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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霜重寒天秋葉簌,溫酒棋落聽細雪 第二十一章 對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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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辰都已經表態,他也沒有必要再客氣了。

    只要楊冉川一倒,必定牽連陳煊,到時候陳長老也難逃干係。秦夜泊心知這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會坐以待斃,但又猜不出這些人心中所想。

    當日夜,秦夜泊與司馬辰二人返回玉淮山。

    剛剛走上山中的路,不知何處飛來一把三棱鐧,落在二人面前的路中央,沒入三分。

    秦夜泊一眼便認出這三棱鐧,它的主人正是青衣。隨後青衣從暗處走出來,對着司馬辰抱拳,道:「鬼司青衣,見過副教主。」

    司馬辰倒也不顯得太過於意外,隨即點點頭,畢竟雖說這青衣身份地位極高,但當年連顧澤也對其有幾分尊敬,這份行禮,司馬辰倒也是接受了。

    「鬼司有要事?」秦夜泊看了看青衣身後,夜色太濃,什麼也看不清。

    青衣默認,「陳煊定然不知副教主的事情,所以如今還是不露面為好。」

    司馬辰挑眉,道:「陳煊到底還是成不了氣候。」

    對於此話,青衣也沒有否認,道:「只是教主時日不多了。」

    儘管秦夜泊早已知曉此事,此時聽青衣此話,心中還是感到煩悶,畢竟,這也算是養育之恩,而這個時候他卻無以為報。

    副教主的位置,秦夜泊要定了!

    時日不多了司馬辰眼中閃過驚詫,卻也沒有掩飾,道:「我去見他。」

    青衣點頭,道:「正有此意,秦二堂主同去吧?」

    正想先行離去的秦夜泊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青衣見此,並未再多說什麼,而是一揚手,道:「隨我來。」

    看着青衣輕車熟路拐進另一條路,隨後走進了一條密道,秦夜泊不禁感嘆一聲,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一條他不知道的路。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便出了暗道,秦夜泊看了看四周,雖是黑夜,但也認得出,是後山了,離顧澤的位置還是比較近的。

    這時青衣指了指顧澤的窗子,壓低了聲音:「翻進去。」

    翻進去?秦夜泊眼角跳了兩下,以他三人的身手依然是沒有問題,只是自家的地方,倒是有了種做賊的感覺。

    似乎是看出秦夜泊心中所想,青衣看了看遠處,道:「教主的意思。」

    不出片刻,三人便已出現在房中,顧澤輕咳一聲,問道:「到了?」

    「顧澤兄。」司馬辰淡然開口,令背對着三人的顧澤身子一僵。

    「司馬」顧澤聲音顫抖着,他如何也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在自己回天乏術的情況下。

    這種情況,秦夜泊退至一旁,二人的交談,他還是不要聽了,畢竟二人的情意,不是秦夜泊能夠觸及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低語聲終是停下,「司馬兄願助夜泊?」

    司馬辰搖頭,「只是還清一個真相罷了,若是真相幫得到秦夜泊,也算我襄助一番。」

    「夜泊,過來。」顧澤見了一聲秦夜泊,「你可有何打算?」

    秦夜泊點頭,道:「楊冉川必回反咬我一口,倒不如先看他要耍什麼手段。」隨即低聲與這三人粗略交代一番,向三人抱拳,「夜泊先行告退。」

    顧澤輕輕嘆了口氣,已經將近五更天了,而他,確實時間不多了。

    青衣持教主令召集總壇中有身份的人,至於陳長老,自然也是在其中的。大廳內眾人分列而站,在最中間的,則是陳煊。

    青衣冷眼看着眾人,緩緩開口道:「今日之事,關係到副教主一職,青衣代教主傳令要各位至此,是希望這副教主,讓各位心服。」

    陳煊倒是毫不客氣,問道:「副教主一職,早該有所定奪,教主一拖再拖卻是為何?」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副教主一位空懸許久,卻是始終不見教主有意提拔。

    說到提拔,倒是有一人,秦夜泊。

    青衣也未理會陳煊,問道:「可到齊了?」

    「二堂主秦夜泊未到。」陳長老掃了一眼眾人,又看了一下青衣,而後者臉上卻不帶一絲的情緒,「二堂主行事乖張,又常不在教中,不知今日又是哪般藉口。」


    一盞茶的功夫後,青衣往後退了兩步,道:「恭迎教主。」

    顧澤緩步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穿黑色斗篷的人,面容皆隱藏在斗篷之下。

    「恭迎教主!」

    隨着顧澤坐在虎椅之時,一道聲音先傳來,「秦夜泊來遲,教主恕罪。」隨即,秦夜泊快步走到陳煊身旁,對着顧澤行禮,道:「教主恕罪。」

    「無妨。」顧澤頗有些不在意,畢竟今日秦夜泊這番舉動,也是早已告之他了。

    「哼。」陳煊側頭看着秦夜泊,「教主,屬下今日多番探查,發現十七分壇竟有謀反的跡象,屬下派人暗中試探,終於捉到了這叛變的人。」

    顧澤略微皺了皺眉,道:「楊冉川辦事不利,當罰。」

    陳煊卻是走上前一步,朗聲道:「正是楊冉川,屬下已將其帶來治罪。」

    秦夜泊不着痕跡地看了一下青衣,而青衣面色凝重,顯然此事也出乎他的意料。

    這楊冉川是他青衣親自扣押在總壇,何時到了陳煊手中?竟然無人將此事稟告他?看來,身邊的人也該好好清洗了。

    顧澤點點頭,道:「那就押上來。」

    楊冉川一到大廳中便跪在了陳煊一旁,「教主。」

    「楊冉川,教主待你天高地厚之恩,而你卻再三辜負教主信任,該當何罪?」陳煊冷聲質問。

    這話秦夜泊聽來倒是有趣,與這楊冉川沆瀣一氣的不正是陳煊他自己?

    「屬下知罪但求一死,但......但......」說着抬眼瞟了兩眼秦夜泊,「但此事卻是屬下所為,與他人並無干係。」

    陳長老快步走到楊冉川身旁,質問道:「和誰有關?」

    沈亦站在秦夜泊側後方,將此話聽得一清二楚,這分明是要當眾反咬秦夜泊一口。

    「二堂......」

    見到秦夜泊輕輕搖頭,沈亦也未在說什麼。

    「陳長老說笑了,屬下已言明,此事與他人並無干係。」

    陳長老倒是笑了笑,轉頭看向秦夜泊,道:「秦夜泊,你可有話說?」

    這楊冉川曾經地位極高,又是見過各種場面的人,此事若是露出馬腳,倒是個笑話。眾人心裏都有幾分猜測,楊冉川是否故意為之。

    楊冉川此時突然開口:「二堂主不要說!」

    一語引起眾人譁然,難不成秦夜泊與他真有瓜葛?

    秦夜泊笑了兩聲,道:「楊冉川,事已至此,你盡可以知無不言。」

    陳長老若有所思,道:「看來秦二堂主還不承認?」

    「片面之詞,也可信?」如今只是楊冉川一個人片面之詞,如何讓人信服?若是有青衣那般分量也罷,可他一個楊冉川,沒有。

    陳煊似是料到一般,拍了拍手,隨即走上一個人,交給他兩封書信和一個布包,看上去似是包裹着一把兵器。

    「六年前,有人故意栽贓副教主司馬辰,暗中耍了不少手段,最終成功逼走了副教主,教主,您看此人,該不該殺?」說罷,陳煊拿過布包,扯掉外層包裹的布,露出了那兵器的樣貌。

    是一把短刀,一眼看過去,就是秦夜泊的短刀,那把刀鋒淬毒的短刀。

    秦夜泊挑眉,他的短刀在何處,他自然是知道的,在沐清歌手中。

    「秦二堂主,可認得這把短刀?」陳煊舉起短刀,眾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得與秦夜泊短刀有幾分相似,心中不免疑慮。

    秦夜泊笑了笑,道:「天下短刀何止成百上千?」

    「若是秦二堂主不認得此物,那便不是二堂主之物,煊記得,二堂主也有一把短刀吧?可否拿出,讓眾人解心頭疑惑?」

    此時,站在顧澤身旁,那身着黑色斗篷的人開口,道:「那把短刀,我暫時收了,還未還給二堂主。」

    陳煊挑眉,「哦?」

    那人伸出手,摘下了黑色斗篷,笑着看向陳煊,「不知各位還是否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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