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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太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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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嘴唇緊抿,一時語結。

    這個楚千塵不過寥寥數語就輕飄飄地堵了她的嘴,現在她怎麼答都不對。

    她若是繼續向楚千塵打聽烏訶迦樓的事,那就是婦人干政,是自打嘴巴,她更不可能告訴楚千塵皇帝不想封南陽王世子為新任南陽王。

    東偏殿內靜了下來,那些宮人們皆是屏息,空氣凝固。

    楚千塵依舊在笑,笑容明媚璀璨。

    皇后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兩人彼此對視着。

    楚千塵始終笑容不改,神色間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沉默蔓延着。

    漸漸地,連皇后有點不確定,楚千塵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堵自己一下。

    太夫人攥緊了手裏的佛珠,渾身繃緊。

    太夫人今天也是被皇后宣召進宮的,一炷香前才剛到。原本也有些戰戰兢兢,不想皇后對她的態度親切又和善,句句話都是贊他們楚家:

    「楚家的家教就是好,本宮瞧着貴妃溫婉大方,千凰也是個好孩子,楚太夫人真是教導有方。」

    「永定侯這次去西北也是勞苦功高,皇上在本宮跟前也誇了永定侯好幾次,說這朝中少能臣,永定侯是其中之一,這次去西北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皇后的這番話雖然說得隱晦,但言下之意很明顯了,若是楚令霄這次在西北的差事辦得好,待他回京,皇帝定會重用、提拔他。

    太夫人剛想委婉地替長子說幾句話好話,楚千塵就來了。

    這丫頭簡直就是災星,她這才剛來,只說了兩三句話,太夫人就能感覺到皇后的表情不太對了,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若是此刻是在鳳鸞宮,太夫人恐怕已經發火了。

    楚千塵這丫頭實在是太不知禮數了,她用這種態度跟皇后說話,只會讓皇后覺得自己連一個孫女都管不好。

    這丫頭怕是他們楚家前世的仇人,這輩子特意來討債的吧!

    隨着沉默的延續,太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緊張地看着羅漢床上的皇后。

    她想說幾句緩和場面,可又怕弄巧成拙,反而被皇后遷怒。

    皇后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有什麼在她的皮膚下肆虐叫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后終於動了,端起了手邊茶盅,又喝了兩口茶。

    單嬤嬤在皇后身邊服侍多年,一眼就看出來,皇后那塗着大紅蔻丹的手指繃得緊緊的。自今上登基後,皇后過得順風順水,也就在楚千塵身上吃了兩記悶虧。

    皇后放下茶盅後,神色恢復如常,把滿腔的不悅壓下了。

    她的目光又轉向了太夫人,僵硬地改了話題:「楚太夫人真是有福氣啊,兩個孫女都養得好。」

    「安樂常在本宮跟前夸千凰什麼都好,前兩日,靖郡王妃來時,還與本宮說起多虧了千凰親自去無為觀給惠安縣主求來符水,惠安縣主的身子大好了。」

    太夫人聞言,眼睛一下子亮了,笑着道:「皇后娘娘謬讚了。臣婦這大孫女一向乖巧心善。」

    太夫人一向喜歡楚千凰這個大孫女,覺得她有侯府嫡長女的風範,此刻聽皇后誇獎大孫女,更是覺得楚千凰原比小家子氣的楚千塵要好多了。楚千塵真是被姜姨娘給教廢了,心裏根本沒有楚家。

    楚千塵:「」

    一直含笑的楚千塵稍稍變了臉色,她前天才剛去過一趟穆國公府,不過沒聽沈氏說起過這件事。

    皇后這番話分明是在說,前幾日顧之顏的失神症又犯了,是楚千凰去給她求了符水治好了她。

    想着顧之顏的病,楚千塵微微蹙眉,眸色幽深。

    顧之顏的病是心病,藥物是治標不治本,只能緩解顧之顏的症狀。

    這心病還需心藥醫,想治好顧之顏還是要從「根本」上着手,可是她一直不知道病因,所以,也只能以薰香來緩和顧之顏的情緒。

    顧之顏犯了病,可是服了楚千凰求來的符水,病症就得到了緩解,那麼楚千凰從無為觀求的到底是什麼符水呢?

    楚千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沒去聽皇后和太夫人之間那些個空洞的客套話直到後方的琥珀不動聲色地悄悄拉了下楚千塵的袖口,楚千塵這才回過神來。

    「九弟妹覺得是不是?」皇后含笑問楚千塵。

    楚千塵看着皇后,微笑不語。

    她其實根本沒聽到她們前面在說什麼,可面不露分毫,旁人完全看不出她方才心不在焉。

    只是看着楚千塵

    ,皇后的心頭地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漲。

    皇后放在膝頭的手一收,藏在了袖中,指尖掐了掐掌心。

    想到今日宣召楚千塵的目的,皇后終究是又認下了,臉上掛着雍容的笑,接着道:「九弟妹真是好福氣,在娘家時有長輩看顧,又有姐妹幫襯,這日子自然是舒心妥帖。」

    太夫人在一旁心有戚戚焉地直點頭。

    琥珀卻是嘲諷地撇了下嘴,只覺得皇后說的什麼「好福氣」、「舒心妥帖」等等的話刺耳至極。自家王妃過去這十幾年在侯府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哪裏來的福氣!

    皇后一副長嫂如母的架勢,又道:「現在你出了嫁,宸王府人口簡單,太后奉養宮中,王府也沒什麼人給你看顧幫襯一二,本宮作為長嫂,也為九弟妹感到憂心。」

    「上個月本宮讓內務府的金嬤嬤送了幾個宮女去王府給九弟妹使喚,可九弟妹沒收」

    給宸王府塞人當然是皇帝的意思,不過借了皇后的名頭罷了,當時,金嬤嬤帶去的宮人全數被退回,皇帝為此大發雷霆,又拿顧玦莫可奈何,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皇后使了個眼色,單嬤嬤就擊掌兩下。

    下一刻,五個着一色宮裝的宮女一溜地從殿外款款地走了進來,動作整齊劃一,而又優雅好看,舉止氣度比那些個勛貴府邸家的貴女都是不差的。

    「」太夫人的臉色又變了變,直到現在她才知道,楚千塵竟然連皇后賜的人都敢拒收,心裏又把楚千塵給嫌棄了一遍,心火節節攀升。

    皇后接着道:「九弟妹,你才剛為人婦,從前沒管過家,怕是不知道,一個王府外院、內院這麼多人,這麼多事,沒人幫襯是不成的。」

    「本宮這次親自給九弟妹挑了幾個人,個個都是出挑的,百里挑一,今天九弟妹就帶回王府去。」

    「這幾個人,九弟妹今天帶回去,若是覺得好,過些日子請封個側妃,以後好好伺候九皇弟與九弟妹。」

    她的意思是,上次金嬤嬤送去宸王府的宮人太過平庸,也難怪楚千塵瞧不上,但這次的宮女全都是她親自精挑細選的,個個都是好的。

    皇后下巴微抬,自顧自地說了一通話,把想說的全都說完了,這才象徵性地問了楚千塵一句:「九弟妹覺得怎麼樣?」

    皇后對待楚千塵的態度中,透着幾分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在她心目中,根本就沒想過楚千塵有資格拒絕。

    最近,皇帝一直不待見太子,責怪太子讓顧玦護送烏訶迦樓回昊,這段時日,皇帝對太子多有責難,皇后自是心疼兒子,為太子憤憤不平。

    皇后覺得顧玦現在不在京城,反而是機會。

    沒了顧玦撐腰,楚千塵一個弱女子還能撐得起宸王府嗎?!

    她是堂堂皇后,又是楚千塵的長嫂,長嫂如母,她給宸王府送人無論說到哪裏去,那都是合情合理,楚千塵不收也得收。

    今天楚千塵要是不想收,那就必要討好了自己。

    楚千塵要是收了,那麼自己不僅壓了楚千塵一籌,打壓了她的氣勢,而且,還能成功地往宸王府埋下眼線。

    不管怎麼樣,她都立於不敗之地。

    皇后自信地勾起了一個笑容,再次端起了茶盅,而這次,她的動作透出了幾分悠然愜意。

    楚千塵耐心地由着皇后說完,連眼角眉梢都沒動一下,二話不說地拒絕了:「不好。」

    「」

    「」

    「」

    偏殿內,一片死寂,襯得外面的蟬鳴聲尤為尖銳刺耳。

    「」皇后手裏的茶盅一滑,差點沒脫手,嘴角的笑意終於維持不住了。

    楚千塵又平靜地補充了兩個字:「太醜。」

    皇后重重地把茶盅放在了茶几上,她的動作太大,發出了咯噔的聲響,嚇得周圍的宮人們心跳漏了一拍。

    那五個宮女忍不住都朝楚千塵望去。

    衣着光鮮的少女眉眼微彎,目似星辰,像沐浴在陽光中的一朵嬌花,嬌艷欲滴,芬芳四溢;又似一顆璀璨瑩潤的明珠,耀眼無比。

    她的容貌氣質皆是卓絕,天生就釋放出一種奪目的光華,襯得其他人黯然失色。

    宮女們神情各異,皆是垂下了頭。

    她們五個是皇后從數百個宮女中精心挑選出來的人,那自然都是美人,有的艷麗嫵媚,有的俏皮可愛,有的溫婉沉穩,有的柔弱嬌羞,可謂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她們都是美人,可也就是

    美人而已,與楚千塵相比,相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琥珀努力地憋着笑,在心裏暗暗地為自家王妃鼓掌叫好。

    以楚千塵堪稱絕色的容貌,她說這幾個宮女丑,嚴格來說,沒錯。

    也就是說話率直了一些,完全不給人留一點面子而已。

    不過,帝後與宸王府早就撕破臉了,又何必留什麼情面!

    皇后還沒說什麼,太夫人終於壓抑不住心頭的煩躁與忐忑,再次對着楚千塵斥道:「塵姐兒,你說得什麼話,怎麼能這麼沒規矩!!」

    「皇后娘娘一片好心,特意挑了人給你分擔,怎麼能以容貌來論呢!」

    太夫人的胸口起伏不已,氣得不輕。

    她真不知道這個孫女到底在想什麼,她是想徹底得罪了帝後,給整個楚家招禍嗎?!

    「祖母說的是。」楚千塵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附和道,「貴妃姑母也是該替皇后娘娘分分憂,多擔些宮務,免得皇后娘娘太過操勞。」

    楚千塵四兩撥千斤地反擊了回去。

    既然太夫人說皇后賞的側妃是給自己分憂的,那麼貴妃作為皇帝的「側妃」,也給替皇后這個正室分憂才是。

    氣氛又是一僵,「放肆」這兩個字就在皇后的唇邊。

    宮人們的頭伏得更低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皇后當然不可能分權給楚貴妃。


    楚貴妃育有二皇子,又是貴妃,看似尊貴,可是,宮內上下都知道楚貴妃擁有的也不過是一份對外的尊榮而已,其實她在宮裏既不得皇帝的寵愛,也沒有什麼實權。

    所以,楚貴妃在宮裏一向是以皇后之命是從,也吩咐二皇子事事聽太子的。

    不僅是宮裏的人,還有那些朝臣勛貴也全是心知肚明,皇后與太子的地位穩若泰山。

    太夫人又怒又怕又不安,而楚千塵卻是在笑,笑容璀璨,無憂無慮。

    她笑眯眯地看向皇后,問道:「皇后娘娘,我說的是不是?」

    「」皇后再次被楚千塵堵得啞口無言,進退兩難。

    要是她說侍妾只是玩物,楚千塵都已經說了,那些宮女太醜——也確實,若沒對比的話,這幾個宮女還能看看,可跟楚千塵比起來,她們就顯得上不了台面,說得難聽點,絹花怎麼可能也不可能與真真的百花之王牡丹爭妍鬥豔!

    可是,她也不能去支持楚太夫人的言論。

    她若是說楚太夫人說得對,就等於同意了分權給楚貴妃。

    楚千塵這丫頭實在是太奸滑了,把話都給堵死了。

    無視皇后鐵青的面色,楚千塵突然捂嘴低呼了一聲:「皇后娘娘,是不是近來內庫緊縮?」

    她這句話等於是在說宮裏沒錢了,皇后養不起人了,所以才想着把人送到王府吃閒飯。

    琥珀深以為然地暗暗點頭。

    王妃說得是啊,這幾個宮女長得太醜,看久了礙眼,又不能為王妃分擔正事,那就是吃閒飯的,真當宸王府什麼香的臭的都收啊!

    這最後一句彷如一支利箭直刺進皇后的胸口。

    皇后的心口隱隱作痛,眸中怒意翻湧。

    這麼個庶女竟然敢怎麼對她堂堂皇后說話,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皇后不僅厭楚千塵,連太夫人也一起記恨上了。

    仔細想想,這對祖孫說得這些話簡直是一唱一和,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是不是她們提前就商量好了,想藉機幫楚貴妃從自己的手裏分權呢?!

    皇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作為祖母,楚太夫人進宮到現在,就沒有幫楚千塵這個孫女說過一句好話,這顯然不合理。

    皇后用懷疑的目光來回打量着楚千塵與太夫人,看得太夫人頭皮發麻,額角滲出了冷汗。

    楚千塵卻是鎮定自若。

    她根本就不在意皇后在想什麼,笑眯眯地自問自答道:「皇后娘娘不便說就算了。」

    她一副「我也不強人所難」的樣子,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又道:「皇后娘娘,我難得進宮一趟,得去給母后請安才行。」

    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母后想必近日身子不錯,不然皇后娘娘也不會有心情招待我和祖母。」

    她福了福身,算是告辭了,根本就不給皇后再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告退走了。

    太夫人再次傻眼了,不敢相信楚千塵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全然不將皇后放在眼裏。

    太夫人嘴唇微動,心下

    更亂,眼前一陣發黑,暗暗地直呼「造孽」,心裏更恨姜姨娘了。

    她沒喊出來,另一道聲音喊了出來:「楚、千、塵。」

    皇后連名帶姓地喚楚千塵的名字,是真氣到了,渾身止不住地發着抖,臉色是白里泛青。

    楚千塵停下了腳步,回過了頭。

    「你別忘了,九皇弟如今可不在京中。」皇后徐徐說道,聲音冷得幾乎要掉出冰渣子來,眼神更是如臘月寒冬般冰冷。

    楚千塵真以為她堂堂皇后拿她沒轍嗎?!

    楚千塵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噗嗤」一笑。

    楚千塵問道:「豐臺風景不錯,皇后娘娘可曾去過?」

    她這句話聽着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太夫人不懂,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是皇后聽懂了。

    顧玦是不在,可那三萬玄甲軍還在京城呢。

    現在豐臺大營已經成了玄甲軍的駐地,而玄甲營只獻忠宸王府。

    楚千塵的這句話就是明晃晃的威脅,讓皇后掂量掂量。

    「你」皇后感覺似乎聽到什麼炸開的聲音,腦子裏嗡嗡作響,氣得胸口仿佛炸開了似的,身子顫得更厲害了。

    她喉頭一甜,嘴裏嘔出了一口鮮血。

    那殷紅的鮮血在地毯上留下了兩灘血跡,紅得驚心動魄。

    那些宮女們全都瞪大了眼睛,嚇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

    太夫人、單嬤嬤等人同時喊了起來,唯有楚千塵依舊不動如山。

    太夫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的是滿頭大汗,道:「娘娘息怒!」

    太夫人趕緊過去表忠心,想去攙扶皇后,可是她的手還沒觸及皇后的袖子,已經被皇后狠狠地推開了。

    「滾!」

    皇后冷聲道,聲音中透着濃濃的怒意與嫌惡,把對楚千塵的不滿全都發泄在了太夫人身上。

    太夫人身上穿着沉重的大妝,又跑得急,根本還沒站穩,被皇后這猛地一推,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腳一崴,踉蹌着摔倒在地。

    連她的髮髻都散開了一些,幾縷花白的頭髮散在頰畔,那華貴的釵冠歪向了一邊,形若瘋婦。

    太夫人心裏更慌,覺得皇后肯定是因為楚千塵記恨上楚家了。

    太夫人整個人如墜冰窖。

    現在楚千塵還只是一個區區的庶女而已,可若是讓帝後知道楚千塵才是真正的嫡長女,那麼,楚家還有什麼出頭路?!

    只是想想,太夫人就覺得眼前一片灰暗,四肢微微發涼。

    一盞茶前,她還以為長子前程似錦,現在,她卻覺得仿佛從天堂墜到了地獄,他們楚家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一個不慎,就會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完了,楚家全完了!

    太夫人腦子裏成了一團漿糊,根本就沒法思考,嘴裏喊道:「太醫,快宣太醫!」

    單嬤嬤也喊了起來,讓傳太醫令過來。

    鳳鸞宮裏亂成了一團,雞飛狗跳。

    誰也沒注意到楚千塵是何時出去的,都圍在了皇后身邊,有的人去喊太醫,有的扶皇后去了內室,有的去斟茶倒水

    已經走出鳳鸞宮的楚千塵也聽到了裏面的騷亂聲,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楚千塵的步履還變得更輕快了,愉快地去了壽寧宮。

    楚千塵進宮的事自然瞞不住殷太后,殷太后早就在翹首以待了,偏偏這宮中都是帝後的耳目,她也不好派人去接楚千塵,只能耐着性子在壽寧宮中等着。

    殷太后還以為要等上一個時辰的,不想楚千塵沒一炷香功夫就趕到了壽寧宮。

    楚千塵再次給殷太后探了脈,比起兩個月前,太后的鳳體大好。雖然殷太后對外還是表現得暈暈沉沉的樣子,但其實留在體內的殘餘藥性已經被拔除得差不多了。

    有嚴嬤嬤在,也沒有人發現殷太后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轉。

    楚千塵這次進宮又帶來了她特製的藥丸,讓殷太后接着吃,又跟她說了一些關於顧玦的事。

    比如驚風告訴她,顧玦是怎麼用一個茶蓋救了她養的那隻小黑貓;

    比如她和顧玦一起去看雜耍時,她撈了兩條金魚送給他;

    比如她最近打算幫顧玦把外書房的庭院改建些許

    她還特意把改過的圖紙也拿來了,給殷太后看,也讓她出了幾個主意。

    殷太后光是看着她,就眉開眼笑,心情大好。

    楚千塵在壽寧宮

    陪太后用午膳後,就離開了皇宮,沒再去鳳鸞宮向皇后辭別,反正皇后應該也不想看到她。

    她琢磨着今天皇后顯然氣得不輕,一時半會大概是不會再召她進宮了,所以,她下次要怎麼進宮見太后呢?

    嗯,重陽節不遠了,再過一個多月,差不多就是太后的壽辰了吧。

    機會總會有的。

    楚千塵心情很好地拐道去了穆國公府,為的是顧之顏。

    雖然聽皇后話里的意思,顧之顏現在應該沒大礙了,但是楚千塵還是有些不放心,打算再問問。

    沈氏本來是要歇午覺的,聽說楚千塵來了,喜出望外,也沒再更衣,直接讓大丫鬟把楚千塵領到了內室。

    「塵姐兒,你怎麼來了?」沈氏驚喜地看着楚千塵,把她拉到了榻邊坐下,上下打量着楚千塵身上的大妝,「你今天難道進宮了?」

    楚千塵前日剛來過,本來是約好了明日再來國公府的。

    楚千塵先點了下頭,「娘,我剛從宮裏出來,聽說七娘的失神症之前又發作了?」

    說到顧之顏受驚的事,沈氏面露唏噓之色,說起了十日前一個叫芙蓉的女子攔下郡王府的馬車,語出威脅,最後自盡於馬車前,顧之顏為此受了驚嚇。

    這件事關乎靖郡王府的陰私,所以,沈氏見顧之顏沒大礙,就沒跟楚千塵說。

    沈氏奇怪地問道:「塵姐兒,你在宮裏遇上你三姨母了?」

    楚千塵搖了搖頭,「我是聽皇后娘娘說的,說楚千凰去無為觀給七娘求了符水,七娘的失神症這才緩和了。」

    沈氏抓着楚千塵的手,有些擔憂地問道:「你今天進宮皇后有沒有為難你?」

    沈氏想想也能猜到,皇后宣楚千塵進宮肯定是來者不善,必有所圖。

    楚千塵知道沈氏總擔心她過得不好,就笑眯眯地以輕鬆的口氣把宮裏的事說了,連她把皇后氣得吐血的事也沒瞞着,最後戲謔地說道:

    「娘,放心吧,誰能欺負我呢!」

    她要是這麼被容易欺負,豈不是辜負了前世王爺的教導!

    琥珀心有同感,頻頻點頭。

    跟從前不一樣了,姑娘從前在侯府是孤身一人,可現在姑娘是宸王妃了,她的身後可是有宸王與宸王府,還有玄甲軍那麼多將士。



199太醜  
天泠作品: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楚青辭名門閨香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端木緋封炎盛世嬌寵之閨香  盛寵之嫡女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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