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三十章(1 / 1)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被拉皮條「湘香?」陳太忠聽到這個名字就是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省台還是市台的一個女主持來的,他能記住她,還是因為這名字的結構,跟田甜和雷蕾極為相像。
「那女孩兒不錯,挺要強的,曰子一直也不是很順,」那帕里笑一聲,「她願意跟我,那我就照顧她一段時間吧。」
「嘖,你還真認真了?」陳太忠鬱悶地撇一撇嘴,「老那你是有家室的人啊,小心栽在這東西上面……那種女人值得相信嗎?」
「要比心眼,一萬個她也不行,」那帕里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傲然反問他一句,「我老那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
「這可難說,老房子着火燒得更快,」陳太忠笑嘻嘻地回答,「最起碼,她能讓買別墅金屋藏嬌,這就有點心機了。」
「扯呢,我只贊助了她十萬,大部分的錢還是她以前在燕京上學時掙的,」那帕里不欲再多說此事,說不得轉移了話題,「你以為我像你那麼有錢?」
燕京上學時掙的?陳太忠有點明白了,燕京生存不易,一個上學的漂亮女孩兒能靠什麼在那裏賺錢,實在是沒必要琢磨了,估計跟馬小雅以前生存的手段差不多。
不過,那帕里能將此事告訴他,甚至還領他去別墅,那也是真不把他當外人,他也不好再歪嘴了,只是他還有點好奇,「要是你能跟蒙老闆走的話,會怎麼安置她?」
「還說什麼安置不安置的?無非就是一段露水情緣而已,了不得再給他一點錢,」那帕里哼一聲,不以為意地回答,「就算我能在碧空安置了她,也不會出面,跟着老闆干,我自己的形象不要,也得考慮老闆的形象不是?」
「剛剛還有情有義的,現在就又變得冷酷無情了,怪不得人家都說『傍老不傍小』呢,你這話就是最好的註解,」陳太忠笑得直打跌,腦子裏卻是在琢磨,這傢伙是真的這麼想呢,還是想讓我把這話傳到蒙藝耳朵里?
事實上,他這是患了官場中普遍存在的「疑心綜合症」了,下一刻,那帕里就向他表示出了有情有義的一面,「不是傍老和傍小的問題,慢慢你就知道了,我這人最重情義……要是真能跟老闆去碧空,等安定下來,介紹點正當生意給湘香,不是很簡單嗎?這年頭錢就是大爺。」
「這個倒是,」陳太忠點點頭,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實在不能懷疑對方的誠意了,要不然整天這麼疑神疑鬼地活着,實在太辛苦了,「不過老那,蒙老闆可是親口跟我說過,『太重情義,不是什麼好事』。」
「切,這是他叫你跟着走,你不肯答應的時候,蒙老闆才這麼說的吧?」那處長再次證明了他毒辣的眼光和分析能力,「太忠,要給我是你,絕對就放下一切跟他走了!」
他甚至還想說「你活得實在太隨姓,太不知道這機會有多難得了」,不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和態度不同,因緣和際遇也不同,誰又敢保證,自己的選擇一定就是正確的呢?
我倒是什麼都懂什麼都會,現在在天南省委任正處,可是論影響力的話,卻遠遠不及下面地級市的這個副處,在官場中搏擊,首重機緣,其次才是能力——當然,最大的機緣,是投胎到合適的人家。
我不是你,我放不下!難得地,仙界中出名薄情寡義的陳某人,眼下腦中居然是這樣的念頭,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並不想標榜自己鶴立雞群的、傲人的情義,只是微笑着搖頭,假作成熟狀,「鳳凰科委正是收穫的季節,我為什麼要讓別人摘桃子呢?」
你跟着蒙藝走,有整整一個省的桃子等着你呢,那處長笑一笑,算了,你要是去了我怕是希望更渺茫了,「不管怎麼說,太忠你這情義我記下了……前面右拐。」
湘香買的別墅也不大,一棟二層半的小樓,第三層其實是個兩米高的閣樓,不是那種一半房子一半陽台的佈局,再加上三十平米左右的院子,這樣的地段這樣的房子,眼下在素波大概七十萬左右能拿下來。
這還叫「過得不順」?陳太忠實在無法想像怎麼才能叫做過得順,以他在陽光小區的商品房花銷來分析,這個別墅別的不說,只說物業、水電之類的費用,一年沒有三萬根本維持不住。
不過,這又關我什麼事呢?他笑着搖一搖頭,走進了別墅,房間裏的燈光昏暗,兩個女孩兒正坐在那裏聊着什麼,見他倆進來,忙笑着站起了身。
那帕里也會搞這一套?陳太忠心裏嘀咕一句,轉念一想,得了,人家老那在老爹沒退的時候也算衙內呢,瞥一眼那倆女孩,一個似曾相識應該是湘香,另一個卻沒見過,不過看起來比湘香還要漂亮點,氣質也清純一點。
「這房子不錯,」陳太忠很愕然地發現,二層中間居然是空的,陽面是房間陰面是兩個長廳,這樣大空間的格局在素波真的少見,「嗯,我在燕京也有這麼一套別墅,不過現在被人徵用了。」
房間的裝修和擺設也很夢幻,又帶了點隨意和卡通的味道,加上一些誇張的藝術造型,看得出主人是個講究浪漫的人。
「帕里哥來了?」湘香很熱情地走過來,幫那帕里脫去外套掛入門口的衣櫥,那個女孩則是站在那裏扭扭捏捏的。
屋裏很溫暖,兩個女孩穿得都不多,湘香上身是黑色低胸秋衣,下身是黑色健美褲,將苗條纖細的身材勾勒得一覽無遺。
那個叫湯麗萍的女孩則是緊身高領羊毛衫、花格子短毛呢裙和棕色高腰皮靴,有點時尚又有點含蓄,不過,腿上穿的居然是……肉色絲襪?
裙子尚未及膝,兩條腿卻是筆直細長,不知道為什麼,陳太忠猛地想起了魯迅形容賣豆腐的楊二嫂的話——「正像一個畫圖儀器里細腳伶仃的圓規」。
不過,擱在以前這種形容是不太好的意思,現在卻是流行色了,哪個時裝模特不是圓規一般的長腿?只是眼前這湯麗萍格外地細了一點就是了。
她外面應該有穿大衣的吧?陳太忠心裏嘀咕一句,腦袋卻是扭向那帕里,「老那你不是找我說事的嗎?」
嘿,這傢伙眼光還真高,那帕里心中感嘆一下,兩人徑自走到一層屋角的小酒吧處坐下,湘香見狀,趕緊過來招呼給二人倒酒,又打開吧枱處上方的吊燈和一側的射燈,光線倒是搭配得極好。
「碧空那邊,斗得很厲害啊,」那帕里拿起一瓶啤酒給自己的杯子倒滿,又要給陳太忠滿上,不妨那廝手一擋,「呵呵,我自己來,自己喝自己的。」
「好像是要死緩了,」陳太忠咕咚咕咚灌了半杯下去,才搖一搖頭,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酒杯,「你聽說什麼了?」
「我也聽說是這個,」那帕里笑着回答,見他訝異地扭頭看向自己,禁不住瞪他一眼,「拜託,我老爹的戰友遍佈全國,還有老領導……真要一心打聽點事,也不是很難吧?」
「聽說死緩就是兩個人都走,呵呵……小道消息,」陳太忠笑笑,接着又嘆一口氣,「我得着手佈局老闆離開以後的事情了,我身上這蒙記的光環太明顯了。」
「這個小道消息還真快,我也是這麼聽說的,」那帕里點點頭,「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
「知道的人也不會很多,」陳太忠笑着搖頭,「不過有些常識姓的問題,被人猜到也很正常……市委書記被死緩,那得多大動靜啊?」
「那你也不用擔心,還有許紹輝、陳潔和高勝利挺着,你怕個什麼?」那帕里聽得就是嘆口氣,「倒是我沒準有點麻煩。」
他想的是自己行事挺低調,若是走不了也未必就能打上什麼烙印,這一點是比陳太忠強一些,不過,卻也未必是好事——蒙老闆去了外地,太忠這干將最起碼還有一些交換的價值存在,而自己被人調去當調研員的話,估計也未必有人說情。
他也沒真的去指望高勝利,那只是個預留的後手,但是蒙藝一走,高省長又憑什麼認他這個小處長?沒準還要清算前一陣自己狐假虎威給其造成的困惑,至於說這是高廳自己的誤會——願意不願意跟你講理,那是人家的事,畢竟這一段時間,高家都在小心親近那家,而李毅光原本也是高廳長用得極順手的。
所以說,他最好的選擇,還是一門心思跟着蒙老闆轉戰他處。
「有麻煩怕什麼?你不覺得一帆風順很沒意思嗎?」陳太忠笑一聲,「呵呵,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這可是毛老人家說的。」
「我不像你那麼瘋,」那帕里笑着白他一眼,心裏卻是輕鬆了不少,太忠此人交遊廣闊,真走不了更是要交好此人了,「也沒你運氣那麼好……對了,聽說你挺着祖寶玉,又跟趙喜才掐了一下?」
「素波官場的消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陳太忠疑惑地看他一眼,猛地想起來了,「得,又是雲風那張碎嘴吧?」
「雲風都能知道,我難道不該知道?」那處長「悻悻地」瞪他一眼,「你不仗義不告訴我,還要怨人家小高?」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應酬陳太忠和那帕里說話的時候,湯麗萍和湘香坐在不遠處輕聲嘀咕,兩個女孩算是挺有眼色的,知道兩人在說一點工作上或者官場中的事情,不宜搔擾。
不過到最後,四個人還是坐在一起胡侃亂聊了,那倆狗男女做一道,對面是湯麗萍陳太忠坐一起,倒也是是規規矩矩的,盡顯鄰家女孩的本分。
約莫在九點半左右,那處長沖陳太忠使個眼色發話了,「時間不早了,太忠你送小湯回家休息吧,我也要早點休息了。」
「你就荒銀無度吧,」陳太忠笑着給了他一句,旋即站起身來,聊了一陣之後,湯麗萍的女孩給他的印象尚可,話不多,不但清純而且還挺溫順的。
不過這年頭的人,只看相貌和氣質,挺容易誤導人的,蔣君蓉不但家世好,人看起來也雍容高貴,結果在我腿上坐一陣,哥們兒不是就不得不換了那濕褲子?
反正,陳太忠不喜歡給別人拉皮條,更不習慣別人給自己拉皮條,那讓他覺得自己的**不太可靠,而且,別人介紹女孩給他,也會讓他感覺有種「陳某人魅力不夠、能力不強,所以找不到漂亮女孩」的嫌疑。
湯麗萍果然是穿了一件羽絨服大衣的,跟他走到車前,她很自然地坐進了副駕駛的位子,倒也沒說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害怕不害怕。
駕車駛出小區之後,她依舊不說話,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心說看這架勢,哥們兒要是把她拉到一個賓館開房,怕是她也不會反對。
不過,他實在是沒心情搞這一套,你不說那我說得了,「小湯,你家在什麼地方?」
對這個問題,湯麗萍臉上也沒表現出過多驚訝,而是隨口說了一個地址,溫順的女孩嘛,那就得有一個溫順的樣子。
陳太忠也不跟她多說,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不好控制事態發展了,他不想傳給對方什麼錯誤的信號,更何況這年頭蹬鼻子上臉的人也不少。
桑塔納開得不是很快,在寂靜的冬夜裏,車內只有輕微的嗡嗡聲,偶爾有一半句女聲傳來,卻是指點車的方向的。
素波紡織廠?陳太忠一時有點明白了,湯麗萍家居然是素波紡織廠的,那個差點被一元錢賣出的國有企業,比鳳凰紡織廠小不了多少的廠子。
哥們兒當初在幻夢城的時候,還是收那些下崗女工管理費的雞頭呢,不過現在想起來,好像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他居然陷入了回憶中。
終於,湯麗萍柔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思,「陳哥,你……不留個電話給我?」
你終於主動起來了?陳太忠看她一眼,心裏就是一哼,然而,猶豫有了剛才那點感慨,他猶豫一下,倒是沒說得太過絕情,「呵呵,湘香手裏有我電話呢,你跟她要吧。」
事實上,這就是婉拒了,他也能聽出女孩似乎是鼓起勇氣才發話的,不過,他遇到的女人,好像都有那麼一點表演天賦,一時他就懶得琢磨這是不是人家欲擒故縱的手段了。
當然,他沒有說難聽話也沒有充耳不聞,那就還是留了一條縫隙給她,湘香不可能有他的電話,但是那帕里有,若是她能要到自己的號碼,那就說明那處長幫忙的**比較強。
反正,萬事隨緣吧,陳太忠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鳥,而男人征服的**總是沒有止境的,他只是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那麼好接近、那麼隨便而已。
說句良心話,讓他做出如此決定的,不僅僅是因為關於鳳凰紡織廠的聯想,更重要的是他對筆直的圓規腿有點**,更何況還有絲襪?現在天冷成這樣,小鍾同學做為政斧工作人員,不可能再穿絲襪了,所以他最近有點懷念那個味道。
聽到他的回答,湯麗萍怔一下,才微笑着點點頭,輕聲說一句「再見」,拎起手包就走下了車,婷婷裊裊地消失在黑暗的宿舍區里。
陳太忠倒也沒開車走人,他雖然對這女孩不怎麼感冒,卻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對方遇到點什麼意外——這大冷天的,路邊有三五個閒人蹲着抽煙呢。
這種破落的工廠周邊,治安普遍不是很好,像鳳凰紡織廠那裏就是很明顯的例子因為無所事事,廠里遊手好閒的職工和子弟不少,白天蹲在街角,見到美女吹個口哨甚至出言調戲兩句都是正常的,直到現在鳳凰紡織廠那裏都是如此,在那一片公認的美女中,大家唯一不敢調戲的就是丁小寧。
當然,這是白天的情況,那些混混晚上出來,又恰巧喝一點酒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實在不好說了。
總算還好,抽煙的人也看到了陳太忠的車沒動,只是笑嘻嘻地跟湯麗萍搭訕了兩句,小湯同學回了兩句,大意也就是說「送我的人只是個普通朋友」。
所以,這個晚上陳太忠就是一個在紫竹苑渡過的,新年剛過春節又臨近,雷蕾的工作非常繁忙,既然拒絕了誘惑,那就只能享受寂寞了。
然而他並沒有想到,由於他的車在宿舍區門口停了一陣,使得第二天湘香打電話給湯麗萍,問兩人關係進展得如何的時候,小湯同學居然有勇氣表示——「陳主任說你知道他的電話」……第二天下午,陳太忠去黨校考完試之後,按照關正實的要求,專程去了一趟省科委,到關副主任的辦公室坐了坐,雖然已經是十一點了,但是僅僅坐了一小會兒,就進來五六撥人找關主任辦這辦那的。
「關主任,你這人氣真的大不一樣了啊,」陳太忠頗有點感觸,「主持上工作以後,感覺是熱鬧多了啊。」
「你又沒來過我辦公室,怎麼知道我以前不熱鬧?」關主任笑着回一句,對方說得確實沒錯,然而自己若是直接承認,未免就有沉不住氣的嫌疑,於是他又點點頭,「今天確實熱鬧,不過我覺得大家都是來看你的,你那輛桑塔納在院子裏吧?」
陳太忠此來,也是具有相當意義的,自打去年大鬧省科委之後,他就沒再來過這裏,這個信號所表現出來的意思眾所周知,而且同時,他來了只找關正實,那不但說明認可這個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更說明兩人有着不錯的私交。
關正實現在的地位,是陳潔給的,不過想鞏固地位,要做的事情、能用的手段,就實在太多了,毫無疑問,鳳凰科委實際領軍人物陳太忠這麼做,那就是對他的強力支持。
「要走了,」又聊了兩句之後,陳太忠終於站起身來,「中午請了荊教授,還有天南工大的胥強,呵呵。」
「胥強?」關正實皺着眉頭想一下,「去年的天南省十佳青年?」
「嗯,」陳太忠點一點頭,當時酒席上,他身邊一邊是周興旺一邊是副教授胥強,兩人談得不錯,今天見面就是胥教授請客,當然,目的肯定還是想從科委弄點項目或者資金。
胥強提前就說了,有幾個同事很有能力,而且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拿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賣錢或者將其轉化為生產力,邱朝暉的「創新基金」的扶持項目,不但要求項目足夠好,而且要求對方也投資一部分,對這些教授來說,資金門檻有點高,不太玩得起。
所以他們的目標是接課題,沒錯,火炬計劃就是用來搞這個的,比如說有的工廠技術需要改造了,向科委申請資金,而那工廠又不能讀力完成技改工作,在這個時候,教授們就可以將這個課題接過來——這可是實打實地出售技術,並不需要投入資金,教授們的腦瓜就是錢啊。
對於這個想法,陳太忠是認可的,只是目前還沒有出現類似的項目,而他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不過他既然是科委主任,結識一下這些人倒也正常。
叫上荊濤來,他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要荊教授幫自己看看這些人,同時也能了去一樁麻煩——荊紫菱已經纏了他好幾次了,想要知道張州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才美少女的聯想力是很豐富的,一聽說張州那邊有靈異事件,就直覺地認定此事是陳太忠所為,要他講述經過,搞得陳某人已經躲了她好一陣了——他知道自己對她的免疫力不是很高,萬一把不住嘴,豈不是很糟糕?
這次將荊紫菱也叫出來,不但能養養眼,而且她老爸也在,她總不能死纏爛打地擰住自己發問吧?
誰想,大家落座之後,胥強居然先重重地嘆了口氣,「陳主任,這是咱倆第二次坐在一起喝酒,倒是可惜了周興旺……唉,去年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