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足足殺了涅槃殿七位頂尖天才(1 / 1)
雅劍居!
位於涅槃殿西南方向的一座側峰上。
從外表來看,雅劍居可謂是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淡雅,清淨。
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也沒有繁瑣的構造,其就是一座簡簡單單的別致小屋。
在關想的帶領下,蕭諾來到了這座雅致小屋的面前。
來這的路上,關想一言不發。
連一句話都沒有講。
蕭諾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關想正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進去吧!」關想眼眶泛紅,然後把蕭諾帶進了門。
屋內!
環境素雅,房屋通透敞亮。
在一間房內,幾道熟悉的身影逐漸進入了蕭諾的眼帘。
正是昨天接待自己的樓慶,蘭夢,常青等幾位師兄師姐。
關想,蕭諾走到房內。
裏邊的氣氛很沉重。
蘭夢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常青低着頭,緊握雙拳,臉色陰鬱。
而,涅槃殿的一眾弟子之首樓慶,則是站在那裏,沉默不語。
房間的中間,放着一座長方形的琴台,琴台上放着一件古琴。
古琴共有七弦,但卻斷了三弦。
琴身遍佈劍痕,可想而知,那三根弦多半是被劍氣所斷。
琴台的後方,是一張床榻。
床榻上,躺着一個人。
那個人很瘦,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整張臉已經沒有了半點的血色,就連散發出來的生機,也幾乎感受不到。
可即便就是這樣一個人,還能夠從他的眉宇間看到一抹尚未完全消散的風采。
「是,關想來了嗎?」床上那消瘦的年輕男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站在門邊的關想身軀一震,他的眼淚頓時涌了出來。
他連忙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床邊。
「師弟關想,前來恭送陸竹師兄最後,一程!」
關想雙手緊緊的抓住衣衫一角,哪怕他竭盡全力的在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可瞳孔中的悲傷,卻在源源不斷的放大。
「呵」躺在床上的陸竹擠出一絲笑容,他側目看向關想:「你是我們涅槃殿最心善的一個,但你要記住,善良是留給身邊人的,無用的善良,只會害了自己。」
「是!」關想聲音顫抖:「陸竹師兄的話,我會牢牢記在心裏的。」
陸竹深深的吸入一口氣,此刻的他似乎連換氣都非常困難:「樓慶,眾多師兄弟中,你的頭腦最為冷靜,管理涅槃殿的重任,要落在你的身上了,你一定要把涅槃殿發揚光大」
樓慶雙手握拳,無比鄭重的點點頭。
「蘭夢」陸竹聲音縹緲。
蘭夢眼含熱淚:「師兄,我在」
「你以前經常找我分享心中的秘密,也會因為一點委屈來找我哭訴,在我的心裏,你如同我的親妹妹,今日過後,便是永別,師兄只願你往後能夠平安喜樂,得償所願。」
「還有常青」陸竹看向另一人:「師兄等不到你成為一代劍王的那天了,原諒師兄吧!」
「師兄」常青深深閉上眼睛,悲痛佔據着內心。
蘭夢回頭靠在樓慶的肩膀上,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關想咬牙說道:「會有辦法的,師兄,一定會辦法救你的,我這就去找宗主大人,宗主肯定有辦法為你續命」
陸竹顫顫巍巍的抬手:「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我多活一日,都是痛苦。」
「師兄」
「想我涅槃殿曾經輝煌無比,獨領縹緲宗眾殿,如今在我魂歸之時蕭條落敗,我死後,愧對師尊,愧對其他師兄弟」
陸竹言語中透露出一股悲愴。
關想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連忙搖頭:「師兄,我們涅槃殿會好起來的,一定會重現當初鼎盛時期的,你知道嗎?我們涅槃殿新來的小師弟,是一位頂級妖孽,他是今年縹緲宗的新人王」
關想連忙望向門口:「蕭諾師弟,你過來,過來見過陸竹師兄」
眾人目光轉向蕭諾。
蕭諾沒有遲疑,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陸竹的面前。
「師弟蕭諾,見過陸竹師兄!」蕭諾雙手抱拳,躬身行禮。
關想激動的說道:「陸竹師兄,連宗門最強的新人都來了,我們涅槃殿會崛起的,會重新崛起的!」
「好,好,真好啊」陸竹笑了,笑容中帶着一絲寬慰,他看着蕭諾,灰暗的瞳孔中泛起一縷光亮:「師兄沒什麼能夠送給你的,這部《劍琴冥河譜》記錄了我生平所學,你拿着,與幾位師兄師姐共同參閱研究,希望能對你的修行一途,有所幫助」
陸竹一邊說着,一邊動作緩慢的從身旁取出一部古樸的捲軸遞給蕭諾。
蕭諾心頭微動,他沒有拒絕。
他雙手接過捲軸,鄭重的說道:「多謝師兄饋贈,蕭諾會認真觀閱。」
「好,好」陸竹又是連說兩個好,看得出,他對初次見面的蕭諾很滿意。
然後他指向琴台:「關想,去幫我把『冥月琴』拿過來。」
「是,師兄!」關想點點頭,然後把那件斷了三弦,佈滿劍痕的古琴拿到了陸竹的面前。
陸竹試着坐起來,但已經進入彌留之際的他,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蘭夢,常青二人連忙上去將陸竹攙扶住。
在幾人的扶持下,陸竹斜坐起身,一手捧着『冥月琴』,一手輕輕的在琴身上撫摸。
「冥月琴,老朋友我終究是未能帶你戰勝那個人我終究是未能完成師尊的遺願我終究是,無法為其他師兄弟報仇啊」
「我好恨,我不甘啊」
陸竹句句含淚,字字泣血,最終「噗」的一聲,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隨後倒在了眾人的眼前。
他的手臂垂落之時,指尖觸碰到冥月琴的琴弦,一聲短暫而急促的琴音,如同他在人間最後的哀鳴。
蕭諾瞳孔縮動,他有些措不及防。
幾滴鮮血濺在了他的手背上,沒有溫度,涼冰冰的。
蘭夢,常青,關想等人皆是悲傷哭泣,大聲呼喚着對方的名字,但陸竹終究是沒有再睜開雙眼。
樓慶仰面抬頭,他深深的閉了閉眼,然後轉過身去,一聲不吭的走出了房門。
一個時辰後。
涅槃大殿。
氣派巍峨的大殿散發着莊嚴冷肅的氣息。
一口全新的棺木放在了大殿的門口,樓慶,蘭夢,常青,關想,以及蕭諾等人,立於兩側。
「要通知代理殿主回來嗎?」蘭夢詢問身邊的樓慶。
後者微微搖頭:「不必了!」
蘭夢沒有說話。
樓慶接着道:「把陸竹師兄放進去吧!」
蕭諾眼中泛起一絲困惑。
放哪去?
不應該把陸竹入土為安嗎?
看幾人的樣子,似乎是要把陸竹的棺木放入大殿當中。
「是!」常青,關想,以及另外兩名弟子將陸竹的棺木抬起,然後進入殿中。
蕭諾愈發不解。
旁邊的蘭夢走了過來,她臉上還有尚未乾涸的淚痕:「去見一下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吧!」
蕭諾一怔。
稍作遲疑了一下,蕭諾走入了主殿當中。
踏入殿中的第一步,一股冰冷的寒意侵襲而來,緊接着,令人震驚的一幕衝擊着蕭諾的視覺神經。
大殿內,一共擺放着,六口棺材。
加上陸竹的那一座,共有七座。
「這是?」蕭諾瞳孔縮動,內心悸動不已。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看向身邊的蘭夢,後者抿着嘴唇,泛着淚花的眼中滿是冷光,她咬牙說道:「這七口棺材中,是涅槃殿最強的七名弟子!」
「什麼?」蕭諾驚意更甚。
片刻之後!
一座陡峭的雲峰邊緣。
「剛才嚇到了吧?心情有沒有平復一些?」關想走到了蕭諾的旁邊。
蕭諾正視對方:「涅槃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是一點都不清楚嗎?」
「我來縹緲宗也是臨時決定,對這宗門知曉的並不多。」
「原來如此」關想嘆了口氣,也走到峭壁的邊上,與之蕭諾並排而站。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八年前說起」
關想開始講述。
「八年前的涅槃殿,輝煌鼎盛,乃是縹緲宗的五殿之首。殿主應無涯更是號稱『縹緲宗第一劍』的絕代強者,同時他還執掌着縹緲宗的第一名劍:天葬劍!」
天葬劍!
這三個字令蕭諾的心神微動。
「事情的轉折,從縹緲宗和天罡劍宗的一場『劍道對決』開始八年前,殿主應無涯迎戰天罡劍宗的最強劍修『封盡修』。天罡劍宗以十條稀有礦脈作為籌碼,而縹緲宗則以『天葬劍』作為賭注」
「那場對決,幾乎所有人都看好殿主應無涯。雖然天罡劍宗以劍術聞名天下,但應無涯殿主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劍道大能,在那之前,兩人也都明里暗裏交鋒過幾次,都是殿主佔得上風。再加上『天葬劍』在手,那一戰,我們擁有絕對的信心。」
「可是殿主,輸了!」
關想的聲音蘊含着濃濃的落寞。
直到今時今日,他都不敢相信,八年前的那一戰,應無涯殿主會敗。
「殿主不僅敗了,還被對手以劍氣震碎了丹田,功體被廢。再加上丟失了天葬劍自那以後,涅槃殿就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原本那一戰之後,殿主大人將會擔任縹緲宗宗主的位置但是,他輸了」
關想正視蕭諾,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他輸了!
應無涯自己淪為了廢人一個,而且還丟掉了縹緲宗第一名劍:天葬劍。這導致整個涅槃殿為之蒙羞。
「一敗,丟失所有!不到半年的時間,鬱鬱寡歡的殿主便在『斷劍谷』中獨自坐化離世」
聽到這些話,蕭諾眼角微凝,心中驚意更濃。
殿主應無涯一死,赫然加快了涅槃殿的衰敗,縹緲宗的高層幾次想要扶起涅槃殿,但都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因為在世人的眼中,涅槃殿是宗門的恥辱,因為一個涅槃殿,丟盡了整個縹緲宗的顏面。
在縹緲宗和天罡劍宗的多次交鋒中,沒有一次承受的侮辱能比得上『天葬劍』被奪。
「那主殿中的棺材又是怎麼回事?陸竹師兄的傷勢又是從何而來?」
「唉!」
提到這個,關想眼中的憎恨之意更濃,悲傷之意也更甚。
他說道:「殿主敗給了封盡修之後,天罡劍宗撂下了欺辱之言:劍宗允許縹緲宗每隔一年可派出一位弟子前去天罡劍宗『討劍』」
「討劍?」蕭諾眼中一閃詫異。
「沒錯,討劍的規則就是,只要能夠戰勝其天罡劍宗派出之人,就能奪回『天葬劍』,可是」
關想眼眶泛紅,指關節都捏的咯咯作響,他一字一頓道:「這七年來,涅槃殿派出去的七位弟子,全部都敗了!」
敗了!
關想口中的這兩個字,充滿了莫大的不甘心,更是充滿了濃濃的無奈。
「這是天罡劍宗侮辱涅槃殿的方法,也是天罡劍宗打壓縹緲宗的手段,可是沒辦法,涅槃殿丟了天葬劍,自然就要由涅槃殿的弟子親自奪回來,但是每一年迎來的,卻是更大的侮辱,更多的創傷」
關想兩眼血紅,他情緒愈發的不穩定。
這八年來,他親眼目睹了涅槃殿由巔峰走向衰敗,更是親眼目睹了殿主應無涯以及七位最強弟子的失敗。
「七個人,七個天賦最強的師兄師姐,全部都被劍宗的迎戰者挑斷了筋脈,震碎了丹田,甚至切斷了脊骨他們滿身鮮血的回來,在無助和絕望中死去,四個月前,陸竹師兄登上天罡劍宗討劍,最終也是冥月琴斷弦宗門用盡了手段,也只是勉強讓他續命至今,今天,連他也走了!」
關想眼中含淚,但更多的是憤怒,更多的是悲愴,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蕭諾的腦海中回想起剛才在雅劍居,陸竹那字字泣血的樣子,此刻也是終於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的悲愴和不甘心。
「天罡劍宗派出的那七個人,真是有夠狠毒的。」蕭諾眼神滲動着寒意。
關想搖頭:「沒有七個人,從始至終,天罡劍宗只派出了一個人」
「一個人?」蕭諾不解。
「沒錯,從七年前第一位師兄登上劍宗討劍開始,再到去年陸竹師兄前往,天罡劍宗派出來的始終都是一個人。七年前,那人只有十三歲,今年剛到二十歲他足足殺了我們涅槃殿七位頂尖天才」
「那人是誰?」
「那人是」關想眼角眯起,咬牙說道:「當年擊敗殿主的封盡修之子,也是當今天罡劍宗的少宗主封寒宇!」
什麼?
天罡劍宗少宗主?
這幾個字落在蕭諾的耳中,一股濃濃的寒意佔據着蕭諾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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