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血肉巨像(1 / 1)
血肉巨像的外觀看上去像是一個巨大的殭屍,一個由血肉構成的粗糙人形,而實際上他是遠遠強力得多的構裝生物。
他巨大,蠻橫,不知疲倦,無堅不摧,為毀滅而生。
他可以像巨人一樣拆毀城池,用他那雙筋肉外漏的大腳踩碎一切敢於反抗他的敵人。
他沒有活人的弱點,如果不能砍下他的頭顱,那麼無論多嚴重的傷害都不能殺死他。
即使是從死亡中復活的死人也會擁有靈威,禁錮了大祭司靈魂的血肉巨像面容十分憤怒,令人不安的靈威一波又一波地衝擊四周,令其他魔像顫抖着拜伏於地。
「大祭司達拉孔?你在裏面嗎?你被你弟弟控制了你知不知道?」
南克試圖與血肉巨像對話,他和翡翠的自身靈威不弱才可以抵禦血肉魔像的恐怖影響,換成是普通人,早已被血肉魔像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嚇癱在地。
然而血肉魔像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垂低目光,他沒有焦點的視線如同看着遠方的虛無,很可能沒有聲帶的身體構造讓他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咕嚕聲。
「沒有用的!」翡翠雙手握緊了手中的忍者刀,「他裏面的靈魂被法術壓制住了,如果是還魂屍的話還有機會將他喚醒,但是換成血肉巨像就……」
「嘭!」
仿佛是為了證明翡翠的話一樣,血肉巨像抬起左腳,以萬鈞之力向翡翠踩過來,翡翠後躍閃避,伴隨着地動山搖,礦坑地面頓時多了一個巨大的龜裂痕,無數碎石從南克的頭頂掉落下來。
「臥槽,這麼打下去礦井會塌方吧!」南克瞬間領悟了巫毒術士的險惡用心,「一旦時間拖長,就算咱們能打贏血肉巨像也會被落石砸死!必須速戰速決!」
但是面對這身高十米的龐然巨物,看着他如學校生物課人體標本一般的詭異皮膚,以及被壓制的靈魂在臉孔上表現出來的猙獰和憤怒,南克知道想打敗他沒那麼簡單。
「翡翠!把礦坑裏還剩下的普通魔像都幹掉!」南克思考了半秒之後下達命令,「咱們必須免除後患,集中精力對付大個子!」
翡翠微微點頭,奉令而行,她的身形化作一束烏光,不出三秒便返回原地,而對着巨像膜拜的7隻普通魔像,在翡翠回歸原地之後才身首分離,頹然倒地。
「很好!」南克誇獎了翡翠一句,同時解除了自己身上不完整的【蛇魔鱗甲】,【蛇魔鱗甲】善於防備毒素和銳器攻擊,而血肉魔像的攻擊明顯屬於鈍器,如果被他命中不死也殘,就算有鱗甲的保護也一樣。
血肉巨像從泥漿池裏面起身時,一具普通骷髏掛在他的肩膀上,他發現了這個礙事的裝飾物以後,用兩根手指將它拿起來塞進嘴裏,當成是食物大力咀嚼,然後咽了下去。
「還真是不挑食!」南克臉上流出一顆冷汗,他可不想成為血肉巨像的午餐,「翡翠,我來做誘餌,你趁機跳上巨像的肩膀,想辦法把他的腦袋卸下來!」
一涉及到法皇的安危,翡翠便完全沒有了剛才瞬殺7隻魔像的冷酷姿態,她驚慌道:「那怎麼行!太危險了!」
「時間拖長了更危險!」南克吼道,「我給你十級授權,不要管我,盡你的全力砍下血肉巨像的腦袋!這是法皇律令!」
為了讓翡翠遵守命令,南克雙手握拳置於左右身側,紅戒和白戒分別散發出熱力與寒氣,以示自己可以自保。
事實上一旦給予戒靈十級授權,戒靈在這段時間內便可以不遵守法皇律令,反而可以擊殺自己的法皇來獲得自由。
南克卻不擔心翡翠擊殺自己,不為別的,只因為自己現在未滿十八歲,屬於翡翠版《未成年人保護法》的保護範圍。
翡翠沒有辜負南克的信任,得到十級授權的她,完全沒有千雪得到十級授權時那種「我要做一個艱難的選擇」,她甚至從根本上忘記了自己是可以擊殺南克來獲取自由的。
南克是能夠讓【守貞毒液】失效的人,對翡翠來說,遵循南克的命令早已不是因為法皇律令的制約,而是因為更神聖、更美好的理由。
「巨像,來打我呀!」南克在意識到無法跟血肉巨像內部的靈魂溝通以後,開始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激起他的怒火,他對巨像豎起中指,並且大喊道:「有本事就來啊!你媽炸了!來打小爺啊!」
南克使用的是科特迪瓦通用的迪烏拉語,也是贊梯村所使用的語言,如此一來才能保證血肉巨像能夠聽懂,畢竟裏面禁錮的是大祭司達拉孔的靈魂。
「咯——嘎!」
血肉巨像從喉嚨里發出刺耳的怪叫,他剛才嚼碎的那具骷髏竟然沒有完全吞咽下去,骷髏頭串在了一枚犬齒上面,讓他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巨大足部的陰影籠罩了南克的頭頂,南克使用【等價交換】增加自己的敏捷,身體後移躲過了這一擊,然而礦坑搖晃得更厲害了。
(怪不得巫毒術士要從秘門逃走,他一方面是要去解決【神諭密咒】的問題,一方面是不想死於礦井塌方吧?我用【所羅門真實之眼】察看了他用來逃走的秘門,看到上面有一些法術陷阱,不是他本人的話想開啟那道門恐怕要費些功夫,看來不打倒血肉巨像是沒法從這裏離開了。)
眼見南克堪堪避過攻擊,翡翠為南克捏了一把汗,但是南克說的沒錯,不趕快打倒血肉巨像的話,整個礦井有坍塌的危險。
於是翡翠朝巨像的方向高高躍起,右手持刀,左手放空,身在半空的時候伸出左手,用【蛇縛之術】製造出一條繩索捆縛在巨像的手腕上,然後藉助繩索盪了個鞦韆,翻滾着落在了巨像的肩膀上,並且朝着對方的脖頸舉起了刀。
「噗!」「噗!」
血光乍現,但受傷的卻不是血肉巨像,翡翠反而從巨像的肩膀上墜了下去,她的鮮血在空氣中繪出一條令人觸目驚心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