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迷宮(1 / 1)
測試廣告1 第三百一十五章迷宮
「不如這樣吧,李奧。筆硯閣 www.biyange.com」喬瑟夫提議,「既然黃金勇者只是身形縮小了,身體沒有其他異樣,沒有遭受攻擊,我們仍是照計劃出發,早日出發,早日找到聖泉,這樣也能早日拿聖泉讓黃金勇者恢復。」
李奧:「你的意思是,要讓迦爾處在這種狀態,直到我們找到聖泉回來為止?因為卡瑪女巫的咒術,迦爾只能與黃金神槍待在一起,而除了他,又有誰能移動黃金神槍?也就是,我們若要前往找聖泉,迦爾就會被我們留在這裏,哪都不能去。」
喬瑟夫:「我會將這裏封起來,不會讓任何人靠近。這樣就不怕有人想碰黃金神槍反而遭它攻擊,也不用擔心迦爾會被人不小心踩傷或壓到。這麼一來,他也不用整天待在槍上。雖然說放黃金勇者一人在此他或許會有些寂寞,但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能早日助他脫困,相信他能理解。早點出發,對大家都好。」喬瑟夫見一旁的艾琳娜聽了頗不情願,對李奧低聲說:「黃金勇者確實是天下第一,但這裏有特殊能力者還怕少了?雖然少了他的力量很可惜,但我想就現在這樣的陣容,就算沒有他,我們也能取得聖泉。」
李奧心想:他說的沒錯,迦爾雖強,但這裏不乏像他一樣神奇者,我們找到聖泉的機會很大,就算沒有迦爾也行
李奧上前看着縮小的迦爾,將他放在手掌上,他小到光是單手就能握住,自己稍微用力,就能將天下第一的黃金勇者捏死。李奧第一次覺得迦爾這麼脆弱無助,現在自己要置他於死地,簡直易如反掌。想起平時迦爾囂張不受控制的樣子,李奧只覺得現在將他的生殺大權掌握在手掌上,能輕而易舉地摧毀他,真是說不出的得意,嘴角不自覺上揚。
喬瑟夫見李奧這副模樣,知道他也同意,兩人默契的相視點頭。但這決定,卻有一個人不滿。
「你不會真的決定要將迦爾自己留在這裏吧?李奧?」艾琳娜說。
李奧見艾琳娜滿臉不情願,安慰:「剛才喬瑟夫說的妳也聽見了,迦爾一個人在這裏不會有危險」
艾琳娜:「要是卡瑪女巫又來了怎麼辦?別說是卡瑪女巫,現在就算是一隻老鼠都能輕易置迦爾於死地,我們怎能放心離去?」
「所以才更應該早點出發啊!」李奧溫聲相勸,「早點出發,早點得到聖泉,讓迦爾恢復原狀。卡瑪女巫的詛咒再厲害,也敵不過聖泉的力量。我們能用聖泉許願,讓迦爾變回來。」
艾琳娜:「你說的沒錯既然這樣,你去找聖泉,我留下來。」
「妳要留下來?」李奧以為自己聽錯。
艾琳娜點頭,「迦爾現在這副模樣,我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裏。」
喬瑟夫笑:「夫人很疼愛黃金勇者呢!放心吧,他只是縮小了,武藝還在,復原後仍是天下第一的黃金勇者。」
艾琳娜:「我不是擔心這個。他對我來說不是天下第一的黃金勇者,而是最重要的家人,他現在有難,我不能棄他不顧。」對李奧說:「你去吧,反正我跟去也幫不上忙,我留在這守着迦爾。」
李奧知道艾琳娜最喜歡跟自己在一起,這一分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面。能讓她如此堅定的與丈夫分離,也就只有她那個形同家人的家臣了。
「我知道了。」李奧嘆,「妳自己在這裏,凡事小心。」
艾琳娜:「你也是,我會在這裏,盼你早日回來。」
喬瑟夫:「放心,李奧,我會請侍衛好好保護夫人與黃金勇者。」
就這樣,隊伍兵分三路,各自出發。黃金勇者受到卡瑪女巫詛咒的事很快傳開來,對於卡瑪女巫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天下第一的黃金勇者,眾人之間一片人心惶惶。
***
「一整天待在室內都氣悶了吧?我們到外面走走吧!」艾琳娜將迦爾放在自己肩上,至屋外散步。
「這裏的花開的真美!」喜歡花的艾琳娜自然而然往花園走去,很快就被一大片芬芳吸引,「看到這一切,讓我想起以前在家,父親也為我種了一大片花你還記得嗎?迦爾?當時,我常編花圈給你呢!」艾琳娜輕觸眼前的花說。
「怎麼不記得?」迦爾笑:「頭戴的、手上戴的,妳甚至也給黃金神槍編了裝飾用的花環!」
艾琳娜聽不見他說話,繼續說:「在這裏待着,仿佛讓我回到培里儂你想回家嗎?迦爾?回到當時我們那溫暖的家,那無憂無慮的年紀」
迦爾心想:我只想回到當時與妳一起的歡愉歲月,畢竟有妳在的地方就是家
艾琳娜與迦爾在花園閒晃,度過悠閒的下午。迦爾只覺得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與艾琳娜說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即使她聽不見他。這熟悉陌生的一切,一切好像回到以前,回到李奧踏進他們生命之前。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又何必去找什麼聖泉?就算永遠無法回復原狀也無所謂
「天啊!蜜蜂!」一隻蜜蜂從花叢中飛出來,艾琳娜趕緊將肩上的迦爾護在手裏,「這對現在的迦爾來說太危險了!還是趕快進屋吧!我會保護你的!迦爾!」帶着迦爾進屋。
夜晚艾琳娜將迦爾放在床邊的柜子上,將她的手巾給他充當棉被。迦爾望着艾琳娜的睡顏出神,只見她睡着睡着,眼角卻滲出淚來。迦爾拿着她的手巾,上前替她拭淚。他知道艾琳娜此時一定害怕極了,身處異鄉,與丈夫分別,現在又得保護她的家臣。她明明很害怕,卻還是笑臉迎着自己:「現在換我來保護你了,迦爾。」或是會開玩笑的說:「小時候,我常幻想身旁有小精靈、小仙子,你是精靈,現在縮小了,不正是小精靈嗎?你成了小精靈,我能將你裝在我的口袋,或是讓你待在我肩上,到哪裏都能帶着你,多好啊!」
想到艾琳娜對自己深信不疑,不離不棄,覺得這份情感真是無以回報,這麼多年的守候實不枉了迦爾看着她,心想:現在就算我有勇氣說出一直想說的話,妳也聽不見了
與此同時,娜塔莉正守在艾琳娜房外。
「在這裏幹什麼?我記得妳的任務是跟着加百列,據我所知,加百列可不在裏面。」崔斯坦現身。
「那你呢?」娜塔莉看着崔斯坦,「在這裏幹嘛?福爾摩沙人可不在裏面。」
崔斯坦:「妳留下來是想替那精靈破解咒語?不可能的,那可是卡瑪女巫的詛咒。就連加百列見了,不也無計可施嗎?連他都沒辦法,旁人更是別想了。」
「我沒想要破解卡瑪女巫的詛咒,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要讓他恢復原狀,」娜塔莉望向屋內,「不見得要破解詛咒。」
崔斯坦聽不明白,想了一下,隨即領會過來,忙出聲喝止:「不行!妳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娜塔莉:「我再清楚不過。」
「妳是半精靈半人類,本來就只具備一半的精靈之力,要是連這一半都失去的話」崔斯坦不敢想,「不行!妳不能這麼做!」
崔斯坦一聽就知道娜塔莉打算動用精靈之力。娜塔莉是卡瑪女巫的手下,她知道如何運用精靈之力面對卡瑪女巫的咒術。要是迦爾仍是原樣,他自己或許有辦法,畢竟他是純種的精靈,但他既已中了詛咒,力量盡失,現在隨便一隻老鼠都能置天下第一的黃金勇者於死地。
娜塔莉冷聲:「你沒資格管我怎麼做。」
「為什麼妳要為了他做到這一步」崔斯坦不敢置信,「難道只因為他和妳是成對的精靈?」
娜塔莉看向崔斯坦,這件事他不應該知道。
「我聽見了那天妳和艾琳娜的對話,」崔斯坦已顧不上該如何解釋自己偷聽,「縱使你們是成對的精靈,但你們根本與陌生人無異難道妳對他」
娜塔莉知道崔斯坦要說什麼,搖頭,「如你所說,我和他形同陌生人。但除了我和他,精靈已滅亡,他是我唯一的同類,我想儘可能幫他。」
崔斯坦聽了,心下一沉:他是妳唯一的同類?那我呢?對妳來說,他是妳唯一的同類,但對我來說,妳也是我唯一的同類啊!
崔斯坦不願娜塔莉為了迦爾失去精靈之力,畢竟沒人知道,那樣會招致何種後果。
「我心意已決,這點不因你改變。」娜塔莉清冷依舊,「我的任務是要在加百列找到聖泉那一刻殺了他,為此我得跟着他。他們既已啟程,我便不能在此久留,得儘快解決。待事情一了,我就會跟上加百列。如果不想浪費我的時間就讓開。」
「妳的任務不是只有殺了加百列,」崔斯坦沉聲,「殺了他,妳之後還是要回去守護黑之森。妳不會認為失去大半精靈之力的妳還能像以前一樣守護黑之森吧?妳或許會再也無法發動流星雨」
娜塔莉:「他們要想得到聖泉,黃金勇者的力量不可或缺。沒了黃金勇者,等同沒了聖泉。「現在」都解決不了,談什麼「以後」?」
對于娜塔莉,崔斯坦知道自己既幫不上忙也說不動她,嘆:「雖然不知道妳是怎麼想的,不過妳的話我還是會聽的。」往旁讓出路來,「失了精靈之力的妳又怎追得上加百列?我會替妳盯緊他。」說完化為鷹飛走了。
除了艾琳娜與身形縮小的迦爾留在星落城,其餘隊伍各自上路。為了便於行動,各隊隨行士兵只帶了百餘人。
星落城城主喬瑟夫?曼德斯公爵率領不死戰士洛基、「布魯長槍」艾瑞克?加里坡底、艾瑞托屬西邊隊,前往西南一帶,藏身於國軍醫護兵團的丹尼爾?布魯也在此。
「你能修復任何東西?洛基?」喬瑟夫問。
軍隊正往西南前進,據說卡瑪女巫讓她的同窗都待在極盡之地鎮守聖泉鑰匙,也就是說,隊伍們都必須走至極東、極北、極西之地。極西在以前通往巫師世界,自從卡瑪女巫滅了巫師一族,沒有人知道極西之地有什麼,而她的同窗當然不會在那裏,據說是再往南一點的地方,那裏都是山與峽谷,軍隊不好走,拖着長長的隊伍緩行,遠看如同蛇繞過山。
洛基點頭,「就是讓東西回復到本來的狀態。」
艾瑞克:「那麼你能讓黃金勇者變回原樣嗎?」
「試過了,」洛基搖頭,「沒用。他中了卡瑪女巫的咒術,情況特殊,我的能力對他起不了作用。」
喬瑟夫:「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都可以?你能修復人體?治癒任何傷口?」
洛基點頭。
「真神奇!」喬瑟夫驚嘆,「能和你這樣可靠的隊友同行真讓人安心啊!你簡直就是醫生不,比醫生還厲害!要是路上發生什麼事,還請你多多協助。」
喬瑟夫知道洛基能治癒,為了之後可能需要他幫忙,積極與洛基打好關係,一路上對他問東問西,態度極為熱情。艾瑞克之前因為對酌協議的事,給喬瑟夫留下極差的印象,因此一路上喬瑟夫能不與他交談便不交談。可靠的洛基、惹人厭的艾瑞克,再來就是毫不起眼的艾瑞託了。
艾瑞托不僅沒有神奇的力量,也不會武,看起來只是個將找聖泉當成尋寶遊戲的尋常少年,真要說他有什麼特別的,就只是他是那加百列的朋友。而他們為什麼會成為朋友,多半只是因為年紀相仿這類無聊的原因。現在加百列不在,喬瑟夫也不用礙着他的面子招呼艾瑞托,是以對艾瑞托毫不理睬。喬瑟夫之前指稱艾瑞托是叛徒,又說他得為黃金神槍上的屍體負責,雖然最後證明這是卡瑪女巫的詛咒所為,但喬瑟夫也沒向艾瑞托道歉,艾瑞托知道若今天自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喬瑟夫必定很快就會來向自己賠罪,但如今自己只是個無名小卒,理應會受到這樣的待遇,也頗不以為意。
「你今年幾歲了?少年?」艾瑞克喝一口酒問艾瑞托,他從家裏帶出來的酒已於對酌協議那時用完,現在手中酒壺裏的酒是從星落城拿的,艾瑞克酒不離身,眾所皆知。
艾瑞托:「十九。」
艾瑞克:「真年輕啊!」
艾瑞托指着前方洛基,「洛基才十六歲。」
「我知道,」艾瑞克將酒壺收回腰間,「他與我家小王子同齡。」
艾瑞托:「小王子你是指丹尼爾?布魯嗎?」
前方的洛基聽見他們提起丹尼爾,豎起耳朵,留神傾聽。
艾瑞克:「是啊,我們進城找他,眾所皆知,你也聽說了吧?」
艾瑞托點頭,「我想他不在城裏。這城上上下下不都派人找遍了嗎?他的家臣不是離開了?或許已提前將他藏至別處,為什麼你們會認為他仍在這裏?」
艾瑞克:「只是一種直覺。我和強納森總覺得丹尼爾就在這裏」隨即一笑,「當然不是指「現在這裏」,而是指當時他也與我們一樣在星落城裏你曾有過這種感覺嗎?親人或是熟識的人在附近,你會感知到?」
洛基聽了,暗暗心驚:這是什麼神奇的能力?難道布魯家的人都能這樣互相感應?
忍不住往隊伍後方的醫護兵團望去,其中一個特別矮小的醫護兵低頭走着,他的軍帽藏不住微微露出的藍色髮絲。
當初丹尼爾在星落城裏之所以能不為人發現,全是因為席妮與洛基將他藏起來。本來他們是打算將丹尼爾繼續藏在城裏,但向來愛冒險的丹尼爾也想去找聖泉,畢竟真理杯已被卡瑪女巫摧毀,要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世或許只能靠聖泉了。而此刻尋找聖泉的隊伍,要避開李奧與強納森,就只剩下洛基待的隊伍了。丹尼爾就這樣混在醫護兵團里,一時之間,竟無人察覺。
艾瑞托想了一下:「或許對方留下些線索會比較容易吧」
「線索啊」艾瑞克忽然笑出聲,「要是能在這小子身上撒現形粉就好了!」
艾瑞托:「現形粉?那是什麼?」
「是我們布魯家的秘寶,」艾瑞克從懷中摸出一小袋東西,「看起來繽紛絢爛,撒在人類身上卻看不出來,但被撒之人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亮麗粉末,曝露其行蹤;若撒在妖怪身上,則會使妖怪現出原形,故稱其為現形粉。」
「真神奇!」艾瑞托驚,「你們常在王子身上撒這玩意兒嗎?」
艾瑞克笑:「這是丹尼爾小時候的玩笑!他從嬰兒時期就很好動,老是四處爬,一回頭就不見人影,他的保母伊芙琳常為此頭痛。人家嬰兒身上是撒爽身粉吧?丹尼爾身上撒的卻是現形粉!就是怕他會跑不見!」艾瑞克斂了笑容,「唉,小時候這麼擔心他不見,小心呵護他,沒想到,他會在長大之後不見蹤影」
艾瑞托:「你們布魯家的家臣都會隨身攜帶現形粉?為了掌握王子的行蹤?」
「也不完全是因為這樣。」艾瑞克將現行粉收回懷中,「我們布魯家的領土上有一種特有的蟲獸,會隱形,用利牙咬住人體,使其不斷流血,雖然體積小數量卻多,總是群體行動,造成的傷害不可小覷,常出現在布魯家地界野外。蟲獸會隱形這點讓人頭痛,但有了這現形粉問題就能解決了。之後為了應付類似蟲獸這類的問題,我們總是隨身攜帶現形粉丹尼爾身上也帶着。」
洛基心想:那時我們就是順着這現形粉找到血流不止的尚恩看來,當時是丹尼爾在尚恩身上撒現形粉替他找出攻擊他的蟲獸,所以地上才會沿路殘留現形粉的痕跡,我們才能順着那些粉末找到尚恩
艾瑞托:「這粉本身有魔法嗎?」
艾瑞克:「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布魯家世代祖傳的秘寶。不知道這粉能不能對抗魔法,也不知道愛德華王是怎麼得到的。」
艾瑞托笑:「或許路上我們就會知道。」
艾瑞克卻笑不出來:「我倒不希望用上這玩意兒」
前方喬瑟夫與洛基忽然停下馬來。
艾瑞克:「發生什麼事了?」
喬瑟夫與洛基盯着前方,一動也不動,艾瑞克順着他們的目光望去。
正前方是一大片由石牆組成的巨大迷宮。
艾瑞托:「看來,我們已到達目的地了。」
「到了?」喬瑟夫側頭看艾瑞托,「你如何確定?」
艾瑞托:「目的地在西南盡頭,據說是個石陣迷宮,我得到的情報就是這樣。」
眾人見艾瑞托是加百列的朋友,那麼他的情報多半是來自法蘭克或是卡瑪女巫,總之,是巫師的情報,可以相信。
艾瑞克:「你的情報有包括如何通過嗎?」
「「通過」迷宮?」艾瑞托失笑,「我想,要是能走得出去,那就是「通過」迷宮了。我認為最大的難關是我們要能走出去。」
喬瑟夫:「要是只是這樣,那就容易多了。」回頭喊:「醫護兵!」
喬瑟夫命醫護兵將繃帶、棉線拿出來,「拿着這個走,這樣走過哪裏就知道了,便不會走重複的路。」
於是眾人踏入迷宮,醫護兵跟在隊伍最後方。怕馬跟着進去太擠,眾人將馬都留在迷宮外。
迷宮由無數個巨大石牆組成,石牆上有許多壁畫,有些是烈焰燃燒、冰天雪地等自然景觀,有些則是蛇窩、龍等生物,眾人邊走邊欣賞沿途壁畫。雖然是長寬約十幾米的高牆,但作畫十分精細,看得出畫家一筆一畫勾勒都下了不少功夫,不因石牆高大而有所馬虎。畫十分生動,看起來仿佛是將真的景色印在石牆上,讓人經過時,仿佛身歷其境,走過烈焰似乎真的能感到炙熱,好像四周都是烈焰在燃燒;走過冰雪時又能感到寒風刺骨,如墜冰窟。生物也都栩栩如生,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只是被封印在牆上,好似只要它們想,隨時都能從牆上走出來攻擊人類,因此眾人經過畫有生物的牆,都不敢太靠近,就連輕觸牆面都不敢。眾人小心翼翼的走着,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不為什麼,只因為一進到這石陣迷宮,陰森恐怖之感便席捲全身,讓人不禁寒毛直豎,眾人都有相同感覺,但誰也不敢說出口。
只覺得在迷宮裏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仍未找到出口。
「確定沒走錯?」喬瑟夫不耐煩,「都走這麼久了還未找到出口?該不會一直在原地打轉吧」回頭想確認隊伍末端醫護兵手上的繃帶,卻不禁一愣。
「人呢?」喬瑟夫失聲。
只見隊伍末端的醫護兵團全部消失,只留下一個醫護兵跟在隊伍後面。
喬瑟夫推開眾人往後走,揪住那個醫護兵的衣領喝問:「其他人呢?!去哪了?」
那人好像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其他醫護兵不見了,慌忙答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現在才發現大家一直都無聲無息的走着」
那人一開口,艾瑞克心驚:丹尼爾?
那人正是丹尼爾,其他醫護兵無故集體消失,丹尼爾不知為何得以留下。艾瑞克見他一身醫護兵的裝束,軍帽又刻意壓低,故意讓人看不清樣貌,但他的聲音、身型卻曝露主人的身份。艾瑞克沒有拆穿丹尼爾,打算晚點私下問他。
喬瑟夫對眼前醫護兵的異樣渾然不覺,因為周遭的異狀更讓他害怕,「好端端的,一大群人怎麼會不見?」
艾瑞托:「或許是和我們走散了?他們仍在這迷宮裏,只是彎進了不同條路?畢竟你看,」指着空氣中,正緩緩暈開的濃霧,「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起霧,可能是這些霧氣擋住視線,才會讓士兵們跟丟了。」說着開始大聲呼喊,期望得到走失士兵們的回應,可惜的是,只能聽見艾瑞托自己的回聲。
士兵無緣無故消失,又忽然起了一大片濃霧,只讓這石陣迷宮顯得更陰森詭異。
艾瑞克:「艾瑞托說的有道理,他們或許只是暫時迷路,說不定等一下就能遇上了。繼續往前走吧!不然一直待在原地也不是辦法。」
只能這樣,喬瑟夫揪着丹尼爾的衣領,「聽好了,小子!現在你在隊伍墊底,一發現什麼可疑的事就大聲呼叫通報!聽懂了沒?!」
丹尼爾嚇得牙齒格格作響,「遵遵命」
艾瑞克怎麼可能讓丹尼爾墊底,正要出聲,洛基率先說:「我走最後。」他身型高大,在隊伍中鶴立雞群,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給他。
喬瑟夫:「你要走最後?洛基?」
洛基點頭,「有什麼異樣我會即時通報。」
喬瑟夫見洛基確實比這身型嬌小的醫護兵來的可靠,有什麼狀況看來洛基也能即時反應,且既然是從隊伍後方的人開始消失,代表攻擊可能來自後方,讓洛基走在後面保護大家確實才是上策,遂答應:「既然你自告奮勇,那就這樣吧!一發現有什麼不對,請立即讓前方知道。」
洛基點頭。
艾瑞克見洛基與丹尼爾一起守着軍隊後方,暗自鬆了一口氣。
丹尼爾本來怕極了,此時身旁多了洛基,頓時安心不少,對洛基做了個「謝謝」的口型,洛基向他點了點頭。
眾人繼續走着。
丹尼爾對着身旁的洛基悄聲說:「你覺得其他人會去了哪裏?」
洛基:「不知道,這不就是我們試圖知道的嗎?」
丹尼爾:「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是真的只是走失了嗎?還是」不安的東張西望,「被這迷宮吃掉了?」
「被迷宮吃掉了?」洛基不解,「這裏只有石牆難道大陸上的石牆會吃人?」
丹尼爾:「不,不是這個意思。我總覺得這迷宮陰氣逼人光是走在這裏,就讓人毛骨悚然你不害怕嗎?洛基?」
洛基:「不。我只想知道,消失的人去了哪裏。」
「真勇敢啊明明和我同齡」丹尼爾邊走邊發抖,他搞不清楚自己渾身發抖是因為害怕還是這迷宮太陰冷。忽覺身子一暖,洛基將身上大衣罩在自己身上。
丹尼爾只覺得身子瞬間暖和起來,不知是因為他的大衣溫暖了身子,還是他的舉動溫暖了心,身子不再發顫。想起當時洛基為了避免自己被卡瑪女巫認出來,也是像這樣用他的大衣將丹尼爾罩住,丹尼爾抬頭愣愣的看着洛基。
洛基見他盯着自己看,「還冷嗎?」
丹尼爾搖頭,「不了,謝謝你。不過你的大衣太長了,給我會沾到地上。」洛基半身的大衣卻能將丹尼爾全身罩住,衣角一路長到腳邊,他走路時免不了沾上路上塵土。
「沒關係。」洛基毫不在意。
丹尼爾:「你是個很溫暖的人,洛基。但因為你沉默寡言,人們不能察覺,一旦他們有機會與你相處,就會知道。席妮有你很幸福。」
洛基忽然停下腳步,一手將丹尼爾攔下。
丹尼爾:「洛基?」
洛基盯着前方,丹尼爾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大片濃霧,這霧氣比剛才濃厚,擋住了前方視線,不僅前方的路看不清,就連走在前面的軍隊也似被濃霧吞噬般消失不見。
「霧什麼時候變這麼濃厚?」丹尼爾驚,「這樣完全看不見前方啊!莫非剛才,走在後方的醫護兵團也是因為這霧才會跟前方隊伍走散?」
洛基:「很可能是這樣。但還不確定,他們是單純因為霧氣才與我們失散,還是這是敵人的攻擊手法」
不一會兒,濃霧又漸漸散去。果然,兩人已與軍隊走散。四周一片寂靜,聽不見腳步聲與人聲,仿佛這整座迷宮裏只有他們兩人。
洛基:「繼續走吧,唯有找到出路,才能破解謎團。」
兩人繼續走着,只見沿途出現許多未見過的壁畫。剛才見的壁畫都是些自然景觀、動植物,並未出現人物,現在所見的圖畫裏卻開始有人類出現。
丹尼爾喜:「這些畫作都是剛才未見過的!看來我們已越走越遠,越來越接近出口了!」
洛基:「是啊,不過一路上都沒與其他人相遇不知道他們是已抵達了?還是仍困在迷宮裏」洛基回頭張望,忽然愣在原地。
丹尼爾:「怎麼了?」
洛基走向身後一面牆,「這畫剛才是不是出現過?」
丹尼爾:「是啊,因為我們剛才經過那裏」
洛基:「不,我是說更早之前我們還與軍隊在一起那時,這畫就出現過了。」
「不可能啊」丹尼爾上前看那牆,「我記得當時軍隊還在那時,並沒出現過有人物的畫」
丹尼爾摸着牆上的畫,只見畫裏是一大群士兵落入蛇窩,正慘遭蛇群攻擊。有些士兵看起來是被蛇咬傷中毒,倒在一旁,有些則是全身掛滿蛇,被咬得遍體鱗傷,地上爬滿許多來不及逃跑、或是正要逃跑的士兵,士兵們非死即傷,四下逃竄,畫裏充滿血腥、絕望、恐懼、死亡。
丹尼爾確信這麼懾人的壁畫自己是第一次見,畫裏人們驚悚逼真的模樣,讓觀看者也能身歷其境,他甚至能聞到這畫的血腥味,這麼可怕的畫面見過的人怎麼會忘?
丹尼爾將目光從畫上移開,不敢再看,「這麼驚悚的畫面我想我不會忘記曾經看過」
這畫對洛基來說似乎沒那麼恐怖,他目不轉睛盯着壁畫,「我記得,這蛇群剛才出現過」他伸手摸着畫裏的蛇,「我都待在海上,所以對陸上的生物很好奇,剛才看見那面充滿蛇群的牆,多看了幾眼。」
丹尼爾:「你說的那面牆我剛有看見,但那面牆只有蛇群,沒有人類。那面牆就像蛇窩,這面牆則像人類掉進蛇窩裏,慘遭蛇群攻擊莫非這些畫有意義?可能在闡述歷史事件還是有什麼寓意?難道曾經有人類像這樣落入蛇窩?」
「你看,這畫裏的人與蛇,大小比例不對。」洛基指着畫中的人與蛇。本來眾人都以為因為畫作主角是蛇群,所以才會將蛇畫的這麼大,但現在畫中角色多了人類,蛇並沒有因此畫小,人也沒有因此畫大,看起來是一群人類遇到了巨蟒。
洛基:「要不是畫中人遇見的是有魔法的蛇,就是大陸上有這麼多巨蟒。陸地上有這麼多蟒蛇嗎?」
丹尼爾搖頭,強笑:「總之,牆上的畫有所改變這點值得高興代表我們總算有些進展,而非只是在原地打轉走吧!說不定快要成功離開了」率先往前走。
洛基盯着畫,若有所思,見丹尼爾往前走,邁步跟上他。
接下來看見的牆上,畫着一隻龍,正噴火攻擊一群士兵,士兵們四下逃竄。
丹尼爾:「這龍剛才確實曾出現過,只不過剛才沒像這樣攻擊人難道說這畫真的有什麼故事?這是在說,曾經有人類遭遇龍的攻擊?」
洛基盯着畫,忽問:「大陸上的士兵穿的都一樣嗎?」
丹尼爾愣:「什麼?」
洛基指着畫中的士兵,「他們的穿着不覺得和剛才其他人很像嗎?」
丹尼爾仔細一看,赫然發現,畫中的士兵真的如喬瑟夫的國軍穿的一樣,鎧甲充滿虎的圖像,只不過畫裏的士兵慘遭攻擊,狼狽不堪,加上龍吐焰佔據大部份畫面,實在很難注意士兵身上裝束。洛基在海上冒險,什麼怪物沒見過,比起畫中生物,畫中陸上人類更能吸引他的注意。他好奇陸上人類面對這些生物會採取什麼作戰方式;也好奇這畫是記載陸上人類歷史還是寓言故事,因此對畫中人物多看了幾眼。漸漸的發現,畫中的士兵越看越像喬瑟夫的國軍,但又好奇是不是陸上的兵團都是這副打扮,才開口問丹尼爾。
「你說的沒錯」丹尼爾細細摸着畫,「他們看起來與喬瑟夫公爵的國軍一樣並不是陸上的士兵都是這副打扮,像我家的軍隊就不是這樣」要是畫裏是我家的軍隊,我想我能一眼認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牆上的畫,與星落城人有關?而這龍又是為什麼會重複出現?
接下來的牆,兩人看了同時愣在原地。
「艾瑞托?」丹尼爾衝上前,「這是艾瑞托沒錯吧?」丹尼爾指着畫問洛基,洛基點頭。
只見之前曾出現過的烈焰地獄正在眼前,背景是許多士兵葬身於熊熊大火,畫下的一角一人躲在岩石後方,驚恐的盯着後方被烈焰吞噬的國軍,他的衣上、頭髮、身上都着火,雖然只露出側臉,但兩人都認得這人是艾瑞托。
丹尼爾驚叫:「艾瑞托怎麼會在畫裏?!」拍打着牆面,但這牆就是一般的石牆,縱使畫面炙熱,溫度並未從畫中傳至牆上,石牆拍打起來仍是冰冷堅硬。
洛基:「看來,剛才那些畫裏的士兵都是國軍,艾瑞托和他們一樣,都進了這壁畫裏。」將丹尼爾從石牆前拉開,「離牆遠一點,丹尼爾。我們還不知道敵人的攻擊手法,說不定他在等待時機將我們拖進畫裏。」
「拖進畫裏」丹尼爾害怕,「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洛基:「繼續走,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或是敵人。只要他們能從畫裏出來,身上的傷我都能替他們醫治。」
丹尼爾見洛基臨危不亂,又能冷靜判斷,頓時放心不少,點頭,「你說的沒錯,要想活着出去,看來也只能繼續走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接着看見先前曾見過的冰天雪地,這次畫裏的人是喬瑟夫,他緊閉雙眼蜷縮在畫中一隅,臉都被凍傷了,不知是死是活。身旁其他士兵圍坐在一起,互相取暖,柴火散落一地,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全葬送在無情的風雪裏,不只火苗,不少士兵也因不敵嚴寒,死在雪地里。
丹尼爾看着牆上的畫不寒而慄:原來這畫能讓人感覺身歷其境,竟是因為這不僅是畫,而是真實存在的另一個世界嗎?
洛基心想:這些畫的景物都重複出現,差別只在於我們有人落入畫中。也就是說這些牆會移動?要是這迷宮會移動,我們又怎能走出去?
兩人走着,前方牆上出現一座湧泉,源源不絕,泉水亮麗,不斷湧現泉水的源頭閃耀着光芒,這時天剛破曉,初升的朝陽照在牆上,將畫中的泉水映的閃亮,這泉水是這麼幹淨澄澈,看來清澈冷冽,卻被陽光映的耀眼奪目,看起來又是如此溫暖,任何人看見這副情景,都會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這泉水,不知這泉水是清冷,還是溫暖,但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它嘗起來絕對是世上最甜美的。不只甘美,這泉水還能賦予萬物生命,好似乾涸的土地經這泉水一流,就會長出新苗;垂死之人一飲這泉水,就能重新恢復生命力,這是能孕育生命的泉水,任何人都會想伸手觸摸這泉水,是啊,任何人,除了眼前這兩個十六歲少年之外。兩個少年對這孕育生命的泉水毫不感興趣,他們的目光被泉水後方另一面牆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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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