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修羅場前奏（1 / 1）

    「克總，那個是我咬過的……」

    南克吃自助餐吃得高興，無意間拿了翡翠吃到一半的烤蝦，放進嘴裏嚼碎了。

    翡翠出於「試毒」的考慮，在每樣食物拿過來的時候都先咬了一口，確定沒事之後才讓南克吃。普通的毒藥毒不死魔神，但是會讓他們感到腹痛，如此一來便可預警。

    然而注意到食物的分配完全隨機，南克分到的食物並不比村里孩子們分到的食物更特殊，翡翠便沒有再把試毒的程序執行下去，就算是之前的試毒，也並不是讓南克吃自己咬剩下的食物。

    「對不起啊，我不會再弄錯了。」南克以為翡翠在意的是男女間的「間接接吻」，於是隨便說了句話表示道歉，翡翠卻因為法皇向自己說對不起而悄悄紅了臉，只是隱藏在篝火的照映之下沒有讓南克發現。

    （讓法皇大人吃我嘗過的食物真是罪過，而且法皇大人不但不責備我還向我道歉，果然未成年人法皇的心思會比較純淨嗎？）

    其實有孫小龜這種損友，南克的心思遠遠算不上純淨，他只是下意識地把年紀相仿的翡翠當成是自己的女同學一般對待了。

    南克的左邊挨着祖祖，祖祖聽不懂南克和翡翠說的中文，因此有點讀不懂翡翠和南克到底是什麼關係。

    （女忍者剛才是在給克總試毒嗎？克總如果是蛇靈的化身，應該不怕毒藥吧？女忍者自己難道不怕中毒嗎？祖先派來的蛇靈是中國少年的形象，然後又帶了一個忍者模樣的女侍衛……祖先大人他們……挺會玩呀！）

    「克總，關於還魂屍……」

    祖祖比較務實，他覺得不管南克是不是祖先派來的使者，他似乎都有能力對付危害村莊的還魂屍，無論如何都應該讓他正面答應幫忙才好。

    「吃飯的時候別提屍體之類的事情好不好？就算是救駕也得先飽餐戰飯啊！」

    南克吃到肚子裏的燒烤用了一些含微量酒精的調料，使他感到有些異常興奮，光着膀子在非洲叢林裏面向篝火，也助長了他的情緒。

    這時他的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來電人顯示為「可敬可愛的翎姐」——這個電話簿名片是在司馬翎的監視下修改的。

    「餵？翎姐這麼晚了……」話剛出口南克就想起來這裏和中國存在8個小時的時差，那邊還是上午，「這麼早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司馬翎的語氣頗為不滿，但更多表現出來的是擔心，「你意外啟動傳送石被傳送到非洲，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我還是從千雪那裏獲得這個消息的！」

    「因為覺得沒必要通知翎姐你嘛！千雪說不定很快就能修好傳送石，那樣我就可以立即返回，何必讓翎姐你擔心呢？」

    「千雪說傳送石沒那麼容易修好！」司馬翎急躁起來，「你在非洲有地方吃飯，有地方睡覺嗎？我聯繫法國駐科特迪瓦使館派人去找你吧！」

    司馬翎身為中法混血兒，她的法國母親作為著名畫家在國際上也有一定的影響力，雖說他的父親也是著名雕塑家，但是一年到頭把自己關在工作室里，在人際交往方面沒法跟妻子相比。

    「等等，我想起來了！」南克拍腦門道，「法國大使館就在海港城市阿比讓吧？幾年前法國大使館是不是遭到了科特迪瓦叛軍的炮擊？新聞聯播還報道來着！法國人殖民過科特迪瓦，法國大使館是不是在科特迪瓦也不受待見啊？」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司馬翎略微心虛地說道，「我也可以聯繫中國使館，或者看看有沒有父母的朋友身在非洲，讓他們開私人飛機過去接你……」

    「不用那麼麻煩了！」南克笑道，「我在一個叫贊梯的村子裏有的吃有的住，大使館、私人飛機什麼的也未必有千雪維修傳送石來得快，何況我在這裏沒有語言障礙，又有翡翠保護我……」

    不提翡翠還好，一提翡翠，司馬翎的語調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把手機給翡翠，我要跟她通話！」

    南克大惑：「誒？你們倆又沒見過面，你跟翡翠要談什麼？為什麼不能直接跟我談？」

    「少廢話！你翅膀硬了敢頂嘴了是吧！現在流行的辭職體是『世界那麼大，我想去走走』，你也想從我弟弟的位置上辭職了對不對？」

    「這哪兒跟哪兒啊……」南克疑惑不解地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的翡翠，「翎姐有事情要跟你說。」

    翡翠聽說過有南克這麼一個乾姐姐，並且知道包括地下室裝修在內的資金都是司馬翎提供的，雖然從蛇戒當中甦醒過來只有兩天，還沒來得及跟司馬翎見面，但是心裏還是很尊敬這個供給自己吃住的人。

    然而翡翠一接過手機，就被司馬翎命令距離南克遠一點講話，等到翡翠拿着手機走得稍遠些，司馬翎立即劈頭蓋臉地呵斥道：

    「你就是趁我不在和我弟弟締結契約的那個女人嗎？別以為靠姿色就可以迷惑我弟弟！我警告你，你們兩個單獨在非洲，如果我弟弟有什麼閃失，或者你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都饒不了你！」

    跟一心撲在吃飯上面的夏熾，以及不到10歲的千雪不一樣，司馬翎以女人的直覺在翡翠身上感到了威脅，總覺得翡翠有搶走南克的趨勢，更不要說她最早是敵方的戒靈，曾經對南克刀劍相向。

    翡翠感到很委屈，咬了咬嘴唇才回答道：「我會豁出性命保護法皇……保護克總的，而且我身為戒靈，不可能違背法皇律令對主人做出不好的事情……」

    村民們敲擊手鼓的聲音傳到手機里，更增添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司馬翎的煩躁。

    「你是第九十九代戒靈，無法違抗法皇律令吧？」司馬翎說，「也就是說小南他無論對你下什麼命令，你都必須聽從？」

    「理論上是這樣，」翡翠回答，「但是克總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溫和的法皇……」

    司馬翎打斷了翡翠的話：「他讓你陪他睡覺你也不能違抗嗎？」

    「這……」翡翠臊紅了臉，「我相信克總不會這樣命令我的，而且我們蛇魔一族有【守貞毒液】，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

    「我從千雪那裏聽說了有這種東西，」司馬翎哼道，「但是你確定那東西會對小南生效嗎？你一口一個『克總』，對他可是相當尊敬啊！」

    其實相比於「法皇大人」，翡翠覺得「克總」已經算不上很尊敬的稱呼，但因為有千雪、夏熾從前的壞榜樣，「克總」仍然算得上是一種敬稱。

    「尊敬不能等同於喜歡，」翡翠辯解道，「而且我不認為克總會對我下那種命令……」

    「是嗎？」司馬翎語帶嘲諷，「那麼你可以在這裏向我保證，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上小南嗎？」

    「這個……」

    「哼，你猶豫什麼？你分明是喜歡未成年人的痴女！」司馬翎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際，「不准你向我弟弟出手知道嗎！你不要以為九十九代魔神有什麼了不起，你敢膽大妄為的話，我分分鐘讓第二代魔神荒夜滅了你！」

    被司馬翎一通搶白，尤其是被指責為「痴女」，翡翠也有點受不了了，她眉頭蹙起，恢復了面對敵人的女忍者表情：「請問，您跟我說這番話，是以克總姐姐的身份，還是以他未婚妻的身份？」

    「當、當然是以他姐姐的身份！」司馬翎也被問了個猝不及防，「我跟他有婚約的事情純屬謠傳！」

    「既然您不是克總的未婚妻，那麼何苦用正室對小三的語氣對我說話？」翡翠語氣更冷，「我承認我不是荒夜的對手，但是僅僅是出於女性的嫉妒就讓他來殺死我，恐怕也算不得是為弟弟着想吧？」

    「你……你竟敢……」千雪和夏熾都很聽自己的話，司馬翎沒想到南克的第三個戒靈敢於違逆自己。

    「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要掛電話了。」翡翠說，「這裏人生地不熟，我還不清楚能不能幫克總找到合適的充電器。」

    「你這個小婊砸敢掛我的電話！？」司馬翎發飆道，「你知不知道你住的、用的，都是我花的錢？我願意供千雪和夏熾不代表我願意供你！從非洲回來以後我要是發現小南的處男之身不見了……」

    「嘟——嘟——」司馬翎吃驚地聽到了電話被中斷的聲音，她握着手裏的限量版iPhone6不可置信，呆了半晌。

    轉眼看見正在幫自己提書包的荒夜以後，司馬翎越看越生氣，脫口而出道：「你滾吧！不用再回來了！露宿街頭也好，殺人放火也好，以後你都跟我沒關係了！」

    荒夜一臉憂鬱，嘆氣道：「我是十代以內的戒靈，不是您說一句『沒關係』就可以沒關係的。十代以內的戒靈不能距離於自己的法皇過遠，如果您像南克那樣被傳送到非洲，留在冬山市的我會感到異常痛苦，絕不可能像夏熾和千雪那樣滿不在乎，只能拼命想盡辦法去非洲趕到您身邊。」

    「誰需要你那麼快地趕到我身邊啊！」司馬翎怒道，「都怪你，我和小南的關係都沒有之前那麼緊密了！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訓斥翡翠的時候還能理直氣壯一點！」

    荒夜眉頭深鎖：「我只是您的戒靈而已，就好像翡翠是南克的戒靈一樣，這只是單純的主從關係，不代表任何其它含義。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訓斥翡翠，也不明白我的存在為什麼會讓您感到理虧……恐怕人類的想法過於複雜了。」

    「閉嘴！」司馬翎狠狠地向荒夜瞪過去，「以後我不准你開口你就不許說話！尤其不准你議論我和我弟弟的事！否則我就把你閹掉！下達法皇律令讓你把自己閹掉！」

    荒夜一陣惡寒，面色煞白地緊緊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