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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高處不勝寒(為瘋人院廚子劉海余加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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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從良笑笑沒有說話。

    秦浪忽然想起過去遊覽皇宮時隨處可見的烏鴉,葉墨羽不正是一隻烏鴉精,估計皇宮裏也有她的同族,姬從良的消息應該是通過這種途徑得來。

    姬從良道:「所以新近發生的許多事情,你不能只看表象,其根本還是呂步搖和桑競天的權力之爭。我聽說桑競天贏得了太后蕭自容的信任,而呂步搖畢竟在朝堂中根深葉茂,又是三代帝師的身份,所以現在陳窮年的選擇變得非常關鍵。」

    「你的意思是陳窮年存在背叛呂步搖的可能?」

    姬從良笑道:「你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你以為鎮妖司是對所有妖族一律採取鐵腕打壓嗎?」他搖了搖頭道:「那只是表面現象,我雖然沒什麼證據,可是我懷疑鎮妖司和妖族的一些高手存在某些不為人知的聯繫。」

    秦浪眉峰一動。

    姬從良道:「比如我們這件事,如果不是鎮妖司內部有人安排,以我和狼妖的級別是不可能逃出戒備森嚴的七層妖獄。」

    秦浪道:「什麼人安排?」

    姬從良道:「周煉金,不過他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指使,我只知道這麼多。」

    「你有沒有聽說過鳳九重?」

    姬從良聞言一怔,苦笑道:「你說得是嗜血妖姬,她二十年前被抓,至於是死是活,關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他壓低聲音道:「出賣你的鬼燈鰩仍然被關在七層妖獄,你應該擔心得是它才對。」

    秦浪沒有說話,其實他進入鎮妖司的其中一個任務就是要找出鬼燈鰩將它滅口,留着鬼燈鰩在世上始終都是一個隱患。打量了一眼姬從良:「你還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姬從良道:「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覺得告訴我的這些事可以跟我交換你們的性命?」

    姬從良嘆了口氣道:「我只求你放過墨羽,她和此事本來就沒有關係。」

    秦浪道:「知不知道我把你送到鎮妖司會怎樣?」

    「無非是死。」姬從良異常平靜。

    秦浪左手一招,兩隻戰靈化為兩團藍色光霧向他飄來,很快就消失在他的左手中指之中。

    「老古,回去吧。」

    古諧非這次居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不過離開之前先去確定了一下萬花樓內的那些人是否平安,如果這兩隻妖膽敢傷害無辜,決不能饒了他們,幸好萬花樓的所有姑娘都平安無恙。

    姬從良道:「我的衣服……」他的赤焰離火袍被秦浪扒下,那可是不可多得的法寶。

    秦浪仿佛沒聽到一樣,已經和古諧非飄然遠去。

    姬從良心中雖然痛惜法寶,可他卻不敢追過去討要,咬牙切齒道:「今日之事,從良銘記於心。」

    秦浪和古諧非離開萬花樓,來到安全的地方,古諧非道:「今天還算順利。」

    秦浪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以後再去這種地方不要再用穿牆術了。」

    「為什麼?」

    「跟鑽女人褲襠一個意思。」

    古諧非摸了摸自己的大後腦勺,鬱悶地罵了一句:「臥槽,也不早說,真特娘的晦氣!」

    趙長卿一早就起來了,已經將那幅建築圖上的不足之處一一標註,三人用過早飯之後,秦浪就帶着趙長卿去了桑府,將他引見給了謝流雲,以後就讓趙長卿幫忙在這裏看着,凡事找趙長卿商量,這就等於給趙長卿找了個工程監理的活,目前也算專業對口。

    謝流雲轉告秦浪,鎮妖司司命陳窮年請秦浪去鎮妖司本部,有事情商議。

    謝流雲讓人備好車馬,他反正也要回鎮妖司,剛好為秦浪帶路,秦浪總覺得這件事應該是事先計劃好的,謝流雲這個人做事客客氣氣,但是非常周到,看來不僅僅是一個個普通司庫那麼簡單。

    坐在鎮妖司的馬車內,秦浪掀開車簾瀏覽者一旁的街景,大街小巷仍然少有人蹤,這種時候誰也不想招惹麻煩,還是安安生生呆在家裏最好。

    謝流雲坐在車內還在查看材料的清單,非常敬業。

    秦浪道:「司命大人怎麼沒去雍都?」

    謝流雲將手中的賬簿合上:「可能還沒到時候。」說完笑了笑道:「這些事情哪輪得到我來過問。」

    秦浪道:「謝大人統管鎮妖司司庫,重任在肩啊。」

    「秦公子誤會了,鎮妖司大大小小的庫房有二十三座,我只是負責其中的一座,說好聽了是司庫,其實就是個倉頭兒,以後您還是直接叫我名字,覺得不習慣就叫我老謝。」謝流雲對自己有着清醒的認識,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秦浪三言兩語就試探出此人為人處世相當的老道,從這種人的嘴裏很難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秦浪乾脆閉目養神。

    馬車來到鎮妖司,從東門入,雖然是晴天,可鎮妖司青灰色的牆面卻帶給人一種陰鬱的氛圍。

    鎮妖司的中心是九層鎮妖塔,整座鎮妖司都圍繞鎮妖塔而建,謝流雲將秦浪一直送到鎮妖塔下,最後一程是需要步行的。

    秦浪下了馬車,謝流雲指了指通往鎮妖塔的大門道:「從這裏進去一直走就是了,司命大人在九層等您。」

    秦浪向他抱了抱拳。

    因為事先打過了招呼,所以沒有人針對秦浪的身份進行盤問,秦浪順利來到了鎮妖塔內,沿着樓梯一路上行,心中暗嘆這陳窮年架子真是夠大,見個面得先爬九層樓。

    秦浪一口氣爬到了九層,看到通往外面的窄門開着,不用問陳窮年就在外面,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秦浪首先想到得是,陳窮年該不會把自己哄到這裏,然後趁着自己不注意把他給推下去吧?這麼高摔下去肯定摔得死死的。

    只是個想法,現實中不可能,陳窮年人家是鎮妖司司命,雖然官比不上三公,可跟自己相比那絕對是俯視的存在,就算想殺人也不用親自動手,更何況自己好歹也是桑競天的乾兒子,又有姜箜篌的狠話在先,陳窮年不能不顧忌。

    出了那道窄門,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正站在憑欄前,俯瞰着赤陽城。

    「陳大人!」

    「來了!」陳窮年招呼道回頭看了秦浪一眼,不得不說這小子的皮囊生得不錯,姜箜篌啊姜箜篌,你心腸真是歹毒,引狼入室,想用男色亂我女兒心境,真當我女兒如此庸俗嗎?

    女兒心中怎麼想,陳窮年並不太清楚,不過他老婆倒是給予秦浪的外表以高度評價,在他耳邊感嘆過,如果太子長成秦浪這幅模樣,也就心安了,至少在外表上也不算委屈了女兒。

    怎麼可能?

    這世上的事情十之八九不盡如人意。

    一個十二歲的毛孩子,養尊處優肥頭大耳,腦子反應還有些遲鈍,一想起這件事陳窮年心裏就隱隱有些不舒服。

    陳窮年招了招手示意秦浪來他身邊站着,秦浪仍然躬身站在原地,表示尊卑有別。

    陳窮年道:「你是不是擔心我會把你從這上面推下去?」

    秦浪微笑道:「我怕冷。」

    陳窮年皺了皺眉頭,並沒有馬上理解他的意思。

    秦浪向前走了一步和陳窮年並排而立:「高處不勝寒。」

    陳窮年內心一震,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深深擊中了他的心坎,這小子的頭腦不簡單,隨便說出得一句話都那麼有深度,難怪桑競天會認他當義子。

    陳窮年微笑道:「雖然冷一些,可不站在高處,怎麼可能看到這麼好的風景?」

    秦浪道:「司命大人明見,站得越高看得就越遠,正所謂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陳窮年聽到秦浪出口成詩,雖然知道他有意賣弄,可卻不得不承認,秦浪的言談舉止實在是獨樹一幟,這小子可了不得,以後得儘量避免閨女跟他見面,陳窮年自認為看人有一套,秦浪這種氣質對女人的殺傷力是非常強大的,不然老婆何以會記得如此深刻?

    陳窮年開門見山道:「我調查過你。」

    「司命大人百忙之中還要關注我的事情,真讓在下誠惶誠恐。」秦浪嘴上恭敬,心中充滿警惕,陳窮年今天是要跟自己攤牌嗎?

    「桑大人跟你一見如故,認你當了義子,認你的時候你們前後見面還不到一天,想來這就是常說的緣分。」

    秦浪微笑不語,只是跟着點了點頭,陳窮年肯定調查過自己。

    陳窮年道:「其實桑大人在赤陽丁憂期的安全是由我來保障的,所以我難免要多留意一下你,那天你和周煉金當街發生衝突,當時我剛巧就在泰和樓。」

    秦浪道:「我也聽到了司命大人的聲音,當時也有仰望,但是大人高高在上,未曾得見真容。」

    兩人話中暗藏機鋒,卻都說得風輕雲淡。

    陳窮年道:「對我而言本是一件小事,可對周煉金卻是一件大事,他的哥哥周鍊石生前也在鎮妖司做事,是我手下七刑徒之一,你應該認識吧?」

    秦浪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斷然是不能承認的。

    陳窮年道:「我聽說了一些事情,可能是捕風捉影,不過是關於你的,你有沒有興趣聽?」

    「大人願意說,我就願意聽。」秦浪表情鎮定。

    陳窮年道:「七月下旬,在白龍江沉月灣,周鍊石和鎮妖司的三名鐵巽護衛全都神秘失蹤,後來才知道他們都被人所殺,屍體也被鬼燈鰩吞下,鬼燈鰩就是上月當街指認你殺人的魚妖。」

    「魚妖的話也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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