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2章 你冰雪聰慧,你看着辦吧!(1 / 1)
心心念念的仇英仕女圖,徐徐展開在洛家姐妹面前。
這幅畫,的確已經被傅恆揭裱過了。
至於揭裱的原因,當然不是為了求證洛語汐的話,一是為了驗證此畫是否被人揭過,二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畫作。
揭裱指的是已經裝裱過的字畫因年代久遠,需要重新裝裱的工序之一,即把畫心由舊裱上揭下來,然後好重新裝裱。
宣紙是分層製作的,一張普通的宣紙可劈為兩三層,好而厚的夾宣甚至可劈為十數層。
從明代以後書畫多以宣紙。
因為宣紙的壽命比絹帛長,而且具有這種獨特性能。
凡用宣紙作的古書畫,一經到了商人的手裏,他們便將原作劈為可能劈成的層數,然後再分別用宣紙將劈下的每一層托裱加厚。
這樣,一件作品便變成了兩件以至多件。
只是劈開後的各層,即便是最上面的一層,其色彩都不如原作,作偽者需要照原作分別加以描補,再用熏舊法使之變舊,令人難辨真假。
不老實的裝裱匠人經常使用這種辦法偷竊別人的書畫,所以把名家書畫送裱時,一定要看清楚對方的底細和實力。
揭裱技術複雜,一般的裝裱師傅未經專業訓練做不了,稍不小心就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所以在需要揭裱時,一定要對裝裱師傅的技術水平有所了解。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美麗的名畫需要有華麗的外衣來裝飾,來保護,而裱畫師正是專為名畫製作嫁衣的人。
一幅古畫,縱使受損程度相當嚴重,在裱畫師手裏,也可以起死回生,這不能不令人佩服裱畫師的高超技藝。
古舊書畫能不重新揭裱的儘可能不要揭裱,因為每揭裱一次,要經過熱水悶燙、清水淋洗、化學藥品洗霉去污和修補、全色等多道工序,耗費很多時間,這些無疑會使古舊書畫大受損傷。
所以古人曾說,古舊書畫非到了「蝴蝶翩翩舞」的破爛程度,一般不要重新揭裱。
傅恆是古董行的泰山北斗,揭裱對他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
經過傅恆的仔細驗證,他確定這幅畫的確是仇英的真跡,而且不曾被人劈過層。
此刻,傅恆緩緩的將揭下來的畫心,緩緩展開。
洛語汐的注意力,卻並不在畫作上。
她問楊飛道:「楊先生,你們揭裱之後,那原來的裱背呢?」
楊飛笑道:「傅老說,那裱背也是明代的物件,有收藏價值,所以我們把它珍藏起來了。」
洛語汐道:「我買下這幅畫,那原來的裱背,也請一併給我。」
楊飛道:「咦,洛小姐,你買畫便買畫,那破爛不堪的裱背,你還要回去做什麼用?」
洛語汐笑道:「不是你說的,裱背也有收藏價值嗎?」
楊飛失笑,說道:「行,一併給你。」
88萬買的,能賣一個億,這生意當然划算。
傻子才不做!
仇英的畫雖然珍貴,但也沒稀罕到一億都不賣的地步。
楊飛賣這畫,拿着這一億資金,可以收不少其它古董了。
傅恆將原來的裱背也拿了出來,展開給洛語汐看。
洛語汐想伸手來拿畫。
楊飛卻笑道:「洛小姐,只可遠觀,不可近玩。小心碰壞了古董。」
洛語汐幽幽的道:「我家世代都是做古董生意的,我比你更懂古董!」
楊飛哈哈笑道:「是嗎?我還以為,你家只做醬油呢!」
洛語汐道:「原來,你也知道我家有做醬油。」
楊飛道:「慚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洛語汐看了看畫作和裱背,沒有發現哥哥所說的那張藏寶圖,不由得踟躕起來。
「楊先生,畫作原來的東西,全部在這裏了嗎?」洛語汐問道。
楊飛道:「你不是說,你比我更懂古董嗎?你看看就知道了,一幅畫裝裱有哪些東西?你看看是不是少了什麼?」
傅恆道:「洛小姐,不只你懂古董,我也懂!在裝裱這個行當,我傅某人認第二,天下就沒有人敢認第一!你這是懷疑我揭裱的手藝嗎?」
洛語汐道:「傅先生是古董行的專家,你揭裱的手藝,我當然認可。」
她想了想,走到一邊,打電話給洛志豪,小聲的把畫已被揭裱的事,向他做了說明。
洛志豪震驚道:「畫已經被揭裱了?那裏面的藏寶圖呢?」
洛語汐道:「畫心沒有動過,裱背也是完整的,傅恆的揭裱手藝,當真是獨步天下!現在就是不知道,藏寶圖放在哪裏?是放在畫心和裱背之間?還是放在裱背裏面?抑或是畫心裏面?」
裱畫是有多層的。
過去一般都有四層。
現代人沒那麼多講究,但也有三層之多。
所以,洛語汐才問哥哥,藏寶圖到底藏在哪一層。
如果是藏在畫心和裱背之間,那肯定已經被楊飛發現並取走!
洛志豪道:「我也不清楚啊。」
「那你問問爸爸。」
「爸爸和我一樣,也不知道,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爺爺,已經過世了。」
「那怎麼辦?這幅畫,我們還買不買?楊飛已經答應賣了。」
洛志豪冷笑道:「一個億呢!他還不賣?還想留着生崽啊?」
洛語汐回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楊飛,然後說道:「哥,那你決定,買嗎?」
洛志豪道:「你試探一下楊飛,看他是不是知道藏寶圖的事!我們主要是要拿到藏寶圖。」
洛語汐道:「他要是知道裏面有藏寶圖,不肯賣給我們了,怎麼辦?」
洛志豪怔了怔,一時下不了決心。
半晌,他說道:「妹子,你冰雪聰慧,你看着辦吧!」
「」
一個億啊!
怎麼看着辦?
如果買了畫,結果裏面沒有藏寶圖呢?
如果直接問楊飛,楊飛耍賴,不賣了呢?
糾結啊!
洛語汐緩緩放下手機,抿了抿嘴唇,一個深呼吸,款款走回桌邊。
楊飛笑道:「洛小姐,到底買不買?不買的話,我可就收起來了,明天就由傅先生帶上京里,封存進保險柜,你再想看,就只好等到我的博物館開業了。」
洛語汐三思之後,決定問問楊飛。
「楊先生,這幅畫中間,還有一張圖紙,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她一邊說,一邊緊盯着楊飛,眼角的餘光,還不忘瞄着傅恆,生怕錯過了細節。
楊飛哈哈笑道:「洛小姐,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這畫還會生小崽子呢?裏面還有個孩子?」
洛語汐想到剛才哥哥說的「留着生崽」的話,不由得哭笑不得。
洛笙則忍俊不住,撲哧一笑。
洛語汐道:「楊先生,我是問,這畫心和裱背之間,還有沒有其它紙張?或者是單獨的一張紙,或者是粘在上面的一張紙。」
楊飛道:「洛小姐,你到底要找什麼?這般雲山霧罩的,我也聽不明白啊!」
洛語汐微微蹙眉,輕咬櫻唇,不知道該不該和盤托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