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咬肺挖心 感謝謎、微笑的打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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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發波是真的死了,我和四叔在去李發波家的路上,就不斷聽人站在路邊交談。
有人說他的死狀十分悽慘,身體好像被某種猛獸啃爛了,也有人說他是被髒東西勾了魂,半夜上山,然後被奪了魂,屍體也被糟蹋了。
抵達李發波家門口的時候,就見里里外外都圍着人,那些人一看到四叔,當即喊了一聲「夏老四來了」,眾人這才讓出一條道。
李發波的屍體就擺放在自家門口的平地上,上下都蓋着麻席。
四叔走上前,先是跟清水村的村長說了幾句,之後則是蹲在屍體跟前,伸手掀開了麻席。
身為一名獵人,野獸的屍體是經常見到的,平時如果遇到突如其來的暴雨天氣,而手上獵物過多的話,我們會選擇在山上將獵物分屍,先把獵物的內臟掏空,將帶不走的獵物藏在冰冷的水潭底下,或者陰冷的山洞裏,再把不要的內臟就地掩埋,剩餘則在山洪來臨之前帶下山。
就算是見慣了血腥的我,在看到李發波屍體的時候,也不禁捂着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雖然只是瞥了幾眼,卻也覺得這李發波的死狀的確過於悽慘。他的胸口破了一個很大的洞,能夠很明顯地看到一片殘破的肺葉,
肺葉少了三分之一左右,肋骨也碎了幾根,胸腔空空蕩蕩的,我開始還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是才醒悟,這傢伙的心被挖走了。
另外,他的左大腿沒了,整根大腿被整齊咬斷!
四叔將麻席又緩緩蓋上,擰着眉頭站起身。
「老四,能確定是什麼東西弄的嗎?」
身為清水村的村長,他更為關心的是行兇的野獸,我們的房子都建立在山邊,有很多人家後院就是山坎,可以說與野獸是零距離的,那些用竹片插起來的籬笆根本無法防備能將人大腿咬斷的野獸。
四叔沉吟了片刻,對着清水村村長問:「屍體是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後山第二道山樑子下面的山澗里,早上我媳婦洗衣服的時候見上游有血流下來才發現的。」說話的是清水村的一個村民,他和我一樣,也是獵戶。
四叔對着他問:「你們是幾個人去看的?」
「三個人。」
「有發現野獸的腳印嗎?」
那人搖搖頭:「沒有。」
「有沒有野獸拖動的痕跡?」
他仍舊搖頭。
獵戶常年追蹤獵物,都有一套很完善的追蹤方法,而且我們對野獸痕跡都十分敏感,因此四叔很自然就相信他所說的話。
四叔轉頭問清水村村長:「知道李發波是什麼時候出的門嗎?」
「昨天晚上,聽隔壁的麻三說是大概是十點多。」
「報警了嗎?」
「報了,不過鎮裏來咱們的山道有一處發生了山體滑坡,警察恐怕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四叔嘆了嘆:「先把屍體保存起來,等警察看過再說。不過,從痕跡上看,應該是類似黑瞎子和毛大蟲的猛獸。第二道山樑子距離我們這裏可有點距離,那李發波大半夜沒事去那裏幹什麼?」
清水村村長搖搖頭:「誰知道,這李發波做事向來鬼鬼祟祟,估計又是去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結果遭了大蟲吧。」
四叔又問:「李發波他爹娘呢?」
「他娘哭暈了好幾次,他爹剛抬進屋裏。」
清水村村長正說着說,屋裏傳出一個女人的哭嚎,就見李發波他老娘從屋裏衝出來,徑自撲在李發波麻席上,哭得嘶聲裂肺。
我見了心有感觸,上前勸了幾句,結果一下子就引火燒身了。
老娘們忽然跳起來,徑自朝着我撲咬過來。我急急後退,旁邊清水村村長也急忙叫兩個身壯的女人把她拉扯住。
「夏雨,我兒子是你殺的,一定是你殺的!」
我也是被她這話給說蒙了,誰都知道這李發波是被野獸咬死的,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他老娘瞪着銅鈴大小的眼睛,瞳孔里儘是要吃人的凶光:「昨天晚上我兒子就是被你叫出去的!是你唆使那狐魑挖走了我兒子的心,還吃了他的肉!」
她越說越離譜,說話的時候滿嘴噴着口水,儘管隔着一兩米,我和身邊的四叔都被噴了不少。
在場所有人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着李發波老娘,沒有人跟她計較,大家都能體諒她的喪子之痛。
當然,也沒有人在意她所說的話,什麼李發波的心是被弧魑挖走的,這樣的話在幾十年前可能還有信,但是現在大家聽了也只是喟嘆着搖頭。
我也有些怕她賴上我,急忙退出了人群,就蹲在路邊的土包上。
麻三這時候走了過來,遞了一根煙給我,我擺擺手:「我不抽煙。」
他給自己點了一根,和我一樣蹲着。
吞吐了幾口嗆鼻的煙後,他忽然說:「其實昨天晚上我也看到那個人影了。」
「什麼人影?」我問他。
「就是一個人影,喏,當時他就站在那裏。」麻三伸手指着李發波家後門的一道山坎,「李發波從家裏出去的時候,還對着那個人影打了一個招呼,兩個人跟着就進了山。」
「那人你見過嗎?」
麻三搖搖頭:「沒有,當時太黑,也看不清。不過,那人沒你高,感覺還比你瘦,所以不是你。」
我笑着說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裏,而且如果見到他,第一下肯定不是打招呼,而是給他一拳頭。然後我又問他為什麼不跟他們村村長,或者四叔說這件事。
麻三笑了笑:「我也就跟你說說,讓你別往心裏去就行了。至於別的,老子才懶得管,李發波死了對我們兩個村子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他很快就把根煙抽完,彈了一下煙蒂,轉身跟別人聊天去了。
這時候四叔也走了過來,問我跟麻三都聊什麼,我沒把麻三的話告訴他,其實我存的也是跟麻三一樣的心思,反正李發波都已經死了,這件事也沒有必要再追查下去。
跟着四叔回到了村里,在村口就遇見四嬸,原來四嬸一直在等着我們。
四嬸臉上帶着笑,她告訴我,槐花她娘答應了,只要給兩萬彩禮,她就讓槐花嫁給我。
這個消息我可是憂喜參半,苦笑着說自己沒錢,而四叔則踢了我一腳,笑罵着說彩禮錢他替我出。
四嬸和四叔對視了幾眼,她沒有反對,看來兩人早就商量好了。
「叔,我…;…;」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搓着手,低着頭。
「啥都別說了,我和你爹雖然是堂兄弟,但關係卻比親兄弟還要親。他離開那會兒我人在外面,來不及回來奔喪,這件事我也掛懷了很多年。現在你也成年了,該是時候組建自己的家庭啦。」
四叔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說:「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我讓嬸子給你煮點好吃的。」
我仍舊低着頭,不敢讓他們看到自己又紅又熱的眼眶…;…;
按照四嬸所所說,她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把彩禮錢送了過去,而且還跟槐花她娘把日子都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中旬。
想着以後終於有口熱飯吃,想着晚上終於可以摟着人睡,我興奮得一整宿沒合上眼。
那天還沒亮,我家的門就被敲得梆子響。
李發波他老娘竟然一大清早就在我家門前撒潑,一邊哭嚎,一邊說我是殺人犯。
我躲在家裏,不敢開門,這老娘們剛死了兒子,現在把氣撒在我頭上,我可不會傻到這時候出去接她的怨氣。
後來,四叔通知了清水村村長,這才讓李發波他爹帶人把她硬扛了回去。
原本我以為她就這樣消停了,可是接下來她每天都來我家門口鬧,而且越鬧越厲害!
大家都說這老女人死了兒子,一時想不開,就患了瘋病。因此也沒幾個人真跟她計較,就算真的聽煩了,也只是拿點棉花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她天天鬧,而且根本不管別人怎麼勸,就賴在我家門口。逼得我只能走後門,我早上山上打獵她就聽在哭,下山回來她還在嚎。
有時候甚至半夜裏,還會來哭喪幾聲。
就像現在,我剛剛從山上回來,今天運氣不佳,陷阱里沒下一隻獵物,自己也在山上轉悠了大圈,連個鳥蛋都沒撿着,心情爛得一塌糊塗。
「夏雨,你給我出來!」
「夏雨,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死在你家門前!」
這剛回家,就聽老娘們在我門口哭喊,我也是煩透了,邁着大步,噌噌噌走上上去,打開門伸手就指着她大吼:「你特麼要死就早點死,死了也好讓我清靜!」
奇怪的是,她竟然真的走了,跌跌撞撞得,一步三晃地回了清水村。
我記得很清楚,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是帶着笑容的,只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第二天一大早,我家門又被敲響了,不過和前幾天不同,這一次敲我家門的不是李發波他老娘,而是四叔。
「叔,怎麼了?」
見四叔一臉凝重,我心裏產生了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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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咬肺挖心 感謝謎、微笑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