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是我的藥(1 / 1)
范帥隨手拿起一幅畫,小心地展開。
因為年代久遠,這幅畫看起來十分殘破,上面的鑑賞藏印已經有些模糊,但是畫上的題字和馬,依然非常清晰。
這匹站着的馬,體型健碩漂亮,腿部肌肉有力。
有兩種顏色的毛髮,像一匹戰馬,威風凜凜,一股傲視群雄的氣勢。
看印章和畫風,是韓乾的駿馬圖。
韓干是唐代着名畫家,畫馬的功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他畫馬富有活力,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畫裏跑出來。
蘇嫿沒想到范家老祖也有收藏。
正當眾人欣賞的時候,馬毛的顏色,遇到空氣開始氧化,肉眼可見地褪色。
不過蘇嫿早就記在腦海里了。
後來這幅畫,經她的手修復好後,在拍賣行以一個多億的價格成交。
其他彩色的古畫,蘇嫿讓范帥等人拿相機拍照,以便於回去修復。
拍好後,范帥對蘇嫿說:「我爸說了,等寶藏取到後,你可以隨便拿。」
蘇嫿意外極了。
不過這是人家范家的財富,她不過是幫幫忙。
他們客氣一下,她怎麼好意思真拿?
范帥看出她的心思,語氣真誠地說:「我不是客氣,你儘管拿就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那張藏寶圖,要是換了別人,就私自留下了,斷然到不了我們手裏。」
蘇嫿拗不過他,環視一圈。
最後她指了指其中一個烏木箱子。
那裏裝着文房四寶。
她說:「我就要那些紙吧,平時修復古書畫要用。這種古紙,現在越來越難買了。」
范帥神色一滯,略感詫異,笑道:「蘇小姐果然像我爸說的那樣。」
蘇嫿微挑眼角,「哪樣?」
「挺淡泊的一個人。這種時候,你就是要一箱子金銀珠寶,我都不會拒絕,可你卻要了最不值錢的古紙。」
蘇嫿莞爾,「這些古紙在你眼裏不值錢,對我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范帥把那些古紙拿出來,全部送給了她。
又送了她一方硯台和所有墨條。
蘇嫿認得這些墨條,是宋朝時期最好的油煙墨,叫五石漆煙。
油煙中的勞斯萊斯,屬最高級的古墨。
裏面加了冰片、麝香以及金箔,顏色烏黑有光彩,層次巨豐富,淡處有金屬色,氣質極高。
都是絕版了的。
現在拿再多的錢,都買不到。
蘇嫿捧起幾塊黑漆漆的墨條,像捧着最珍貴的珠寶。
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揉進了碎星星,驚喜在眉梢眼角跳躍。
范帥生在國外,長在國外,見慣了熱情奔放的金髮洋妞,從未見過一個女孩像她這麼特別。
沉靜清雅,卻閃閃發光。
像一塊溫潤的羊脂美玉。
美好得不可方物。
是的,她太美好了,美好得讓人忽略一切。
范帥感覺胸腔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破土而出。
但是,他說出口的卻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不早了,我們收拾一下回去吧。」
蘇嫿點點頭,把墨條、紙和硯台交給身後的保鏢。
范帥吩咐眾人把這些烏木箱子,全部密封包裝,搬到外面的車上,連夜運往崢嶸拍賣行地下保險庫里,暫時保存。
寶物太多了,又沉。
那麼多保鏢不停地搬,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才搬完。
等忙完一切,天色已經蒙蒙亮。
蘇嫿上車,返回病房。
遠遠看到病房門口立着一抹高挑的身影。
深色襯衫,筆直的黑色長褲,清冷英挺的俊臉。
是顧北弦。
走廊慘白的燈光,傾灑在他身上。
冷白的皮膚好像刷了一層質感的釉,看起來有種格外禁慾的冷淡氣質。
明明他堅硬挺拔,蘇嫿硬是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歸我,寂寞歸我」的沉鬱感。
她快走幾步,沖他笑道:「怎麼起得這麼早?」
顧北弦沒什麼情緒地說:「等你。」
話是對她說的,眼皮卻微微撩了一下,瞥了眼她身後。
只看到保鏢,沒看到別人,他不着痕跡地收回目光。
蘇嫿問:「等多久了?」
「沒多久。」
蘇嫿握着他冰涼的手指,在掌心裏暖了暖,說:
「昨晚接到秦漠耕的電話,還剩最後一道糯米牆,要我過去。看你睡得沉,我就沒叫你,忙到現在才回來。」
顧北弦唇角揚了揚,抬手勾上她的肩膀,朝病房裏走去,「我派人去買早餐,吃完你睡會兒。」
「嗯。」
顧北弦吩咐保鏢去買早餐。
蘇嫿去衛生間洗手。
顧北弦把病房門反鎖,跟在她身後,手覆到她的手上,下巴抵着她的下巴,也不說話,就默默地幫她洗着。
蘇嫿頓了下,由着他去。
洗完,她擦乾淨手,轉過身,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腰,用力地抱着他。
「頭還疼嗎?」她輕聲問。
「看到你就不疼了。」他語調低沉。
蘇嫿笑了笑,溫柔地摸摸他的下頷,嗔道:「瞎說,我又不是止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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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醫我的藥。」顧北弦沒有表情地說着,把她按進懷裏,手指摩挲着她的後背。
漸漸劃到她的腰肢上,帶點色氣地捏了捏,最後落到她婀娜的臀上。
他的手仿佛帶着電流。
蘇嫿肌膚一陣微微顫抖。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下頭,咬了咬她的唇。
蘇嫿偏頭避了下,「我沒刷牙。」
「不要緊,我刷了。」
「我沒刷,我還是刷刷吧。」蘇嫿拿起牙刷。
顧北弦伸手拿走牙刷,放回原處,「你不刷,牙齒也是香的。」
他溫柔地吮吻着她的唇瓣,吻一下,看她一眼,後來把眼睛閉上,吻得死一樣沉。
兩人急促的呼吸,撲在對方的臉上。
熾熱的,迫切的,像颱風捲起的海。
他推着她往病床邊走,把她按倒在病床上。
蘇嫿聽到金屬皮帶扣解開的聲音。
她一驚,摁住他的手,大眼睛微微轉動,擔憂地望着他,「你有傷。」
「沒事。」他聲音依舊淡漠,像壓抑着某種情緒,手上動作卻沒停。
「你說復婚後再……」
「那你想跟我復婚嗎?」
蘇嫿被問住,眼神一滯,有些遲疑。
不想跟他復婚,但不影響她還愛着他。
一愣神的功夫。
衣服被解開,腰部肌膚一涼。
下一秒,他用男人獨有的方式,佔有了她。
起初蘇嫿是抗拒的,推了幾下沒推開,乾脆躺平。
又怕他幅度太大,會影響到頭部的傷,她由被動改為主動。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
讓她意外的是,顧北弦全程都冷靜得出奇,眼神有點涼地望着她,絲毫不見情動模樣。
結束後。
顧北弦拿紙幫她擦了擦,在她耳邊吻了吻,「你睡吧,等保鏢買來早餐,我叫你。」
他轉身去了衛生間。
蘇嫿看着他堅硬倨傲的背影。
總感覺他對她不是單純的生理上的佔有,而是想通過生理的佔有,達到心理上的完全佔有。
通俗點說,就是變相地吃醋了。
這醋吃得莫名其妙的。
蘇嫿一側身,瞥到顧北弦放在枕頭邊的手機,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開鎖屏。
打開微信,最近的聊天記錄里,赫然是一張合影照。
背景是密室。
男人是范帥,女人是她。
也不知拍照的角度不對,還是怎麼的。
范帥看她的眼神含情脈脈的。
難怪顧北弦剛才的反應那麼異常。
蘇嫿哭笑不得。
這男人真是,閒着沒事,上趕着找醋吃。
笑着笑着,她忽然又有點心疼他。
喜歡離婚後她驚艷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