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布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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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素徘徊在結界之外,不知道,谷令則跟畫扇師叔談的結果如何。
幽泉的線索,對天地門太過重要,她不明白,盧悅要密言傳音,怎麼現在谷令則又要這般背着所有人?
猜測得越多,她越是不安!
畫扇坐在雲團上,面對一臉沉靜的谷令則,心下翻起濤天巨浪。
「……傀儡古符的事,盧悅知道嗎?」
谷令則搖頭,「她應該不知道。不過,前輩您也應當知道,她對來自敵對方的判斷,有種超乎於人的敏銳。」
畫扇滯了滯,她一下子想到自家那個倒霉的北辰師弟。
「……丁岐山半天前,坐天地門的往返靈舟,要去尋他師弟明石,你說,如果他真是幽泉的話,他的膽子是什麼做的?」
谷令則低頭思索,再抬頭時,目中誠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很多聰明人的選zé。」
畫扇嘴角抽了抽,「你的意思,我知道了,這個人,我會重新細查。你……既然知道他有傀儡古符,也要小心些。」
「一切有勞前輩!」谷令則雙目幽深,「我不會給他機hui。」
她的修為比丁岐山高,丁岐山就算有幽泉魔寶,可在她面前,想出其不意,那是根本不可以的。
畫扇心中暗嘆,如果盧悅能去掉身上的毛躁,有谷令則七分沉靜,那該多好。
「你們未到靈界之前。丁岐山,是個什麼樣的人?」
谷令則的眉頭蹙了蹙,「應該說,是極度自我,一切以利益為上的人。」沒用的,他看一眼,只怕都嫌煩。
畫扇看着她,這樣的人,她怎麼一直周全着。
谷令則在她的眼睛中,看到她未問出來的話。臉上不由僵了僵。
「我……我的利益比大。所以,他一直……一直對我還好。更何況,沒到最後一步,看在兩宗。還有彼此師父份上……」
畫扇瞭然點頭。旋即又嘆氣。「你應該早點教教盧悅,怎麼與自私心重,一時又與她沒利益交割的人相處。」
她徒弟。那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做了好事,很多時候,人家也不領情,實在太虧了。
天地門流言最多的,就是她要錢不要命的描述。
那些混蛋能不知道,沒有她的要錢不要命勁頭,天地門要出一萬光核嗎?
不知道出了一萬光核,還得與逍遙門交惡嗎?還會讓盧悅與宗門離心離德嗎?
他們都知道,可人人都怕,不在掌握中的事與人,很多時候,不能拉,他們情願毀!
谷令則跟着嘆氣,當她不想教嗎?
剛開始的時候,娘是希望妹妹當一個簡單快樂的普通人。有她和她在,怎麼樣,最後也能給她一份安穩生活。
甚至她早前就想過,鍊氣八層就回灑水國,給盧悅選一個二十四孝好夫君,然hou看着她生幾個孩兒,從中選一個兩個,培養一下,讓她當老封君。
怎知道……
她是自己親妹?還進了修仙界?
殘劍峰,須磨真人不會教徒弟,盧悅跟着一群師伯後面轉,那些人,教育殘劍峰弟子,與別的弟子不一樣,等她發現,她們又能心平氣和坐一起的時候,妹妹性子早就定型了。
「罷了,人無完人,你和上官素跟吳長官回去吧。」
畫扇在她也嘆氣的時候,就想到她們曾經的不便,「丁岐山也會去天地門,我會知會上官素,無條件配合你行動。不過,你記着,盧悅已經被擄,你再不能在天地門出事。所以,一切以你們安全為上,能查便查,不能查,還有我。」
「……是!」
谷令則原想說,妹妹還願聽您的話,如果您願yi花點心思教導,也許……
可惜話才在口中繞,人家就這麼直白的說,盧悅在這邊出事,她再不能出事的話。
她只好咽下未竟之言。
這位畫扇星君,在某些方面,好像也直得很。
從結界中出來,換上官素進qu,原以為她們要談一會,誰知人家真的只是吩咐一句話,就把人踢出來了。
被師叔吩咐,她以後一切聽谷令則的事,上官素很無奈很無奈。
這種明明知道,她們之間,另有幽泉線索,卻不讓問的事實,太讓人抓狂了。
「你相信嗎?我真的不是大嘴巴。」
回去的路上,聽上官素滿是怨念的話,谷令則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我相信!不過,我要查的事,暫shi,我自己都不是很確定。」
要暗着來?
上官素眼睛閃了閃,這樣說,她們真的懷疑幽泉就是熟悉的人,並且那人,還就在天地門?
這……怎麼可能?
「別問,暫shi,我也需要真正接觸觀察之後,才能完全確定。」
可惜她們怎麼都不會想到,此時的盧悅,已經跟着飛淵進到天地門坊市了。
「去我們那,還是……」
隔着長長的斗笠幕紗,盧悅摸了摸自己脖子,這上miàn,還有一條淺淺的線。她懷疑如果此時進天地門,被人發現,臉面徹底丟盡。
「我住幾天客棧。」
飛淵一愕,想到時雨師伯囉嗦起來的本事,很快同意,「好吧,我們去最好的清風客棧。」
那裏不僅離坊市值法殿近,還是修真聯盟的生意,與日照閣連成一線,正常哪怕天地門有什麼事,到那尋人,也要客客氣氣的。
盧悅點頭,「我自己去清風客棧,你去找蘇師姐,讓她把天地門最近發生的事,全傳給我。還有。明石他們的,也不能放過。」
「我把明石拿來不行嗎?」飛淵悻悻,「在墮魔海,你幫他那麼多,他怎麼就不能信你?」
「一碼歸一碼,如果我真有事的時候,只要是明石能幫的,他一定會不計代價相助。」
盧悅白了他一眼,「飛淵,我再說一遍。人家現在有魔棧道這個隨時能逃的後招。萬一打草驚蛇。你師姐這輩子,就要一直忙姓丁的一個了。你可不准給我亂來,聽見沒?」
「聽見了。」
飛淵賴着不走,「反正已經到這裏了。也不在乎那點時間。讓我陪你安頓好吧!」
盧悅拿他沒辦法。「你付錢?」
「我付!」飛淵在前面帶路,「聽說那邊的仙廚,做得一手好肉乾。正好,我這各類蛟肉最多,去讓他多制點,給你拿着。」
這個……可以有。
盧悅無言跟他屁股後面。
「哪天哪宗修士?姓名修為,只有報好,給付押金五萬,才能住店。」
兩人站在登記的櫃枱前,一時不明白,住店怎麼還要查戶口,以前不是給錢就行了嗎?
「以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登記的修士,指指他們的頭,「還有,在住店之前,要把斗笠拿下,現出真面。」
看到人家拿出一面真顏法鏡,飛淵和盧悅一時無語。
「魔靈和幽泉之主在天地門範圍霍亂的事,想來二位,也有所耳聞吧?在沒拿到人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
登記修士拱手,「所以,對不住,不管你現在住不住店,真顏都得露一次。我清風客棧能保證,只要您二位,沒事關魔靈幽泉,你們的信息,全程保密!」
帶這樣嗎?
「……是嗎?」
盧悅拉住飛淵,實在不想他跟修真聯盟中人吵起來,「我要見你家掌柜的,只有他,才能看我真顏。」
這樣的話,做登記的修士,這段時間聽得多了,倒也不氣憤,朝里大喊一聲,「掌柜的,來客了。」
過來的胖子,一幅笑咪咪樣,「對不住,特殊情況,特殊對侍,兩位道友還請海涵!」
做生意的,尤其是做他們客棧生意的,只能和氣生財,他這個掌柜,這些天,已經接待了好幾個被各方勢力追殺的人,倒是理解得很。
真顏法鏡,亦被他拿進房間,關上禁制後,等着看這又是哪家通輯的人犯。
盧悅和飛淵把斗笠拿了,真顏法鏡沒一點動jing,說明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真顏,只是……胖掌柜看過來看過去,真不認識。
「呵呵,兩位還請登記。」
不認識就好,顯然不是大勢力要追殺的,這樣,他壓力小點。
「不必了,我說,你寫。」
胖掌柜眼睛一閃,倒是沒想到,這個只有結丹初期的女修,居然還瞞有氣勢地,要他動筆。
這可不太對啊!
以前,所有進來,請求保密的人,對他可都是一幅巴結樣。要不然,他隨便丟一點操守……
「呵呵!好,哪天哪宗修士。」
「歸藏界逍遙門。」
咦!有名啊?
胖掌柜臉上的笑意加深,「姓甚名誰?」
「盧悅!飛淵!」
「盧……」一滴濃墨滴到登記的本子上,胖掌柜咽了一口吐沫,先是看了她的右手一眼,再看她的脖子一眼。
盧悅的指套已經除下,看手她其實沒多大意見,可是看脖子,就有些過份了。
「記好了嗎?」
「記……記好了。」手和脖子,都跟傳言的對上了,胖掌柜一時頭上冒汗。
不是說被煉血老妖擄去了嗎?那傢伙還要用她訛天地門一萬光核呢,怎……怎麼跑回來了?
還有,跑回來,不回天地門,不回逍遙駐地,住他這,算怎麼回事?
萬一……
片刻間,胖掌柜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卻不敢轟人。
魔星魔星,江湖傳言,這個魔字於盧悅,可是有多種解釋的。
這傢伙,不僅對別人狠,對她自己也下得去狠手,煉血老妖本來好好的三萬光核,就是被她逼得差點一絲不剩。
那還是煉血老妖把她逮住的時候。
胖掌柜偷着吸氣,總算手沒再抖地把登記表做完,「兩位住什麼房間?」
「有上房嗎?」
飛淵鄙視這個人,還結丹後期呢?這麼好像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怪不得,只能當一個客棧的掌柜。
「有有有,兩位,要……要幾間上房?」
這不是廢話嗎?
「兩間!」
「一間!」
盧悅和飛淵互視,「兩間!」
「師姐,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讓我與你一間吧!」
飛淵找人家現成的理由,「我保證,跟以前一樣老老實實。而且,我一會還要去找蘇師姐,或者還要被師伯叫回去,你看,弄兩間,多浪fèi啊!」
盧悅眯眼,師弟就差手上掂着靈石,跟人家說,我有錢了,現在居然說浪fèi?有沒有搞錯啊?
「兩間!掌柜的,清風客棧的招牌能保證吧?」
是問安全吧?
胖掌柜忙忙點頭,這是清客棧立足於世的根本,怎能不保證,哪怕丟了性命,他也保着這一點。
「自然!盧道友放心,哪怕煉血老妖再來,隔壁的日照閣也不會白看着這邊有事。」
飛淵肩膀微塌,「行了,我師姐累了好幾天,帶我們去房間吧!」
「是是!」胖掌柜非常干cui地把這一頁撕下來,當着他們的面,點出一個小小的火球,燒成灰,「兩位還請放心,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會從小老兒口中泄出去。」
「我相信你。」
為了清風客棧的招牌,這胖子,現在想不幫他們瞞着,都不可能。
盧悅站起來的時候,順手把斗笠戴好,「我師弟要常出入,你們有牌子嗎?」
「有的有的。」
胖掌柜忙拿了兩個古樸竹牌,「退房的時候,還來就成。」
盧悅在沒弄清畫扇那邊事的時候,不打算出門,拿到牌子,一把收進儲物戒指。
給客人登記的修士,沒想到,他家的胖子老闆,居然點頭哈腰,親送那兩人去甲字房。
什麼來頭啊?
眼神詢問的時候,換回的是胖子狠狠一瞪眼。
蘇淡水坐立難安兩個多月,沒想到,飛淵一回來,就給她一顆,那樣大的定心丸。
「真沒事?」
「這都多長時間了?有事也早好了。」飛淵神情卻並不是面地盧悅的溫文,眼神尖利得可怕,「蘇師姐,盧悅說,丁岐山是幽泉,你信嗎?」
蘇淡水一滯,信與不信,好像是個難題。
師妹的人品,她信得過,丁岐山……?
「有證據嗎?」
「哼!有證據,我要用來問你?早過去,一巴掌把他扇死了。」
沒證據還這麼囂張?
蘇淡水白他一眼,「你以為這是在宗內呢?把你的性子給我收收,想動丁岐山,不到十全把握,絕不能動。」
憑什麼呀?
飛淵瞪眼。
「如果他真是幽泉之主的話,隱藏起來的手段,一定有不少。」
蘇淡水神情鄭重,「這件事,我們要暗中查。天地門坊市那邊,從這段時間的流言來看,肯定有不少魔門暗探,而且他們與天地門內部的一些人,只怕已經聯合起來了。動,就要使雷霆手段,不是我們區區幾個人就能解決的,你明白嗎?」
「不明白,我們只殺丁岐山一個,關其他人什麼事?」
蠢師弟,是一心想要給師妹報仇吧?
蘇淡水懶得再理他,「盧悅讓你動手了嗎?她要天地門這邊的消息吧?說你笨吧,你三不知的冒一點聰明,說你聰明吧,你又笨得不可救藥。怎麼就不想想,你盧師姐,現在是天地門的什麼人?」
不就是個記名弟子嗎?
飛淵不服。
「記名弟子,也是弟子,飛淵,你要記住,在其位謀其事,盧悅做事,自有她的意思。你的想法,只是你的想法,不能代表她,你明白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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