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噹噹噹噹 噹噹當(1 / 1)
沈冷在前邊走,後邊一群人跟着想看他怎麼辦,不過自然也有心高氣傲之人獨自去想辦法,如許無年,張樺林,段眉,陸輕麟等人,都是少年成名,哪個也不認為自己真的比沈冷差了多少,他們自然也看不起那些跟在沈冷後邊的,在他們看來,這些人是難成大器。筆神閣 bishenge.com
「兩日比試,他一人出盡風頭。」
張樺林看着沈冷背影哼了一聲「這次若是再被他把風頭都搶了去,我們終究只是一群綠葉了。」
段眉點頭「可他真的很強。」
張樺林道「你可是忘了來之前大將軍的交代」
段眉「自然沒忘大將軍說,少年人當有勝負心,人越老,勝負心便越淡,得過且過貪圖安逸,如今朝中眾臣多半就是這樣的人。」
張樺林皺眉「最後這句可不是大將軍說的。」
段眉道「難道我說錯了」
他看向張樺林「為什麼大家都想年少成名」
張樺林「勝負心,功利心。」
「不是。」
段眉深吸一口氣「是為了將來我們從那些老人手裏接過權利的時候,名正言順。」
他大步走向馬廄,那邊有禁軍大營為他們準備的戰馬,同昨日騎射時候一樣,這群戰馬之中也有優劣之分,挑到一匹跑得慢的,自然便會落後於人,有些時候想想這諸軍大比,比得可不僅僅是個人武藝才能,還有眼光。
「你有辦法破題了」
張樺林緊跟在他身後,卻一時之間沒有醒悟過來,自己跟在段眉身後與那些跟在沈冷身後的人也沒什麼區別。
另外一邊,從西疆來的許無年和彭斬鯊走在一起,兩個人也沒有跟着沈冷,彭斬鯊對沈冷瞧着不順眼,哪怕現在已經確定自己在很多地方都不如沈冷,也一樣的不服氣。
「你跟着我做什麼」
許無年回頭看了彭斬鯊一眼「你是想看我怎麼做」
彭斬鯊一怔「我們可都是從西疆來的。」
許無年「所以呢」
彭斬鯊「所以我們當然要在一起,一起想辦法,一起破題。」
「那麼你贏了,可算我的」
許無年「這一次,我們不是為西疆刀兵來的,而是為自己。」
彭斬鯊微怒「你這話將來我可要告訴大將軍。」
許無年哼了一聲「那是你的自由,莫在跟着我了,我想我的辦法,你想你的辦法。」
再遠些的地方,從水師來的白念看向談靈狐「你可有辦法了」
談靈狐搖頭「此時此刻,承天門大街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禁軍精銳嚴陣以待,怕是連巡城兵馬司的人也在那等着了,說不得還有廷尉府的人,咱們得到的任務是縱馬直過承天門,他們得到的任務怕是不許咱們任何一人過去,無解。」
白念看向沈冷那邊「似乎他胸有成竹。」
「那你為什麼不跟着他去看看」
談靈狐「我都想跟過去看看了。」
白念「我還是自己想想有什麼辦法破題吧。」
未央宮。
演武場那邊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人的反應都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告知皇帝,誠如段眉所說,皇帝確實在乎是這些年輕人,自然在乎的不只是他們現在風華正茂銳意如金戈,在乎的也是他們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班,所以他們這些人,每一個皇帝都要看仔細。
「可有人想到辦法了」
「現在還沒有。」
澹臺袁術坐在凳子上笑道「陛下這考題太難了些。」
皇帝道「他們都知道這是朕出的考題,你們也都知道,可這考題從何而來你們知道嗎」
老院長回答「中原混亂時期諸國爭雄,其中魏國國主為了考驗自己兩個兒子的能力,曾經設下一題,讓兩個兒子出城去做事,卻又交代城門不許開,結果其中一個因為城門不開無計可施,另外一個則以怒斥門卒強行開門沖了出去。」
皇帝笑「可現在中原不是諸國爭雄的時候了,朕考驗的也不是兒子,而是大寧未來要用的支柱之臣。」
老院長心裏暗搓搓哼了一聲,難道那裏邊沒有陛下兒子
當然不敢說出來。
「陛下,有人已經去馬廄領了馬。」
「陛下,有人牽着馬出了演武場,但沒有上馬。」
「陛下,很多人依然跟在沈冷將軍身後。」
消息一個接着一個的傳來,皇帝一邊批閱奏摺一邊等着這些消息。
「沈冷呢他去領馬了嗎」
「並沒有,而是出了演武場,走路。」
「走路」
皇帝微微皺眉「連他都沒有法子嗎」
澹臺袁術笑道「沈冷可不是那麼嚴肅周正的人,臣是覺得,他不會以皇命不可違為理由直接闖過去的,況且承天門大街上前前後後十幾處有人等着,哪有那麼容易闖。」
皇帝沉吟「他可不是那麼嚴肅周正的人」
想着門外那幾株觀賞橘上稀稀拉拉的結的果都被他摘了幾個去,那是嚴肅周正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陛下,沈冷將軍的夫人在演武場門外等候,帶着一隻黑獒,還有一匹大黑馬。」
「嗯」
皇帝想了想「難道他要騎狗闖過去」
老院長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寧律法里可沒有一條不許騎狗穿街過巷,若是他真的騎着那條大黑狗衝過承天門大街,怕是禁軍的士兵們也沒有理由去攔截他,只是這也不算破題陛下說的是必須騎馬。」
澹臺袁術道「他若是臨時給那條黑狗改個名字叫馬,那就樂呵了。」
皇帝都忍不住笑出聲「那朕就不算他贏,哪有這般破題的。」
可他想着,若是沈冷真的那麼做了,似乎也不算什麼違規違例,馬和名字叫馬的大黑狗,好像並不衝突,然而皇帝還是期盼着,沈冷能夠正大光明的騎着一匹馬從承天門外大街上衝過去,那才能讓人信服。
「報」
外面有人跑進來「陛下,沈冷將軍又回去了。」
「報,陛下,沈冷將軍從禁軍大營演武場的值禮監裁官那借了一面銅鑼。」
皇帝聽了這些消息都愣了,實在想不到沈冷到底打算幹什麼。
承天門大街上,韓喚枝坐在那輛新的黑色馬車裏,座位旁邊放着一摞剛剛拿到手的檔案,這檔案是寧侯的,陛下動了真怒,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寧侯這個人,所以他有些時候很不明白年輕人的想法,這個寧侯真的以為他這樣做了,就能平步青雲
只看眼前不看以後,是真的蠢。
古樂耿珊兩個人坐在馬背上停在黑色馬車旁邊,兩個人都有些緊張的看着大街上,既盼着沈冷趕緊出現第一個衝過去,又盼着沈冷千萬別出現,萬一來了,他們可是要抓的。
「大人。」
耿珊試探着問了一句「若沈將軍真的騎馬直衝承天門大街我們真的抓」
「當然。」
韓喚枝在馬車裏回答「不以私情亂規矩,你們都應該記住。」
「是」
古樂和耿珊同時垂首,耿珊忍不住看向古樂,然後就不由自主的笑起來,雖然沒說什麼,可那眼神里的意思自然是我看你一會兒怎麼辦,古樂坐在馬背上嘆道「要不然你把我打暈了算了。」
耿珊撇嘴「那多沒樂趣。」
演武場。
沈冷去找值禮監裁官借了一面銅鑼,一邊走一邊敲試了試動靜,這玩意確實聲音很大,如果把這東西歸入樂器的話,怕是能與嗩吶和鈸並列為三大流氓,嗩吶吹起來,銅鑼敲起來,鈸拍起來,就沒有其他樂器什麼事了。
出了演武場大門,沈冷從茶爺手裏把大黑馬的韁繩接過來翻身上馬,茶爺遞給沈冷一壺水,沈冷掛在腰邊「回去吧,今天有風,別吹亂了你的頭髮,頭髮若亂了,我便看不清楚你傾城傾國的臉。」
茶爺笑起來「今日新學的麼」
沈冷「今日新悟的。」
他們兩個人在那有說有笑,那些盯着沈冷的人卻都緊張起來,沈冷上了馬,他們上馬不上馬雖然大家都沒有想到什麼辦法,可都已經從演武場馬廄里把馬領了出來,此時此刻見沈冷已經準備出發,所有人也就顧不得那麼多,全都上了戰馬。
沈冷這時候卻從袖口裏又翻出來一個東西,那是他剛才從值禮監裁官那偷來的,銅鑼是借的,但是這件東西可借不來,那是一面不大卻象徵着身份的令旗,三角形,上面有值禮令三個字。
沈冷撥轉大黑馬「回去吧,風不知道心疼你,我知道。」
茶爺打了個響指「今日悟的不少啊,省着些說,萬一下次沒詞了怎麼辦。」
沈冷哈哈大笑,催馬沖了出去。
未央宮,東暖閣。
一個內侍急匆匆跑進來「陛下,陛下,沈冷將軍直接騎馬衝進了承天門外大街,已經衝上街了。」
「攔了沒有」
皇帝立刻問了一句。
「沒」
「為什麼」
皇帝皺眉,有些氣惱于禁軍和廷尉府,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對沈冷另眼看待所以就故意放水
「因為沒反應過來。」
內侍的臉色,很複雜。
承天門大街上,沈冷騎着大黑馬向前疾沖,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這傢伙肩膀上豎着一面令旗,一邊縱馬一邊敲響銅鑼,噹噹噹噹當
「注意注意避讓所有人注意避讓我後邊是參加諸軍大比的所有戰兵將軍校尉,你們都避開我為他們開路,為他們提醒行人避讓,我身後的全都是」
「禁軍的兄弟們,你們好嗎」
「廷尉府的兄弟們,你們好嗎」
沈冷扯着嗓子喊「我為開路者,我身後都是參賽之人,注意了啊注意避讓」
噹噹噹噹當
不是禁軍的人沒想攔,也不是可以放水,是真懵了。
大黑馬速度奇快,沈冷後邊的人就倒了霉,全軍覆沒。
你聽過噹噹噹噹噹噹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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