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絕對不能死的(1 / 1)
明萬里一路找着馬印,連着乾旱,許多地方都是硬的,找蛛絲馬跡很費功夫。
」明管事,再往前就危險了,這些山一大半是咱們的,一小半是蒙族的,再往前走不遠就進入蒙族的境內了。」李校尉很是為難。
郝將軍讓他們跟着明萬里找人,但不表示可以進對方境內,真的遇上了蒙軍,自己這些人根本沒什麼功夫,就是死路一條。
明萬里道:「李大人,這樣吧,我帶我的人再往前找找,主子不見了,做護衛的不能不顧,人多了也無益,還不如你們去地道口附近等着我們。」
李校尉一聽,如此也好,自己這些人是兵,貿貿然進了別國的邊境,找到人不說了,萬一人沒找到,同去的兵還出了意外,他到時候找誰去?
「明管事,那就說好了,我帶我的兵在地道口附近等你們,我是指我們那一邊的地道口。」
「當然可以,辛苦你們了。」明萬里的聲音淡下來,這個李校尉在玩滑頭,去了那邊還要你們等什麼等?
兵士很快回頭了。
二強道:「這個姓李的不是什麼好的,大公子跟平安還不是為了救將軍才來的,出了事就這樣意思意思,郝將軍臨走不是讓他們積極配合我們嗎?要是郝將軍在就好了。」
明萬里嘆氣:「大將軍病倒了,郝將軍不得在前線忙?我看他眉頭皺的死緊,前方戰事可能不怎麼好。
大傢伙聽着,我也有意讓他們回去,人多真的無益,這些人的功夫都不怎麼樣,更不會輕功,到了蒙族人的山,我們更要小心,在我心裏,我們每一個人都能低他們十個人,你們說是不是?」
所有的人都點點頭,當然是。
明萬里又把任務重新分一遍,尋左側的,尋右側的,正中找馬印的,還有負責尋山洞的。
這山太大了,尋的速度又快不起來,明萬里一看太陽已經西沉,他的心生疼生疼的,還不知道他的主子現在如何了。
他不敢想,更不敢提,只能提着精神去找,食物帶的不多,只夠今日吃一天,今日找不着人,在這茫茫大山里,夜裏會很危險,最大的大壯也才二十一歲,林峰、二強、方武這些人,哪一個也不能出事啊。
平安一個人走很快,有時候快走一陣子,有時候用起踏雪步,太陽西沉時,他剛剛到目的地。
他找了一個最佳的位置,布了一個特別小的困陣加隱陣,不過一平方多的地,就是人來了,也不存在鬼打牆的事。
在這裏他可以很好地看到山腳不遠處的一排排帳篷,甚至可以看到裊裊的炊煙,想到炊煙,他摸摸肚子,這一年他長得很快,特別容易餓。
正午跟師傅一人吃了半隻雞,兩個柿子,灌了一些山泉,現在差不多已經消耗了。
他看看四周,罷了,餓着吧。
身下是軟軟的枯草,他從旁邊又拽來一些蓋在身上,如此暖和多了,他對自己布的陣很安心,乾脆閉上眼,模擬起下山後的每一步該如何走。
後半夜行事可以,但事先就得下去探清楚,他摸摸荷包里的火摺子,不行,他還得去找找松樹,松樹上的油脂可以瞬間就燃起大火,比任何枯葉都好。
他帶的小陣盤還在,不能布很大的陣,只能佈置多個困陣,火一燃起,事必亂跑,可陣一起,短時間人根本跑不出去,屆時就看各人的命了。
半個時辰後,平安找到了兩大兜削好的松酯油,每塊都是挑最好的裝了,還意外尋到了幾個野梨子,不大,但很甜,能飽肚又能解渴。
他平安果然運氣不錯,遇事平安順利。
進了小陣里,他安安心心躺着吃東西,順遍腦子考慮事,肚子不餓了,也方便了,整個人都輕鬆許多。
怕他是不怕的,踏雪步給了他最大的底氣,回去後,他會好好的給胡師傅和他的護衛多燒些紙元寶什麼的。
至於他們倆是不是已經投胎,這就不是他的事了。
暮色在他的眼中一點點加深,直到只剩下淡淡的月色。
如果他沒記錯,今日已經十七了,先生十號考試結束,再有三天結果要出來了,希望先生能有一個好名次,明年再中一個進士。
師傅對他是否科舉有了改變,明顯已經願意讓他先科舉做官,然後早一點辭職跟他一起行醫,真正來個名利雙收。
如此也不是不行。
當大夫也有大夫的心酸無奈,有些人你明明不想治,卻礙於種種的不得已,就是師傅,本是百草堂的大公子都不行,五品虛值某些時候作用不大,畢竟沒有實權,你不可能為一點點的事就去衙門較真。
平安嘆口氣,科舉對他來說不是很難,如今他的記憶好的出奇,理解力也超好,現在十二歲,大不了二十歲入仕。
師傅還想讓他六年後成親,他嘴角勾了勾,六年後不過十八歲,十八歲的新郎也是行的吧?
這件事不知道爹娘是不是知道?師父又是何時有了這個心思。
的確阿嫵比較合適他,師傅也會是全天下待他最好的老丈人,至於孫家其他人,只要他願意哄,都會把他們哄得歡歡喜喜的。
他萬平安哪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連爹娘他都有四個。
這次回去,他是怎麼也要跟師傅去一趟京城,親爹好幾年沒看到了,他也想看看他,至於後娘,感情上他不期待,但如果待他面子上過得去,他也願意把她當長輩待。
他翻了個身,看着天空中橢圓的月,一塊灰濛濛的雲將它遮住了一小半,母親現在應該睡熟了吧?如果知道她的心肝兒子正要去敵方的營地,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
他還是很有些想他們的。
他再次嘆口氣,將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都想了一遍,又想想現在,什麼時候他平安竟然為大周冒這樣大的險了?
他的人格這樣無私且高華嗎?
今晚的月色真淡,淡的他現在都看不到山腳下的營地了。
他坐起來,摸摸懷裏的藥,哪個兜里是哪一種的,再一次記清楚。
又摸摸靴里的匕,袖袋裏的小彎刀,火折、松油等等。
老天爺保佑他吧,他才十二歲,大把的青春還沒有度過,親沒有成,官沒有當,名醫也還沒有着落,還有那麼多的長輩還沒有孝順。
死,是絕對不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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