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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踏須彌(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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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萌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夜蓮說道:「帶你過山。」

    「可是,為什麼?」嚴萌又問。

    夜蓮說道:「不為什麼。」

    嚴萌再次問道:「那你幹嗎要帶我?」

    夜蓮不再理她。

    嚴萌警惕說道:「我不會原諒你。」

    沒有回音,她又道:「你別想威脅我……還有哥哥,還有師尊。」

    夜蓮乾脆扭過頭,好似在欣賞風景。

    嚴萌感覺無奈,喪氣地說:「好吧,我就當你回心轉意想做好事,你帶我過山,我就不計小白的仇,好不好?」

    她認真想了想,又說道:「好像你吃虧點,這樣吧,我幫你在哥哥面前說點好話,叫他不要太難為第三百二十章:踏須彌(六)你,可以了吧?」

    聽了這番話,夜蓮終於轉過身,靜靜地看着打坐休息的嚴萌,目光略顯複雜。

    嚴萌有些緊張,說道:「你什麼意思……幹嗎這樣看我?」

    夜蓮輕聲道:「你多大了?」

    「一百……問這個做什麼?」

    「一百……」

    夜蓮嘆息一聲,說道:「真佩服蠻尊前輩,能把一百歲的人教成這樣。」

    「你敢說我幼稚!」

    「你不幼稚。」

    夜蓮輕輕搖頭,說道:「能算出我讓你跟着便是吃了虧,怎麼會笨。我只是想不通,蠻尊前輩是怎麼讓你如此……」

    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她神情忽冷。說道:「男人果然虛偽至極……嚴萌想說的話被她噎了回去,心裏想這瘋婆娘病得厲害,講話驢頭不對馬嘴。

    夜蓮不知道嚴萌心裏想的什麼,卻能從她的表情里看出,這個心思聰慧卻未經世事的女孩定是歧視自己,不禁有些譏諷。

    「簡單果然就是強大。」

    她的話越來越不着邊際,嚴萌也聽得越來越迷糊。乾脆將雜念扔道一邊第三百二十章:踏須彌(六),問道:「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說吧。」

    「這座山……」

    嚴萌斟酌一下言辭,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玄奧莫測一些。問道:「怎麼和傳說不太一樣?」

    夜蓮望着她反問道:「什麼不一樣?」

    「那個……怎麼會這麼熱,怎麼會這麼多火靈,怎麼這麼耗費法力……反正你知道的。」

    她朝周圍看了看。神情漸有幾分驚恐慶幸,說道:「還有,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怕?」

    單單是燥熱,自然不能將嚴萌逼道如此程度。自踏上山路的那一刻起,她就察覺得到周圍的空氣里仿佛隱藏着無數看不見的生靈,陣陣憤怒地嘶吼不停都朝耳朵灌入心神,幾欲讓人癲狂。兩側山石中不時有一股股火苗竄出,竟能幻化出各種面孔,朝山路上的人們發起猛攻。

    嚴萌的見識不低,很快就通過幾次接觸辨認出。這分明是在火靈力異常充裕之地才能形成的自然火靈,攻擊能力不算可怕,卻勝在不死,擊散仍可重新凝聚,且實力漸有增強的趨勢。

    若只是這些。她猶自不會狼狽道這般程度,嚴萌很快便發現,自己在這裏幾乎得不到喘息和彌補的機會,一旦嘗試吸納靈氣,還需要分出心神戒備,否則腦海里便會被一股狂躁之意所充斥。恨不得大喊大叫甚至瘋狂施展法術神通才可緩解。

    幾種情形交錯在一起,這位天之驕女好生無奈,行至半山竟已覺得難以支撐,需要打坐休息以圖恢復了。

    尤其讓她不解的是,夜蓮對周圍的一切熟視無睹,神情淡然如同在自家花園散步,悠閒得不能再悠閒,輕鬆到不能更輕鬆。

    有比較方能明白差距,嚴萌此時不得不承認,萬世之花的確擁有自傲的本錢,不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樣靠臉蛋吃飯,也不是純粹依賴法寶的廢修。

    放棄了比較的心思,嚴萌頓時覺得心胸坦蕩起來,索性繼續問道:「還有啊,你有沒有發現後面那幾個……情形有些不對頭?」


    一口氣問出這麼多問題,她長長吁出一口氣,理所當然地說:「我問完了,你答吧……被人以如此「信賴」的目光注視,夜蓮不覺有些失神,心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受,好生感慨,好生無狀自嘲。

    「難道說,一個小丫頭就可以讓你如此失態?」夜蓮心裡冷笑,不無失望地想道……須彌山異變,外界不會全無察覺,只是木已成舟,縱然所有尊者加院長一齊出手,也沒有辦法重頭來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最安全的辦法就是現在回去,否則一旦真正入山,返程玉盤極有可能失去效用,再沒有後悔的機會。」

    「這麼厲害!你怎麼知道的?別是故意嚇唬我。」

    「這裏火靈力雖然充裕,還不至於山外便能凝結出如此多的火靈,其強悍也遠超預料。」

    夜蓮沒有理會她的質疑,自顧說道:「這是煞氣過重的標誌,你自己也感覺得到。」

    嚴萌漸漸沉默下來,她的修為不是白來,自然能明白夜蓮所講。

    夜蓮說道:「至於他們,三個不知自量的火修,一個與藍夢同門,還有一個白痴,情形當然好不了。」

    掃了一眼徐徐靠近並且圍攏過來的五名修士,夜蓮說道:「到我身後來。」

    嚴萌顯然料不到學子間的內訌來得如此之快,憤怒站起身說道:「我不怕,他們怎麼這樣……」

    「火力吸得多了,難免喪心病狂。」

    夜蓮斜跨半步將嚴萌擋在身後,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說道:「不要動用玄靈,沒有用。」

    「呃……你怎麼知道!」

    「因為仙子要借用它來收取神獸之魂。」

    一名藍衫女子裊裊行於四人身後,溫和說道:「嚴萌師妹不要上了仙子的當,來與我等同行,可好。」

    親切的神態,自信的口吻,藍衫女子雖在問,語氣卻顯得異常堅定,仿佛在她看來,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不容拒絕……大比一戰,萬世之花由雲端跌落塵埃,幾乎所有學子心中都摘掉一座大山。即便有些人依然心存敬畏,與以前也不可同日而語。

    隨着登山公告發佈,夜蓮又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這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便轉為另一種念頭:搬倒她!

    不止何問柳這麼想,許多學子,甚至包括那些以往對萬世之花無限仰慕崇拜的人,也都多少存有這種。

    從大勢看,大比一戰改變的不僅僅是學子,還有眾多分院對奪院的態度;此次現身的四大尊者,蠻尊早已亮明旗幟,火尊隨後由觀望改為主動,大地尊者聞風示好,連本來以五雷為首的靈尊態度也變得曖昧;可以說,紫雲道院因此形勢突變,再不是當初的風雨飄搖。

    當然,也可能是更加飄搖。

    最重要的是,有奪院資格的不止十三分院一家,踏須彌之行既然變成大家的事,包含的意味自然也多了起來。眼前的情況是,無論哪家分院學子獲得須彌之行的最終勝利,便意味着其師長擁有了挑戰院長、進而得到紫雲大位的資格。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憑什麼只有五雷這樣想?別人難道就不能動動念頭?

    比如說:靈尊?

    沒錯,蕭十三郎很強大,可他分明志不在此,且從種種端倪可以看出,他身上有許許多多可以借用的東西,比如身世,比如戰道雙盟,比如魔域……

    沒有不透風的牆,隨着蕭十三郎身上遮掩的迷霧被漸漸掀開,人們由無望變為蠢蠢欲動,熄滅了的心思跳躍起來。假如蕭十三郎此行不成功,沒有人願意冒着得罪他與紫雲的風險作祟;可他若是成功了,這些都可以拿出來擺一擺,用一用,誰又能斷定其結果?

    至於夜蓮,雖然有十三郎的警告,可大家終不能將她放在與以往那樣的高度看待,憑什麼就不能想一想?

    須彌之行靠的終歸是機緣,而機緣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是實力所能代表。來這裏的人個個都是天之驕子,誰會認為自己鐵定沒有機緣?

    再說了,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火山,是三大火修可以超水平發揮戰力的主場,這裏地形狹窄,而且是五對一,甚至可能是六對一。

    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蓮仙子姿容不改,着實讓小妹好生羨慕。」

    藍靈面容生得極美且帶有端莊富貴氣,其身形略顯豐膩,凸凹有致處處透着盪人心魄的搖曳之感,仿佛那是一具充滿水分的皮囊,看着便想要揉捏一番。

    與夜蓮的冷傲高潔相比,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女人,卻擁有更多讓人敢於嘗試的誘惑。

    她的目光落在那條空蕩蕩的袖管,笑了笑說道:「不過眼下看起來,仙子再沒有以前那樣受人擁戴的威儀,不如你我商量一下,仙子就此返回紫雲,不再參與須彌之行如何。」

    語氣是問話語氣,口吻依然是肯定的口吻,藍靈柔如清水的眼波流轉,耐性等待着夜蓮的回覆。她覺得夜蓮可能需要思考一番,揣摩一下利弊得失,權衡一下雙方實力後方能給出答案。

    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既然給了對方尊重,便不會吝惜一點時間。

    「白痴!」

    夜蓮沒有讓她多等一秒鐘,冷冷給出回應。

    「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不知死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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