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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白玉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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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夫妻兩人吃飽喝足並肩躺在甲板上,遙望着夜空中的星星,龍熙熙蜷伏在秦浪的懷中,小聲道:「不知我爹怎樣了?」

    秦浪打聽過,老丈人被逼剃度出家,如今就在大報恩寺吃齋念佛,估計日子不好過,拍了拍龍熙熙的肩頭道:「不用擔心,等風頭過去,我想辦法去見他一面。」

    龍熙熙道:「那老妖婆反覆無常,我看她以後還不知會想出什麼陰謀詭計,必須儘快將我爹救出來,省得夜長夢多。」

    秦浪道:「不用怕,大不了咱們救了你爹離開這裏,找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相守一生。」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只有七年壽元,根本做不到和龍熙熙相守一生。

    龍熙熙搖了搖頭道:「不走,我一定要找到那幅圖,幫你找回二魂兩魄,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秦浪抱緊了她,龍熙熙道:「阿浪,我明天想去赤陽一趟,爭取十天之內回來。」

    秦浪點了點頭:「好!」

    龍熙熙有些奇怪:「你為何不問我去做什麼?為什麼不留我?」

    「兩夫妻之間也應該尊重彼此的私隱,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對我說。」

    龍熙熙眨了眨雙眸道:「聽起來好像你有很多事情都瞞着我。」

    秦浪笑道:「我要是追問,你就嫌我煩,我現在不問,你又懷疑我,看來咱們需要多多深入交流下。」

    龍熙熙黑長的睫毛垂落下去,仍然遮擋不住雙眸的柔光,顯然對秦浪的提議是深表贊同的。

    天策府的遣散搬遷行動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計宏才搬走了他自己的東西之後,就將這邊的事情徹底交給了秦浪。

    秦浪叫來古諧非、王厚廷、趙長卿三位老友過來幫忙。

    他們很快就發現,天策府的賬目比較混亂,有許多東西對不上,秦浪乾脆將名單上沒有登記在冊的運到了吉祥巷,那裏過去是鎧曹的庫房,也是他的暫住地,先運送到那裏,然後再重新清點造冊,向上報備。

    名冊上有的,一一對應,歸攏之後運送到琮山府庫。

    鎮妖司方面也派來了謝流雲從旁協助,他和秦浪也算是老熟人了,彼此相安無事。

    秦浪也明白謝流雲就是鎮妖司派來的監工,督促他們不要消極怠工,儘快將天策府的地方給騰出來。

    謝流雲雖然表示願意從鎮妖司調撥人手,可被秦浪拒絕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謝流雲特地在附近的酒樓訂了飯菜給他們送過來。

    在計宏才過去辦公的地方擺了一桌酒席,將秦浪請了過去。

    秦浪看到這一桌子好酒好菜,不由得笑道:「謝先生是不是太隆重了一些?」

    謝流雲道:「算不上隆重,你也忙了大半天了,快請入席。」

    秦浪向外面看了一眼,謝流雲道:他們的飯菜我也讓人準備了。」

    秦浪這才坐了下來,客氣道:「這裏是天策府,本該我們來宴請才對。」

    謝流雲笑眯眯道:「天策府的狀況誰不清楚。」

    秦浪聽出人家的意思了,這是嫌棄他們天策府窮呢,他還真不好反駁,天策府真沒多少活動經費,計宏才現在升任工部尚書,天策府非但沒有跟着雞犬升天,反而被他給拋棄了,繼續留用的官員很少,秦浪只是留下善後,還不知道以後會被安排去什麼地方。

    謝流雲給秦浪倒了杯酒:「秦老弟以後一定是要跟着計大人一起去工部任職了?」

    秦浪道:「實不相瞞,我暫時還未想過以後的事情。」計宏才也沒提出過邀請。

    謝流雲跟他碰了碰酒杯,喝完之後道:「其實以秦老弟的才華,不妨考慮一下來鎮妖司。」

    「是謝先生的意思還是陳大人的意思?」

    謝流雲道:「自然是我的意思。」

    秦浪心中暗嘆這廝不誠實,陳窮年不點頭,你謝流雲敢擅作主張?他微笑道:「多謝謝先生了。」

    「你這是同意了?」

    秦浪道:「這邊的事情估計至少要忙大半個月,太后那邊又讓我陪皇上繪畫,恐怕在皇上大婚之前抽不出身。」

    謝流雲點了點頭:「不急,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如果秦老弟有這方面的想法,我肯定會盡力促成,畢竟你之前就是咱們鎮妖司的人啊。」

    秦浪暗笑,他的確去鎮妖司待過幾天,當時只是姜箜篌強行把自己給塞了進去,用意是要噁心陳窮年,不過那個銀巽護衛的職位倒是如假包換。

    兩人舉杯正喝着酒,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給踹開了,四名金鱗衛凶神惡煞般沖了進來,將秦浪圍住,就想用鐵鏈將他鎖了。

    謝流雲怒道:「大膽!」

    此時一名小太監也氣勢洶洶地跟了進來,揚起手中的五鳳珏。

    謝流雲看到五鳳珏嚇了一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這五鳳珏乃是太后蕭自容專門製作的令牌,見到五鳳珏等於太后親臨,謝流雲心中暗叫不妙,認為一定是他們兩人在這裏喝酒被人給偷偷舉報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會傳到宮裏,更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過來抓他們。

    秦浪看到謝流雲都跪了,也知道麻煩了,沒反抗,任由那四名金鱗衛用鐵鏈子將他鎖了。

    那小太監舉起五鳳珏在秦浪面前晃了晃道:「大膽,見到五鳳珏還不下跪?」

    謝流雲悄悄向他使眼色,秦浪無奈,只能學着他一樣跪下了,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穿藍色儒衫的翩翩少年,眉目如畫,肌膚勝雪,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裝,天生麗質就算一身樸素的男裝也掩蓋不住。

    秦浪看到她,一眼就認出這是白玉宮,這種蠻不講理的事情也只有她才能幹出來。

    只是秦浪現在已經經過桑婆婆利用七彩血蓮肉身重鑄,恢復了原貌,他現在的樣子,白玉宮可沒有見過。

    白玉宮來到秦浪面前,抽出佩劍挑起他的下頜,仔仔細細盯着他的面孔反覆打量。

    謝流雲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眼角的餘光看到這一切,心中暗暗叫苦,這七公主什麼情況?觀察男人如此肆無忌憚?過去只聽說皇子中出過好色之徒,公主之中卻少有聽說過,其實白玉宮已經是長公主了。

    白玉宮道:「你是誰?」

    秦浪沒搭理她。

    謝流雲道:「卑職鎮妖司司庫謝……」話還沒說完呢,白玉宮反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閉嘴!我沒問你!」不說鎮妖司還不生氣,一提起鎮妖司新仇舊恨全都湧上心頭,打他耳光都是輕的。

    謝流雲這個鬱悶啊,早知如此就不該說話,可這位七公主也太野蠻了,怎麼出手傷人呢?趕緊垂首道:「長公主殿下恕罪……」

    「滾!」

    謝流雲哪還敢多說話,起身灰溜溜逃了出去,出門之後,看到房門被關上了,謝流雲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趕緊逃了。

    白玉宮望着秦浪:「啞巴了你?」

    秦浪嘆了口氣道:「這麼久沒見,你依然如此莽撞!」

    白玉宮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冒充秦浪?」

    秦浪道:「我就是我,有什麼必要冒充?」

    「你拿什麼證明?」

    秦浪道:「我可以先起來嗎?」

    「不可以,除非你證明自己就是秦浪!」

    秦浪道:「你應該認得趙長卿和王厚廷,他們就在外面,你不信可以讓他們進來幫我證明。」

    白玉宮道:「把鏈子給他打開,你們先出去。」

    小太監愣了一下:「長公主殿下……」

    「都聾了嗎?」

    幾人不敢違逆,給秦浪去除了鐵鏈,一個個退了出去。

    白玉宮手中劍仍然搭在秦浪的脖子上:「證明給我看!」

    秦浪揚起左手的掌心,對着白玉宮道:「定!」

    白玉宮一動不動被定在了原地,秦浪站起身來:「黑風寨、甲東鎮、沉月灣、百里雪原,你難道全都不記得了?就算這些你都不記得了,青玉簪引路,我護送你前往九幽峰,登上華雲樓的骨舟你總還記得,我在萬劍閣跳下山崖的事情你總還記得?」

    「我自然記得,只是我沒想到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下輪到秦浪大吃一驚了,他本以為將白玉宮給定住了,卻沒想到白玉宮其實是偽裝,這妮子不但能夠抵禦他的定身術,而且還好像比過去多了不少心眼兒。

    白玉宮用劍指着秦浪的胸膛道:「就憑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就能治你一個犯上不敬的罪名。」

    秦浪道:「你是長公主,自然能夠為所欲為。」雖然知道了白玉宮的真正身份,他對白玉宮並沒有敬畏之心。

    白玉宮還劍入鞘,走近秦浪,冷不防向他額頭上拍了一張符紙。

    「我叫白玉宮,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為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秦浪笑了起來,她仍然記得這句話。

    白玉宮也笑了,不過眼睛微微有些發紅,回到雍都她就聽說了秦浪的不少消息,當時很想第一時間來見他,只是她又從心底告訴自己,秦浪只不過是一具披着甲障的骷髏罷了,可無論秦浪是什麼,她都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牽掛,可她並不承認這種牽掛是男女之情,她是人,秦浪過去是骷髏,人怎麼可能對骷髏產生感情。

    白玉宮道:「我聽說有人幫你重鑄了肉身。」上下打量着秦浪:「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

    秦浪點了點頭。

    白玉宮道:「你還成了親,迎娶了慶郡王的女兒龍熙熙。」

    「你認識?」

    白玉宮搖了搖頭道:「見過慶郡王,從未見過他女兒。」

    「很漂亮嗎?」

    秦浪點了點頭。


    「有我漂亮嗎?」白玉宮的問題始終那麼直截了當。

    秦浪道:「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直說!」

    「都漂亮!」

    白玉宮道:「如此說來,我倒很想見見她了,究竟有什麼本事能把你這個色骷髏迷得神魂顛倒。」看到桌上的酒菜:「菜不錯啊!」

    秦浪道:「你要是不嫌棄,咱們久別重逢,喝上兩杯。」

    白玉宮壓根沒有嫌棄的意思,她已經坐下了,秦浪取了一個乾淨的酒杯給她,白玉宮拿起酒壺幫他倒了杯酒,換成在過去,秦浪可以坦然受之,可現在白玉宮畢竟已經恢復了公主身份,尊卑有別,誰知道她的心態會不會也隨着地位的恢復而產生變化。自己知道太多她的糗事,這白玉宮該不會產生殺人滅口的念頭吧。

    白玉宮道:「你看我幹什麼?信不信我將你兩隻眼睛給挖出來?」

    秦浪道:「我只是不知道是應該稱呼你什麼?」

    「你叫我白玉宮就是,當然如果你不習慣,可以仍然叫我主人!」

    秦浪笑道:「我不記得何時這樣稱呼過你。」他舉起酒杯跟白玉宮碰了碰。

    白玉宮一飲而盡:「這酒不錯!」看到秦浪也喝了那杯酒,笑道:「你現在能吃能喝了?」

    「我已經是血肉之身了,身上零件一樣都不缺。」

    「有趣!」

    白玉宮又主動給秦浪斟滿酒:「我虧欠你太多,當初答應幫你找回二魂兩魄重塑肉身,可是我一件都沒有辦到。」

    秦浪笑道:「如果不是跟着你去了九幽宗,我也沒機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總之還是多謝你了。」

    白玉宮感覺這次見面和秦浪說話生分了了許多,可能是他的樣子過去有了不同,也可能是自己的心態產生了變化,幽然嘆了口氣道:「我本不想來見你,可在這裏,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你好像一直沒什麼朋友。」

    白玉宮怒視他道:「我怎麼沒有朋友?你是不是?」

    秦浪想了想道:「過去是,現在不知還能不能高攀得起。」

    白玉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欠你的恐怕今生今世都還不了。」

    秦浪笑了起來,他發現白玉宮還是那個白玉宮,從來沒有改變。

    看到他的笑容,白玉宮開始將心目中的兩個秦浪疊合在了一起,她也笑了,輕聲道:「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我萍水相逢,為何你要保護我,不惜跋山涉水,不惜出生入死送我前往九幽宗?」

    秦浪反問道:「你以為呢?」

    白玉宮道:「我考慮過很多次。」忽然壓低聲音道:「一定是你看到我天生麗質,所以暗戀我對不對?」

    秦浪哈哈大笑。

    「你笑個屁啊?一臉的流氓相,比做骷髏的時候還要猥瑣!」

    「你這是詆毀我名譽,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

    白玉宮道:「回頭我倒要見見你那個老婆,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讓你如此不計代價,她是慶郡王龍世興的女兒,也就是說,她應當叫我一聲姑姑,你娶了她,那你豈不是也應該叫我一聲姑姑?」想起自己比秦浪高了一輩,白玉宮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秦浪徹底無語,她把親戚關係捋得倒是清楚,只當沒聽到提起酒壺給她斟滿酒,白玉宮道:「說,你當初送我前往九幽宗是什麼目的?」

    秦浪道:「沒什麼目的,我當時舉目無親,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個引路人,別說是位美女,就算是個老太太,我一樣會跟着走,更何況你還承諾幫我找回二魂兩魄,重塑肉身。」

    提起這件事白玉宮禁不住有些臉紅了,咳嗽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秦浪道:「你這次回來有沒有遇到麻煩?」

    白玉宮搖了搖頭:「蕭自容對我還不錯,事情也搞清楚了,當年我母后遇害和她並無關係。」

    秦浪暗忖,以白玉宮的頭腦可不是蕭自容的對手,他也不便說什麼,輕聲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這回答典型的白玉宮風格。

    白玉宮忽然笑了起來:「總而言之,以後我會好好罩着你的。」

    秦浪端起酒杯道:「那就多謝七公主殿下了。」白玉宮的自我感覺還是那麼好,就她那三腳貓的能耐,拿什麼罩自己?秦浪瞄了一眼她的胸格局不小。

    兩人碰了碰酒杯,卻聽到外面吵了起來,秦浪聽出是古諧非幾人,於是起身去開了門,白玉宮讓隨從將他們放了進來。

    趙長卿看到白玉宮整個人如同被五雷轟頂,傻了一樣地望着她,結結巴巴道:「你……你……你……」

    三人之中,王厚廷既見過白玉宮也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拽着兩人跪了下去:「草民王厚廷參見公主千歲千千歲!」

    白玉宮嘆了口氣道:「沒意思!大家都是秦浪的朋友,免禮吧!」

    白玉宮去九幽宗的時候,古諧非雖然也在眾生院,但是和白玉宮素未謀面,三人之中也只有他不認識白玉宮,古諧非悄悄打量着白玉宮,心中暗贊,秦浪的女人緣真是泛濫成災,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澇的澇死旱的旱死,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的。

    趙長卿仍然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結結巴巴道:「參見……嫂……嫂……子……」

    王厚廷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趙長卿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白玉宮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全都平身吧!」她站起身來向秦浪道:「秦浪,你陪我出去轉轉。」

    秦浪跟着白玉宮出門了。

    古諧非三人這才站起身來,古諧非低聲道:「她就是七公主?」

    王厚廷點了點頭:「現在是長公主了。」

    趙長卿痴痴望着白玉宮遠去的背影,古諧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別看了,人家是來找秦浪的。」

    趙長卿嘆了口氣道:「我知道。」

    王厚廷道:「人間絕色啊,美貌不次於熙熙郡主。」

    趙長卿道:「我看還是長公主更美一些。」他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在他心目中白玉宮始終都是這世上最美的一個。

    古諧非低聲道:「我怎麼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像有些不對頭呢?」

    趙長卿嘆了口氣。

    王厚廷笑道:「這種事好像輪不到我們操心。」

    白玉宮來的時候就看到天策府內一片繁忙,不過她並未過問發生了什麼,當時只是想着過來見秦浪,現在才想起詢問到底在幹什麼?

    秦浪將天策府已經被朝廷取締,不久以後這塊地就會被整個移交給刑部,推倒重建,成立鎮妖司的總部。

    白玉宮本來也沒覺得什麼,可當她聽說這裏要移交給鎮妖司的時候,頓時有些不爽了,怒道:「這裏誰負責?」

    秦浪道:「我啊!」

    白玉宮向秦浪點了點頭道:「秦浪,你給我聽着,馬上下令讓所有人都給我停下,讓他們就地解散,這地方我看中了。」

    「什麼?」秦浪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白玉宮和鎮妖司有仇,當初在沉月灣,她就落在了周鍊石的手裏,如果不是自己捨身營救,恐怕白玉宮早就被押解回雍都,自然不會再有以後的機緣。

    白玉宮看到秦浪仍然沒有行動,怒視他道:「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嗎?」

    秦浪哭笑不得,只能讓所有人將手中的活停了下來,就地解散。

    白玉宮可不是一時賭氣,離開天策府回宮之後就去面見太后,竟然提出了要保留天策府編制,重建天策府的要求。

    太后蕭自容不知出於怎樣的考慮,居然同意了這個荒唐的請求。

    鎮妖司方面得到消息之後馬上上報了刑部,陳窮年對此倒沒有特別的反應,本來他也沒想過要搶佔天策府的地盤,雖然這件事有針對鎮妖司之嫌,但是以他的身份還不至於去和一個小姑娘發生爭執,稍一琢磨就知道長公主白玉宮有公報私仇之嫌。

    不過朝廷重新給他們劃了一塊地,算是給了一個補償,那塊地無論面積還是位置都要比天策府要好得多。

    陳窮年將重建鎮妖司的任務全都交給了謝流雲,安排妥當之後,洛東城又過來稟報,卻是關於王府管家等多位證人被殺於刑部大獄的事情。

    洛東城將目前案件的進程向陳窮年稟報了一遍。

    陳窮年看了一下他帶來的卷宗道:「此事不用再繼續追查了。」

    洛東城道:「是!」

    陳窮年道:「最近我要忙於女兒的婚事,刑部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大人,有件事我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陳窮年點了點頭。

    洛東城道:「我聽說太后正在為長公主選駙馬,何山銘的呼聲很高。」

    陳窮年道:「你何時也開始關心這種事情了?」

    洛東城道:「長公主就是白玉宮,當年鎮妖司曾經奉命追捕,先後損失了多位高手,周鍊石就是因為這件事死在了沉月灣,這次天策府的事情,應當是她在公報私仇,我擔心她以後還會做出對鎮妖司不利的事情。」

    陳窮年笑了起來:「一個小孩子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洛東城道:「太后對她好像寵愛得很!」

    「太后寵愛公主不是很正常嗎?」

    「可她並非太后親生。」

    陳窮年道:「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到了一定的位置,心態會改變的,等你將來為人父的時候就會明白的。」

    洛東城不明白,其實和他一樣不明白的人還有很多。



  
石章魚作品:  大醫無疆  食色天下  舟骨記  醫統江山  品行不良  替天行盜  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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