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藥已無用(1 / 1)
楚南四仰八叉的躺在臥榻上,神色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本已恢復的傷口,再度裂開,多出傷口,可見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華蓮夫人已給楚南服下了大藥,卻未見起色。
魏爽神色緊張的上前把脈,脈象紊亂異常,無絲毫規律可言,魏爽靜心下來細細感受,此刻的魏爽不敢給楚南注入真元療傷,最害怕虛不受補,一不小心,楚南將會一命嗚呼。
漸漸的,魏爽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神色愈發焦慮。
一旁的華蓮夫人見狀,一併跟着提心弔膽了起來,魏爽的把脈結果與華蓮夫人親自把脈的結果,不會有什麼兩樣。
「如何?」華蓮夫人輕聲問道。
黃狗庚萌靜靜地看着楚南,眼神呆滯,眼眶逐漸濕潤了起來。
魏爽轉過身,沉聲道:「你給他服下的大藥,已被他的罡氣自然化解,並未起到任何作用,如今脈象混亂,無法用藥,意味着,我們將無能為力。」
「得看楚南自己能不能扛過去。」
華蓮夫人的心沉到了湖底,深深凝望了一眼楚南,這樣的一場勝利,值得嗎?
千華,陳沁,葉寰,南政四人看着他們四境之戰的魁首,神色複雜不已。
「難道,真的就沒有其餘的辦法了?」華卓擔心道。
細算起來,他們和楚南的交情不深,但也不希望楚南因為一場對決,而永遠的離開他們,既有惻隱之心,也有君子關懷在其中。
華蓮夫人說道:「暫時不知如何下手,先等等看,他的罡氣有古怪,我說不上來。」
魏爽看了眼華蓮夫人,說道:「你們先下去整頓,我留在這裏照看楚南,也給你們添麻煩了。」
華蓮夫人辭色鋒利道:「若是你躺在這裏,那就真的是給我們添麻煩了,楚南躺在這裏,不算給我們添麻煩。」
魏爽頓了頓,隨後會心一笑道:「多謝。」
華蓮夫人給秀靈宗的幾位年輕人使了使眼色,幾人緩緩退下,魏爽和黃狗,靜靜的陪伴在這裏,希望入夜之後,楚南可睜開睡眼。
若是老陳在這裏,肯定會有辦法的,魏爽心裏這麼想着。
看着當下的楚南死活不知,魏爽深深覺得,這一次從西洲出發,有負所託。
楚南尚且如此,那個叫寧清的南洲劍修,想來也不會好受到哪裏去。
城主府,秋山海帶着寧清回來後,便直接來到後院深處的道場裏,道場四方,靈脈加持,聖藥飄香。
年邁的老管家秋山信見此情況,並未流露出疑惑表情,而是趕緊識趣的來到道場深處,打開機關,一口通體雪白如玉的棺材從地下浮現了出來。
棺材內部,雕刻有神秘法陣,更有大量母金,凝聚日月精華的玉石加持,內里形成一方生機勃勃的小世界,大道法則與外界截然不同。
秋山海連忙將寧清的軀體安頓在了這口棺材裏,一旁的老管家瞥了眼棺材裏面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棺材。
這才不解問道:「大人,這天地聖棺非貴人不可入眠,這少年傷勢極重,他若是恢復如初,天地聖棺的效用,便會被消耗大半,再無奪天地造化之力。」
「值得嗎?」
秋山海掂量了一番手裏的天荒劍,連他都覺得質感有些沉重,劍已歸鞘,這無疑是一柄令任何劍修都會眼紅的神兵利器。
淡然一笑道:「我與他也不過是喝過一頓酒的交情而已,天地聖棺已塵封多年,並無用處可言,他天資絕頂,值得被我如此盛情以待。」
老管家還是不解問道:「可還是有些過了。」
有這口棺材在,便意味着多了一條命出來。
若言寧清的劍道修為真的抵達那一枝獨秀的境地,倒是值得,可當下的寧清,也不過是合道境而已,前途未來,仍舊充斥着無窮變數。
秋山海將手裏的天荒劍扔給老管家,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承蒙一些交情不深的長輩們照顧,否則難以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今到了這般年歲,我又恰好遇到了寧清這樣的少年,該給晚輩撐一把傘的時候,絕不可吝嗇,至於善緣也好,惡緣也罷,我並不在意。」
「設下一座封印法陣,這柄劍很古怪,需得嚴陣以待。」
老管家深鞠一躬,連忙下去了。
秋山海看了眼雪白如玉的天地聖棺,淡淡一笑道:「小傢伙,好生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不必在意,就當做你我是一場純粹的忘年交。」
「日後成為一代絕世劍仙,別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就好。」
南洲那麼多名宿大佬,卻無人在意這個少年的死活,秋山海也不覺得有多麼奇怪,趨利避害,不過人性而已。
他所做的,不過舉手之勞,是一樁純粹的善事而已。
眼睜睜的看着這麼一位驚才艷艷的劍修就此謝幕,秋山海於心不忍,且這也不是天元城之主該有的胸襟氣度。
興許多年以後,此事會成為一樁美談吧。
想到這裏,秋山海會心一笑,轉身走出隱秘的道場,先去喝一杯解渴的茶水再說。
入夜,皓月當空,天元城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楚南同寧清的魁首之戰,那般壯懷激烈的對決,很難令人遺忘,成為了今夜,乃至於未來數月之內最大的一筆談資。
不過一部分人心裏充滿了失望,楚南被秀靈宗帶走,寧清則被天元城的城主大人帶走,想要榜後捉婿的人,可以徹底死心了。
臥榻之上,楚南仍舊昏睡,氣若遊絲,距離落氣只有一步之遙。
魏爽來回踱步,焦慮不安,想到了老陳那一張樸厚善良的面孔,他該如何交差?
黃狗庚萌始終保持同一個姿態,靜靜地看着躺在臥榻之上的楚南,多麼希望,主人在下一刻睜開眼。
情況無絲毫好轉,甚至還有惡化的傾向,怎能讓人心中不着急。
中庭里,華蓮夫人和華卓幾人圍坐一桌,看着滿桌的佳肴,也無絲毫胃口,華蓮夫人心裏陷入了狐疑,為何她的大藥會被楚南的罡氣自然煉化?
不依靠外物?
可上一次沐浴龍血的時候,並未發生這般詭異之事啊。
這當中究竟有着怎樣的貓膩。
正當思慮這件事時,院落外響起了敲門聲,微微感知過後,華蓮夫人輕抬玉手,熊小萌和父母,以及慕雲中,外加姬瑤與白昌平兩人。
一行人均帶着藥瓶來了。
華蓮夫人起身,帶着華卓幾人來到院落里招呼道:「心意領了,那孩子的罡氣古怪至極,無法吸收藥效,如今,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扛過來。」
熊小萌頓時心境失守,險些一個趔趄,一旁的母親大人順手握住了閨女的手,示意其靜下心來。
熊雲賢聞後,心裏也是一陣古怪滋味,華蓮都說了這話,就意味着真的虛不受補了。
「也許我看的不准,請隨我來。」華蓮夫人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他們看看躺在臥榻上的少年。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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