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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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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這話說得謝菱心裏有些發酸。道友閣  m.daoyouge.com

    蘇杳鏡是出車禍才來的穿書世界,  穿越後,她最希望的就是父母、弟弟、朋友們,能統統忘記她。

    不要看到她因為車禍損傷的身體,  不要為了她流淚,  不要時不時想起她而感到痛苦。

    身為一個分明知道自己要離開的人,蘇杳鏡最無法面對的就是這種場面。

    樊肆彎着腰,  趴倒在謝菱手背上,  像是終於卸下了承受不住的重壓,在沙漠中的綠洲上獲得了短暫的休憩。

    謝菱讓他趴了一會兒,  深吸口氣,輕輕拱了拱手背,樊肆便會意地抬起頭,  直起身子。

    他嘴角彎了彎,  淺淺勾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多少還是攙着苦澀。

    樊肆對着謝菱打量了許久,  嗓音微啞,玩笑道:「你現在這樣……還真是有些難以適應。想必,  你當時也花了很久才適應。」

    謝菱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說話。

    天真的少年啊,她還有另外四個馬甲呢,沒啥不好適應的。

    「不過,這樣也很好。」樊肆又急急地補充。

    他總是這樣,因為習慣性毒舌,對外人他不在乎,但是對親近的人,偶爾他自己又會在話說出口之後覺得後悔,  糾結是不是說重了,又往回找補。

    「我是說,你現在的這個模樣,也很好看。」樊肆面頰有些微紅。

    謝菱笑了:「我覺得,你說得對。」

    樊肆笑出了聲。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樊肆的情緒才慢慢平穩下來。

    他想到什麼,臉色有些難看,垂着的雙眼嫌棄地撇着,似乎不得不提到類似於狗屎之類的東西。

    「晉琺……你見過他了。」

    樊肆想到那天花舞節,晉琺是負責的官員,謝菱是神女,兩人肯定早就見過了。

    謝菱淡淡說:「見過又如何,別說我現在是謝菱,即便是當初,我跟晉琺也早已沒有了關係。」

    樊肆緊緊盯着謝菱的神色,似乎想從其中確認什麼。

    直到他確實在謝菱臉上找不到一點猶豫,才鬆了口氣。

    「他也重生了。應當,與我前後相隔的時間不久。當時,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十七歲那年,立刻就去了京城樓家找你,但樓叔不認得我,他也……不記得你。」

    「但樓叔前世幫過我許多,這份恩情不會隨着我重生而消失。後來我又回到京城樓家,樓叔才跟我說,在我來過不久後,晉琺也來找過你。」

    樊肆緊緊皺眉,恨不得捏着鼻子說完這句話。

    謝菱看他那樣,覺得好笑,在第四世時,樊肆也不見得有這麼討厭晉琺,只是不大願意提起晉家而已。

    看來他重生後的這幾年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這兩人簡直變成了死對頭。

    「沒事了,他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他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對他而言,只是謝家三姑娘而已。」謝菱充滿自信地說。

    樊肆眼睛一亮。

    「他不知道?」

    謝菱點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認真道:「樊肆,這件事我只告訴了你。我既然告訴了你,自然是很清楚你不會隨意亂說出去。」

    樊肆抿了抿唇,似是忍不住,要揚起一個笑容,卻又立刻被他自己遏制住。

    樊肆摸着唇角,將笑弧壓下來,下垂的狗狗眼耷拉着,對謝菱問道:「既然你相信我,為何不主動與我相認。」

    謝菱苦笑:「這種奇聞怪談,說出去別人只會覺得我瘋了。而且,我不知道你還記得我。我認為,樓雲屏已經去世了,她不在任何人心裏存在,那就是最好的。」

    樊肆神情有一絲痛楚,像是突然被蜂針刺了下心口,咬了咬牙說:「怎麼可能會好?」

    謝菱看着他,眼神有些悲傷。

    她自己確實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因此才能懂得這種痛苦。

    「那你告訴我,在這個世界裏,你看着別人都過得平靜快樂,只有你記得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樓雲屏時,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根本不存在的人帶來的悲傷,為什麼要承受呢。」

    樊肆嗓音里含了些傷心的銳利:「我只覺得慶幸!慶幸我還記得你,否則……我想像不到,如果從未認識你,我的日子會如何。」

    謝菱忽而覺得有些怪異。

    不知道是不是樊肆今天突然知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有些太過衝擊了,他的情緒波動有些大,都不太像平時的他了。

    這讓謝菱有些無所適從。

    她確實把樊肆當做極好的朋友,長久陪伴下兩人幾乎成了親人,但一直以來,兩個人的性格是有些相似的,尤其在感情方面,都是默契的淡淡的,這還是第一次樊肆在她面前如此外露。

    而且,以樊肆極少說軟話的性格而言,他今日幾次說出這樣情深義重的話,也叫謝菱覺得很不適應。

    莫名的,謝菱想到煙煙對她說的。樊肆即便是在這一世,也依舊稱呼樓雲屏為亡妻。

    她訕訕笑了下,小聲說:「你的日子,當然會過得很好的。」

    這是她的真心話,在謝菱看來,樊肆性格從容,隨遇而安,像一粒隨風的種子,無論在哪裏落下,都能駐紮出茁壯的莖幹。

    而且,他當然要過得很好才行,這是樓雲屏給他的祝願。

    樊肆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跟她爭辯。

    他開口似是想說什麼,目光落在謝菱的面容上,又頓住。

    謝菱不愧是與他有多年默契,思緒一轉,便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主動地隨意開口道:「你就叫我謝姑娘吧。」

    樊肆眼神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

    「謝姑娘。」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謝菱,但此刻,這聲稱呼里似乎含了其它的意義。

    謝菱對他那柔柔的目光有些招架不住,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我也該回去了。再留在這兒,煙煙都該睡醒了。」

    樊肆眨了下眼,送她回了謝府。

    在謝府門外不遠處,樊肆的馬車久久停留,不肯離去。

    謝菱勸他走。

    「你就當我是謝姑娘,不要有多餘的動作。」

    她說完,就看見樊肆臉上微微的笑意頓住了,變得有些沉重。

    她在心裏無聲嘆了口氣。

    沒辦法,這就是真相的代價。

    同樊肆告別,謝菱回到了府中,她泡了個熱水澡,心緒漸漸平復下來。

    她不知道,在晉府,卻有人的心緒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

    晉琺前思後想,心中那個荒謬的猜測始終還是在鼓譟。

    謝菱沒有承認,他當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謝菱一定就跟雲屏有關,但是這個念頭一旦誕生了,就仿佛生了根一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直到深更半夜,晉琺才終於凝了凝眼神,拿定了主意。

    他叫來管家,吩咐他,按照三書六禮的程序,去做準備。

    管家有些驚訝:「是替表少爺準備的?」

    晉琺搖了搖頭,微微上揚的眼尾輕眯:「是我。」

    他已經決定了,要向謝菱下聘。

    原本,他這輩子已經做足了打算,能過多久就過多久,從未想過娶妻之類的事。

    但是現在他的計劃中發生了意外。

    他確實還沒有辦法證明謝菱一定擁有雲屏的記憶  ,但是他等不起了。

    晉琺再也不願因為自己的猶豫而錯失機會。

    他本身就是一個失敗的人,上輩子他已經錯失了最重要的寶藏,這輩子,他不願再瞻前顧後。

    他不是一個富翁,在他的人生里,生來就沒有聚寶盆,哪有那麼多選擇、考慮、後退的機會。

    他就應該把自己當成一個乞丐。

    除了一腔孤勇,他什麼都沒有。

    原本,他也只打算孑然過一生,現在,唯獨在謝菱身上出現了他追尋已久的光點,不管那光點是真正的火燭,還是一閃而過的幻影,他都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

    第二天天一亮,晉府便忙忙碌碌,下人們捧着東西到處穿梭。

    已經解了禁足的晉玉祁看到這般場景,頗為好奇。

    捉住一個過路的小婢女問:「這是在忙什麼?」

    說完,他眼尖地發現,小婢女捧着的托盤上是京城中所有有名的綢緞坊名單,便搶過來看。

    「嗬,好大的手筆。」晉玉祁嘖嘖感嘆,「府中要辦什麼喜事?」

    小婢女嚇得頸後汗毛倒豎,顫顫道,「是,是二爺要對謝府三姑娘定媒下聘。」

    晉玉祁頓住,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喜道:「舅父動作這樣快?前幾天才去謝家替我說和,這就直接開始着手下聘了?」

    晉玉祁哈哈兩聲,喜滋滋道:「舅父對我真好。」

    小婢女奇怪地看他一眼,又害怕,不敢隱瞞,只好繼續說:「不,不是表少爺的婚事。是二爺自個兒要向謝姑娘下聘。」

    晉玉祁像是被雷狠狠劈中,整個人成了一塊焦木。

    好半晌,他才顫巍巍地出聲:「你這個婢子,瘋了不成?舅父怎麼、怎麼可能……」

    說到這兒,晉玉祁已經是牙關發顫,驚怒不已。

    他想起來,晉琺從謝府回來之後,就十分奇怪,對他問了不少與謝花菱有關的問題,對謝花菱簡直是異常地關注。

    前後想想,仿佛,這極其說不通的事情,也能說通了。


    晉玉祁胸中一陣割裂似的痛,就在這時,晉琺帶着隨從,從旁邊的小徑穿過。

    晉玉祁快要爆炸的腦袋裏根本來不及思考,直衝過去攔住晉琺的腳步,低吼着問:「舅父,你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你真要從外甥手里奪愛?」

    晉琺比他個子高挑不少,冷冷地低眸看他。

    晉玉祁第一次看清楚了,原來舅父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滿是冷然的不屑。

    晉琺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或者說,晉琺要對謝菱下聘的這件事,前前後後偶讀考慮過了,唯獨沒有考慮,也懶得考慮的,就是晉玉祁的反應。

    晉玉祁不過是依附着晉家的一個公子哥,是他挑中的把戲,用晉玉祁愚蠢的人生供他取樂。

    他支付的報酬就是晉玉祁如今享受着的錦衣玉食、高貴地位,他若是想要收回,隨時都可以收回。

    晉琺睥睨着晉玉祁,說:「奪愛?謝三姑娘何時與你有過婚約。有些寶物,你想要擁有,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說完,晉琺再也沒看他一眼,擦身經過。

    對於晉玉祁在身後震怒、仇恨的眼神,晉琺看都懶得看一眼。

    -

    謝府。

    謝菱白日無事,和布丁追逐玩鬧,打發時間。

    她不擅跑動,只一會兒便累了。布丁看起來渾身毛茸茸的,卻很有精神,見謝菱不動了,叼住她隨身戴着的香囊,蹦蹦跳跳地鑽進草叢裏。

    「哎。」謝菱沒喊住,只好跟着跑出去。

    經過院子門前角落時,有陣陣壓抑哭聲傳來。

    謝菱逮住布丁,把它從草叢裏抱起,疑惑地凝神聽了一會兒。

    哭聲是從隔壁院子裏傳來的,也就是謝華珏的院子。

    這壓抑的、不願被人發現的泣聲,一開始,謝菱下意識地以為,是謝華珏又罰了哪個小丫頭,讓對方委屈地躲在無人角落低泣。

    但聽了一會兒,謝菱發覺這聲音很耳熟。

    應當,就是謝華珏的聲音。

    驕縱跋扈的謝華珏,這是怎麼了?

    謝菱有些意外。

    她與謝華珏從來不對付,謝華珏那人像是永遠不會認錯一般,在姐妹面前永遠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

    謝菱以前為了配合小可憐人設,偶爾還會和謝華珏爭爭搶搶,但其實,根本也沒把謝華珏那些小手段放在心上。

    後來謝菱又是被皇后傳召,又是被選中當神女,這些事是謝華珏想都沒想過的。

    大約謝華珏自己也覺得在謝菱面前再擺譜也是自討沒趣,便漸漸地很少再來針對謝菱。

    說起來,謝菱也有許久沒和謝華珏「交流」過了。

    謝華珏現在居然躲在這兒悄悄哭泣,謝菱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謝華珏會是為了什麼。

    不過,謝菱只疑惑了一會兒,便提步離開。

    總歸,她們也不是什麼親密的姐妹,還輪不到謝菱去探聽謝華珏的心事。

    布丁被謝菱抱在胸前,好動地在她身上嗅嗅咬咬。

    謝菱把自己垂下的發絲從布丁嘴裏搶出來,餘光瞥見窗台上,落着一隻粉紙鶴。

    又有些日子不見了。

    謝菱走過去,將紙鶴藏進手里,進屋拆開。

    紙鶴中寫道:【你喜歡永昌伯?】

    謝菱嚇了一跳。

    她把紙條翻來覆去地看,再沒有其它字跡,也沒有添加任何說明,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問她這個問題。

    永昌伯,如今是指晉琺吧。

    這人究竟是什麼神通,怎麼會把她和晉琺聯繫到一起?

    而且,竟然問她這種問題。

    她喜不喜歡永昌伯,或者說她喜歡什麼人,關他什麼事?

    他是什麼人?這也是他能過問的嗎。

    這個給她送信的神秘人,可以存在,但是,他自己必須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要懂得守住自己的距離。

    她有興致時,也樂意享受這種馴獸的樂趣,但前提是,他得聽話。

    謝菱提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前不久,謝菱才剛覺得自己能夠掌控這個不知名的神秘人,現在又被他這一記直球打得有點頭暈。

    到底還是野性難馴。

    她抿了抿唇,沒有回信,打開窗坐在窗口,冷着臉將那張紙一點點地撕碎。

    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躲在某處,偷偷看她在窗子裏的動作,自顧自地撕完之後,謝菱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窗。

    她用行動回答了,她不喜歡,也很討厭被問這樣的問題。

    至於他看不看得到這樣的回覆,或者說看不看得懂,謝菱都懶得考慮。

    -

    晉琺處理完公務,抽空去置辦了東西。

    禮單上的東西不能疏忽,晉琺不肯全部交給管家去辦,而是親自做了。

    再加上他心裏頗有些着急,想要儘快完成,幾乎是見縫插針,馬不停蹄。

    好在晉琺有過經驗,曾經這些物品也是他親手置辦的,挑選起來並不費事,很容易就上了手。

    很快,各種各樣的禮品,滿滿當當地裝了一馬車。

    晉琺都沒地方坐了,不得不另外找了一匹馬,騎馬回府。

    在鬧市之中,晉琺的馬走得很慢。

    眼看着天色漸晚,晉琺忍不住頻頻催促。

    忽然街邊不知從何處躥來了幾個乞丐,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髒得根本看不清五官,他們舉着一根光禿禿的竹竿,在地上敲着,嘴裏發出野猴似的羅羅聲,朝着晉琺直奔而來。

    晉琺出門辦事,力圖輕簡,並沒有帶過多隨從,現在身邊除了小廝,就只有珍寶閣負責押送貨物的小二。

    看着那髒兮兮圍攏來的一群人,晉琺本能地皺了眉。

    「這是些什麼人?快趕走。」

    街邊的其余民眾,一聽見這羅羅聲,都忙不迭地鑽進屋裏躲了起來,像是看到蝗蟲一般,個個蹙着眉頭,避之不及。

    顯然,是以前就被這群乞丐禍害得不輕。

    馬車前的小二額前也滲出冷汗,連忙拿起斧子站到馬車前,作勢恐嚇道:「喂!你們這群野猴子,髒不拉幾的,滾遠些!這是官爺大人的座駕,若是蹭髒了,把你們都抓起來砍頭!」

    晉琺緊緊蹙着眉,勒緊韁繩,神情很是不悅。

    小二抹了抹額上的汗,抽空朝他解釋道:「大人,您不知道,這群乞丐在這一帶流竄了好久了。每回都是成群地出現,又髒又臭,碰見路上誰倒霉,就要去搶他的東西,許多人都被嚇得不輕。」

    「報官也報了無數回了,可這些乞丐搶的東西都不特別值錢,無非幾個包子,燒餅,雖說是嚇到了人,可也沒傷着誰,乞丐向來是沒人管的,這官府也不好拿人。」

    「不過,這群野猴子膽小得很,只要嚇嚇他們,想必不會……哎!你們!做什麼!」

    話音未落,那群乞丐就一窩蜂地涌了上來,那小二和晉琺隨身帶着的小廝雖然身強力壯,要打起架來不在話下,但終究擋不住他們人多。

    趁着馬車旁邊的守衛對付着湧上來的乞丐,就有別的乞丐從後面溜過來,去馬車裏掏東西。

    晉琺抽出馬背上帶着的防身劍,用劍鞘在那乞丐手背上重重敲了一下,呵斥道:「別碰!」

    這裏面全都是他準備好的東西,三書六禮的環節,一步也不能少,不能被這群乞丐給糟蹋了。

    那乞丐像是智力不高,被打了,縮回手,痛得又恨又怕地看了晉琺一眼,竟然直接朝晉琺衝過來,發狂地對着晉琺拳打腳踢。

    其余的護衛全都在忙着抵擋那些乞丐,竟然沒有人照管晉琺這邊,晉琺坐在馬上,不好躲閃。

    他的涵養又不至於讓他用腳去踢這乞丐,也無法驅馬去踩踏他,只好狼狽躲着。

    晉琺坐得高,那乞丐的拳腳並沒有全部招呼到晉琺身上,而是在馬脖子上錘了不少下。

    那馬大約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瘋子,步伐凌亂地躲了幾下,叫晉琺好一陣搖晃,最後還是被捶打得受不了了,不再受晉琺的控制,直接朝人群外衝去。

    晉琺立刻脫出馬鐙,從馬背上跳下來,頗有些狼狽地摔倒在地。

    乞丐越來越多,一擁而上,晉琺袍子也被踩髒了,身上還被揍了十數下。

    他聽見身後馬車搖搖晃晃,裏面的東西被人翻動着碰撞的聲音,以手撐地想要站起,卻又立刻被不知道是誰的又髒又臭的拳頭在面門上撞了幾下。

    這場鬧劇,直到巡街的官兵匆匆趕來才結束。

    乞丐們「羅羅」叫着拼命逃走,舉着旗子的官兵追着他們跑進了大街小巷。

    領人趕來的小頭擦着汗,陪着笑臉不敢看永昌伯,兩股顫顫。

    在他的地盤上,永昌伯發生這種事,搞不好,他小命都要沒。

    晉琺臉色黑沉得能滴水,被小廝扶起來,第一時間去看車廂里的東西。

    那裏面不少貴重器物,金銀的盒子被翻開,隨意地扔在一旁,原本璀璨奪目的首飾,被丟得稀亂。

    精美布帛髒兮兮地踩上了不少腳印,也是如同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

    還有各種玉石,打開盒子一看,大多數都撞得碎成了幾段,慘不忍睹。

    那些乞丐什麼都沒帶走,可是什麼都毀了。

    這裏面不少好東西都是獨一份的,哪怕現在去店裏重新補,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補齊。

    晉琺的神情難看到了極點,沉沉看着眼前這狼藉的一幕,荒誕之外,有股難以抑制的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9.7  13:22改了一個細節。原本謝菱沒有讓樊肆送她回去,改成樊肆送她到門外。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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