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鎮場子(1 / 1)
邵君庭這個人比陸顯宗還要惡劣,陸顯宗至少還要臉面,邵君庭卻是個什麼也不顧的瘋子,連裝裝樣子都不會。讀爸爸 www.dubaba.cc
陸明惜被逼的走和離這一步,想必也是因為邵君庭連女兒都不顧及。
陸明薇摸了摸囡囡的頭髮,笑着誇讚她幾句,就轉過頭去看曹媽媽「那就勞煩媽媽看着囡囡了,我去對面瞧瞧。」
曹媽媽急忙應是「您放心,這是我的分內事,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小姐的。」
陸明薇嗯了一聲,轉身下樓,才出了寶鼎樓的正門,她便看見對門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隱約還能聽見裏面傳來哭聲和喊聲,熱鬧的有些過頭了。
老杜為人可靠,一見人多,先朝着邊上擠出一條路來,領着陸明薇到了店門口。
店門口鬧的正厲害,幾個掌柜被綁了手扔在一邊,邊上還有幾個婆子在哭爹喊娘的罵人,不過這也沒有能阻止那些官差進進出出的搬東西,眼看着鋪子裏的東西都被搬走,忽然從鋪子裏奔出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來,砰的一聲就躺在了台階底下。
圍觀的頓時發出一陣鬨笑聲和嘖嘖聲。
陸明薇正好聽見旁人議論紛紛「這不是掌柜夫人嗎?這家彩霞坊開了好些年了,眼看着掌柜夫人也是穿的越來越富貴,鋪子不是開的挺好的嗎?怎麼忽然就來官差了?」
「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什麼不能招惹的人。」有人煞有介事的左看看又看看,故意壓低聲音說「我可聽說了,今天來的還有那位吊兒郎當的小王爺呢,那位可是鳳凰無寶不落的」
而躺在台階底下的那個婦人已經開始嚎啕大哭了「我們是造了什麼孽啊!兢兢業業的守了這麼多年的鋪子,好不容易眼看着生意好起來了,臨到頭了要把我們掃地出門啊!」
她哭着喊着,忽然又站起身朝着台階底下被綁起來的一個胖子撲過去,對着他又打又踢的「都怪你!都怪你!人家大爺和大奶奶吵架,卻拿我們來撒氣,為了盤活這鋪子,咱們花費了多少心思,這下大奶奶一生氣,乾脆什麼都不給我們了一輩子得身家都搭進去了,就因為你是大爺的人,咱們就成了落水狗了!」
陸明薇挑了挑眉。
顯然,鋪子雖然是陸明惜的,但是邵家的人還是想要這些鋪子,並且早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也是,作為外戚,雖然面上看着風光,但是卻也不是那麼風光。
要用錢的地方多的很,現在邵君庭又鬧的聲名狼藉,這些鋪子又地理位置絕佳,錢生錢的鋪子,誰不想要?
果然,她聽見人群里又騷動起來。
「聽說國舅爺在鬧和離呢,他前些時候不是出了事麼?看樣子,是大奶奶要分家呢。」
「國舅爺鬧的也確實不像話,可這鋪子大奶奶若是想獨自霸佔,確實也不大好吧?一個女人家,誰家沒點兒這樣的事啊?怎麼就鬧的這麼難看?還報官了,嘖嘖」
那婦人哭的更起勁了,口口聲聲嚷嚷着沒法兒活了,要去撞死。
百合看的氣的發抖,邵家的人簡直是顛倒黑白!分明有天大的把柄還在韋家陸家手裏,兩家之前也談妥了和離的條件,可他們竟然還私底下使出這麼下流的手段。
難道真的欺負陸明惜娘家無人?
她想了想,又有些灰心-----邵家雖然無恥,可是也的確是陸家沒人能給陸明惜出頭,所以他們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爾反爾。
她有些緊張的看着陸明薇「姑娘」
如果任由這些人這麼鬧下去,朝廷徵收的人收不到東西,到時候陸明惜豈不是詐捐?
陸明薇對着老杜耳語幾句。
老杜大聲的喲了一聲「這不是邵家大奶奶的嫁妝鋪子嗎!?她自己的嫁妝鋪子,怎麼掌柜的卻是邵家的人呢?就算以前她是邵家大奶奶,邵家的人來經營店鋪是理所當然,可現在,國舅爺鬧出的那麼多荒唐事都在眼前擺着呢,眼看着邵家大奶奶都要跟國舅爺和離了,這鋪子怎麼人家就不能拿回來了?」
百合也會意,急忙也捏着鼻子大喊「可不是麼!咱們大周體面些的人家,誰家會用媳婦兒的嫁妝錢啊?邵家難道還想侵吞了大奶奶的嫁妝不成?!這可說不過去啊!」
那婦人沒想到有人會喊破這是嫁妝鋪子的事,一時漲紅了臉站起身叉着腰怒罵「這鋪子就是我們邵家的,誰說是什麼大奶奶二奶奶的?!」
「我說的!」人群外忽然傳來一聲嗤笑,緊跟着人群後頭便傳來了陣陣驚呼,然後紛紛躲避。
陸明薇咳嗽了一聲。
她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崔明樓的聲音。
沒過片刻,果然穿的金光閃閃的崔明樓便從兩撥人的中間走上前了,見官差們都停下了,他手裏的摺扇啪嗒一聲闔上了,而後偏着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個婦人「怎麼,本王說的話沒用?本王出示的公文是廢紙?」
婦人被他的眼神嚇住了,不知道怎麼的,雖然崔明樓面上帶笑,可是那雙眼睛看的人遍體生寒。
她哭着抹淚喊冤「王爺,實在是冤枉,這是我們邵家的鋪子,怎麼就忽然要把我們給轟出去呢?」
崔明樓不大耐煩「本王辦事,還需要跟你解釋?」
婦人無語凝噎,她其實根本就不是普通下人,她可是邵大夫人的族妹,這店鋪是邵大夫人交給她們經營的。
只是,她雖然對上陸明惜還能撒潑打滾,可是對上崔明樓這硬茬子,還是不自覺的就矮了三分,氣勢全無。
崔明樓一揚手,他身後的侍衛忽然齊刷刷的拔出刀來,唬的周圍的人都驚了一跳,下意識的全都退後了一大截。
婦人也被嚇得一抖。
「本王奉旨辦差,徵收募捐的款項,店鋪的房契都已經核對無誤,主人要捐,誰若是阻止,誤了本王的事,可別怪本王不客氣!」
婦人如同是被捏住了喉嚨的鳥兒,睜大兩隻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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