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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5 不知恐懼為何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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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拿這種破玩意兒捅咕我。筆神閣 bishenge.com」

    面對鴨梨手裏能要人命的「五連發」,那青年完全視若無物,再次抬起胳膊擺開,但是眉頭已經明顯皺起。

    青年咬着嘴皮催促我「你趕緊說,他人到底去哪了?」

    我驚詫的望着這個青年,起初我感覺他好像只是腦子有點不太靈光,現在看來他根本不是不靈光,根本就是缺心眼,完全不懂什麼叫恐懼。

    「嘿,臥槽!活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囂張的人。」鴨梨直接被氣笑了,槍口慢慢下移,戳向青年的大腿部位。

    「我特麼跟你說沒說,不要拿這破玩意捅咕我!」

    青年突然一把掐住五連發的槍管,逆時針似的微微一扭。

    「嘎嘣!」

    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和嚎叫聲同時泛起,鴨梨整個人「噗通」一下半跪在地上。

    鴨梨的食指當時還按在扳機上,青年動手的速度又太過突然,他既沒來得及叩響扳機,也沒來及將食指抽出來,連同自己的右手腕一塊被扭斷,最關鍵的是他,他的食指卡在了扳機裏面抽不出來。

    原本催人性命的火器,頃刻間變成了鎖住自己的枷鎖,不得不說是真心諷刺。

    「啊!砍死他!」鴨梨目眥欲裂的吠吼。

    旁邊押解我的幾個刀手,立馬齊刷刷的朝青年揮刀劈砍上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看到了這輩子最刻骨銘心的一場戰鬥,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碾壓。

    「真麻煩!」青年身輕如燕一般往後倒撤兩步。

    最為令人震撼的是他的左手還捏着五連發的槍管,而槍托的另外一端則是食指卡在扳機里,還跪在地上的鴨梨。

    眨巴眼的功夫,三把帶着破風聲的片刀已經同時逼到青年的面邊。

    青年側脖輕鬆躲開,接着「喝」的低吼一聲,握住槍管的左手,衝着對面仨人用力一甩,槍托另外一端的鴨梨當即雙腳離地飛了起來,就跟個「流星錘」似的,「嘭」的一聲將三名刀手全部砸躺下。

    「啊!」

    撞在自己馬仔身上的鴨梨,瞬間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悽厲慘叫,剛剛在飛翔過程中,他卡在扳機里的食指被粗暴的扭斷,自己才得以落得自由。

    而他掉下來的那節食指就掉在我腳邊,血呼拉擦的格外可怖。

    一隻手一招干趴下四個人,剩下的幾個刀手頃刻間有點懵逼,握着傢伙式沒敢再繼續往前邁腿。

    我這才看明白,敢情那青年不是傻大膽,也不是不懂恐懼為何物,而是在他的眼本沒把這幫狠茬子當成人。

    青年瞟了眼正從地上不停打滾的鴨梨,丟垃圾似的將手裏的五連發「啪」的一下仍在地上。

    然後他用商量的口吻道「誒,我都跟你們說了,不要老拿那破玩意捅咕我,怎麼就是不聽呢,我姐跟我說過,不許我隨便傷人,你們都先讓讓行不?我問完他馬上就走,保證不會打擾你們。」

    鴨梨左手捂着血肉模糊的右掌,臉頰糊滿了鼻涕和眼淚的大聲咆哮「給我弄死他!」

    「啊!」兩名刀手壯膽似的大吼一聲,再次朝青年劈了上去。

    青年動作不快側開身子,卻恰到好處的避過對方的兩把寒刀,一個很簡單的提膝動作,「咣」的磕在一個刀手的小腹上,然後又一把捏住另外一個刀手的肩胛骨,丟垃圾一般輕描淡寫的將他砸在地上。

    兩名如狼似虎的刀手頃刻間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倒在地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

    「滴嗚滴嗚」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突然打街口響起。


    聽到警笛聲,所有人全都微微一愣,鴨梨看了眼街頭,隨即費力的爬起來,邊踉蹌的躥上車邊招呼手下撤退,上車以後,鴨梨將腦袋探出車窗放狠話「草泥馬得,這事兒不算完,你給我等着。」

    「等你幹嘛?你又不請我吃飯。」青年摸了摸鼻頭,無比呆萌的反問一句。

    幾秒鐘後,鴨梨一伙人驅車狼狽逃離,而警車已經距離我們很近了,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紅藍交相輝映的警燈。

    青年也回頭看了眼越來越近的警車,像個沒買到心儀玩具的小孩子似的跺了跺腳輕哼「好麻煩呀,我姐和我姐夫說過不能跟華夏的警察鬧彆扭,我明天再來找你吧。」

    說罷話,他腳步輕快的沖街尾走去,幾秒鐘後徹底不見了身影

    半個小時後,醫院急診室的走廊里,跟我們交好的大案組組長吳大國拿着詢問筆錄沖我低聲詢問「你到底得罪誰了?」

    我坐在椅子上叼着煙嘆氣「那傢伙綽號鴨梨,他自報名號的,其他信息我暫時也不太清楚。」

    王鑫龍和幾個受傷的保安此時全在手術室里搶救,醫生、護士時不時的進進出出,弄的我心底無比的坎坷,剛剛警察來的時候,王鑫龍幾乎已經沒什麼意識了,我現在真特別擔憂。

    「不清楚人家會拿槍打你?根據我們的勘查,現場起碼開過兩槍,還有六七把對方沒來得及收走的兇器。」吳大國皺眉道「小王,我和阿生不論是私交還是其他方面關係都很不錯,這種事情你得配合我,明白嗎?」

    我有點煩躁的回應「我要是知道因為啥,也不會挨打了,更不會讓我弟弟躺在手術台上,老吳啊,你是警察,現場有人證有物證,如果你需要監控錄像的話,我也可以讓人給你送到警局去,別問我了行不?」

    吳大國板着臉出聲「小王,你這種不配合的態度,只能讓事態繼續擴大。」

    這時候,同住在這家醫院的劉博生和錢龍在何佳煒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劉博生臉色泛白的招呼「老吳!咱倆聊,你別跟他說,他這會兒腦子亂,根本想不起來任何。」

    吳大國拍拍我肩膀,也沒繼續為難「你再好好想想吧,近期有沒有跟什麼人結怨,他們既然敢拿槍,說明跟你的仇恨肯定不簡單,不想再繼續受傷害,你最好還是把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

    劉博生熟絡的拉住吳大國的胳膊走到旁邊,笑盈盈的出聲「老吳,今晚上的案子,我意思是一切從簡,既然沒造成什麼大傷害,我們內部消化一下就完了,畢竟酒店馬上開業了」

    吳大國表情嚴肅的擺手道「阿生,案件已經牽扯到槍和多人傷殘了,你覺得能從簡嗎?現在不是你們不追究就沒問題了,我們得給司法和人民一個交代。」

    劉博生攬住吳大國的肩膀,又往旁邊拽了幾步,低聲道「嘿嘿,你別急眼吶,我尋思這段時間羊城的溫度老是忽冷忽熱的,所以想着給你們警局贊助一批藥物和糧油,警察同志為國為民,不能在生活方面有所怠慢」

    錢龍坐到我旁邊,聲音很輕的呢喃「朗哥,白老七在消防通道等你呢。」

    「嗯。」我雙手抹擦一把臉上的油漬和血污,佯裝上廁所似的不動聲色朝消防通道走去。

    樓道里,白老七叼着煙捲,正吧唧吧唧的猛嘬。

    見我進來以後,他把煙盒和打火機遞給我,關切的問「你沒啥事吧?」

    「我沒事兒,就後脊樑上挨了兩下。」我點燃一支煙,長吁口氣道「關鍵是大龍和譚光輝那個族弟,醫生說大龍內臟受損,渾身最少有十餘處骨骼斷裂,最嚴重的是左膝,譚光輝那個族弟頭顱骨開裂,估計待會得轉院。」

    「老廖在樓下的車裏呢,等警察撤的差不多,讓他上來檢查一下大龍。」白老七拍拍我肩膀道「別上火,大龍那孩子命硬,應該不會有啥大問題。」

    「我特麼心裏老愧疚了,如果當時不是他推了我一把,現在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應該是我。」我咬着煙嘴,鼻樑發酸的哽咽「真心覺得對不住他,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王者商會的佛爺交代,人家把一個完好無損的弟弟交給我,結果我」

    「唉」白老七拍拍我肩膀安撫「吃社會飯的就這樣,想要拎刀立棍,那就得左邊手銬子,右邊雞棚子,孫猴兒那麼厲害,不照樣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嘛,你可不能總佔便宜,沒付出,實在覺得累了,就暫時緩一緩,只當給自己放個假。」

    我抽吸兩下鼻子,將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抹擦乾淨,深呼吸兩口氣道「我沒事兒,還能挺得住,七哥,你們按住在醫院門口那台車沒?」

    「正打算跟你說這事兒呢。」白老七瞟了眼樓道口,壓低聲音道「你打完電話以後,我和謝天龍就跑到了醫院附近,因為怕耽擱你的事兒,所以我路上車子開的特別快,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分鐘,我記得很清楚。」

    「嗯。」我點點腦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白老七夾着煙捲道「但是我倆來以後,除了幾輛出租車以外,並沒有在醫院門口見到任何私家車。」

    「意思是你們來之前,那台車已經跑了?」我緊鎖眉梢問道。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白老七踩滅煙蒂道「後來,謝天龍使了點小手段,檢查了一下最近一個小時之內醫院門口的監控錄像,並沒有發現大煒說的那台黑色尼桑車。」

    「沒有?」我愕然的張大嘴。

    白老七點點腦袋道「所以我分析,這事兒貓膩挺大的,要麼是那台車正好停在監控的死角,根本沒被拍到,這種情況還比較好解決,要麼就是誒,不說了,反正我感覺你家的情況有點小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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