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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五重怨0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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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懷瑾站起身來,  「是誰的生辰八字?」

    謝南柯搖頭道「沒有說姓名,只知是女子,生辰八字道長也記不清了,  因為過了幾個月了,給了咒符之後,  余月芙便將生辰八字收了回去,  他說他只記得那女子是建元十三年生人,去歲還不到二十歲。」

    「道長給的法子,是將咒符和生辰八字扎在小人身上,又在園內東南角找一處最為陰濕之地埋下去,埋三日之後,將小人和咒符一起燒掉,  便可成事。這一張咒符,  要賣百兩銀子,余月芙也只去過那一次,  那道長之後再未見過她。」

    宋懷瑾道了聲「辛苦」,  轉而看向傅玦,「她求的是女子的催命符,應當是與人生了私情之後,  想令與他定親的姑娘,或者已成婚的夫人喪命。」

    傅玦搖頭,「是二十歲的女子,  不大可能只是定親,多半已經成婚了。」

    宋懷瑾驟然反應過來,「是了,  按照大周的風俗,  二十歲便不該是定親了,  可生辰八字是頗為私密之物,一般人不可能拿到別人的生辰八字,余月芙又是如何拿到的?而她要詛咒的人二十歲,她認識的人之中,有哪些人是二十歲呢?」

    孫菱這時面色微變,「玉蘿的姐姐玉薇,今年便是二十歲。」

    杜玉薇?!宋懷瑾擰眉,戚潯和周蔚也是一驚,他們才見過杜玉薇,也見過杜玉薇的夫君方仲崎,若余月芙想詛咒的人是杜玉薇,那與她有私情之人,莫非是方仲崎?

    宋懷瑾道「郡主確定嗎?如果余月芙要謀害杜玉薇,那豈不是說與她有私情之人是那位方公子……」

    孫菱也想到了這一層,她立刻搖頭,「那不會的。」

    「方仲崎是安寧坊方家的公子,四年前中了進士,如今為禮部員外郎,年前禮部侍郎祈然出事之後,方仲崎極有希望幾年之內升上去,到時候便是朝中肱骨,這也就算了,他和玉薇姐姐是少年夫妻,情深義重,待玉薇姐姐也極好,這世上任何人會辜負自己的妻子,方仲崎也不會,一定不會是他,玉薇姐姐的年紀是巧合。」

    孫菱說的擲地有聲,宋懷瑾不解道「憑何說他一定不會?」

    孫菱道「方仲崎為人正派,芙兒又是侯門小姐,他若是與芙兒生了私情,那將玉薇姐姐置於何地?方家娶玉薇姐姐的時候,就說過絕不納妾,若是如此方仲崎還與芙兒攪在一起,那他是什麼意思,要娶平妻不成?那更無可能了!」

    「這是其一,其二,芙兒和我和玉蘿都十分交好,她怎會和方仲崎有私情,還要買符文詛咒玉薇姐姐,這絕不可能,她和玉蘿姐妹,不僅是手帕交的關係,幼時,她們還在同一私塾讀書認字,也算是同窗的關係,她怎會如此對不起玉薇姐姐?」

    「其三,也是眾人皆知的,方仲崎當年苦苦哀求,才讓威遠伯將玉薇姐姐嫁給他,那個時候,方家沒落,並無官身,他也只是中了個舉人,還未中進士,若無誠心,威遠伯怎會讓玉薇姐姐下嫁?他們成婚四年,如膠似漆,還有個女兒,方仲崎放着好好的嬌妻不疼愛,又怎會和芙兒瓜田李下?」

    孫菱說完表情有些難堪,「我不覺得芙兒會和已婚之人有染,若是如此,那也……那也太不要臉面了!還有方仲崎,他若是負了玉薇姐姐,那他便是狼心狗肺之輩!」

    孫菱這是憑着對這些人的了解,全然推翻了這個可能,宋懷瑾想到今日在威遠伯府門口看到的那一面,也覺得方仲崎和杜玉薇應是十分恩愛才對,他不由問「那除了杜玉薇之外,可還有別的姑娘在二十歲年紀?」

    孫菱抿唇道「不止玉薇姐姐一人,若我記得不錯,蔣閶的姐姐蔣菡,還有齊國公府的大小姐齊明月,她們都和玉薇姐姐同齡,對了,蔣閶和芙兒走的也近,去歲還有人說他們只怕要成一對,可惜蔣菡放話說,她不喜歡芙兒,後來沒多久,蔣閶就和別家姑娘定親了,定親正是在臘月中旬,齊桓的話,齊家和淮陽侯府也走的很近——」

    宋懷瑾忙去看今日拿回來的名冊,果然看到蔣菡和齊明月的名諱也出現過幾次,這蔣菡和齊明月皆已嫁為人婦,婆家也都是京城中貴族,因此常與孫菱等人一起集會,尤其各家宴請以及長公主府宴請時,她們皆曾出現過。

    宋懷瑾道「如果是這樣,那余月芙詛咒之人,還真不一定就是杜家大小姐,如今還未確定與她有私情之人,如果她和蔣閶已經私定終身,可因為蔣菡,蔣閶和別家定親了,這自然會讓余月芙憎惡,不過蔣菡為何不喜余月芙?」

    孫菱抿唇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去年夏天一次雅集上,當時芙兒不在,蔣菡當着大家的面說的她不喜歡芙兒,還說那日幸虧沒有芙兒,不然她要早早離開,後來這話傳到了芙兒耳朵里,芙兒還在我們面前指責過蔣菡莫名其妙。」

    宋懷瑾略作猶豫,對孫菱道「有些內情郡主還不知,郡主可否迴避?」

    孫菱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我也想幫忙找出殺人兇手,你說你們查到的,我難道還會出門吆喝不成?」

    孫菱非要參與案子,也是重要人證之一,宋懷瑾也沒法子命令她,傅玦雖是皺了皺眉頭,可看孫菱倔強的模樣,到底沒強迫她。

    宋懷瑾便不管那般多,只對傅玦道「這個蔣閶今日瞿嘉學提到過,他是御史大夫蔣維的公子,定親定的是南陽郡王家的小姐,按照郡主所說,如果他定親在臘月中旬,那正好附和了她去求咒符的時間。」

    「她去城外莊子上是在二月初,也就是說,她正是在臘月有孕的,如果她在臘月初以身相許,結果臘月中旬蔣閶與別人有了親事,她自然無比惱恨,而後便去城外求咒符,如此,時間上也說得通了。」

    孫菱聽到此處,面色大變,昨日她沒去侯府,還不知道余月芙墮胎之事,她驚得張大了嘴巴,「什麼……芙兒她竟還有了身孕?!」

    宋懷瑾嘆了口氣,「此事還請郡主保密,莫要外傳。」

    孫菱唇角緊抿,「我自然知道。」

    孫菱只覺頗為不適,她沒想到事情會到這一步,余月芙與人生私情倒也罷了,到了這般年紀,有心儀之人十分尋常,可如果到了有孕這一步,那二人便是有了夫妻之實,余月芙是被那人哄騙了,還是說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儘快查一查這個蔣閶。」傅玦眉眼微沉,「御史台監察百官,肅朝中綱紀,為三法司之一,蔣維如今應是知道這個案子的,最好立刻去府上走一趟,蔣閶的姐姐也可一見,若是沒記錯,蔣閶昨日在芷園,齊明月也在。」

    孫菱立刻點頭,「昨日也都是我們相熟的一群人在芷園,蔣菡不喜芙兒,也因為家中忙碌,因此近日少與我們聚會。」

    此時已是日頭西斜,宋懷瑾道「那屬下先去蔣御史府上,今日芷園是顧不上了。」

    說完宋懷瑾又看向孫菱,「郡主可知蔣菡的夫家是哪家?」

    孫菱忙道「是前振國將軍之子樊晟,如今在巡防營當值,是副指揮使,家在城東長寧坊。」

    宋懷瑾道謝,便對傅玦道「那王爺,下官先去查查這二人,等回衙門不知何時了,王爺不必等消息,明日下官向王爺稟報。」

    傅玦點頭,宋懷瑾招呼眾人,邊朝外走邊道「戚潯和周蔚跟我去蔣御史府上,南柯和王肅往淮陽侯府去一趟,看看他們平日裏都用哪些相熟的大夫,問問余月芙有沒有在中間去看過這些大夫,問細緻些,余月芙說不定藉由別的幌子去看過大夫,務必要將知情人找出來。」

    王肅和謝南柯應是,宋懷瑾又吩咐朱贇,「你去這個副指揮使府上看看見蔣菡一面,只需要問她為何不喜余月芙,是否有我們大家不知道的內情在,又或者二人有何過節,問她知不知道蔣閶和余月芙過從甚密。」

    朱贇應下,眾人兵分幾路一同出了大理寺門,蔣維住在安政坊以南,距離大理寺不算太遠,宋懷瑾三人策馬疾馳,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到了蔣府之外。

    周蔚下馬上前叫門,門房見是大理寺衙門來了人,立刻請他們進來,一邊命人去通傳,一邊請他們往前院去,又恭敬道「老爺剛剛回來不久,公子也在府中。」

    待到了前院,果然見到一藍袍男子站在門口迎接,正是蔣維,做為御使大夫,蔣維時常要和大理寺打交道,與宋懷瑾也算熟人了,二人見面,先是幾番寒暄,待落座之後,宋懷瑾便表明了來意,一聽要見蔣閶,立刻命人去叫。

    蔣維又才問宋懷瑾,「莫非是淮陽侯府小姑娘的案子?」

    宋懷瑾也不意外他知道,便開門見山道「是為了那案子來的,也不過是尋常查問,如今也並沒有什麼指向性線索。」

    蔣維頷首,「我明白,閶兒和他們來往多,如今孩子意外而亡,少不得要查訪一遍。」

    宋懷瑾應是,二人說了沒幾句,蔣閶便到了前院,見到他人,戚潯和周蔚都認出來,昨日去芷園之時,蔣閶正在人群之中。

    蔣閶生的俊秀文質,還不至雙十之齡,在宋懷瑾面前實屬小輩,見禮之後道「不知少卿大人要問什麼?」

    宋懷瑾看了一眼蔣維,蔣維笑道「宋老弟隨便問。」

    宋懷瑾這才道「昨日你也在芷園,自然知道余月芙出事了,昨日我們的人查問你們之時,你們也只說了個大概,今日來是想細細問問你,與余月芙交情如何。」

    蔣閶揚眉,「少卿大人這話,可是懷疑我與她有何私交?」他看了一眼蔣維,正色道「我已經是定了親事的人,不知少卿大人知不知道,我與余姑娘只是世交之誼,次次相見,也都是集會之上,與她並無過多私交。」

    「三月二十六的晚上,公子在何處?」

    蔣閶抿唇道「那天晚上我就在家裏,哪裏也沒去,我父親能為我作證。」

    蔣維點頭,「不錯,我能為閶兒作證,不過……我是他父親,我的證詞,你們多半不會太過採信。」

    蔣維太知道衙司如何辦案,他如此一說,反倒顯得坦蕩,宋懷瑾便道「蔣大人放心,我們不會隨意冤枉了公子。」

    他又看向蔣閶,「可是我們調查聽說,去歲下半年,有人說你們要和淮陽侯府結親,可有此事?」


    蔣閶看向蔣維,「父親……」

    蔣維輕咳一聲,「宋老弟,閶兒未定親,我和他母親的確在為他相看人選,淮陽侯家的姑娘,我們也的確想過,可是他們府上不甚太平,後來沒多久我們就打消了那念頭,卻沒想過會走漏風聲,可後來我們與南陽郡王府上定了親事,閶兒和余姑娘乃是清清白白的。」

    淮陽侯生性風流,錢氏又極是悍妒,她的光輝事跡可謂在整個京城坊間流傳,蔣維說的不太平便是此意。

    宋懷瑾道「可我們調查得知,蔣閶的姐姐,令愛蔣菡十分不喜歡余月芙,大人和公子可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誤會?」

    蔣維對小輩們之間的齟齬便不甚清楚了,蔣閶略一猶豫道「我姐姐的確對我說過她不喜歡余姑娘,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說余姑娘品行不好,我們常在一處集會,倒也沒覺得有何處不妥,且非要說走得近話,瞿嘉學比我和余月芙走得近。」

    宋懷瑾擰眉,瞿嘉學的事,他自己已經交代清楚,且三月二十六那日他人在白鹿書院,雖然還未來得及去查證,可白鹿書院人多,不可能替他作偽證,多半是真的無疑,宋懷瑾便道「那你可知除了瞿嘉學之外,還有誰與余月芙交好嗎?」

    蔣閶面上閃過一絲深長意味,「這位余姑娘性子活潑開朗,若她想與誰交好,便是能與誰交好的,可惜,她的心思叫人捉摸不透,並不是個好深交的性子,除了瞿嘉學有陣子對她示好之外,其他人偶爾有與她熱絡的,可沒幾日,她便會冷淡下來,次數多了,大家也都心中有數了。」

    這話語焉不詳,不免令人生出遐想來,宋懷瑾問的直接,「你的意思是說,余月芙性情不定,對你們一時冷一時熱?她是想做什麼呢?」

    蔣閶道「我也不明白,或許,只是試探吧,或許她也在相看,看誰更合她心意。」

    宋懷瑾有些看不懂這些貴族子弟之間的相處方式,可既然蔣閶二十六晚上也有人證,在蔣維這個父親沒有作假的前提下,蔣閶的疑慮便大大的降低了,他又問「若非要懷疑一人謀害了余月芙,你覺得是誰?」

    蔣閶無奈道「這我可不敢胡亂猜測,我也沒有證據啊,其實我和余月芙當真沒多少交集,可她那性子,或許與別的人有深交也不一定,但我沒有看到過,不敢亂說。」

    雖然沒有懷疑對象,可蔣閶這話也頗是意有所指了,宋懷瑾略作沉吟,「你可知道你們之中誰會玉雕嗎?」

    「玉雕?這倒沒見過,刻玉印算嗎?」

    宋懷瑾頷首,「也算——」

    蔣閶便道「齊桓會,元銘會,瞿嘉學也刻過,你非要說,我也會刻,只是不太能見人罷了,怎麼,難道刻玉印也和案子有關了?」

    宋懷瑾沒多說,只問「二十六那天晚上,除了大人之外,府中其他小廝下人可能為公子作證?」

    蔣維笑了,「宋老弟果然嚴謹,來人,去將門房上的幾個人叫來——」

    蔣維半點不見怪,相反還十分主動幫他們排除疑竇,沒多時,五個下人到了前院,蔣維乾脆問他們「三月二十六那日,公子是何時歸家的,你們可記得?」

    五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小人記得公子午時便從外面回來了,後來再沒出去過。」他看向另外四人,四人也都點頭表示贊同。

    蔣維看向宋懷瑾,「宋老弟信了嗎?我可是剛回家,沒工夫教他們如何答話。」

    宋懷瑾嘆氣,「蔣兄知道我們的難處,小弟便不多說了,我們的人已去見大小姐,都是為了採證。」

    蔣維笑,「明白明白,這案子長公主都過問了,朝中知道風聲的,也都在議論,你們不好當差我明白,何況這些問詢也不算什麼。」

    天光昏暗,夜幕即將降臨,宋懷瑾見他通情達理,也不久留,起身告辭。

    三人離開蔣府,宋懷瑾坐在馬背上道「看來沒有人以玉雕見長的,否則他們互相熟悉,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都提到了元銘,不過元銘可沒有二十歲的姐姐,和他定親的姑娘也不可能二十歲,余月芙的咒符便解釋不清了。」

    「此外還有齊國公府的二公子齊桓,這個齊桓倒是值得深究,他是淮陽侯夫婦本就要說給余月芙的夫君人選,尚未定親,常與她們在一處玩樂,他的姐姐齊明月也剛好年歲二十,若是在蔣菡處無所得,咱們明日還得去一趟齊國公府。」

    戚潯這時心底卻冒出個更危險的念頭,「蔣菡和齊明月皆是年歲二十,且皆已成家,會不會,是與他們的夫君有關呢?不知為何,卑職聽的越多,越覺得這位余姑娘不是郡主她們想的那般簡單,若是她膽子大,與有婦之夫有染,也不是不可能。」

    未婚私定終身就算了,還與有妻室之人糾纏不休,這幾乎是自輕自賤,余月芙好端端的侯府小姐不做,好端端的國公府正妻少夫人不做,為何要如此自降身價?

    宋懷瑾心底不太贊成,「先查一查蔣家和齊家,咱們若要見蔣菡和齊明月,也必定能見到他們的夫君,到時候留心便是了。」

    周蔚在旁道「若余月芙當真是和蔣菡或者齊明月的夫君走得近,那蔣菡對余月芙的厭惡便有理可循了。」

    宋懷瑾道「先別亂猜,看看朱贇查問的如何。」

    宋懷瑾着急知道蔣菡那邊的答覆,可他們回到衙門,卻見朱贇苦哈哈的等在衙門之中,上來便對他們道「蔣菡不在府中,說是陪着老夫人去華嚴寺上香,晚上還要住一夜,明天黃昏時分才能回來。」

    宋懷瑾有些失望,看着已經黑沉沉的天色,只好道「那明日再去府上查問,今日你們可下值歇着了。」

    眾人奔走一日,也的確疲累,周蔚和戚潯幾個便告辭先行歸家。

    宋懷瑾留在衙門等謝南柯和王肅回來,可等到了人,他們已久無所得,宋懷瑾便道「看來找的不是尋常熟悉的大夫,像她這般情況,也的確不適合找熟悉的,如此,這條線便不好追查了,若是在哪個犄角旮旯之地尋個小藥鋪問診,咱們便要跑遍整個京城不成。」

    謝南柯和王肅也無頭緒,宋懷瑾呼出口氣,「罷了,希望明日去見蔣家大小姐能有線索。」

    三人沒多時也各自歸家。

    戚潯回家之後,又在前夜寫好的時間線上添了數筆,今日那催命符上的線索,將矛頭直指幾個二十歲的姑娘,她並非故意將余月芙想的那般膽大妄為,可余月芙出身尊貴,如果只是因為姐姐干涉了弟弟的選擇,她會用那般陰毒咒術嗎?

    戚潯覺得不會,而與她走的近的人,若只是定了親事的世家公子,憑着淮陽侯夫妻對她的寵愛,便是定親了,也並非沒有迴轉餘地,可她卻對父母隱瞞,對身邊親信隱瞞,這表明在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段私情會被反對,甚至是不容於世的。

    戚潯越琢磨越覺得真相比大家想像的嚴重,想到明日要去拜訪蔣菡,她打定主意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打量蔣菡的那位副指揮使夫君。

    入睡前戚潯想,後日便是清明,到時她得早些下值才好。

    第二日清晨,戚潯照例起早,她催馬出門,先去前街上買燒餅,清晨時分,街市上來往的大多是忙於生計的販夫走卒,她等燒餅出爐時,便聽身後兩個貨販在低聲說話。

    「你聽說了嗎,不僅人死了,還失了貞潔,還懷了娃娃——」

    戚潯敏銳的捕捉到一個「死」字,心道這是哪裏又出了命案不成?

    「那樣的人家,怎麼會讓未婚的女兒家懷了娃娃?」

    「你懂什麼,你看那些簪纓之家繁華着錦,富貴的很,可誰知道裏面藏着多少腌臢事兒,我一個在侯門大院做廚娘的嬸嬸便說過,說越是高門之家,越是有數不清的見不得人的事,這次淮陽侯府的這個小姑娘,還不定是被什麼人害的呢……」

    戚潯看到燒餅出爐,正在掏銀錢,冷不丁的,在一串模糊話語之中聽到了「淮陽侯府」四個字,她猛地抬起頭來,回身看那二人。

    兩個貨販正說着話,沒想到前面姑娘忽然轉身瞪着他們,一時有些發懵,戚潯這時顧不上燒餅了,忙問他們,「你們剛才說的是淮陽侯府?」

    兩個貨販子面露恍然,原來是聽見他們的議論了。

    一人點頭道「是啊,你還不知道吧,可聳人聽聞了,說是前兩日在勤政坊發現了一具女屍,驚動了京畿衙門,大理寺還有刑部好幾個衙門都去了,說那女屍就是淮陽侯府的小姐,那小姐被人情郎所害,還懷了娃娃,嘖嘖,死了人雖是可憐,可這姑娘也當真不自愛,未婚先有了身子,也不知如何教養出來的——」

    戚潯只覺心底陣陣發寒,「你們從哪裏聽來的?」

    貨販子指着南邊,「昨天夜裏我們在城門口等出城的時候就有人在說啊。」

    貨販子和做粗活的多為城外村鎮中人,清晨進城賣貨做工,晚間再回去,而每天傍晚時分,南城門之下都要聚集許多歸家的販夫走卒,人多了,少不得要議論近來京城的奇聞異事,可戚潯怎麼也想不透,這些人是如何知道大理寺才知曉的內容的!

    「你們可知道這消息從何處傳出來的嗎?」

    貨販子道「好像說是當時發現屍體的時候人很多,大家都看到了……」

    屍體在假山山洞之中,連芷園內做工的匠人都沒有看到,看到余月芙屍體的人是當日遊園的人,可這些人並不知道余月芙有孕之事。

    戚潯只覺事情不妙,轉身接過燒餅,付了銀子便往衙門趕,等她一路策馬到了衙門之時,只瞧見大理寺正門外停着三五輛馬車,還沒進門,便聽到了高牆內傳來的喝罵啼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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