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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九章:憂思,有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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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前,黃衣青年出拿人指令,三名修士分頭迎向各自對手,那名身材壯碩、宛如武者的大漢分到黃花女這邊,內心多少有些振奮。

    化神後期面對元嬰,好比成年壯漢制服潑皮孩子,縱使疲憊也該手到擒來。

    壯漢正是這樣想,不知是因為頭疼的太厲害,還是因為懷揣希望刻意忽略掉許多不合理,他沒留意到兩名同伴的驚疑目光。

    「野丫頭,給本座過來!」

    擔心傷到對方性命耽誤事,壯漢沒敢下重手,五指賁張爪影如天鈎,兜頭鎖向四方合攏。

    十拿,九穩。

    鈎鎖如網,天衣無縫,壯漢性情豪邁留意對面女子的模樣,目光忽為之一盪。

    「不錯啊!」

    鳳女自小修魅術,鳳女殿出身個個嫵媚,黃花姑娘凶蠻霸道,自帶一股尋常女修不具備的別樣風情。

    巧了,壯漢好這口,一看就耐不住春心蕩漾。

    「呵呵,本座......啊!」

    十拿九穩,偏趕上那一點不穩,大漢五指一抓滿滿當當,抓起一座山。

    怪石嶙峋,凶睛閃爍,毒威成雲,紅舌如電的一座大山。

    一把抓起胖胖的人有,但不是他,全盛時也不行。

    會吐舌的山巒隔斷前行路,天心蛤蟆長舌如電,憑身軀一舉崩斷鈎鎖,闊口張開險險將其活吞。壯漢大驚再想變化,紅色閃電已在其身體上繞了無數圈,如捆仙之索惡狠狠勒死,隔斷八面空。

    何謂隔空?就是連遁法都不能施展。被嚇醒的蜃獸心神癲狂,破盾碎寶,活生生將壯漢勒成藕形。

    兩頭大,中間細,長舌繞體將全身的血液擠向兩端,壯漢修家面紅如紫。兩隻眼睛凸爆眼眶,堪堪快要掉出來。

    假如沒經歷三日鏖戰,壯漢不至於落敗;假如沒有輕視之心,他不會連逃跑都做不到;假如沒有淫邪之意,他至少不會如現在這樣狼狽。

    現在,一切都晚了。

    「不要殺......」

    「去你媽的!」

    同樣因為鳳女殿出身,黃花姑娘對男人的心不要太懂。半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放在以往,鳳女最擅長對付這種情形、且最希望看到這種人。

    現在......

    不做鳳女兩百年,黃花姑娘自己都不是太明白,為何在看到男人恨不得拔掉其衣物的目光時會那麼羞恥,只想挖出那雙眼睛,再砍掉對方的頭。

    她做到了。

    用的是斧不是刀。不是將頭砍掉,而是把它一劈兩半。

    「嗷!」

    頭裂開,血光起,黃花姑娘對天長嘯,將胸中悶氣一吐而盡,揮揮手、真正告別往日人生。

    與此同時,紅舌翻飛輕輕一點。壯漢瞬間變成空殼;境界不穩的天心蛤蟆需要進補,不會容許一名後期化神的大好精元白白浪費。比較奇怪的是,它把對方的元神留了下來,只以劇毒麻痹其心神,使其回復元嬰模樣,含在巨口之內。

    「呱呱!」

    久違唱聲格外響亮,上古奇妖回復原狀,一蹦蹦到黃花女肩頭。歪着頭小意在其耳邊蹭了蹭,有點滑同時有點涼,似在寬慰。

    「我沒事。」

    多年不戰,一戰明性,黃花姑娘亢奮、但有小小失落;她心裏知道,自今日起,當初在鳳女殿修習的種種秘術。算是白學了。

    這樣也好,這樣很好。

    心裏默默想着,黃花女伸手點點蛤蟆的頭,豪情再生。

    「走。殺光這些畜生!」

    ......

    ......

    別處戰場形勢明朗,初使大棍的邵家成奮起神威,與之對壘的中年修士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三修之中最最機靈的一個,沒有選擇看上去弱小的左、黃,中年修士徑直衝向邵家成,本以為能夠進退自如,結果剛照面就被打蒙。

    十三郎如何?潑風殺下猶自來不及還手,區區一名外圈修士算什麼?

    算毛!

    比較實力的話,一對一原本就不是家成對手,三日鏖戰大耗精元,本該一觸即潰、即殺才對。之所以打成「僵持」,原因在於少年幾天前剛剛受過重傷,且換了武器頭回運用,難免生疏所致。

    即便如此,少年依舊大佔上風。潑風殺法緊逼之下,與之當面的修家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心裏罵翻了天。

    「選錯了人......選誰都不對啊!」

    改口是因為他看到一名同伴的下場,還看到左宮鳴那邊......

    雖然境界不如對方,但他出身上界,對手則明顯是飛升修士,法則制約仍未消除;此外最關鍵的黑絲,左宮鳴身邊有早已準備妥當的陣法,還突然出現一隻火鳥。

    破八臨九,非靈非鬼,跟隨金烏修習百年真火的胭脂鳥!

    十三郎呢?

    他在搜魂!


    天絕劍落,黃衣青年仍在奮力抵抗,祭出一方寶塔被劈成兩半,放出十二盞星燈震碎八方,最後他連那面破裂的乾坤盤也拿出來,嘴裏大喊着「此寶有靈」,結果仍被剁碎擊飛。

    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敵人家大業大,不在乎寶物誘惑,也根本沒有交談的意思,一心一意只想殺死他,以最最殘忍的方式。

    抵抗同時黃衣青年奮力飛逃,可惜四方都是火焰,佈置好陷阱的十三郎任意穿梭,翻來覆去總能趕在前頭,當面一「刀」。

    「那不是刀,是劍啊!」

    絕望中的他憤怒吶喊,乾脆捨棄肉身遁出元神,試圖以瞬移的方式擺脫火海,結果周圍爆裂幾顆血球,來自真靈的威懾直透神魂,幹啥啥不靈。

    太奢侈了。

    擔心出意外,十三郎一次放出五顆煞靈球。隨着身軀日益強悍,十三郎現自己煉化金烏之爪的度非但沒能加快,反而度有所降低。對應的煞靈球得來不易,但其威力日益增加。

    這個事情有點像煉器。同種材料,水平差的人煉製出來的法器低劣,宗師卻能打造出上品精品。十三郎鍛體與之類似,其身軀已到某種瓶頸,對金烏之爪的利用隨之提高,煞氣純度自然更足。

    走投無路,黃衣青年最終決定自爆。結果仍不能如願。

    「定!」

    喝止後,劍臨頭,元神四分五裂,三魂七魄崩散;沒有審問,沒有顧慮,沒有半點遲疑。連周圍強敵尚未肅清都不管,十三郎直接將黃衣青年元神打散,搜魂。

    魂魄崩散肯定信息不全,能搜索的時間也很短,十三郎不在乎。

    周圍,厭靈蟻與沙蟻的戰鬥還在繼續,一方軍容完整。另一方沒有了王,已成屠戮之勢。需要提到的是,飛升之地靈氣遠比人間濃郁,這批厭靈蟻固然兇猛,但其性命也已走到盡頭,無論勝敗,此後一段時間內都會6續死掉。心裏明白後果,十三郎沒有幫忙也沒有收回。任憑蟻后自己指揮,自己享受戰果。

    戰局毫無懸念,鬥志沖天的黃花姑娘大概掃了眼,覺實在無事可做,乾脆擰着斧頭衝到那兩名瞠目結舌、此刻剛剛站起身的修士面前,厲聲喝問。

    「服不服!」

    「......」

    被一名元嬰當面喝叱,兩大化神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好。

    兩人沒有出手,之前是因為來不及,現在知道鬥不過;他們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趁此機會逃跑,因為那條大狗已經脫困。呲牙咧嘴虎虎生威,猶自守在它的「獵物」或者是「同伴」身邊。

    打是不能打的了,跑的話,它會不會追上來?

    遲疑中兩人相互看了看,心裏想到下一個問題:如果它追,會優先選擇誰?

    片刻猶豫,機會不再,邵家成棍影如山、將對手活活抽成一灘血泥,胭脂鳥嘶鳴亢烈,周圍百丈頃刻化灰,雙雙結束戰鬥。

    「做什麼呢?」順手收起對手遺物,左、邵二人趕過來,神情有些好奇。

    「服,不,服!」感覺丟了面子,黃花姑娘惱羞成怒。

    「服了!服了,老朽甘願......」

    「晚了,去死吧!」

    厲斧高舉,殺機臨頭,兩名殘修倉惶失色,耳邊忽聞清脆笑鬧。

    「花姑姑。」

    黑絲貼着兩名修士的頭,隔空之力阻住黃花女的斧,也嚇破了兩人的膽。

    得,沒打是對的,沒跑也很明智。

    ......

    ......

    「打掃戰場,儘量清理痕跡。」

    搜魂並未持續太久,飛蟻間的戰鬥完結時,十三郎結束「施暴」,第一時間下達指令。

    「把傳送陣安置好。」

    「這就走?傳送?」

    左宮鳴立即開始行動,少年家成對這種「如對偶像般盲從」的態度不太適應,對這種「視珍寶如糞土」的行為表示憤懣,連三問。

    「傳送陣不要了?」

    「不着急走,先把傳送準備好。」十三郎隨口應着,徑直走向兩名殘修。

    不着急走為何準備傳送?少年家成無法理解,一時還在愣。

    「照做!」留意到十三郎面色凝重,黃花姑娘當即斷喝。

    「別反抗。」

    那邊十三郎抬手施法,收繳兩名殘修的全部家當,將其元神封死並且扔到戒指內。順利做完這些事情,他才來到嘲風面前,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這麼丑。」

    「汪汪!嗚嗚......」三殿下幾乎成了禿頭,全身毛長短不齊,嗚嗚咽咽,神情委屈的不行。

    「不醜啊,好漂亮的狗狗。」小不點湊過來,笑嘻嘻把大狗攬入懷裏,或者叫偎進大狗懷裏。

    「汪!」殿下狂吠一聲,有點認生。

    「不是說它。」

    十三郎的目光投向其身旁,微微皺眉。

    這玩意兒,到底是個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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