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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順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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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燒餅的姚無痕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現在住的地方距離浩亭山莊並不是很遠,晚上習慣性的出去在山莊附近轉轉的時候看到了大批禁衛,他連千米之內都沒能靠近,因為他感受到了來自黑暗中的威脅,那是看不到的人,傳說之中的宮廷高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於是他立刻回到了那個小院裏,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很久。

    是該走,還是繼續冒險

    第二天一早,一夜沒睡的他卻照常出現在浩亭山莊外面沒多遠的地方,支起爐灶,然後他發現今天浩亭山莊外面的小販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二。

    沒關係,他不怕。

    戰場上,暗道間,誰不是以命換錦衣

    與此同時,廷尉府。

    新的廷尉府衙門還在建造之中,不過之前的房屋也能住能用,擴建歸擴建,該運轉的地方還得運轉。

    古樂推開門,光線一下子灑進屋子裏,裏邊閉着眼睛的沙齋都被晃了一下,有些惱火,她睜開眼睛往外看了看,一個渾身上下都被陽光畫了一圈金邊的男人緩步走進來,而那個折磨了她半夜的千辦跟在那人身後,她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鬼見愁韓喚枝。

    古樂搬了一把椅子過來,韓喚枝就在沙齋對面坐下,接過來卷宗翻開看「殺三寨,羌人你在西地殺了很多人,稱得上逍遙法外,西地也是大寧的疆域之內,只是有些時候我覺得羌人和羌人之間的事,不管是地方官府還是軍方都不願意插手,廷尉府也不願意插手。」

    沙齋冷哼了一聲「最陰險的就是你們寧人。」

    韓喚枝搖頭「你錯了,寧人從不陰險,想做什麼都在明面上。」

    他將另一份卷宗翻開「把你請來的人叫狼爺對吧,這個人不止請了你還請了很多人,你想不想知道最終幕後的那位東主是誰想不想知道你弟弟為什麼會死」

    沙齋的眼睛驟然睜大「是誰」

    韓喚枝抬起手指了指她「鬆開吧。」

    古樂上去把沙齋身上的繩索解開,被掛在牆壁上的沙齋立刻跌落下來,摔的很重,可卻拼了命的掙紮起來要衝向韓喚枝,古樂一腳踹在她腿彎處,她便只能跪着。

    韓喚枝把其中一份卷宗仍在地上「自己看吧。」

    說完之後起身離開「給她踅摸一套乾淨衣服,再給她一些路費,大氣些。」

    古樂點頭,吩咐人去辦,跟着韓喚枝出了房門「大人,已經查清楚了」

    「沒有。」

    「那捲宗」

    「我寫的。」

    韓喚枝一邊走一邊說道「一個瘋了的女人我留着也沒有用,誰是幕後的人根本不用查也知道,只是沒證據,沙齋是狼爺聯絡的,狼爺和那個人之間的線卻還不知道是誰牽着,索性就讓沙齋出去鬧一鬧。」

    古樂在心裏記下來,做法,用途,目標,韓喚枝這麼做是想逼着對方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他都去想了一遍。

    「最近流雲會的人分派出去很多,我懷疑有人會趁機對葉流雲下手,你多盯着些。」

    「流雲會高手如雲,什麼重要的事以至於讓他們把人都分派出去」

    「你不該問。」

    韓喚枝看了古樂一眼,一邊走一邊自己想着宮裏有個人出宮,沉寂七年突然動起來還不是因為當年的事,陛下沒有讓廷尉府的人跟上去,只是讓葉流雲派人跟着,流雲會精銳盡出,最主要的是沈小松也離開了雁塔院。

    七德是珍貴妃那邊的人韓喚枝早就知道,可六七年來七德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一個宮廷侍衛,珍貴妃沒有什麼想做的七德就沒有什麼想做的,七德出宮,就說明珍貴妃那邊出了問題,沈小松說過當年未必是皇后一個人的事。

    韓喚枝微微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再去想就會忍不住插手,可陛下不許。

    古樂問「沙齋她真的敢去」

    「她什麼都沒了,還怕什麼」

    韓喚枝上了那輛黑色馬車「我要隨陛下去樺梨圍場,長安城裏的事你們幾個斟酌着辦,但記住一點,沈冷那邊的事你不要去管。」

    古樂點頭「屬下記住了。」

    他去管,就會亂。

    院不遠處有座酒樓在長安城裏名氣很大,酒樓的東主很神秘,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來頭必然不小,前幾年的時候有個院的弟子一身是血拎着人頭進來訂飯,順天府沒管,刑部沒管。

    就算是經常來這酒樓里吃飯的人也沒幾個見到過東主,有傳聞說他是都城暗道里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葉流雲自然知道這些傳聞,可他有什麼需要在意的

    開這家酒樓只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因為他好吃,而且吃的必須精緻,他對食物非常的挑剔,在長安城裏找不到一家酒樓能滿意,所以就自己開一家。

    第二,是因為方便見人。

    他總不能經常去雁塔院,就只好以這樣的方式請那位同樣好吃的老院長過來。

    老院長好吃出了名,朝廷內外無人不知。

    包房裏,老院長只顧着吃,似乎雁塔院的廚師委屈了他一樣,這麼大年紀了飯量卻一點都沒有減,況且老院長從來都不是一個虛偽的人,他當然可以吃的很斯文,雁塔院裏的斯文都是他教的,可他不喜歡,吃就要有個吃的樣子,現在太多的飯局都不是為了吃而湊在一起。

    「你怎麼不吃」

    老院長問。

    葉流雲回答「這是我家的。」

    老院長停了一下「你在炫耀」


    葉流雲搖頭「院長不替我心疼,我得替自己心疼。」

    老院長白了他一眼「只是來提醒你自己小心些,不要覺得那些人最近被打壓的狠了已經無計可施,他們手裏的牌並不少。」

    葉流雲道「那是我們的失職,陛下當年讓我處理都城暗道,就是不想讓他們手裏還有什麼牌可打,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道上,牌都在陛下手裏。」

    老院長終於覺得再吃下去可能會出問題,於是停下筷子「所以他們才會想着,奪回來一些牌。」

    葉流雲嗯了一聲「我覺得最近他們的舉動風格明顯變了,怕是換了人籌謀。」

    老院長沉思「還能是誰」

    與此同時,就在樓下的一個包間裏,荀直坐在那很斯文的在吃東西,很斯文的喝酒,在他看來狼吞虎咽是一種很沒的事,不管是誰他有自己的風度,何時何地看起來都不能失的風度。

    「葉流雲會在想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可他想不到我在這裏想我們下一步做什麼。」

    荀直放下酒杯「當年攔在世子面前的不僅僅是一個裴亭山,還有一座城門,別忘了在裴亭山身後城門也沒開,那座門叫澹臺袁術。」

    他面前的人安靜的坐着,他們知道只需要聽着就好。

    荀直看向自己正對面的那個同樣極有風度的中年男人,這一席間,唯有這個人才能讓他正眼看待。

    「勞煩先生了。」

    他很客氣的說了一句。

    坐在他對面的是楚劍憐。

    他終究是個楚人,哪怕楚國已經滅了幾百年,因為他這個楚人和別的楚人不一樣,骨子裏流着一種讓他自己覺得厭煩也無奈的血液,皇族之血。

    他本無意做任何事,不願違心,可他的父親,那位已經做了大幾十年皇帝夢的老人就快離世,所以他總是要做些什麼才能讓父親走的時候不絕望。

    「五萬兩。」

    楚劍憐平淡開口。

    荀直皺眉,他總覺得楚劍憐這樣的人開口說多少錢是侮辱了楚劍憐自己,於是他覺得楚劍憐的風度便不如他。

    「是錢方面的事,就好說。」

    荀直問「只想知道先生何時出手」

    楚劍憐回答「我願意的時候。」

    「先生何時願意」

    「不知道。」

    荀直嘆道「可那是五萬兩。」

    楚劍憐起身往外走「可那是我願意。」

    於是荀直連忙站起來「我會儘快籌集足夠數目親自送到先生家裏。」

    「我沒有家。」

    楚劍憐走出包房「我只是住在那個地方。」

    寧地萬萬里,哪有楚人家

    站在酒樓的大廳里楚劍憐抬頭往上看了看,視線落在葉流雲所在的那個房間,沉默片刻後轉身離開。

    荀直身邊的另外幾個人在楚劍憐走了之後顯然都鬆了口氣,其中一個叫方泰的人輕哼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為錢做事。」

    荀直看向他「你呢」

    方泰稍顯尷尬起來「我銀子足夠,也可以做。」

    「那你為什麼看不起他況且他還比你強。」

    荀直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人活着就有價值,一個人多大價值最直觀的體現就是錢,楚先生要五萬兩我會立刻去籌集,而你們要一萬兩我也會覺得多了,別去眼紅別人,你們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他起身往外走,出了酒樓之後登上馬車,坐在馬車裏酒的白小洛問他「先生覺得,那個姓楚的可以殺了澹臺袁術」

    「殺不了。」

    荀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除了皇帝,沒有人可以殺得了澹臺大將軍。」

    「那先生這樣做的目的」

    「殺葉流雲。」

    荀直看向窗外那很氣派的酒樓「皇帝手裏攥着所有的牌,明面上我們能打的已經不多,只好把暗道上的牌面斂回來一些,葉流雲是暗道上的眼睛,戳瞎這隻眼睛,暗道更黑然後再戳瞎韓喚枝這隻眼睛,明面也黑,皇帝雙目失明,我們才有機會。」

    「我們殺了韓喚枝很多次,豈是容易」

    「那是你們搞錯了順序,葉流雲不死,韓喚枝怎麼可能死得了」

    荀直指了指前邊「該往前走了,你去做你該做的事,那個叫七德的人已經出城好幾日。」

    白小洛淡然道「這世上沒幾個人能走出我的視線,只要我願意看。」

    感謝新盟主友36009917的打賞,銘記於心,因為周日這天有些事情處理,可能無法加更以示謝意,周一或是周二一定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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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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