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一-二章(1 / 1)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權力的用法胥強教授本來是想表示一下顧念舊情呢,但是這話聽到陳太忠耳朵里,那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了,於是他在五秒鐘內就做出了決定,既然你這麼壞我胃口,對不起了老胥,你這些同事的忙,我還就不幫了,好像誰還不認識倆教授?
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專家有的是——反正這些人最多也不過是「國內知名」,連個「業內權威」都沒有,更別說什麼「領域帶頭人、先行者」之類的了。
科技界就是這麼回事,你說個「國內知名」根本沒人管你,到底知名不知名不會有人把這當真的,但是真正的學術圈子內,「權威」二字就極重了,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自封的。
想是這麼想,陳太忠卻是沒表現出來什麼來,只是婉轉地表示我盡力吧,畢竟這不是我分管的口兒,決策權還是在邱主任那兒。
以胥強的見識,自然發現不了陳主任的皮裏陽秋,心裏還說小陳挺重情分的,這頓飯吃得也很有成就,為大家以後的交往鋪平了道路,殊不知自己已經「因言獲罪」,徹底斷送了弟兄們的前程。
不過這也難怪,胥教授年紀輕輕就能榮升副教授並且成為十佳青年,主要還是因為出身名門,是著名的「南楊北梁」中的南楊一系,在業內的核心圈子裏也算得上是數得着的後起之秀。
至於說為人處事,倒不是說搞學問的為人處事一定就不行,胥強做人也比較外圓內方,大抵還是因為世上天才太少,如張衡一般能各方面兼顧的天才實在太少,胥教授人緣不差,但是大部分心思用到了技術上,世情上的見解,就略略地少了一點,別說比那些官場油子了,比陳太忠這半吊子都差了不少。
青年教授無心之失弄巧成拙,官場新丁意氣用事鎖定大局——不失為一幅絕妙的好對聯,當然,橫批必定為「人情社會」。
然而,陳太忠的決定並沒有改變多少他的鬱悶,在晚飯的飯桌上,又有人第二次提起了周興旺,那是許純良說的,「有個朋友在合家歡有三百多萬的欠款,太忠你能不能幫催一催?」
「這種小事,我可不想往合家歡那個泥潭裏插腳,」陳太忠白他一眼,側頭跟素波市建委的陳放天主任揚揚眉毛,「純良你這麼大面子都不行,就不要將我軍了,陳主任你說是不是?」
酒桌上是六個人,許純良和陳放天在素鳳一級路上合作過,現在工程進入尾聲了,年底也是盤點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交流感情。
除了他倆,肯定還有跟純良同學孟不離焦的李英瑞,再有就是陳放天帶來的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旺老鄉,在素波搞圖書批發,估摸是跟他有什麼親戚關係,反正也是自己人,說話一點都不帶見外的。
最後一個自然就是天才美少女了,中午借着荊濤在場,陳太忠熬過了她的盤問,再然後荊紫菱也就不問了——人家那「天才」二字不是白叫的,所以晚上吃飯,陳某人順便就約她出來了。
「純良也就是幫朋友隨便問問嘛,」陳放天老殲巨猾,一個都不肯得罪,笑着回答陳太忠,「反正跟合家歡要錢,就是你出頭最方便。」
我才最不方便!陳太忠心裏苦笑,當然,他知道對方是指自己跟趙喜才都是蒙藝的勢力,可是誰說一個陣營的就不可能內鬥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這個建議倒也未必是不可取的,反正已經是跟趙喜才掐得火熱了,倒也不在乎再搞這麼一下了——可是這麼做,是不是在幫着趙喜才蹂躪合家歡呢?
回頭想一想吧,他拿定了主意,於是另開話題,「陳主任,今年就這麼算了,明年的事情就要早做準備了,有沒有什麼合適的項目給介紹倆?」
這也就是他幫着許純良問一問,反正大家在一起,除了嚼穀兩句官場中的軼事,說的也無非就是這些事情,當然,陳某人眼中卻是未必有這種小錢。
「有倒是有點,就是意思不大,怕你倆看不上那些小買賣,」陳放天對自己手裏的項目,也是相當清楚的,「我這兒不過是個市建委,大買賣得去找建設廳找人了。」
「小買賣有些什麼,說出來聽一聽嘛,」許純良倒是不嫌棄,笑眯眯地看着他,「反正實打實地做點買賣,還是不錯的,歪門邪道的東西,我可不搞。」
「誰說搞歪門邪道了?」陳放天笑着白他一眼,經過幾次接觸,他已經將許處長的姓子摸得七七八八了,事實上做為一個市建委的主任,他能過手的事情還真的不少,不過有些項目雖然大,卻難免有點這樣那樣的嫌疑,他也不好意思推薦。
所以,陳放天張得開嘴的,就是一些小活,「純良你可以讓朋友搞個工程機械公司嘛,攪拌機、壓路機和挖機這些,都弄一點,回頭有租機器之類的活,還不是儘量照顧你了?」
這就是典型的靠權力攬活了,賺得未必多,但細水長流勝在穩定,而且有建委支持的話,攬活回款都不在話下,別人想跟其公平競爭,那只有輸。
「好像意思確實不大,」許純良聽得點點頭,「投資卻不少……不過也有好處,實打實的實體公司,不怕別人說閒話。」
「唉,你怎麼這樣啊?」陳放天看他一眼,搖一搖頭,「這活做熟了名氣出去了,回頭再發展的話,就可以搞房地產了……房地產絕對是下一步推動國民經濟發展的熱點,太忠那兒不是都已經開始在搞了嗎?」
「咦?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許純良扭頭看一眼陳太忠,笑眯眯地點一點頭,「太忠,以後你那兒的活兒可就給了我了啊。」
「這些設備租用費是不低,不過那你得開分公司才行,」陳太忠搖搖頭,「而且不能全給你,下面方方面面的情緒,我也得照顧呢。」
許純良看一眼陳放天,眼中的疑問很明顯,陳放天卻是笑着點頭,「這肯定的,市建委這兒也是這樣,比如說一個副主任手上有兩個挖機,你也不能讓他一直歇菜不是?縣官不如現管,肯定要給別人留一點。」
「反正建委這麼多活,你想都幹完也不可能,」他解釋得挺到位,「肥的咱干,瘦的推出去就完了,要不然把下面逼急了,他們還真的敢不買帳。」
「那現在他們不買賬怎麼辦?」許純良接觸下面人真的少,所以也就這麼問了,倒是陳放天聽得冷笑一聲,「他們要不給我面子,我手上的章也不是吃素的。」
換在以往,他是不敢這麼說的,素波不止是一個地級市,還是省會,大過他的官兒多了去啦,有些人通過高層能打來招呼,但是他照顧的是許純良的話,倒也不用怕別人打招呼,誰還能大過許省長——未來的許書記?
嚴格點說,能大過許紹輝的不是沒有,但是能大過許紹輝而又看得上這種小活的,還真的奇少,所以,從某個角度上講,許純良也算得上是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了。
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許純良悄悄地拽住陳太忠,「太忠,合家歡要錢的事情,還是得麻煩你跟趙喜才打個招呼,找我的那個人跟我關係特好。」
咦,難道你沒聽說,我跟趙喜才不對嗎?陳太忠一時大奇,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沒錯,高雲風是嘴碎,但是他可以把消息透漏給那帕里,卻是絕對不合適告訴許純良——這裏面存在着一個陣營的問題,就算高雲風跟許純良是關係不錯的同學,配合做過一點小事,也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雲風這傢伙,看起來也不像他表現的那麼簡單嘛,陳太忠苦笑着搖一搖頭,當然,高雲風都能管住嘴巴,他更不可能實說了,「純良,不是我不幫你,因為一個女孩,我打過趙喜才的兒子趙傑……我要是幫你說話,沒準是適得其反。」
「哦,這樣啊,那就算了,」許純良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他防人的心思其實真的不怎麼強,也很會為別人着想,並不因此而惱怒,還扭頭看一眼荊紫菱,接着又笑着推陳太忠一下,「你這傢伙也太花心了,有了荊紫菱這種大美女,還到處沾花惹草。」
「哪兒啊,是田甜求我裝她的男朋友,趙喜才的兒子搔擾得她受不了啦,」陳太忠倒是不怕說一說此事——因為是跟官場無關的,「田甜是省電視台的女主持,她老爹是田立平。」
田甜?許純良懵懵懂懂地點點頭,他聽說過這女孩兒,下一刻他就猛地一愣,訝然地看着對方,「田立平是蔡莉的人啊,你不知道這個?」
由不得他不吃驚,陳太忠在蔡莉手上是吃過大虧的,那次最先跳出來搭救太忠的,還是他老爸許紹輝,眼下你為了蔡莉的人得罪蒙藝的人,這個……有沒有一點大局感啊?
「我只知道,田甜是我的朋友,求到我頭上了,」陳太忠正氣凜然地回答,「她不喜歡趙傑,就這樣。」
許純良目瞪口呆。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直線墮落「別的事我也未必管,不過男男女女的這點事,不就講個兩情相悅嗎?」陳太忠無視許純良的反應,自顧自地說着,「趙傑太沒品了,我看不下去,跟誰是誰的人無關。」
「呵呵,倒也對啊,太忠你是姓情中人,」許純良笑着點點頭,又隨手拍拍他的肩頭,「這兩天我一定找個機會,看看田甜長什麼樣,真是有點好奇,也老聽雲風說她。」
他說好奇,那就一定是好奇,許處長做事一向都不遮掩,除了有些不該說的話堅決不說之外,也算是官場中坦蕩蕩的君子了——當然,見過田甜之後,會不會因為產生某種感覺而發生什麼,那也不好說,但是眼下毫無疑問就是純粹的好奇。
曲終人散之後,陳太忠按常理該送荊紫菱回家,誰想天才美少女在車上居然建議了一句,「找個酒吧一起坐坐?」
「不早了,八點半了,」陳太忠斷然拒絕,這倒不是他不想多親近一下她,實在是有點小小的苦衷,「明天還有考試呢,我得回去調整一下狀態。」
「一晚上背兩本字典,你還用調整狀態?」荊紫菱笑一聲,那笑聲里有點說不出的味道,「你跟田甜去酒吧,也不止一次了吧?你覺得她比我好看嗎?」
「她沒你好看,」陳太忠暗暗咋舌,心說這小丫頭也知道吃醋了?倒也是好事,不過……咦?剛才我跟許純良說話,聲音已經很低了啊,「你怎麼想起來說她了?」
「你跟許純良說話的時候,我不小心看了看,」荊紫菱見他驚訝,登時拋開了那一絲絲計較,得意地笑一聲,果然還是小女孩的心姓,「我沒學過唇語,不過辨認幾個字還是沒問題的,你倆左一個田甜右一個田甜的,當我是瞎子?」
「這麼漂亮的眼睛,怎麼是瞎子呢?」陳太忠笑一聲,心裏卻是暗暗叫苦,這天才還真不是白叫的,這點蛛絲馬跡都看得到,於是溫言勸說她,「聽話啊小紫菱,錯過今天,改天請你去十次酒吧,成不成?」
「你也是這麼哄田甜的?」荊紫菱又想起了舊賬,說不得就拿出來翻翻。
「她是我什麼人?我怎麼可能這麼哄她?」陳太忠輕聲笑笑,話說得自然無比,田甜對他的誘惑力,比天才美少女真的差得多了。
「我也不是你什麼人,」荊紫菱笑着答他一句,不過顯然,這並不是聲明,只是女孩家的那點小心思而已。
「遲早會是的,咱倆不是定情吻都吻了嗎?」陳太忠不懷好意地笑着看她一眼,在荊紫菱捶來的小拳頭中大笑着,駕駛着桑塔納一路開到天大宿舍區。
若不是張梅來了,今天就爭取拿下你了,他目送着她走進樓門,笑着搖一搖頭,駕車轉頭疾馳而去。
張梅確實來了,她跟另一個同事來素波辦事,這一趟原本不該她來,不過年底來逛一逛素波也無所謂,反正也沒人計較。
車管所實在是個好單位,不但清閒而且錢多,所以就是人滿為患,就像檢車場都有一個臨編一個在編人員一樣,牌照庫也是倆人,她來的話,另一個臨編能夠頂替她。
陳太忠本想周一就開車捎她來的,不過張梅可實在不願意,說不得就跟着同事一起來了,現在她已經吃完飯跟同事分開了,正在紫竹苑的門口等他呢。
車開到紫竹苑,一身警服的張梅正站在小區門口,俏麗英挺,縱然是晚上了,還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不過托那身警服的福,也沒人不開眼到去撩撥一個女警察。
「好了,上車,」陳太忠停下車,沖她一招手,她矮下身子迅速鑽進了車裏,呆呆地看着前方不語:不是我想來,是他逼我的。
下車之後,陳太忠帶着她施施然走進了別墅,門才一關住,他一把就將她摟進了懷裏,剛才小紫菱撩撥得他有點欲罷不能了。
「這是最後一次,」張梅也沒有反抗,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誰想陳某人銀笑一聲,「不行,我才幫你打了招呼,所里的人應該都不敢招惹你了,還得一次。」
「可是,他們本來就不敢招惹我……」張梅才待說什麼,嘴唇卻是被人堵住了,她掙扎想說完話,怎奈身體越來越軟,腿間慢慢地腫脹濕潤了起來,神智也漸漸地不清楚了。
不知道多久之後,一個聲音似乎從天際傳來一般,「好了,我喜歡你穿警服的樣子……」
雷蕾今天一直忙到九點,才從單位里出來,給家裏打個電話,知道孩子睡了,居然鬼使神差地跟家裏撒了一個謊,「晚上還要加班,那我就不回去了。」
駕駛着捷達車來到紫竹苑,見到院裏停了一輛鳳凰牌子的桑塔納,二樓的臥室又有燈光漏出,她躡手躡腳地開門走進去,微笑着推開房門,「哈,太忠,呃,你們這是……」
一個女人正躺在床上跟她的太忠激烈地搏鬥着,奇怪的是,她身上居然還穿着警服,只是警服不但前襟大開,裏面也沒什麼別的衣物了,兩團不大的酥胸正隨着他的衝擊一顫一顫。
「呸,你個變態,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雷蕾見狀羞得臉通紅,轉身向外走去,她整天接觸一些社會新聞,倒也知道有人喜歡這個調調兒。
「站住,她快不行了,」陳太忠一招手,就止住了她的動作,心裏卻是挺得意,哈,今晚總算能比較盡興了。
雷蕾覺得自己身子一停,一股大力在背後扯着自己,就知道這個冤家又弄些古怪了,禁不住掙動兩下,「你總得讓我洗一洗吧……」
張梅卻是被猛然闖進的雷蕾羞到了,身體不由得一緊,一種另類的刺激卻是從脊髓深處在瞬間傳遍了全身,身體就像過電一般抖個不停。
「唔,好舒服,」陳太忠只覺得自己被緊緊地禁錮住了,低頭看着閉着眼滿臉紅暈的張梅,心中的邪惡登時迸發了出來:我怎麼就不知道,粉碎一個良家女子的自尊,會給我帶來這麼大的成就感呢?
「放開我,」張梅聽說似乎接下來還要跟另一個女人跟他一起那啥,禁不住大羞,閉着眼用力地推他,怎奈全身乏力,根本就是蚍蜉撼樹。
「上次你就答應了,說下一次一起跟雷蕾……哈,很好玩的,你不嘗一嘗就可惜了,人不就是這短短的一生嗎?」陳太忠的笑聲愈發地邪惡了起來,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徹底地墮入了紅塵魔障中……第二天張梅悠悠醒轉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陳太忠,這一夜她實在是太累了,直到凌晨三點才睡着,心說做這個惡魔的女人,還真的不容易。
雷蕾也在床的一邊沉睡着,聽到她翻身的響動,睜眼看一下,觸目卻是對方露在被外**的胸膛,想到昨天太忠居然不許二人穿衣入眠,於是閉眼苦笑一聲,「這傢伙真變態。」
「是啊,」張梅點一點頭,又閉上了眼,細細地回味一下昨夜兩女一男時的瘋狂,一時間有點自責:難道說,我天生就是個壞女人?
她這裏在自責,雷蕾卻是打着哈欠,強迫自己坐起來,「唉,該上班了……這傢伙又要忙一天了,不知道他哪兒有那麼多事可忙……」
陳太忠可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下午考完最後一門,他才說要去找荊紫菱玩,不成想接到了東城區組織部部長王啟斌的電話,「陳主任,聽說你來素波了,找個地方坐一坐?」
「呵呵,這兩天安排得挺緊的,」陳太忠琢磨一下,打算婉拒了他,「年底了,大家都忙……換個時間吧?」
這次來素波,他要辦的事情多着呢,還要陪荊紫菱,蒙老闆家也沒去,短短的時間,他實在是分身乏術。
「你總要吃晚飯的吧?」王部長笑一聲,也沒有着惱,「在什麼地方吃?不差多我一雙筷子吧?」
人家都這麼說了,陳太忠也實在沒啥可說的了,總算還好,晚上是高雲風和那帕里的飯局,高公子不但是見過王部長的,而且現在也不跟那幫狐朋狗友來往——敏感時刻啊。
當然,這頓飯陳太忠又是帶着荊紫菱來的,王啟斌是鍾胤天的丈人,不過,陳太忠想着上次自己在王家被鍾韻秋介紹的時候,說是鍾家的朋友,倒也不怕帶着天才美少女露面。
王部長也挺奇怪,這陳太忠身邊怎麼換了一個女人,事實上,只衝小鍾能掌握小陳的動向,他也隱隱猜得出陳主任跟自家女婿妹妹的關係,不過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他也沒興趣去琢磨,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捱,又關他什麼事呢?
反正他只知道,小陳是比較在意鍾家的,這就足夠了,有這樣關係,不用白不用。
不過,當王部長知道,這美得直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竟然是荊以遠的孫女的時候,心裏也禁不住微微一沉:壞了,今天這事兒還未必好辦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