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生父是你(1 / 1)
很快蘇嫿又擔憂,「會不會影響陸大仁的職業生涯?」
陸硯書道:「他擔心的無非是怕琴婉和楚硯儒舉報他。琴婉自然不會舉報,你更不會,唯一會舉報的就是楚硯儒,別讓他知道就好了。」
「好。」蘇嫿卸下心頭包袱,「你和我媽辦婚禮,婚紗訂了嗎?」
「早就訂了,秦姝負責。」
蘇嫿莞爾,「把這事給忘了,我媽和我婆婆是好閨蜜,婚紗自然由她一手操刀了。對了,伴郎、伴娘找好了嗎?」
陸硯書修長手指輕捏眉骨,「這個有點難,我們這歲數的都結婚了。」
蘇嫿拍拍胸脯,「別擔心,包在我身上。」
幾通電話打出去。
伴郎、伴娘很快找好了,伴郎是楚墨沉、顧謹堯和周占。
伴娘由顧南音和沈鳶來當。
算來算去,伴娘還缺一個。
陸硯書沉思半秒,「我有個堂侄女,就是陸大仁的親閨女,到時讓她過來湊數吧。」
「成。」
說話間,有人敲門。
蘇嫿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陸硯書的母親,陸老太太。
陸老太太看起來有點不太高興。
蘇嫿喊了聲奶奶,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到沙發前坐下。
老太太像尊樂山大佛一樣,坐在那裏,唇角下垂,眼皮也耷拉着。
心事重重,卻一聲不吭。
陸硯書深知自己的母親,抬眸瞟一眼蘇嫿,「你去樓上看看你媽去。」
「好的。」蘇嫿抬腳上樓。
把她支開,陸硯書拿水果叉,插起一塊哈密瓜遞到老太太嘴邊,打趣道:「是誰惹我們家老太君生氣了?臉拉得這麼長。」
陸老太太一把推開他的手,「還能有誰?除了你,沒有別人!」
「我?我怎麼惹您老人家生氣了?」
「我一直盼着你快點結婚,快點結婚,結果盼到你四十七,終於結婚了,娶的卻是五十多歲的。我也不是說琴婉不好,可她今年五十一了,還能生孩子嗎?」
陸硯書笑,「原來是因為這個,琴婉能生啊,不是生了墨沉和蘇嫿嗎?」
陸老太太眼皮一抬,兇巴巴道:「那倆孩子跟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了?琴婉的孩子就是我的。」
陸老太太一張老臉更冷了,「之前我以為蘇嫿是你的種,現在才知道跟你沒關係!你這個臭小子,淨糊弄我!」
「想開點吧,總比我一輩子不結婚強。再說我大哥已經有三個兒子了,您老人家不愁陸家無後了。」
陸老太太悶悶不樂,還是想不開。
怎麼都想不開。
這個小兒子,要什麼有什麼,有錢有顏,有才有風度,英俊瀟灑,一表人材,卻一輩子不娶。
原來是為了等華琴婉清醒!
陸硯書又哄她半天,「再過兩年蘇嫿就生孩子了,都要四世同堂的人了,您老就大度一點吧。」
陸老太太狠狠翻他一眼,重重嘆口氣,「算了,上一輩的人,不管下一輩的事!」
她賭氣離開。
轉眼間,到了元月十四號。
一月十四日,是陸硯書口中一生一世的日子。
他和華琴婉在教堂舉辦婚禮。
陸硯書一襲高定黑色西裝,內搭白襯衫,英俊儒雅,風度翩翩。
華琴婉穿着秦姝特意加班加點,為她做出來的潔白婚紗,腰身纖細,溫婉娉婷。
白色頭紗遮面,看不清她眼角的細紋。
僅看身姿,美人風骨依舊。
兩人交換完戒指後,手牽手,在聖經面前,一臉莊重地發誓:「我陸硯書,我華琴婉,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衰老還是死亡,都無法將我們分開!這輩子定將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這是他們倆自己想的誓言,簡單利落,每個字都鏗鏘有力。
沒有照着神父的誓詞去念。
坐在台下的眾人,大部分都聽得潸然淚下。
掌聲嘩嘩響起,手都鼓疼了。
這一對太不容易了。
太不容易了!
年少時相遇相知,兜兜轉轉大半輩子,終於走到一起,跨越世俗和疾病。
他們中的很多人,又重新開始相信愛情了。
蘇嫿坐在台下,和顧北弦十指交握。
她和母親命運差不多,也是兜兜轉轉,重新和顧北弦走到一起,深知這種滋味。
台下的秦姝,看着溫婉如水的華琴婉,情不自禁,想起年少時曾戀過的那個男人,心中一片憾然。
手機又響了,是顧傲霆打來的。
她掃一眼,直接掛斷,關機。
看着他黏黏糊糊上趕的樣子,就心煩。
在教堂舉行完婚禮,眾人離開,去路邊坐車,接下來要去酒店。
穿着伴郎禮服的顧謹堯,身姿筆挺,站在路邊,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這時一道清麗的身影由遠及近,走到他身畔,打招呼,「你好伴郎,我是伴娘。」
顧謹堯側眸瞥她一眼,聲音很淡,「你好。」
女人偏頭打量着他英俊堅毅的面容,「我是陸硯書的堂侄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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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堯目視前方,面無表情,「我是蘇嫿的親戚。」
女人若有所思,「蘇嫿啊,就是那個極品美人兒嗎?全場數她外形最出眾了。」
顧謹堯冷峻的面容瞬間溫柔,「她不只外形出眾。」
女人笑,「你是他什麼親戚?」
「她哥。」
女人喔了一聲,「親哥還是表哥?」
「都不是,異性哥。」
女人聳肩一笑,聲音略帶遺憾,「那就是情哥哥了。」
顧謹堯眸色微暗,語氣帶點兒警告,「別亂說,她已婚。」
女人暗暗鬆口氣,朝他伸出手,「我叫陸西婭,是牙科醫生。牙科麼,天天洗牙,人送外號『陸洗牙』,你也可以這麼稱呼我。」
顧謹堯想笑,又覺得是對她的不尊重。
笑容凝固在唇角,要笑不笑。
他偏過頭,整理好表情,再別過頭,卻並未去握她的手,只淡淡道:「嗯。」
陸西婭伸出去的手晾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才緩緩收回來,「你叫什麼?」
「顧謹堯。」
「顧勁腰?」陸西婭目光下移,落到他的腰上,那腰被西裝勾勒得勁瘦有型,「腰是挺有勁兒的。」
顧謹堯糾正道:「顧謹堯,謹慎的謹,堯舜禹的堯。」
「喔喔,名字很好聽。」
說話間,顧謹堯的車來了。
司機拉開車門,顧謹堯邁開長腿要上車。
陸西婭急忙問:「能順路捎我一程嗎?我跟我爸回國參加堂叔的婚禮,那老頭子扔下我,不知跑哪去了。」
顧謹堯略一頷首。
陸西婭彎腰坐進後車座。
顧謹堯直接轉身上了副駕駛。
陸西婭盯着他的後腦勺出了會兒神,覺得這男人連後腦勺都長得那麼帥氣。
性格也很酷。
她很心水。
眾人來到京都大酒店。
陸硯書宴請了很多賓客,京都本地政要和商界名流,親朋好友等都來了。
整個京都大酒店,整整一層的宴會廳,被兩人的婚宴包圓了。
華琴婉換了身敬酒服,身姿纖瘦窈窕。
陸硯書牽着她的手,挨桌去敬酒。
華琴婉還在服用治療精神病的藥物,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
她雖然瘋過,骨子裏的教養仍在。
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溫婉得體。
沒犯病的時候,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
敬到陸大仁那一桌時,陸硯書端着酒杯,垂眸望着他,笑,「感謝堂哥能來參加我和琴婉的婚禮。」
陸大仁哈哈一笑,「想當年,琴婉嫁給楚硯儒的那天,你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我口口聲聲地說,這輩子終生不娶。當年你才二十出頭,我以為你就說說醉話,沒想到你真的說到做到了。如今看到你們倆重新走到一起,守得雲開見月明,堂哥替你高興!」
說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陸硯書也是一仰頭,把杯中酒喝下。
華琴婉聽得眼含淚花。
後悔當年識人不清,錯過這麼好的男人,卻嫁了楚硯儒那樣的渣男,毀了大半生,兒女也跟着遭殃。
三盅酒下肚後,陸大仁臉泛紅光,他酒量很差。
敬完這桌,陸硯書同華琴婉繼續向下一桌走去。
看着夫妻舉案齊眉,伉儷情深,陸大仁唇角上揚。
看樣子當年一個舉動,做了件大好事。
宴席散後,陸大仁醉意上來了,醉醺醺的,走不了路。
陸硯書雖然酒量好,卻也有了幾分醉意。
不過,他還是親自扶陸大仁去酒店房間休息。
進屋後,扶他去床上躺好。
陸硯書彎腰幫陸大仁脫了鞋子,又幫他脫掉外套,拉了被子蓋好。
他倒了杯溫水,扶陸大仁喝下,又餵他喝醒酒藥。
陸大仁紅着眼睛看着他,大着舌頭說:「你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殷勤?西婭呢?讓她來照顧我。」
陸硯書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社交,別去打擾她。」
陸大仁抬手揉着酸脹的額角,「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你走吧,我睡會兒。」
陸硯書卻沒走,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他,「蘇嫿的生物學父親是誰?」
陸大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我就說吧,你結婚,我要把份子錢,給你打過來,你不要,非得讓我回國,參加你的婚禮。原來是,是在這裏等着我呢。
」
陸硯書笑,執着地問:「到底是誰?」
醉酒後的人,話比平常多,防備心也弱。
陸大仁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戳着陸硯書的胸膛,「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傻小子!」
陸硯書如響雷入耳!
他難以置信,一把抓住陸大仁的衣襟,神情激動,「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陸大仁笑着搖搖頭,「我是說,蘇嫿的生父,就是你!」
「你是說,蘇嫿是我的親生女兒?」
陸大仁下巴後仰,「是!這是我陸大仁,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一件好事!」
短暫意外後,驚喜鋪天蓋地砸下來!
一向清冷理智的陸硯書,喜極而泣!
激動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嫿居然是他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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