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叫我什麼?你爹娘也一定好看【1更】(1 / 1)
緩緩地擁住了她。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君慕淺有一瞬間地怔愣,饒是她曾經縱橫東域多年,見遍了無數人,此刻也有些無措。
這一下,她把她先前所想的都忘記了。
餘光之中,能看見他銀色面具上浮着的淡淡瑩光。
君慕淺沒有動,她身子僵硬了一瞬,但並不是因為太近的緣故。
她並非沒有和他這般接近過,早在皇宮的那個和敵人相對的時候,還有逼他喝藥的那一次,當眾打蘇傾畫臉的那一回
可是這些,無法和今天這一次相比。
明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擁抱而已,君慕淺卻感覺到,她的心動了。
她沒有說話,容輕也沒有動。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動,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清風泠泠,陽光透過樹葉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搖曳生姿。
靜謐得不似人間。
就在君慕淺終於穩定下來心神,斟酌着如何開口的時候,緋衣男子卻先她一步了。
容輕開口,嗓音清冷「遲來的福氣。」
說完這五個字,他便直起了身,乾脆利落
在這過程中,君慕淺的身子又震了震。
她怎麼感覺,他是不是離得她有些太近了
一定是她感覺錯了,畢竟像他這般冷清自持到連衣服都系全的人,是不會主動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直到分開的十秒後,君慕淺還坐在那裏。
她睜着眼睛目視前方,但瞳孔卻無焦距,心中也一時思緒萬千。
他方才說什麼來着
哦,福氣。
不過抱一下和福氣有什麼關係
君慕淺感覺她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抬眸看着已然重新落座的緋衣男子,哼了兩個字「福氣」
聞言,容輕握着酒杯,看了她一眼,提醒「你自己先前說的。」
「我自己」君慕淺一愣,旋即她才慢半拍地想起來,「哦,我是這麼說過。」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的福氣就想讓公子給我一個擁抱。
哦,是這樣啊。
君慕淺這才悟了,她就說,他怎麼會忽然抱她,原來是因為她那句話。
她托着下巴看着對面的人,心想,這個人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可攀附,但有時候,心腸還是蠻好的,心也蠻細膩。
現在仔細一回想,君慕淺忽然明白了容輕為什麼會選擇在那個時候給她「福氣」了。
因為她說了一句還是有些難過。
這是為了不讓她難過,所以才主動給她福氣的麼
突然
「公子。」
「嗯」
「你真好。」
「嗯。」
君慕淺表示十分感動,停了一下,她問道「所以我想用別的稱呼叫你一下,你介意麼」
容輕握着酒杯的手一頓,終於抬起了頭,依舊是一個意味不清的尾音「嗯」
許是看到紫衣女子的雙眸太過明亮,裏面希冀滿滿,終歸還是沒有拒絕。
罷了,她現在因為身世原因情緒正處於低落之中,便不用計較什麼了。
他也倒想看看,她準備叫他什麼。
容輕垂眸淡淡道「你叫吧。」
然後
「爹。」
一聲真摯,包含着豐富情感的呼喚。
若是此刻被別人聽見了,恐怕會淚如雨下,然後想着這該是一堆怎樣情深的父女,真是讓人羨慕。
但顯然,屋子內的兩人並不是這種關係。
於是在話音落地的下一秒,「咔嚓」一聲
空氣中傳來了的脆響,驚擾了在窗外枝頭休憩的雀鳥。
容輕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坐在對面的紫衣女子,重瞳眯了起來,聲音平靜,聽不出來喜怒「爹」
這個字給他的感覺十分不好。
因為那一天,在從宮宴回來的路上,她喝醉的時候,也錯把他當成了她的爹爹。
嗯,她還說他的爹爹是一隻鳥。
不過那個時候,她是無意識的。
喝醉了的人都比較傻,那麼她就是傻中之蠢。
叫他一聲爹,也算不了什麼,左右也只是一個錯誤,但現在
有點想殺人。
而且,還不知道為什麼。
「你別生氣嘛。」君慕淺瞧見他似乎有動怒的跡象,聲音柔和了幾分,「我就是叫叫,因為你實在是太好了,就在剛才,我感覺到了父愛。」
「父愛」那涼如雪的聲音又沉了幾分,聲調涼寒。
容輕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在沒有力氣的支撐下,杯子很快就裂成了無數碎片,散落在桌子上。
然後,就偏過頭來,用冷沉的目光看着她。
君慕淺盯着桌子上的那一堆碎片,嘶了一聲,好功夫啊。
連雪玉都能一隻手捏碎,她實在是太羨慕。
「輕美人,別生氣,我真的只是叫叫。」君慕淺很快收回了思緒,她有預感她今天似乎惹下了大事。
可明明她也徵得他同意了啊,他怎麼就生氣了。
轉念一想,君慕淺又釋然了,美人嘛,脾氣不大就沒意思了。
有了脾氣才能哄,不哄她怎麼來證明自己呢。
感知到自己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君慕淺思索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公子,我就是叫一下,你別當真啊,你怎麼可能是我的爹爹呢,你是」
說到這裏,她頓住了,一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
偏偏這個時候,容輕還專門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在逼問「是什麼」
「這個嘛,是、是」君慕淺忽然靈光一閃,「是我的美人呀。」
說完之後,那極低的氣壓瞬間卸去。
呼
君慕淺鬆了一口氣,撩了一下頭髮,心想,終於哄好了。
看來以後不能這樣叫了,她得記住。
唉,不過她真的只是想叫一下。
她沒有父親,只好這麼幻想一下。
「輕美人,你」君慕淺瞧着他依舊是沒什麼表情,有些不確定道,「你不生氣了吧」
容輕抬眸瞟着她,不緊不慢地抬手又給自己拿了一個酒杯,聲音不咸不淡「為何要生氣」
「對對對」君慕淺很快點頭,「你沒生氣,你可高興了。」
心裏卻想着,她真是一個好人啊,沒有拆穿他。
嗯既然他這樣說了,那麼反着來的話,就一定是生氣了。
可是為什麼呢
忽然,君慕淺想起了方才扶風同她說的一句話小淺難道不知道,男人的年齡是個秘密麼
原來她這是無意中,做了錯事。
再也不敢了。
不過,她家美人看着這麼美,連一點皺紋都沒有,最多二十歲了。
二十歲這麼年輕,又何必介意年齡
君慕淺立馬轉移話題,她清了清嗓子,問道「輕美人,你的家人呢」
問出個問題之後,她這才想起,好像每次見他,他旁邊也就多帶一個暮霖而已。
平常向來是獨來獨往,見不道什麼人跟在他身後,同他一起出現。
聞言,容輕神色微頓,但只是片刻,他便淡淡道「不在這裏。」
「這樣啊」君慕淺眸中泛着瞭然的笑,「那你的爹娘也一定長得很好看了」
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來,這對男女該是多麼的風華絕代。
容輕想了想,漫不經心道「是吧。」
「是吧」君慕淺微詫,「你該不會連你父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吧」
這得多早就離家了
容輕搖了搖頭,但隨後,他又微微頷首。
君慕淺被他這一下否定一下又肯定的舉動弄糊塗了,她有些茫然「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容輕抬手,又拿起了筷子,夾的還是魚,「吃飯。」
君慕淺「」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魚。
她決定,以後都不會再吃魚這種東西。
呵,她的腦子,怎麼能靠魚來補。
荒唐
但最後,君尊主還是屈服了,她吃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天機樓的弟子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他們的老祖真的徹徹底底失蹤了
那日不是沒有弟子看到天機老人被容輕困在那裏,連動都不能動。
只是他們離的太遠,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倒是能從天機老人的面部表情中猜出了一些事情,心都忍不住提了起來,在想他們天機樓是不是將要大難臨頭了。
人家連他們老祖都能收拾,他們這些小蝦米算得了什麼
一個指頭就能碾死啊
但是後來,天機樓的弟子發現他們想多了。
因為他們觀察了幾天,發現容輕並沒有要這麼做的趨勢,而那個被老祖帶回來的「神女」,卻是進入了修煉之中。
每一天,他們天機樓的靈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着,委實讓他們心痛不已,但又不敢說什麼,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先。
所以,只好在心中不斷地祈求這兩尊大佛能走。
沒有老祖護着的日子,當真是舉步難行。
然而,這還不算最艱難的,因為不光是他們的老祖失蹤了,連樓主也閉門不出。
整個天機樓群龍無首,在左右護法的維持下,秩序才勉強沒有失控。
也幸得這些天並沒有其他宗門來天機城拜訪,若是有,恐怕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一下,眾弟子的心中難免又有了一個猜想
兩人都失蹤了,那麼兩人不會是在一起吧
難道是他們老祖因為太過憤怒,把他們樓主關起來了吧
有些在天機樓待了很久的老一輩很清楚,這對在外界看來光鮮十足的師徒,其實根本不像傳言中的那般親切。
反而,兩人一見面就會出現爭鬥。
但每一次,言少陵都是被壓制的那一方。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天機老人太過強悍,還能向天道借用力量,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更不用說,言少陵的一身本事皆是他所傳,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這個徒弟的弱點在何處,一抓一個準。
這個想法出來後,左右護法都有些焦急,心中只有一個希望。
老祖千萬不要一怒之下殺了樓主啊,那樣他們天機樓一定會分離崩析的。
但是這一次,這些弟子們都猜錯了。
天機老人和言少陵的確在一起,但被關起來的不是言少陵,而是天機老人。
徒弟,把師傅關了起來。
就連天機老人也不曾知道,在言少陵常常練習法的那間小房底地下,有一條暗道。
暗道直通一間密室,這間密室看起來已經有了十年之久,牆上的牆皮已經脫落了不少。
而此刻,在這件密室里,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被困在了牆上。
他的四肢和脖頸間,皆嵌了一個鐵環。
鎖鏈從他的身上垂下,在地上交織成一團。
而在這個佝僂的身影之前,站着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
「師傅,該喝水了。」言少陵端着一杯水,微微笑着,「您現在可沒辦法行動,所以徒兒專門給您都備好了。」
聽到這句話,那佝僂的身影這才將頭緩緩地抬了起來。
正是天機老人
他呼吸極重地看着容色蒼白的年輕人,忽然一聲嘶啞的大笑聲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像極了惡鬼的哭嚎。
「哈哈哈哈」
聽到這笑聲,言少陵依舊是那副樣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雲淡風輕。
笑了許久,天機老人這才止住,用渾濁不堪的雙眼盯着他「少陵啊少陵,為師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能將為師困在這裏,你真是厲害,厲害啊」
雖然是在誇讚,可口吻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眼前人的肉和血全部咽下。
「別這樣看着我,師傅。」言少陵抬手捂住那雙眼,聲音輕輕,「你現在只是一個靈宗。」
天機老人的身子一僵。
是的,他只是一個靈宗。
雖然在世俗界中,靈宗徒手就可以滅掉一座城池。
但是在人才輩出的宗門中,靈宗雖然強,但不是巔峰。
過了好久,天機老人才怪笑起來「少陵,你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吧嗯」
「把為師困在這裏,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之所以這麼問,因為他清楚,言少陵殺不了他。
他是被天道所選中的,他是華胥的守護者
除非,他自我了斷,否則就算把他的心臟都擊碎,他都不會死。
「是啊師傅,我已經等了很久了。」言少陵放下了手,輕笑一聲,「我每一次做夢,都會夢到是怎麼殺了你。」
太久太久了,這份仇恨,早已刻骨銘心。
這些年,他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呢
是仇恨在支撐着他,唯有看到他師傅比他還慘,他才能開心。
「師傅,你知道這間密室我建了多久麼」言少陵看着天機老人,緩緩吐字,「八年了。」
天機老人猛地抬頭,神色似乎有些驚愕。
「沒發現是吧」言少陵淡淡,「您向來那麼自負,怎麼可能注意到這種事情」
像是想到了什麼,天機老人臉色驟變「你竟是在向老夫示弱」
連夢隱術這樣的靈典都能學會,怎麼可能連他那幾個拳頭都接不下
「示弱」言少陵搖了搖頭,「不師傅,那不叫示弱,那叫咳咳」
他咳嗽了幾聲,而後微微地笑了「隱藏實力罷了。」
「不這樣做,師傅你早就殺掉我了。」
言少陵太過了解天機老人了,也知道他師傅將他帶回來,是為了培養一個可以完完全全掌控的傀儡,絕對不能超出預估。
如果超出了,他師傅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斬除。
天機老人冷笑了一下「你倒是明白老夫。」
「師傅,我怎麼可能不明白你我和你相處了這麼多年。」言少陵的眼神迷離起來,「這些年,可都只有師傅你在我身邊。」
天機老人依舊冷笑「那還不快點放了為師」
聽到這句話,言少陵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
天機老人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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