛倒。

    「咱倆還客氣個什麼?」戴復笑一笑,「來我家吃吧,弄點小酒,咱哥倆好好喝兩杯。」

    兩人都在市委大院住,這邀請也很正常,但是放下電話之後,賀栓民的嘴角禁不住抽動兩下,老戴這是不方便把陳太忠引見給我啊,唉……怎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

    不方便引見,那就是說人家那邊說是不計較了,但是心裏還難免芥蒂,是的,他放了鄒廠長不算做人情,只算會做人——做人情和會做人,這兩者差別大了去啦。

    想到這個,賀書記禁不住就有點無名火起,你一個小小的副主任,怎麼就敢這麼張狂呢?我雙規人也沒雙規錯了!

    然而,他再生氣,還是得放人,這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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