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虞南梔,夢該醒了(1 / 1)
第1029章 虞南梔,夢該醒了
郁赦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他為此,都醉過三回,做過三次實驗了。
虞南梔一震,就像是被人掀開了她一直隱藏着的傷處,時間越久,傷口越是潰爛,她呼吸微淺,沒有了剛才故意裝出來的囂張。
「誰說呢?你說的就是真相了嗎?」
她睜着的眼睛微紅,聲音哽咽着,聽得出來是在極力的克制。
郁赦皺起劍眉,眼神格外的深,他想要把第三次醉酒的事情說出來,就見虞南梔已經轉身跑上了樓。
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緊跟着就是非常重的關門聲。
郁老爺子站在門口,盯着郁赦,「你惹她做什麼?」
郁赦回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郁老爺子,面無表情地道,「她不能永遠活在自己的夢裏,該配合的我也配合了,她也是時候該醒了。」
虞南梔在房間裏待了一個下午,吃晚飯的時候,郁老爺子上樓敲門,她只說了不餓,門也沒有開。
郁老爺子在門口站了一會,眉頭皺了皺,又道,「他不在,出去了。」
虞南梔只想自己待一會,所以還是沒有出來吃飯。
她心情不好,什麼都吃不下。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已經默認了霍祁年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喬施幾乎不在她的面前提起霍祁年,景言浩更是連過往都不曾提起。
她和景言浩的記憶里,都有一個霍祁年。
所有人知道內情的人,在她的面前總是小心翼翼。
但也有例外,比如易白,他不斷地告訴她,霍祁年不在了。
她每次聽了,都只是笑笑不說話。
易白說的多了,她就轉個話題。
她承認,一開始的確是自己不願意接受,可是後來那兩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可以解釋。
至於郁赦,即便是用着霍祁年的身體和那張臉,也擋不住虞南梔對他的討厭。
她甚至就連面對林念舒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這麼的厭惡。
她不願意再看到郁赦,可是看不到他就等於看不到霍祁年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郁老爺子正坐在樓下餐桌前吃早飯。
郁赦則是被他趕到了沙發前的茶几上吃飯。
郁老爺子的意思是,欺負女人的人,都是人渣。
虞南梔下樓的時候,郁老爺子轉頭看向她,只見她嬌俏的臉蛋上畫着非常精緻的妝容,但是那雙眼睛還是能看得出來,有點腫。
應該是昨晚她狠狠地哭過了。
以前她哭的時候,還有霍祁年安慰。
現在還有誰能哄着她。
郁老爺子看到虞南梔,就想起剛失去女兒的自己。
「想吃點什麼?我讓他們準備了西式的中式的,什麼都有。」
但是虞南梔只要了一碗白粥。
她捧着白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白粥一點都不好吃。
如果霍祁年在,她每次哭過後,他都會在第二天煮小米粥給她的。
不喜歡吃的東西,她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郁赦在她放下碗的時候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回過公司,要一起嗎?」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領帶也是黑色的,鑲着淡金色的暗線。
虞南梔看向他,「換條領帶。」
郁赦一愣,這套西裝,可以說是霍祁年最長穿的那套了。
一時間,他不知道虞南梔突然對他的衣服挑刺是為了什麼。
郁老爺子見他不動,瞪了一眼,「叫你去換就去換!」
郁赦身形微動,在那幾秒鐘的時間裏,他在想,難不成是因為昨天他的那番話,讓虞南梔終於證實了那個事實?
所以,就算他裝成霍祁年,她也不想看了?
終於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堅持着他還在的人,也要放棄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本該會讓他感到鬆口氣的,但是他卻覺得心口很悶,又澀又悶,透不過氣一樣。
郁赦知道,這是這具身體的自然反應。
霍祁年把這具身體訓練的從頭到尾,只要虞南梔一句話,就會有各種反應。
這種反應,讓他極具的不舒服。
他討厭這種身體不受控的感覺。
「行。」
郁赦邁出長腿,經過餐桌前,剛踩上台階,就聽到身後的虞南梔傳來聲音,「把領帶放進洗衣機里,放兩個洗衣珠,洗乾淨點。」
他一時間頓住,隨即轉頭看向她。
「什麼意思?」
「領帶是我買給他,所有我買給他的東西,你都不要碰,我覺得噁心。」
「」
郁赦幾乎是被她給氣笑了。
就因為他碰了,她就覺得難以接受了?
就這麼討厭她?
郁赦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郁老爺子見狀,即刻站起來擋在他的面前,生怕他對虞南梔做出點什麼。
可是他現在還能做點什麼?
這副身體根本就不聽他的。
只要他傷害虞南梔,身體就會不受控制。
他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郁赦站定,看都沒有看郁老爺子,眼睛直視着虞南梔。
「虞南梔,別這麼幼稚了,一條領帶也要計較,你多大?」
虧他今天還是特意翻出這條領帶來穿的。
他鮮有的好心被她這樣糟蹋了!
虞南梔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裏,定定地看着他。
「我不換,沒時間跟你鬧,公司你還去不去了?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今天有個挺重要的會議。
虞南梔沒有動,卻在他抬步往門口走的一瞬間,眼淚毫無預兆的掉落了下來。
郁老爺子啪的一下,拿起拐杖就砸在了郁赦的後背上。
「去換!」
郁赦也沒有想到只是一條領帶而已,居然還能把虞南梔給弄哭了。
他對女人哭沒有感覺,但是最煩看到虞南梔哭。
「行行行,麻煩。」
郁赦無奈的轉身往樓上走。
等他關上了門,虞南梔才抽了一張紙巾,擦掉眼淚。
整個過程,她都是沒有什麼表情的冷着一張臉。
仿佛剛才的眼淚只是她在演戲。
為了拿捏住郁赦。
郁老爺子在一旁怔了怔,嘆了口氣道,「孩子,這裏沒有外人,你不用偽裝,想哭就哭,我不會笑話你。」
虞南梔鼻子一酸,她抿着唇,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酸澀又從心裏竄上了嗓子眼。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我也相信。」
郁老爺子的四個字,讓虞南梔崩潰絕堤,眼淚更是止都止不住。
只是換個領帶而已,郁赦的動作很快。
他剛打開房門,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身體幾乎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怔愣了兩三秒的時間,緩緩的退到房門後,將門重新關上。
或許有些話對於她來說,還是太殘忍了一些。
郁赦是等虞南梔哭結束了,才下的樓。
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哭多長時間。
人長大了,到底是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他可是記得的,這位大小姐小時候一哭起來就沒個完,他當時怎麼哄也哄不住,只能放棄身體的控制權,讓霍祁年出來。
現在,她根本就不用哄,自己就把眼淚收住了。
不是因為哭夠了,只是因為被她自己壓制住了情緒。
郁赦走下樓,假裝沒有看到她哭過一樣,站在她的面前,問道,「要一起去公司嗎?今天的會議你得在場」
虞南梔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濕漉漉的眼睛在他的領帶上停留了一會,確定他換了,換的也不是她買給霍祁年的之後,就低下頭看手機。
郁赦皺了一下眉,怒氣也起來了。
「你不去?」
他只是多問了一句,虞南梔就直接拿起手機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
郁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昨天我就跟你說過,你惹她幹什麼?你是能把她哄好還是怎麼的?」
郁赦,「」
他說實話有什麼錯?
會議是挺重要的,但是虞南梔在不在場,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
因為以前就是霍祁年管公司,虞南梔只需要花錢而已。
…
虞南梔只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才去找了易白的。
她花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
距離她的心理治療安排的時間,提早了三天。
所以易白看到她坐在自己辦公室里的時候,就知道,她遇上事情了。
虞南梔把這幾天的事情,先是跟易白吐槽了一通,然後她才擔心的皺起眉頭。
「可是,如果不是霍祁年的話,那麼那兩個晚上的事情我找不出解釋的理由,我擔心」
「擔心什麼?」易白遞了一杯剛煮好的清茶給她。
虞南梔看着從白瓷小杯里冒出來的裊裊熱氣,她說,「會不會是我夢遊了?所以我才會自己從書房走回臥房睡覺,也是我給歲穗洗澡的。」
「」
人在慌亂的時候,總是會胡思亂想,越想就越往壞處去想。
虞南梔就是非常典型的。
易白剛想說話安慰她,只聽她又說,「那次我看了童雨和唐小棠的病歷記錄,她們兩個都有夢遊,我昨天也問了陸鳴醫生,他說他以前撞見過一次阿穎夢遊。」
她不是隨便懷疑的,都是有依據的。
「我覺得你先放鬆一下,夢遊只是你的猜測,你家裏不是都有監控嗎?調出來看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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