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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大偵探安娜(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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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蓮娜小姐永遠能像大偵探一樣,輕易洞悉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律。

    都不用這些人有意做些什麼。

    人情世故就像磁鐵。

    磁石會吸引鐵沙是物理性質。

    人情也是。

    只要某些人出現在某處,那麼想要討好他們的人,想要借着獎項送免費人情的人,就會自動蜂擁而來。

    不管你想或者不想。

    它都會以一種固有的利益關係而自動運轉,宛如機器運行的法則。

    就像伊蓮娜小姐出現在畫展之上,那麼那些想要討好伊蓮娜家族的評委,同樣也會動一些小心思一樣。

    甚至獎項的結果可能會出現兩人同時獲獎。

    也就是所謂雙黃蛋。

    安娜認為,無論任何評選獎項、藝術節或者電影節,雙黃蛋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

    她超討厭雙黃蛋。

    是繪畫展覽,作品就有好有壞,水平有高有低。

    奧運會的賽場上,或許可以有兩位運動員同時跳高跳出同樣的高度,一厘米都不差,同獲金牌的情況。

    藝術展覽是主觀評選。

    女人的心中,世界上所有的主觀繪畫評選,都應該有愛和不愛,喜歡與不喜歡的區分。

    不存在一模一樣的喜歡。

    也不存在不差分毫的愛。

    畫展上要出現了兩個不同的藝術家交出了每一筆每一畫,都完全一致的兩幅相同的油畫藝術品,那叫參展事故。

    評委要做的不是驚嘆「好巧好巧,OMG,這是上帝的旨意,趕快都給它們頒個獎吧」,而是要查作弊。

    既然一個人先後兩次畫的同樣一幅畫,可能在紙面所發揮的水平都有所浮動。

    那麼不同的作品,就更應該評出了優劣先後。

    好的上,不好的下。

    金獎——永遠只給最好的那個,否則就是對那幅更加優秀的作品,那位更加優秀的藝術家的不公平,也是對輸掉的畫家的「不尊重」。

    靠施捨得到的榮譽,就不是榮譽了。

    你畫的很好很好了,但可惜,你碰上了更好的。

    所以這個獎就與你無緣。

    這很殘酷,但這就是藝術競賽的意義所在——榮譽的陰影里,永遠堆滿了失敗者的枯骨。

    就像唐寧遇上了漢密爾頓。

    即使是輸了,這也是榮譽的失敗,一點也不丟人,她也可以站的筆直,對鏡頭說「這是《油畫》雜誌的損失」。

    搞人情交易,在那裏和稀泥的人人分個蛋糕吃,才會讓獎項失去原本的嚴肅性。

    威尼斯藝術節無論是視覺藝術單元,還是電影單元,歷史上都會出現過幾屆沒那麼有信服力的頒獎結果。

    有些歷史級別的作品,莫名奇妙的就被平庸的作品給擊敗了。

    或者像奧斯卡,也永遠有類似《莎翁情史》這種老掉牙的電影,或者《綠皮書》這樣有很大爭議,被部分導演認為是粉飾、淡化、遮掩甚至是美化美國內部種族矛盾的電影拿得大獎。

    但安娜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主觀評選,就是會有這樣的問題。

    最多你可以覺得是組委會藝術審美水平不高。

    然而社會上審美水平就是有高有低的。

    藝術作品也是創作給全社會看的。

    這部作品要是能恰到好處的討好到學會評委們的口味,踩到了評獎風口,讓他們覺得這是最好的作品。

    OK。

    算藝術家的本事。

    只要評委團們認為,這是他們認為這屆所有收到投稿藝術作品中,最好最棒的佳作。

    也OK。

    藝術家要看不起這些評委,可以直接退出展覽,或者憤然離席。

    反正誰對誰錯,歷史自會給出最後的評判。

    諾貝爾獎還曾頒發給拿着長針,把癲癇病人的腦子攪成一團死去的蛋白質的手術呢。

    藝術類的主觀評獎,評選出的結果無法讓整個社會所有人信服,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伊蓮娜小姐不接受的是,組委會連個誰輸誰贏的清晰結果都給不出來,連誰好誰壞都說不清,抱着兩個獎盃出來,一人分一個。

    這已經不是審美層次的問題了。

    連一個主觀上的答案都沒有,要不然是組委會協調不好評委們的意見分歧。

    這是組委會的無能。

    要不然就是組委會無法應對那些各種利益關聯所帶來的壓力,得罪不起人。

    這是組委會的懦弱。

    不管是無能還是懦弱,安娜都不接受。

    安娜的觀點不一定對,也過於冰冷。

    可伊蓮娜小姐的性格就是這樣。

    她太強大了,強大到冰冷,冰冷的對待自己,也冰冷的對待別人。

    所以。

    她那麼漂亮,卻會天然的帶着把人們所推開的距離感。

    外人想要靠近,卻被凍的無法呼吸。

    她高高在上,不給妥協和雜質存在的空間。

    人家范多恩招誰惹誰了?

    開開心心吃着火鍋唱着歌,想要和網紅博主合作一下,打個廣告,刷個曝光度,然後就在上億人面前,被噴的狗血淋頭,身價大跌。

    很多時候,組委會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就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客觀情況,讓他們只能頒一個雙黃蛋甚至三黃蛋出來,他們也不想這樣,但他們沒有辦法。

    或者萬一真的是評委投票打平了,誰也說服不了誰呢?

    通常來說。

    導演和藝術家也很討厭雙黃蛋的。

    不光評論家和公眾會噴組委會,可能藝術家台上笑嘻嘻領了獎,台下轉頭就對着記者狂噴組委會。

    這種事情在威尼斯、戛納或者柏林,都不止一次的發生過。

    人家大師不覺得這是什麼「友誼的見證」,人家會覺得「誰誰誰,他算是什麼東西,他憑什麼和老子的寶貝藝術傑作共同獲獎?」

    大師經常都是超難伺候的一群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

    被安娜挖苦又無能又懦弱的組委會,也挺可憐的。

    這就是現實。

    成年人的現實中,總是充滿了無奈與妥協的。

    然而伊蓮娜小姐就是不接受這種無奈與妥協。

    她不接受這種無能和懦弱。

    她也不接受這個顧為經就因為和曹老的關係,便搶了偵探貓應有的獎項,哪怕是和偵探貓站在一起。

    安娜是會在海伯利安的視頻里,噴范多恩的作品,除了空洞的線條一無是處的人。

    她是會在歐洲美術年會的現場,當面說那些為布朗爵士鼓掌的所有嘉賓,都是在吶喊「Hi,Hitler」的人。

    她鋒銳而強大。

    她只會尊重並欣賞和自己同樣的人。

    她和溫溫婉婉的酒井勝子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

    她從來都極難相處。

    身為船王家裏的公子,劉子明會對老楊笑,卻在心裏從來都沒有把老楊當作朋友。

    而安娜。

    她很少很少很少會對人笑,她對所有人都很有禮貌,很有涵養。

    不喜也不怒。

    就像不處在同一個世界。

    伊蓮娜小姐的威儀籠罩着她的身側,就似玫瑰的香,能覆蓋整片花園。

    她只是目光掃過老揚,老楊就會臉紅的低下頭去,而她稍微一皺眉,楊老師久經酒局推杯換盞所磨鍊的小心肝,便會撲撲撲的差點從將軍肚裏跳出來。

    就算安娜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裏,她自會給人以龐大的壓力。

    而縱然對面是曹軒,甚至是畢加索從墳墓里爬出來了,惹得安娜小姐姐不高興了,她該銳評你,還是要當面銳評你的。

    好在。

    曹軒也是一個強大且坦當的人。

    兩個人在瞬間的交鋒之後,便再一次握手言和。

    「安娜,我來不是為了給顧為經在畫展上造勢的,所以有些事情,我要等畫展結束之後,再對外宣佈,現在還不好和您說。但是嘛——」

    老太爺的話語明顯有一點得意,就是那種炫耀自家小孩兒成就的語氣。

    「我要告訴你,顧為經他剛剛發表了一篇論文。」

    「論文?《亞洲藝術》?」

    安娜望了一眼身邊茶几上的雜誌。

    在老楊剛下飛機,抱着這一摞期刊走進休息室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雜誌封面上偌大的《Artibus asiae》的標題。

    她當時還有一瞬間的奇怪,就算這是曹老在飛機上翻的東西,也沒必要拿這麼多。

    不得不說。

    女人確實沒想到,那位叫顧為經的年輕人,竟然在《亞洲藝術》上發表了一篇學術論文。

    這又一次讓伊蓮娜小姐感到好奇了。

    《亞洲藝術》已經是相當不錯,相當嚴肅的學術刊物了,完全不是隨便在小報上發表篇豆腐塊專欄那麼簡單。

    「關於您的作品研究麼?」安娜平靜的說道。

    考慮到AHCI論文的發表難度,她自覺猜到了這篇論文的內容大概是什麼。

    除了曹軒作品中的美學理論的研究。

    安娜實在想不到,那個顧為經還能發什麼其他的東西,夠得上這種級別的大期刊的門檻。


    曹軒極為看重的年輕人,或者乾脆是曹門的三代弟子,在亞洲藝術上發表研究曹老作品的文章。

    難免有些寫《我的區長父親》得了小學全區作文比賽一等獎的味道。

    不過。

    這行業就這樣。

    大師的門人,就是能享受的到別人完全無法想像的藝術資源。

    如果安娜願意,她也能用別的學者接觸不到的獨家材料,寫一篇研究自己太祖父的論文,發表在重要的美術期刊,或者乾脆是重要的歷史學期刊上。

    最棒的是,還沒有人有資格質疑她手裏的文獻資料的真實性。

    既然能發表在《亞洲藝術》上,不管是不是投機取巧,不管期刊編輯那裏,是不是在給曹軒的面子。

    但文章本身的質量,應該不會特別特別的糟糕。

    又是畫展,又是論文的。

    看來。

    這位顧為經真的要被曹軒退成新生代門徒中,領軍級別的人物了。

    「不,您想錯了,安娜。這篇文章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哦。顧小子給了我一個大大大的驚喜。論文內容完完全全是他和別人一起完成的,關於早期印象派作品研究的,一作,而且是封面論文。」

    曹老笑眯眯的搖搖頭。

    「他自己寫出來的論文,自己做出來的研究,這種造勢,我想,應該不算是作弊干擾畫展的公平性吧。」

    「當然不算。」

    安娜搖搖頭。

    實踐理論兩開花。

    在準備一張好的繪畫作品,參加國際藝術雙年展的同時,又寫了一篇重要的學術理論研究論文,發表在嚴肅的國際學術期刊上。

    這當然不是作弊。

    這是實打實的硬實力展示。

    就算是再苛刻的公眾輿論,也不能說這種為自己「造勢」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會對此大加讚賞。

    伊蓮娜小姐這一次,是真的要對顧為經感到驚嘆了。

    印象派是畫界顯學。

    關於印象派的繪畫研究,也是美術學者們很喜歡的課題之一。

    顯學同樣也意味着,所有能寫的,能分析的東西,已經被你的前輩,你前輩的前輩,寫爛掉了。

    再想發論文出來,要不然是重複前人陳詞爛調,要不然就一定要有其他人所沒有發掘過的新觀點。

    而在AHCI級別的論文上表達文章。

    不一定就不是陳詞爛調,但是概率相對較低。

    就算是陳詞爛調,也得是寫的非常非常好的陳詞爛調才可以就像是她的太爺爺晚年所生產的那些「意大利餃子」。

    而考慮到顧為經今年才剛剛成年。

    這個年紀能在《亞洲藝術》上發表一篇封面論文,此中的意義可能比他能參加新加坡雙年展還要大。

    自那天晚上,那幅現在就收納在伊蓮娜莊園中的《紫藤花圖》之後。

    這個叫顧為經的年輕人,又一次的超出了她的預料。

    安娜見過的傑出的年輕人很多,能讓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卻很少。

    而他無疑已經成為了其中一個。

    「這樣麼?那他應該不光是您口中的一個有潛力的青年畫家而已,也許,我會在將來的某一天,把他挖到《油畫》雜誌里當編輯呢。」

    安娜的面色如常。

    但她用她特有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驚訝。

    「希望您給他多開一點薪水哦,現在伊蓮娜小姐你可是《油畫》雜誌欄目的掌門人了呢。我會讓那小孩子多討好討好您的。」

    魏芸仙笑笑說道。

    氣氛看上去非常其樂融融。

    就當曹老看上去還要就這件事情說些什麼的時候。

    剛剛一直沉默的劉子明忽然間開口了。

    「是啊,那篇論文寫的很有水平,都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子能寫出來的。」他笑呵呵的說道。

    劉子明沒有如唐寧那樣,看不起顧為經,便上來在所有人的面前用力踩顧為經的臉。

    他神情更風輕雲淡,說起話來,也更有智慧。

    他沒有批評顧為經,說什麼「我看這篇論文有貓膩云云」,相反,他微笑着對顧為經表示了誇獎。

    「伊蓮娜小姐,您真的應該去看看那篇文章,曹老可是讓我們這些弟子每個人都看看呢。寫的真的很好,措辭優美,那些對印象派風格演變的研究也做的很深刻,有些東西我以前都不知道。」

    「而且他運氣很好,竟然能這麼恰到好處的得到了一張早期印象派的作品。這可真的值不少錢呢。」劉子明評價道,「發財了。」

    「劉子明,你還需要嫉妒人家?」

    魏芸仙扯了一下嘴角問到。

    「這不一樣的,花一百萬美元在拍賣行里買一張莫奈,和在典當店、跳蚤市場裏花很少的錢,撿到一張蒙塵的珠寶,前者是投資,後者是自我滿足。這裏面的樂趣,要有生活情調,才能感受的到。」

    劉子明笑呵呵的就把周師姐給頂了回去。

    「不過,老爺子,你應該和顧為經說一聲,讓這位小朋友留心一下我注意到,印象派研究領域,對他手裏所持有的那張作品的來歷與真實性,似乎有着不小的質疑。」

    休息室里熱烈的氛圍忽然冷了一下。

    大家依然在笑。

    笑意和剛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眾人還是感覺到了氣氛不易察覺又真實存在的改變,宛如電影的老膠片上,被插入了轉瞬既逝的瞬間空白。

    老楊飛快的瞅了一眼曹老,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賊兮兮的瞧了一眼輪椅上的伊蓮娜小姐。

    以老楊的油滑。

    換他就算論文真有問題,他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當着安娜的面提的。

    對方不僅是着伊蓮娜家的家主,歷史悠久的「藝術豪閥」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她還是《油畫》雜誌最大的個人股東,視覺藝術系的經理。

    某種意義上。

    她也能代表《油畫》這家歷史規模最大,最為權威,行業里最有影響力的雜誌本身。

    伊蓮娜家族如今和《油畫》的董事會內鬥斗的你死我活怎麼了?

    女伯爵閣下和布朗爵士兩人互相不對付,怎麼了?

    認清你自己是誰好不好!

    落地的鳳凰也不是滿地亂走的野雞能夠比較的。

    更不用說,自己面前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可不是什麼落地的鳳凰。

    她勝過了布朗爵士。

    也在「公主」與「公主」之戰中,勝過了今年正好年滿四十歲的卡塔爾王室的正牌三公主謝赫·阿爾·瑪雅莎·賓特·哈馬德·本·哈利法·阿勒薩尼閣下。

    在歐洲美術年會結束後。

    在福布斯列出的藝術界權勢人物排行榜中,安娜·伊蓮娜目前位列第一名。

    此時此刻。

    她就是無可爭議的藝術女皇。

    唐寧在老楊面前牛氣的要命,指揮來,指揮去的,但這種榜單,唐寧她連前一百名都排進不去的。

    是的,你是可以覺得,伊蓮娜家族已經日薄西山了,已經「今非昔比」了,已經像明日黃花一樣,只能代表某種舊日的印記。

    她是某種逐漸老去的太陽,逐漸暗淡的星晨。

    你要是布朗爵士,你要是一年營業額十位數的超級畫廊的所有者。你要是藝術教皇,或者藝術沙皇,你是可以偷偷的在心中這麼想。

    但老楊可不是。

    太陽再暗淡,那也是太陽,是稍一不開心了,就能把他活活蒸煉出兩斤地溝油的那種。

    安娜儘管如今代表不了整個《油畫》雜誌。

    可她但凡還能代表雜誌社的一成威勢,就值得老楊化身一隻汪汪叫的舔狗,在旁邊打着滾,伸着舌頭,想方設法舔得小姐姐開心的了。

    論文沒有爭議還就罷了。

    在論文有爭議的時候,尤其是藝術分析類的論文,不像是那些SCI的論文能講究一個重複實驗。

    很多時候,學者們吵起來。

    好聽點像是辯經。

    不好聽點,本質上也和菜市場的大媽吵架類似。

    拉幫結派的彼此互噴,比誰的聲音大,比哪種觀點身後站台的大佬更有影響力。

    那幅著名《救世主》,到底是不是達芬奇作品中的滄海遺珠。

    人腦子都快要吵出狗腦子了!

    兩方都是又開學術會議,又寫論文,又出書的,連紀錄片都順手拍了。

    有定論麼?

    沒有,

    至今誰也不能說它一定是達芬奇的作品,或者一定不是達芬奇的作品,因為沒有簽名,連筆跡鑑定都做不了。

    只能說它是一幅繪畫筆觸痕跡很「像」達芬奇的好畫。

    這話如果是街頭大爺說的,那麼人們一般會笑話他是國寶幫。

    但這話如果是由大英博物館官方親自下場背書的,那麼——這幅畫就成為了人類有史以來最貴的作品,它就價值5億美元。

    在藝術界。

    伊蓮娜家族的影響力,還真就未必弱於大英博物館了。

    在論文觀點存在爭議的時候。

    安娜的態度,往往就能決定一幅畫的真偽,甚至是一篇論文的「生」與「死」。

    這種時候,怎麼給她建立對一篇文章的第一印象。

    就非常重要了。

    劉子明此時此刻,這個話題的切入點,就顯得很微妙了。

    什麼叫有不小的質疑?

    怎麼叫讓顧小朋友留意一下。

    這裏面的門道可就多了去了。

    唐寧知道顧為經要成為曹老的關門弟子,明顯是不開心的,魏芸仙是一個不爭不搶的人,看上去覺得老師開心就好。

    而劉子明會怎麼想大概還是會有點不開心的。

    老楊才不信,他就是單純無意的說上一句呢。

    劉子明是真的在提醒顧為經注意論文在學界激起的波瀾,引出的反饋。

    還是——

    他想在安娜面前,激發起新的波瀾?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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