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協會來人(1 / 1)
從小我的水性就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賦的原因,總之我待在水裏的時候整顆心就靜了下來,在白天想不通的很多事情,一到了水裏很快就想通了。因此在我初中的時候,我甚至還想着還是不是能夠當上國家運動員什麼的,而不是跟着師父紅白喜事的成天跑,昨天還笑着,今天就要哭。
當我掉進這州河水裏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水把自己給嗆着了。從酥麻感覺中剛剛緩過勁兒來的是我還沒來得及調整呼吸,頓時就感覺一股暗流朝着我直接沖了過來。
都是在河邊長大的孩子,這水裏的暗流代表着什麼這再清楚不過了。我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朝我衝過來的龐然大物到底是什麼,誰知道這玩意兒在水裏的速度也那麼快。我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被帶着在水裏急速前進起來。
學了這麼多年游泳,我還是第一次在水裏有這種害怕的情緒。我能明顯感覺到撞我的這玩意兒是想要把往某個地方帶,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它突然間整個抽搐了一下,然後身體一扭朝着水裏更深的地方鑽。
沒有了怪物在水裏興風作浪,我趕緊捂着胸口從河裏爬了出來。那些圍觀的群眾也好,金龍寺的法師也好,此時統統不見了。也就剛才那麼一會兒時間,我就被衝到了州河下游不知道多遠的地方。
用盡全身力氣爬上岸,我氣喘吁吁地罵道,「要是讓小爺知道是誰把小爺給推下來的,小爺一定剁掉他兩隻手!」
我話音剛落,水裏就咕嚕咕嚕地往上冒氣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水裏鑽出來一樣。我心裏咯噔一聲涼了半截,這什麼狗屁龍王該不會沒有吃飽,還不準備放過我吧?
我正胡思亂想着,一名身穿道袍的男人從水裏爬了出來。只不過和狼狽的我不同,這個男人從水裏出來表情什麼的十分淡定。
「你」
男人聳了聳肩,「我就是那個你要剁手的人。怎麼樣,剛才沒有受傷吧?」
男人約莫三十歲出頭,但總給我一種十分成熟穩重的感覺。要是按照現在女生的審美標準,男人就屬於那種又有氣質又很帥,說不定還很有錢的那種績優股。
一看他身上的道袍,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師父派來的。別看師父平日裏大大咧咧好像道上的事情什麼都和他沒關係,但各門派與各門派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包括他們師父或者師娘的花邊醜事我師父全知道。
因此我們賒刀人雖然看起來掉價,實際上說話的分量還是挺重的。
金龍寺往小了說,就只是一個騙人騙財的斂財工具。但往大了說,他們這樣斂財明顯影響到了我們道佛兩家的形象。我師父這個人什麼都好說,就是好面子。我現在只是奇怪師父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上王鎮這么小的地方,怎麼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知道。
站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叫善尊,也不說自己是哪個門派的,只說自己是道家協會派來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必定有組織。別看修道的人一個個都淡薄無為,但只要還沒有成仙,這一日三餐五穀雜糧總還是要吃的吧?
正是為了解決承上啟下的問題,所以在暗地裏才會也有一個所謂的道家協會。
「善師兄,你這次來不會就為了把我往水裏推吧?」
善尊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是。實際上我比師弟你還要早注意到這金龍寺,這個寺里的妖怪並不是在建寺以後才開始為非作歹,早在三年前,他們就曾經去過青城山,在青城山開設道觀推崇白羊老祖,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本來我以為這些妖怪在上王鎮搞這麼大的陣仗就已經是不可思議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敢跑到青城山去鬧事。要知道青城山可是道家聖地,雖然大家明面上都不說,但全都心知肚明這青城山的全真教是道家正統。這些全真教的道士一個個都厲害得很,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你說什麼他都應着,一到關鍵時刻他一出手你甚至都會懷疑人生。
我就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和師公去過一次青城山,在山上遇到一個削水果給遊客吃的道士。這道士賣的水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但他的每一個水果都在十塊錢往上。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十塊錢是多值錢,省着點用我一個月的零用錢也就差不多那麼多。很多不懂行的人都只當這個老道士想錢想瘋了,只有師公說這個老道士是個賣藝的手藝人,給了一百塊買了十個蘋果,讓我帶幾個回去也給師父嘗嘗。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水果皮可以削那麼薄,除開表面的那些糙皮,下面就只是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果肉薄膜,你甚至都會以為這些皮不是削下來的,而是這些水果自己脫下來的。
見我一臉吃驚的樣子,善尊沒好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師弟,來之前你師父可是和會長保證了,說有你在,這金龍寺的妖怪就一個都跑不掉。我們會長也把你師父說的話當真了,所以除了我就沒有再派其他人過來。所以接下來你要聽我的指揮,我們務必做到把這些妖僧全都一網打盡。」
一聽善尊這麼說,我真的很想哭。
我這淨空寺的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怎麼道教協會又有任務派過來了?
我沒好氣地對善尊說道,「這位師兄,口說無憑,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我本以為這善尊會拿出令牌之類的憑證出來,誰知道他直接從兜里摸出一個膠袋,然後把防水膠袋裏的手機給拿出來,撥通一個電話讓我自己聽。
師父那令人欠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是玄清嗎?剛好你在淨空寺,我和你說,這一次你在外面該怎麼做,全都聽你善師兄安排,他肯定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哎哎哎,誰讓你們摸牌了?這二條我碰!」
確定是十分本人的聲音沒錯,更讓我覺得蛋疼的是我這個當徒弟的在外面拼死拼活,他竟然在草堂里和別人搓麻將!
強自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我深吸一口氣問道,「善師兄,這金龍寺里有多少妖怪你也看見了,光憑我們兩個人,偷襲還可以,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別的不說,就說我們打草驚蛇後這些妖怪跑向不同的方向,那我們怎麼追?」
善尊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再縱容這些妖人再到處製造事端了。但在我看來他完全就沒有考慮敵我雙方人數的事情,就一門心思想着一個都不能跑掉。
善尊微微一笑,指着州河說道,「師弟,這州河裏的怪物你剛才也算是和它交過手了,你覺得它是龍王嗎?」
「這這我怎麼知道」
按理來說像我們這種修道的人應該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但作為一個理性的人,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龍王就這麼隨隨便便出現在一個小鎮的州河裏了。
看善尊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秘密,就在我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州河的水面又有氣泡冒出來。
「我靠,還來。善師兄,我們協會到底派了多少個人來?」
本來就是想打趣一下,誰知道善尊臉色一變,跑得比兔子都還要快,離這河岸遠遠的。意識到不對勁的我也想跑,誰知道這腿才剛剛邁開一步,一根從河裏激射而出的藤蔓就把我的腳踝給纏了個結結實實,讓我完全沒有辦法左右移動,更別說逃跑了。
隨着咕嚕一聲,一個大氣泡破碎開來,一個腦袋從水裏冒了出來。
「龍龍王?」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親眼看見那顆龍頭的時候,我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住了。也是在此刻我才意識到,纏住我腳踝的並不是什麼觸手,就是這個紫雷龍王的觸鬚。
「不要怕,他不是真龍,就只是一直變異了的鳥而已。」
這麼大一顆龍頭,這麼隨心所欲操作自如的龍鬚,可以說龍頭該有的東西它全都有了。這樣的一個怪物露了半個頭在外面,這善尊還和我說這不是一頭真龍,而是一頭鳥?
就在我從乾坤袋裏摸出曹操匕準備把纏住我的龍鬚給弄斷的時候,善尊就和天神下凡一樣提着一把桃木劍跑到了我的身前,二話不說桃木劍就朝着這龍頭上砸去。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桃木劍斬在龍王頭上就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反而把水裏藏着的龍王給驚嚇到了,它整個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水裏的龍王躁動不安,我這被它觸鬚纏住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心驚膽戰。這也是在陸地上我還能堅持下,這要是龍王帶着我一起鑽進水裏,那我豈不是連第二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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