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牛郎之夜(1 / 1)
測試廣告1 源稚生送繪梨衣回到房間。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依舊是那間被嚴格監控的屋子,屋子外面是鋼鐵鑄造的牆壁,裏面卻是老式的榻榻米、被爐的裝修。
源氏重工建成之前,繪梨衣就居住在這樣的房子裏,為了避免她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情緒發生變化,建築師們原封不動地把屋子裏的裝飾搬了進來。
只是比起那時空蕩蕩的房間,這裏多了很多額外的家具。
例如電視機、遊戲機還有各種動漫的藍光dvd,這些都是源稚生送來的,為了能讓繪梨衣在孤獨的小屋子裏獲得些許樂趣。
進屋之後,繪梨衣就開始習慣性地脫衣服。
她的手抓住米黃色羊毛衫的底部,衣服邊緣朝外翻卷,往上移動,少女玲瓏的曲線展示出來,襯衫被拉到她的頭頂,束成馬尾的頭髮從洞裏一點點被拉出來。
源稚生知道她又要去洗澡了,在她看來,洗澡的流程就是脫衣服,放熱水,然後開始洗,至於周邊有沒人,這是毫不相干的因素,和她去不去洗澡一點關係都沒有。
男和女的性別觀念在她心裏非常模糊。
以前這個時候源稚生都會迴避,但今天他想了想,並沒有立刻離開。
待繪梨衣脫下襯衫後,源稚生頓了頓,開口道:「先不要着急脫衣服,聽我說,繪梨衣。」
繪梨衣疑惑地看過來,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
還好,看來她洗澡的需求沒有那麼強烈。
有些時候,即使你叫她停下,她也是不會聽的。
相處了這麼多年,源稚生也曾嘗試對她灌輸一些相關的知識,但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又會拋到腦後。
過去她不出門也就算了,但現在她可是在外面上學,基礎的東西還是要懂一些。
「繪梨衣,以後如果你看到男人在你的身邊,就不能脫衣服去洗澡,明白了嗎。」源稚生直截了當地告訴繪梨衣該怎麼做。
和她講「男女有別」,她是很難懂的,倒不如給她一個清晰的指標。
「為什麼不能去洗澡。」繪梨衣翻找出了小本子,小腦袋朝旁邊微微歪斜,兩隻眼睛裏有大大的疑惑。
「我不是不讓你洗澡,但是如果周邊有其他人,就要等其他人走了再洗。」源稚生說:「還有,不能和陌生男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為什麼?」
「這個之後我再找人詳細給你解釋,總之我說的你一定要記住,特別是在校園裏,一定要按我說的做。」
「我知道了。」繪梨衣點點頭,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
她又脫起了衣服,但剛解開白色襯衣的第一個紐扣,她的動作又停下,轉而看向了源稚生。
「哥哥是陌生男人嗎?」本子上寫道。
「我當然不是,但是我在的時候,你也不能脫衣服。」源稚生欣慰地說。
繪梨衣居然在自己思考這些事情,真是一大進步。
是因為在學校里待了兩天嗎?
果然人還是社交動物,羞恥感這種東西,還是要在人與人的相處中去培養。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她自己就能明白「男女有別」的道理吧。
誰當年不是這麼過來的呢?
明明是一張白紙,卻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泛黃。
「洗完澡早點睡吧,明天早上櫻會帶你去學校。」源稚生走到門口,拉開門,「如果你不想睡也可以讓櫻帶你在大廈里逛一逛,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好的,哥哥。」繪梨衣揮手和源稚生道別。
房間的門被拉上了,她解開衣服的扣子,露出黑色蕾絲的內衣。
她心想sakura應該不是陌生男人,哥哥都可以摸她的頭,那sakura也可以,這並不矛盾。
她坐在地上,脫下白襪子,只穿着內衣,頭髮上的發繩也被取下了,柔順的紅髮披散在肩膀周圍。
榻榻米上放着紅色的書包,鬆開書包扣,能看到裏面裝着很多的千紙鶴。
還剩下5天的時間,5天之後,她就不能出去了,到時候也不能和sakura見面。
離別之前,她想送一份禮物給sakura,和石原圖月同學還有櫻井奈同學討論過後,最後她選擇千紙鶴當做禮物。
石原圖月同學說,愛,就是盼着那個人好,櫻井奈同學說,愛,就是付出和奉獻。
今天她也問了別的一些女同學,愛是什麼,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一樣。
她覺得自己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是愛。
一想到這件事她就會很難過,難過的時候她就折千紙鶴。
書包里裝的就是今天折的份,她先去浴室放熱水,然後回來把千紙鶴全部倒出來,一個一個小心地放到玻璃做的罐子裏,最後從衣服包里翻出黃色的橡皮鴨,頂在腦袋上,泡進浴缸。
水面上,只露出一雙瑰色的眼睛,鴨子先生被揉捏得一會圓一會扁,她像是螃蟹那樣吐着細小的氣泡。
...
東京半島酒店。
路明非收拾好自己的裝備。
他帶的東西不多:手槍,楔丸和機械義手。
手槍別在腰間,被衣服遮住,楔丸被裝在一個結他包里,裏面是真的有一把結他,結他是中空的,楔丸從頂部插入,正好能放得下。
楚子航和愷撒也換好衣服了。
他們來的時候就帶着行李箱,裏面裝着執行部專員配備的專屬作戰包。
有諾瑪在,日本分部並沒有機會檢查他們的裝備。
「我們從下水道進入源氏重工。」楚子航戴上墨鏡:「諾瑪有東京的全套下水道地圖,源氏重工在新宿區,新宿區一共有16個下水道入口,大部分都在污水處理站。」
「所以我們要從污水處理站下去嗎?」路明非捏了捏鼻子。
下水道無疑是很臭的,更何況東京還是一個人口密集的城市,每天都有很多的生活污水和工業污水被製造出來。
「不,污水處理站有輝夜姬的攝像頭。」楚子航不知從哪裏摸出了兩副酷炫的潮男墨鏡,「我們先去高天原,那裏有一個被廢棄的窖井。」
「高天原是什麼地方?」路明非隨手抓了一個墨鏡。
這就像是電影裏,那種脖子上掛金項鍊的富二代會戴的大墨鏡,富二代開着敞篷跑車,副駕駛上坐一個身材火辣的姑娘,一陣尾氣飄過,跑車就停在了女主角的面前。
然後富二代一腳把副駕駛上的姑娘踹下去,對着女主角吹調戲的口哨,把大把大把的鈔票扔在女主角的臉上,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路明非想像自己就是那個富二代,把墨鏡放到鼻樑上,發出執拗子弟獨有的「哇咔咔」的邪惡笑聲,若是加上一句「花姑娘,大大的好」,那就更有韻味了。
楚子航並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他把另外一副墨鏡分給愷撒,緩緩說道:「高天原是一家牛郎店,前天晚上路明非把源氏重工的資料帶回來之後,我就在思考怎麼潛入這個地方。」
「源氏重工建造於2004,它無疑是間守備森嚴的大廈,我們已經見識過它的防衛力量了,到處都是攝像頭,很多持槍保安,堪比軍事重地,硬闖肯定是不行的,唯一的潛入通道就是下水道。」楚子航又拿出來一些花里胡哨的首飾,銀質的項鍊上鑲嵌着土味很濃的大塊彩色玻璃珠。
路明非帶回來的資料很詳細,連不對外公佈的內部的佈置圖都有,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搞來的,楚子航將資料的來源歸於「s級」的強大執行力。
想必路明非也是費了很多功夫才把這份內部資料搞到手的,組長的強大辦公能力讓楚子航對這次行動的信心又強了幾分。
根據資料上看,源氏重工從一層到二十層是普通辦公樓,二十層以上則是蛇岐八家自用的辦公區域,進出都要憑門禁卡,還有保安巡邏,那些保安都荷槍實彈。
雖然資料里沒有秘密的暗道,但愷撒已經通過鐮鼬把暗道的佈置給打探清楚了。
也就是說,他們手握源氏重工的地圖。
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悄悄咪咪地潛入進去。
楚子航把自己打扮得像是一個非主流少年,墨鏡掩蓋他的臉。
「高天原在二戰以前曾經是一個天主教堂,二戰中東京遭到轟炸,把它給炸毀了,店主看中它地段把它租下來,改裝成夜總會,那裏有一個窖井,可以進入新宿區的下水道系統。」楚子航說。
「所以我們今晚是要去體驗東京的風土人情,順便潛入源氏重工?」愷撒饒有趣味地拿起墨鏡,手一薅,髮型便立起來了,「說實話,我還挺想去一次牛郎店,走吧,打電話讓高天原的老闆給我們預定一個最高級的vip套房,讓他們把店裏最好的牛郎都交出來。」
這聽起來確實像是愷撒會做的事情,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去當地最高級的場所揮金霍銀,體驗最頂級的服務。
這在他的履歷中是有記載的,所以他們去幹這事也不會引起日本分部的懷疑。
順便還可以偽造不在場證明,案發當晚他們可是在和東京最頂級的牛郎一起喝酒唱歌擲骰子,怎麼也誣陷不到他們頭上。
「已經訂好了,我訂的10點的場,現在去差不多。」楚子航拿出一張小卡片,上面印着一個霓虹燈飛舞的建築,還有一串電話號碼,牛郎們穿着布料很少的衣服,齊齊站在建築門口。
整個卡片呈現出一種粉紅色的氣息,看上去就讓人浮想聯翩。
「師兄你從哪裏搞來的。」路明非把卡片拿過來看。
牛郎這種傳說中的職業,他只在漫畫和里看過,據說日本第一牛郎單日營業額能達到5500萬日元,換算成人民幣有足足370萬,寂寞的女人們總是瘋狂的,論起消費能力,女人比男人強上十幾倍,他倒也想親眼見一見牛郎們到底是怎麼工作的,也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
「堀越高中的門口有人在發卡片和傳單。」楚子航說:「高天原的生意似乎並不是很好做,連女高中生都想要發展成客戶。」
「畢竟這是個貴族高中,有錢小姐很多,年輕姑娘的腦袋更容易發熱。」愷撒說。
「我覺得,牛郎店的消費主力應該還是婚後的女人吧。」路明非也插話道。
「是的,大約百分之八十的客戶都是來自婚姻不得意的婦女,她們的老公為事業奔波,只留下錢,讓她們獨守空房。」
「師兄你怎麼懂這麼多。」
「谷歌上搜的。」
「好了,別廢話了,兄弟們,開始我們的牛郎之夜吧!」
愷撒大笑一聲,三人整裝待發,齊刷刷地踏出套房的門。
服務員眼睛瞪大,明顯是被他們這幅架勢給震驚到了,但專業的素養也讓服務員沒沒忘了鞠躬。
「祝您玩得開心!」
在大聲的送別聲中,他們戴着墨鏡一言不發地走進電梯。
酒店總經理筑波佑真尊敬地鞠躬,目送他們從大廳的旋轉玻璃門裏走出去,一輛計程車停下,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東京的夜色中,只留下一陣無形的風騷,
...
高天原,座頭鯨還在對着賬單發愁。
他是這家牛郎店的老闆,他這一輩子都在為「男人的花道」奮鬥,然而最終,他的理想或許還是要敗給現實。
沒有錢,店是開不下去的。
店裏的資金鍊已經到了緊缺的地步,每個月他都需要付很多的店面租金,再扣除店裏裝修和其它的話費,營收甚至是負的。
最近牛郎店的生意也呈下滑驅使,時代變了,女人們好像更愛在手機上聊天,去網絡上排解寂寞。
再這麼下去,不到一年,大概高天原就會因為付不起租金而破產倒閉吧,他還會因此背負上巨額的債務。
「唉...」座頭鯨把賬單折起來,收到抽屜里。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他整個人的眼神卻不一樣了。
面對客人,他一定會拿出最好的狀態,這是他的花道,必須貫徹到底。
然而他右腳剛邁出辦公室的門,忽然聽見了滿屋子的驚嘆聲,連舞台上握着鋼管扭動屁股的牛郎都停下了,帶着不可相信的眼神盯着高天原的門口。
座頭鯨還沒來得及開罵,就聽到了一個讓他屏住呼吸的名字。
「風間琉璃大師...」有人用虔誠的聲音說。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