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永恆風暴（1 / 1）

    邊緣地的環境幽深淒冷，雖然不像宇宙真空那樣嚴苛，卻也不是適合人類生存的所在。

    如同宇宙一般廣袤的黑暗背景，有人稱之為【虛空暗海】，有人稱之為【渾沌夜海】，無論是哪一種稱呼都顯示這裏危機四伏，並不歡迎來自其他世界的旅客。

    流傳在人類歷史裏，未曾失佚的魔法典籍當中，總共記載了32種開啟邊緣地的傳送門，進入邊緣地的方法，但是卻忘了說要怎樣在這裏生存下來。

    在邊緣地能夠用來踏足的東西，只有漂浮巨岩，以及由骨珊瑚派生出來的岩石生物帝摩鯨，兩者的總數加起來雖然數以萬計，但是抵不住邊緣地的浩渺廣大，運氣不好的話，在虛空暗海中漂浮100年也難以見到任何一塊陸地。

    邊緣地是天界、人界、魔界的交匯之處，裏面不乏來自三界的各種旅行者、探索者、流放者，其中有很小一部分在這裏紮根定居，變成了所謂的「原住民」。

    事實上沒有人是邊緣地真正的原住民，就連漂浮巨岩和帝摩鯨都是三界的外來者，這裏原本只有一片虛無，虛無而黑暗。

    柳無極此時便懸於黑暗虛無當中，他開啟靈威防護罩，抵禦着比宇宙射線還要危險的能量湍流，火屬性、冰屬性、電屬性……各種奇異能量會毫無預兆地在身邊隨機出現，極不友善地將外來訪客撕成碎片。

    虛空暗海當中的空氣也是時有時無，只有在漂浮巨岩或者帝摩鯨附近才會比較穩定。柳無極將靈威護罩的外層擴展到半徑100米以外，搜刮着所過路徑上的任何一個氧氣分子，來保證自己呼吸順暢。

    即使是宇宙外太空也不存在「完全真空」，按照這種辦法，只要靈威充足，無裝備探索宇宙也不是妄談，只不過危險性過大，不會有人去輕易嘗試。

    「也分給我點氧氣！」書籍魔神春蕊和柳無極一起在虛空暗海中漂浮前進，她享受着柳無極的靈威護罩保護，可以忽視各種能量湍流，卻還嫌不夠。

    「你是魔神，你要氧氣做什麼？」柳無極看都不看自己的戒靈，冷然拒絕道，「靈質生物不需要氧氣就可以生存！」

    「可人家習慣呼吸氧氣了嘛！」春蕊拉長聲音撒嬌道，「沒有氧氣我很不舒服！連胸部都變小了！你看，你看呀！」

    春蕊一邊說一邊將白大褂向兩邊扯開，讓柳無極注意自己皮質緊身衣下面包裹的物體。

    柳無極分出一部分神識進入外層靈威，探測了一下附近的氧氣含量，覺得還算充裕，於是為了讓春蕊趕快閉嘴，分了1/3的氧氣給她。

    「得、得救了！」春蕊貪婪呼吸着突然而至的氧氣，並且繼續挺着胸脯讓柳無極確認是否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大小，可柳無極根本都不看她。

    春蕊討了個沒趣，只好抬頭看向懸於天頂的蒼月。

    那只是從魔界透射過來的，魔界三月的虛影，但仍然擁有魔界三月的部分特性。

    魔界三月當中，赤月能夠讓魔族肌肉膨脹，燃起強烈的鬥爭心，紫月能讓魔族的魔力得到增幅，而蒼月的照耀，可以讓魔族的傷口加速癒合，代表着治癒的力量。

    然而人類卻完全無法享受魔界三月的恩惠， 普通人類只要注視魔界三月超過一分鐘就會發瘋，普通能力者在被魔界三月照耀的時候也會遭到削弱。

    但是柳無極將其視若無物，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夠強。

    春蕊沐浴在蒼月的光芒當中，身為魔族，這讓她很是舒適，她甚至因此故意發出了曖昧的呻吟聲。

    那本封皮上雕刻着人臉的鐵皮書【秘密之書】，漂浮在春蕊的身側，它可以和春蕊一起被收回法皇戒，但卻不是春蕊半靈質化的隨身物品。

    這本書是書籍魔神春蕊的一部分，甚至有人說那才是春蕊的本體。

    最近春蕊迷上了把【秘密之書】交給柳無忌，讓他自己翻看的行為，這讓春蕊有一種被法皇的指尖直接撫摸的快感。

    （翻頁啊！在更多地看下去啊！把人家的內部都看光光吧！翻頁不方便？那就蘸點口水！用口水把人家的裏面都弄髒好了！粗暴些！翻頁再粗暴些！）

    柳無極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表面上裝作認真匯報工作的春蕊，內心中卻不住地這樣大聲呼號着，甚至還有一次因為到達絕頂而險些露餡。

    廣袤的虛空暗海模糊了春蕊的距離感和時間感，她不知道自己和法皇飄蕩了多遠，也不知道飄蕩了多久，她甚至也不知道柳無極突然造訪邊緣地是要做什麼。

    （方向不對……這不是畢弗隆斯所在的漂浮巨岩，而且我記得柳無極並不像其他【深淵之瞳】的成員那樣，需要定期向畢弗隆斯匯報工作……這裏是哪裏？我依稀記得自己還是初代的時候，也絕少來到這樣的邊緣地深處……）

    虛空中忽然划過一道閃雷！

    巨大的電光充塞天地，橫亘宇宙，絕非人界的自然景觀可比，電光過後響起的轟鳴更是幾乎震破春蕊的耳膜。

    「這、這是……」

    春蕊慌張失措地捂住耳朵，一隻眼睛也痛苦地眯了起來。

    「這是邊緣地的【永恆風暴】？再往前就是魔王巴爾沉睡的漂浮巨岩？」

    這雖然只是【永恆風暴】的最外層，但永不停息的狂厲罡風已經削鐵如泥，任何敢於靠近的物體都會被碾成細粉，四處流竄的巨型閃電更是摧毀一切的存在。

    在永恆風暴的保護下，一塊漂浮巨岩在更深邃的位置靜止懸空，相對於它的靜止，虛空暗海中的所有能量湍流，不管是冰霜、烈火、狂風、閃電，全都奉它為王，環繞在它周圍數公里處，以絕然巨幕阻止任何物體靠近。

    「巴、巴爾陛下！」面對魔王巴爾真身的所在地，春蕊滿頭大汗，雙膝發軟，不自覺便要俯下身去。

    柳無極的身姿卻和之前相比沒有任何改變。

    在內層靈威護罩的保護下，即便接近永恆風暴，他身上的中山服也絲毫不亂，手中的中國古劍雖未出鞘，卻已經飽含了狂烈的殺意。

    此劍長三尺六寸，劍鞘沉暗，劍身亦然，作為處刑官之劍，斬人無數，也斬魔無數。

    柳無極左眼處的刀疤忽然被他的眼皮帶動，他在無可踏足之處藉助靈威猛然轉身，以超絕之速拔出了那把佩劍，劍身上瞬間湧出無數靈魂死前的悲鳴，渴望着有更多生命加入自己的行列。

    春蕊被巴爾流溢出來的靈威所震懾，不自覺地要向前跪倒，此時的她驚悚地發現，柳無極這一劍竟然是向自己的頸項斬來。

    鮮血四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