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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四章暗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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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表面直接,其實極富心機的檮杌,劉雨總覺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慢慢張開,網中的是道、魔、妖三族,一個不慎,血流成河時,誰都逃不掉。

    所以,她無法後退,因為退一步,首當其衝的是飛淵和盧悅,而他們的身後,是逍遙門,是三千城……

    「呵呵!我變材料?」

    短短接觸,檮杌已經對收服窮奇的劉雨一再地高看了,可是沒想到,他還是看低了她,「你怎麼沒讓窮奇變材料?」

    「因為窮奇比你好。」

    「旺!」

    窮奇與她同聲氣。

    「哈哈!窮奇比我好?」檮杌舔舔了戳到外面的獠牙,「是因為它比我傻吧?」他不理窮奇圓瞪的雙目,冷笑道:「你與盧悅一般,來自三千界域,聽說,那地方的人,都有種特別的地域之情。但是文道友,你別忘了,現在收留你是星羅洲。」

    「正是因為我要在星羅洲永永遠遠地過下去,才更不能讓你,把這裏變得烏煙瘴氣。」

    劉雨寸步不讓,不管是為了曾經的同門之情,朋友之義,還是為了現在的三千城,她都不能讓這些魔族大佬,為檮杌所用。

    「你的目標表面上是鯤鵬飛淵,其實……主要是盧悅吧?」

    什麼?

    不要說七族族長,就是金盞也望向了檮杌。

    「呵呵!你再接着編。」

    「編不編的,你知我也知。」劉雨再不看他,朝七族族長拱手道:「各位前輩,我文雨出身三千界域,可以以心魔起誓,明確地告訴大家,這世上任何人,動鯤鵬飛淵,就是逼着盧悅上天入地,不死不休!」

    「……」

    七族族長互看一眼,「他們不就是同門嗎?」淮夷族太甲族長道:「難道還有別的關係?」

    「準確地說,鯤鵬飛淵曾是魔星盧悅的靈獸。」

    劉雨不希望,這些被野心膨脹的老傢伙,在消息不全面下,被檮杌鼓着,做出錯誤的判斷,「但是,她那個人一直跟其他人不一樣。就像憶埋絕地里的神獸,她固守承諾不動一般,當初飛淵曾數救她性命,所以,她才求着她師父須磨收徒,當了親師弟,一起相伴長大……

    檮杌,你給我閉嘴,讓我把話說完。」

    她喝住又想張口的檮杌,「我承認,對三千城,我有地域之情。那是因為,曾經的三千界域,飽受域外饞風絕影大人的摧殘。

    他一直隱於幕後,利用各族,各宗,甚至某些人的私慾,行挑撥離間之事,就像……就像今日你的行為一般。」

    「你放屁!」檮杌詭異的雙瞳瞪來時,有種特別的危險。

    堵在他們中間的太甲都忍不住後背有些發毛,與同伴對視一眼,心裏不由更慎重了一些。

    「惱羞成怒了?」

    劉雨冷笑一聲,「檮杌,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懷疑你嗎?因為曾經的三千界域,有一個被絕影利用到死的魔靈。

    凶獸檮杌,你的背後……是誰?」

    「……」

    檮杌心下一跳,張開的嘴巴,獠牙又長了些,「你這麼會想像,當修士真是屈才了。」

    「是嗎?」劉雨直視他詭異的雙瞳,「如果只是想像,你慌亂什麼?」

    「哈!哈哈哈……」

    檮杌的反應非常快,哈了一下後,順勢大笑,「那你就說說,我的背後是誰?讓老子看看,你所謂的誰誰,夠不夠資格,當我的主子。」

    可恨若不是窮奇認這臭丫頭為主,他的這番話,絕對可以讓七個老傢伙,消除戒心。

    旁的凶獸不提,但可以媲美四大神獸的四大凶獸,有記載以來,只有兩個蠢蛋,受人所制。

    「文道友,有鑑於你的笑話很有意思,在你猜那個人之前,我覺得,有必要跟你普及一下,古仙時代,把我們四凶獸當靈獸的所謂主人下場。」

    檮杌笑咪咪的樣子,更添另一種凶戾,「漫長的古仙時代,曾有混沌和饕餮,一被人族契約,一被魔族契約,他們的主人,都走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位置,不過……」

    一藍一紅的雙瞳上下打量劉雨,「不過,你聽過,你們人族所謂的養豬嗎?想要吃肉,得把豬養肥了。」

    「……」

    劉雨的後背寒毛微微豎起,但她竭力維持住了面色,窮奇桀驁難馴,如果讓它知道,它怕她的同時,她也怕它,那可完了。

    「他們最後都死很慘很慘,聽說一被磨成了肉漿,一被折磨了萬年,每天都要眼睜睜地看着,同門親族被虐殺。」

    說到這裏,檮杌還斜了一眼金盞,「嘿嘿,金盞大王,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這世上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得大利的同時,亦代表了大風險,與她走得近,你要小心這辛苦建下的安逸城,是不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呼呼……」

    「呵呵!這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金盞在窮奇的憤怒,還沒表達完的時候,身體一閃落於劉雨身旁,「她是我妹子,窮奇亦算我兄弟,閣下與其操心我們,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

    他不反對有腦子的人,只要他覺得對方說的對,絕對聽。

    但這檮杌……

    總給他種特別危險的心術不正感。

    雖然安逸城心術不正的,佔了絕大多數,可是危險感,目前為止,還沒有碰到。

    如果說將來擔心窮奇,現在,金盞更擔心這檮杌。

    三千城梅枝正在幫他煉丹,只要魔族的人撤離,天音囑能用,就可借她,跟流煙搭上關係,做某些獨家生意。

    固然,跟三千城合作,他會擔些風險,可相比於其他人,金盞倒是覺得,心中底線更為明朗的三千城人,更值得他信任。

    「據我所知,檮杌雖然也極為凶戾,但眼睛……,還沒有像閣下這般能變色的。」

    這一藍一紅的雙瞳,不僅詭異,還異常的危險,金盞抱刀的手動了動,「妖族雖不乏多謀之人,但很多時候,也光明磊落的很。

    閣下……

    呵呵!」金盞皮笑肉不笑,「就像我妹子說的,挺會挑撥離間。」

    「……」

    「……」

    太甲七人的眼睛,忍不住隱晦地打量檮杌。

    「哈!這世上,果然當不得好人。」

    檮杌不在乎這些老傢伙的打量,「也幸好,我本是凶獸,從沒想過當好人。你們說我挑撥離間,那我請問,沒有的事,我能挑得起來嗎?」

    說到這裏,他轉向窮奇,「窮奇,我問你,你為什麼最喜食人心?」

    「嗚……旺!」

    窮奇的爪子刨了刨地,有種另類的危險。

    「哈,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你最愛以毒物為食,而這世上,人『心』最毒!」


    人『心』最毒?

    劉雨忍不住看了一眼窮奇,正好窮奇也望向她,只不過,它的目光里,帶了絲躲閃。

    「人『心』毒?那天意又算什麼?」

    劉雨冷冷麵對似乎在看他們笑話的檮杌,「我們人族有兩句話,一,不要賭天意,二,不要猜人心。

    天意賭不起,因為天意高難問,幽渺不可尋。

    修真者逆天改命,可天命……是我們隨意能改的嗎?」

    說到這裏,她苦笑了一聲,「修真者的世界,有得必有失,看開了,誰的頭頂都有一汪藍天,但看不開……,入魔是必然!

    佛家仁王經上說,一念可成佛,一念可成魔。

    一念之中有九十剎那,一剎那經九百生滅。」

    她緊盯凶獸檮杌,「也就是說,對於我們人來說,『心』這東西,善與惡有同等機會,說它毒,不過是掩飾你們噬血的本性。

    至少,我們還有善的一面,而你——凶獸檮杌,你的心是什麼?你借鯤鵬飛淵,挑拔道魔,可知這世間,最後要流多少血?

    還是……」

    劉雨的眼睛突然變得危險起來,「還是,你就是要這世間血流成河?」

    盧悅為什麼會去憶埋絕地,為什麼不能再等等,等往生經再多一些?

    曾經歷過風雨飄搖的逍遙門,經歷過傳送陣關了,日夜憂心的劉雨,真不能不多想想,「陰尊在仙界亂竄,還沒到過星羅洲吧?」

    什麼?

    檮杌的雙瞳猛然一縮。

    太甲等七人,也莫名地覺得,腳底板下面,竄起一股子寒意。

    「文道友覺得我的背後,是陰尊?」

    檮杌可能查覺了什麼,問這話時,語氣居然無悲也無喜。

    「不知道,我只知道,陰尊被人叫成霉鬼,其與獅吽人、域外饞風的絕輔大人,甚至天蝠族都有結盟。」

    霉鬼二字吐完後,劉雨的眼睛微眯,「但這人……善於用計,檮杌,你的眼睛有異,就沒想過為什麼有異嗎?」

    「……我的眼睛?」

    檮杌伸出一隻粗掌,翹起蘭花指,分別在掃帚一樣的亂眉上各摸一把,「呵呵!因為……我醒來的早,吞噬了其他凶獸。

    噢!說起這個,道友還當感謝我,沒我……呵呵……,窮奇不會受傷,他不受傷,你想契約他,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更或者,你早是他的肚中亡魂。」

    是這樣?

    太甲七個,一齊鬆了一口氣。

    「老子生來的就比其他凶獸聰明。」

    檮杌消了某些人的大部分懷疑後,笑咪咪道:「不信,你問窮奇。」

    窮奇在旁垂着腦袋。

    劉雨覺得,她不必問了。

    「那誰誰說什麼,我們凶獸與神獸的事,就由我們自己解決。」

    檮杌推開太甲,幾步竄到城內,大吼一聲,「鯤鵬飛淵,老子來了,有本事,你出來,當縮頭烏龜,算個屁!」

    帶着靈力的聲音,帶了特別的穿透力,隔着層層陣法禁制的盧悅,都聽到了。

    南門外的動靜,她忙着畫回春符,沒時間理會,倒是沒想到……

    「藏在女人的背後,你也算神獸?連個男人,你都不算。」

    盧悅手中的符筆一勾,最後一筆完美收工,這張回春符,出乎意料的好。

    乾坤屋的封印,連陷空法寶都查覺不了,外面的東西,就是叫破嗓子,飛淵也聽不到。聽不到,自然就氣不着。

    他氣不着,那最後能氣的是誰,就一目了然了。

    盧悅再次拿張符紙,凝神下筆。

    「哈哈,不回話,是你要不行了吧?」

    檮杌顯然不是盧悅想的那般,反而笑了,「中了我的毒,你以為沒解藥,還能頂過去?」

    盧悅畫了三分之一的符,在筆下嗤的一聲廢了。

    她覺得,外面的傢伙,是在說給她聽。

    「老老實實爬出來,給我磕一百個響着,老子可以考慮給你一點解藥,否則……,嘿嘿,你就等死吧!」

    來安逸城這麼久,可除了在密林那一會,骨鐲有短時間的感應外,一直到現在,都沒動靜。

    檮杌當然懷疑,真正的目標人物,就在這安逸城,「你想知道我下的是什麼毒嗎?現在就叫聲爺爺來聽。」

    似乎想到,被鯤鵬飛淵叫爺爺的樂事,他大笑出聲,「哈哈!金盞大王,來者是客,你得先給我安排個住地吧?」

    「……」

    金盞討厭他小人得志的樣子,甩手一個玉牌,「西苑,按牌號自個找吧。」

    「十五?這個數字我喜歡。」

    檮杌不在乎他的態度,接着大笑道:「飛淵,你聽到了嗎?你爺爺我,住西苑十五。」

    又喊了一嗓子,他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笑呵呵地自已去找住地了。

    盧悅放下符筆,把封印的乾坤屋,放進袖中暗袋,終於走出東苑往南門方向來。

    從南門鬧出動靜,到現在過的時間挺長了。

    再加金盞跟對方說話的口氣不一樣,盧悅覺得,她有必要打聽打聽,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與星羅洲的人做不成朋友,但不做敵人,卻更重要。

    外面的大動靜消失,不少修士都往南門方向來打聽,所以,她的出現,沒有任何突兀之處。

    金盞送七大族長去西苑,劉雨找了個藉口,卻往東苑這邊來了。

    窮奇沒把身體變大,但此時的塊頭也不算小,一路跟在她的身邊,遠遠地,就能看到。

    盧悅隨同行人,往路邊躲了躲他們。

    目送這個,據說與她有恩也有怨的女修過去。

    直到現在,她也沒想起她是誰。

    只是那隱隱的熟悉,怎麼也揮不掉。

    「就是她,帶着窮奇才跟檮杌打了一架。」

    隔壁茶樓,有人說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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