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染黑聖父需要幾步](1 / 1)
測試廣告1實踐課結束, 雪萊帶着喬紗和貝絲先離開了操場,免得喬紗被那群男孩兒女孩兒圍住。一筆閣 www.yibige.com
喬紗和貝絲去更衣室換回她們的衣服,等喬紗換好衣服貝絲才發現她那對流光溢彩的綠珍珠耳墜少了一枚。
「是丟在操場了嗎?」貝絲忙問她, 「要不要回去找一找?」
「算了。」喬紗將另一隻珍珠耳墜也摘了, 放進口袋裏,「一對耳墜而已,丟了就丟了。」
那對耳墜看起來價格不菲。
貝絲怕回去伯爵怪罪她, 便說:「等回宮後我再送你一對,或許我能找到一模一樣的。」
喬紗笑着拉住了她,其實她很清楚另一隻耳墜丟在了哪裏,丟的正好, 「走吧,去見我可愛的繼子。」
貝絲拘謹了起來, 擔心的問:「他會不會拒絕第一支舞的邀請?我是說……畢竟他沒有親口答應贏了他就可以請他跳舞。」
「他默許了。」喬紗理直氣壯道:「現在他已經沒有權利拒絕了。」
貝絲看着她, 抿嘴笑了,「喬紗,世界上是不是沒有人能不喜歡你?有時候你比我更像個公主,我太普通了。」
天啊,公主為何這麼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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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的風鈴聲從開着的窗外傳進來。
蘇里亞坐在會議室之中, 低頭看着手裏那枚暗綠色的珍珠耳墜,珍珠的光一閃閃碎在他的指尖, 那上面仿佛還有她的香味。
門被推了開。
他從珍珠里抬起眼睛,目光定在了珍珠一樣的人身上。
綠裙子。
她穿了一身深綠色的裙子, 隨風進來, 像被包裹在綢緞之中的潔白珍珠。
他從未見過她穿顏色艷麗的衣服, 而這個深深的綠色, 那麼像他母親最喜歡的裙子。
她只是偶然選了綠色嗎?
他的思緒不自覺隨着喬紗而去, 等他再回過神來,神教父已經起身向貝絲公主、喬紗見過禮了,他下意識跟着站了起來。
「我竟然沒認出來是伯爵夫人。」神教父才認出喬紗,之前他在伯爵莊園見過一次喬紗,可是今日喬紗大不一樣,仿佛連長相也變了些,哪裏變了他說不出來,總之更加令人驚嘆了。
神教父驚奇喬紗的騎射,百發百中不值得驚嘆,令她驚嘆的是,他的那幾個學生里,有兩位是擁有自保的[神力],這種[神力]可以避開一切攻擊,比如箭。
可是喬紗依然能夠射中他們,他們的[神力]對喬紗不管用。
蘇里亞也在等着她的回答,她怎麼在短短的幾日,百發百中的?
「這沒有什麼。」喬紗謙虛的笑着,伸手隨便拿了一支桌上的羽毛筆,看向了蘇里亞,「你用你的神力躲避試試看。」
她抬手隨便朝蘇里亞一擲。
蘇里亞條件反射的張開白色的光幕擋在面前,可那支羽毛筆絲毫沒停,直接穿過他的屏障,射在了他的胸口。
他白色的衣服被墨水染污一片,羽毛筆掉進他的手裏,他驚訝的垂眼看着胸口黑色的污漬,是精準的心臟位置。
「天啊夫人。」神教父驚嘆的看向喬紗,「您也擁有[神力]嗎?」還是可以破開蘇里亞神力的。
天啊,神仙教父的[百發百中]竟然能打破蘇里亞的神力。
喬紗自己也驚嘆,她原本只是想試試,沒想到真可以打破蘇里亞的神力,她太愛她的神仙教父了。
101:「只是暫時的宿主,蘇里亞現在並未完全覺醒,他只覺醒了一部分神力,所以您的這點小伎倆才對他管用。」無論是百發百中的神力,還是她引誘蘇里亞的把戲,都是。
蘇里亞一旦完全覺醒,他就會褪去[人性]的缺陷,成為真正的光明聖神。
喬紗卻不在意,只要在他成神之前刷夠仇恨值就足夠了。
「很遺憾神教父,我並非被光明聖神眷顧之人。」喬紗依舊望着蘇里亞,在這個世界大家認為擁有[神力]的人,是被光明聖神眷顧選中的神使者,「光明聖神大概不會垂愛我這樣平庸的螻蟻,這麼一點小伎倆,是我的守護神賦予我的。」
她臉上浮現出憧憬愛慕的神色,「他賦予了我自保的一點能力,我的神仙教父。」
神仙教父,她的守護神。
蘇里亞明白她說的是誰,那位神使,他側開了視線,原來她將那位神使奉為守護神。
那位神使居然原諒了她的謊言。
神教父卻有些遺憾,「不,夫人過謙了,這並非小伎倆,你的神力甚至可以克制蘇里亞的神力。」可惜,喬紗已經是伯爵夫人了,只有未婚才可以進入神學院。
他遺憾的對喬紗說:「如果早些發現夫人就好了。」
喬紗也遺憾的說:「如果光明聖神垂愛我像垂愛蘇里亞一樣,賦予我一點點的平等、神力,或許我的命運截然不同,或許……我也可以像蘇里亞一樣,穿着褲子騎在馬上,選擇自己真正熱愛的。」
她的話令人唏噓難過。
神教父和雪萊都明白,她出身低微,從出生那刻開始就沒得選,成為祭品,成為伯爵夫人,皆是她的命運。
蘇里亞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她,她真正熱愛的,他未曾想過,一個撒謊、惡劣騙取東西的女人,也有她真正熱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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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等在馬車下,夫人很順利的將神教父請了過來,蘇里亞少爺也被准許了幾天假期,一同回莊園。
喬紗在學院門口和貝絲、雪萊告別。
貝絲一面不舍喬紗,一面又慶幸,蘇里亞沒有單獨的機會拒絕她,她和喬紗約好了,舞會那天王宮裏見。
離舞會也不過幾天的時間。
喬紗送貝絲上馬車離開,她獨自上了伯爵的馬車,蘇里亞和神教父不能與她共乘一車,騎馬跟在後面。
再次回到莊園時,已經暮色四合,莊園裏點起了燈,煤油燈在夜色下昏昏黃黃。
她剛下馬車,就聽見「嘩啦」一聲碎響,不遠處的一扇窗戶被什麼東西砸碎了,玻璃碎片落了一草坪。
「那是……」神教父詫異的看着那扇窗戶。
「是伯爵大人的臥房。」喬紗剛答完,就有女僕着急忙慌的跑過來。
「夫人您總算回來了,伯爵老爺醒了非要見您……」女僕低着頭說:「女僕長和希爾少爺也無法安撫伯爵老爺,老爺只要見您……」
「女僕長?」蘇里亞想到了被關在墓地的朱莉。
「現在的女僕長是露娜。」喬紗提着裙子,邊回答蘇里亞,邊請神教父去看看伯爵。
路上大衛就已經將伯爵的狀況和神教父、蘇里亞說清楚了。
但走進臥房裏,看到伯爵時,神教父還是吃了一驚,喃喃念了一句:「仁慈的聖父……」
他完全無法將床上這個憔悴消瘦,乾屍一樣神經質的病人,和那個英俊儒雅的軍人伯爵聯繫在一起。
幾天的時間,伯爵傅亞竟病成了這副樣子,眼窩深陷,連那雙總是微笑的眼睛也滿是紅血絲。
他掙扎在床上,抓着水杯正在朝窗戶下的希爾砸過去,口中不停的咒罵着:「該死的野種!你把喬紗藏到了哪裏?藏到了哪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顆骯髒的心裏惦記着你的繼母!」
希爾的輪椅下是一堆碎玻璃,他的額頭被砸的流了血。
露娜正攔着伯爵再砸第二次,看見進來的一行人,率先叫了一聲:「夫人!」
「天啊,您怎麼能……」喬紗看着額頭流血的希爾,吃驚和心疼掛在臉上,誇張的捂住了嘴巴,老變態欺負小變態,很難忍住不笑。
希爾的目光陰冷的從她身上挪到蘇里亞身上。
而床上的伯爵傅亞也朝喬紗盯了過來,他盯在喬紗綠色的裙子上,忽然之間臉色大變,「艾娃……艾娃……」
他受驚一般捂住了額頭,另一隻手慌亂的去找什麼東西:「我的槍,槍……打死她,打死艾娃她就不能找我報仇了……」
報仇?
蘇里亞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父親為何以為母親要找他報仇?
哇偶,□□的效果非常好,如今傅亞已經到了看見綠色就應激的狀態了。
喬紗想為自己完美的□□傑作鼓掌,可她只能表現出無奈對神教父說:「很抱歉,伯爵大人不知為何看見綠色就以為是艾娃夫人來找他報仇了,我該去換件衣服再過來。」她對蘇里亞說:「蘇里亞你先陪着神教父。」然後離開臥房去換衣服。
她一走,傅亞反應就更激烈了。
如今他誰也不信任,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他不許任何人靠近,他只信任日夜守着他,不敢忤逆他的喬紗。
喬紗慢慢騰騰換了衣服。
不出意外,等她回去時神教父也無能為力,只能由喬紗給傅亞餵了藥,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後,才安靜下來。
神教父趁着他昏睡,盡力替他檢查治療了一番,他腿上的傷癒合的很好,他可以用神力替他將身體上的傷口迅速癒合,卻無法替他醫治精神上的問題。
「心病」連神也無法醫治。
他能做的只有為他禱告,希望光明聖神可以安撫他的靈魂。
虔誠的信徒為病人禱告,喬紗看着窗外的天色,又打雷了,蘇里亞有沒有發現,他每次與她會面都在電閃雷鳴的夜晚。
她知道蘇里亞正在看着她,他一定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她,離開幾天,莊園天翻地覆,可憐的蘇里亞一定不知道,他的父親或許是害死他生母的兇手。
她憐憫的看向蘇里亞。
很快就下雨了,神教父留宿在莊園裏,打算夜裏伯爵發病時,再來看看他。
大衛和蘇里亞去安置神教父。
希爾將她堵進了暗室里,他用輪椅抵住房門,甚至來不及往裏面多走一些就抓着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跟前,「你的耳墜呢?」
他盯着她空蕩蕩的耳垂。
「為這個生氣?」喬紗從口袋裏掏出剩下的一隻耳墜,無足輕重的說:「不小心丟了一隻。」她手一松,將那隻耳墜丟在了希爾的懷裏。
希爾看着被她隨手丟棄的耳墜,愈發的惱火,她根本不知這對耳墜的價值,他花了多少心血才買到手來送給她。
他也並不是為了不小心的遺失而生氣,她就是把所有珠寶都扔了也沒有什麼。
可是。
他氣的將她拽到懷裏,「那只是不是在這裏。」他攤開了手。
她踉蹌一下扶住了他的膝蓋,看見了他掌心裏的另一隻綠珍珠耳墜,「怎麼在你這裏?」
她臉上沒有一絲驚慌。
「因為被蘇里亞撿到了。」希爾盯着她的雙眼,「蘇里亞剛才交給露娜,讓她還給你,並讓她轉告你,你和他的約定不作數。我的繼母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隻耳墜在蘇里亞手上?」
狡猾的蘇里亞,以為這樣就能拒絕她?
「我故意的。」喬紗只挑了想回答的說:「我故意讓他撿到我的耳墜,原本打算等一會兒去找他討要,幫你想陷害他。」
「幫我陷害他?」希爾擰緊了眉頭看着她。
「對啊,你不想讓他身敗名裂,被神學院開除,前程盡毀嗎?」喬紗無比坦誠的對他說:「趁着神教父今晚在,讓神教父親眼看見蘇里亞和自己的繼母不軌,他不就完了?」
希爾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無法相信這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你要去勾引自己的繼子?」他氣的聲音都在發抖:「你是幫我?還是……你本就愛着蘇里亞!」
「你抓疼我了,希爾。」喬紗皺皺眉,看向他抓着她的手。
希爾下意識的一松,她就像魚一樣逃開了他的手掌,居高臨下又無所謂的對他說:「他又不是我引誘的第一個繼子,拜託希爾,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要和我談高尚的愛情嗎?還是你以為,我對你是出於愛情?」
她擺出了一個「要命了」的無奈表情,「你在吃哪門子醋?」
希爾愣坐在輪椅里,他渾身都在發抖,為她為自己,他當然知道她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可是……他以為她對他,是有些特別的,至少是有那麼一點點愛慕在的。
可是這一刻,他發現,他錯了。
他吃哪門子醋,他有什麼資格吃醋,對她來說,他和蘇里亞一樣,都是可以被她利用的繼子。
「當然,你是不同的。」她垂下眼,伸手托起他的臉,「我們狼狽為奸,相依為命,而蘇里亞只是敵人,我一定會幫你拿到指環。」
他望着她愈發嬌艷的臉,忽然笑了,為可悲的自己,因為他發現,哪怕是她這樣說,他也會開心,至少她把他當成相依為命的人。
他依偎在她的掌心裏,望着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溫暖的懷抱讓他想落淚,「不要……」
他緊緊摟着她,仰起頭用發紅的眼眶望她:「不要去引誘蘇里亞,好嗎?」
他像個可憐的少年,哀求她:「我會找別的僕人,找誰都可以,去引誘蘇里亞,但求你不要去……」
喬紗輕輕撫摸他微卷的發,欣賞他的哀求,原來惡人也會有真心的呀。
「好吧,希爾,我總是對你心軟。」她一面無奈的答應他,一面在心裏想:那怎麼能行,她得親自上。
101輕輕嘆氣,惡人自有惡人磨。
雨下的不大,無聲的閃電卻一下趕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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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他知道蘇里亞沒那麼好上當,就將他的所有茶水裏都下了鴉鴉草的汁液,甚至連他的浴缸里也滴上了鴉鴉草汁液。
他安排女僕脫光了躲在蘇里亞的浴室里,等到蘇里亞碰了鴉鴉草的汁液,有些犯暈的時候再出來抱住他。
不用蘇里亞真對她做什麼,只要兩個人脫光了在浴室里。
那時候他就安排人引神教父去找蘇里亞。
一男一女光溜溜的在浴室里,女僕只要哭着咬定,蘇里亞強行玷污了她,就足夠了。
這足以讓蘇里亞被趕出神學院,甚至足以讓神教父收走他的神力,光明聖神的使者怎麼能是強佔女人的罪人。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蘇里亞。
蘇里亞沒有喝下茶水,他在走進浴室之前就感知到了浴室里有人,他坐在浴室外對裏面的人說:「希望你穿上衣服自行離開,我不想喚來大衛讓你難堪。」
裏面的女人哭了起來,她哭着說:她也是被逼無奈,她如果不這樣做,希爾少爺會殺了她。
蘇里亞輕輕嘆氣,「你走吧,明天我會讓大衛安排你別的地方工作,希爾不會找得到你。」
那女人千恩萬謝的穿好衣服,逃出了他的房間。
蘇里亞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裏坐了一會兒,窗戶外的小雨讓空氣變的又悶又潮濕,他嗅到一股奇異的香味,目光看向了房間角落裏點着的薰香。
他從來不薰香,如今那香味令他頭腦發昏。
希爾連熏鴉鴉草的法子也想出來了。
他起身想去浴室里洗把臉,剛走到浴室門口,腳底板便是一痛。
他垂眼看見地上的一排朝上的釘子,漆黑的釘子穿過他的鞋底,扎進了他的腳掌里。
這也是希爾想的嗎?他為了對付他,煞費苦心。
蘇里亞慢慢將釘子拔了出來,殷紅的血流在地上,那痛感之中隱隱約約傳來酥麻感,很快他的腳掌就沒了知覺。
他腦子裏的昏沉感更重了。
釘子上,也塗了鴉鴉草?
蘇里亞伸手扶在了牆壁上,想用神力迫使自己清醒起來,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影子——
纖細的女人影子,一雙光着的腳朝他走過來,往上是裸露着的光潔小腿,綠色絲綢下若隱若現的大腿……再往上,是領口巨大的睡裙,包裹着嬌軟的身體,喬紗站在那裏,她望着他,叫他的名字:「蘇里亞,你怎麼了?」
她怎麼會在這裏?明明之前他已經檢查過他的房間裏再沒有其他人了……
他的感知出錯了?不可能……
神的感知自然是不會出錯。
喬紗是被101傳送過來的,101如今對傳送這個功能,已經非常可以接受了。
101無奈,它只是為了儘快完成任務,它越來越擔心宿主會把這個世界攪合的天翻地覆。
蘇里亞在確認眼前不是自己的幻覺之後,轉身想離開。
「蘇里亞,你不想和我談談嗎?」喬紗在他背後突然說:「談談你的母親,是怎麼被你父親殺死的。」
蘇里亞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過頭,「你知道些什麼?」
這就是101說的,他還未褪去的「人性缺陷」吧,他仍然對母親保留着感情。
那他就有憎恨的能力。
「我知道你父親殺了艾娃夫人。」喬紗也不故弄玄虛,直接告訴他,「他懼怕綠裙子的女人,因為艾娃夫人被他殺的時候就穿着綠裙子,像我現在穿的這樣。」
她朝他走進,光着的腳踢開了地上的釘子。
「叮叮噹」的聲音,傳入蘇里亞的耳朵里,格外清晰,他感覺自己在出汗,不正常的出汗。
他凝住心神,用神力將體內的那股酥麻感,隨汗液、血液逼出去。
「至於是為了什麼殺死艾娃夫人,我沒能問出來。」喬紗的聲音忽然近到了他耳邊,「我只聽他發瘋的時候咒罵希爾,說是為了他,為了他母親……」
太近了。
蘇里亞猛地睜開眼,後退數步想要離她遠一點,她伸出軟綿綿的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小心一點,有釘子。」她擁抱着他,像美麗的花朵為他綻放一般,在他眼睛底下綻放。
蘇里亞凝住的心神,有一瞬間渙散在她的身上。
「你的腳要是傷的太厲害,就不能跳第一支舞了。」她踢開他腳邊的釘子,「那怎麼行呢。」
他錯開眼睛,再次凝神,要推開她,可她身上滑溜溜的,他伸手不知該推她的哪裏,只能後退,「我並未答應這件事。」
「你默許了。」喬紗又朝他逼近,說:「神怎麼可以毀棄諾言?」
「我沒有答應。」蘇里亞再次後退。
「沒有拒絕就叫默許。」喬紗步步逼近,將他逼到牆壁跟前,望着他說:「你明明可以明確拒絕,可是你沒有,因為你覺得沒人可以贏得了你,蘇里亞你得為你的自大買單。」
自大。
蘇里亞皺眉看住她,「你為何一定要和我跳第一支舞?你是……我父親的妻子,我的繼母,和我跳舞對你沒有好處。」
「蘇里亞,你在擔心我嗎?」喬紗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真讓我感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里亞將眉頭皺的更緊。
「你就是。」喬紗打斷了他,「我說是就是。」
跟她沒有禮可講。
蘇里亞明白,他體內的鴉鴉草漸漸失去效用,窗外的電閃雷鳴也讓他越來越清醒,「我不會和任何人跳舞,喬紗。」
喬紗卻沒有生氣,她突然抱住了他的腰,踮腳猛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
蘇里亞吃痛的張開白光要攤開她,浴室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蘇里亞,你找我?」
是神教父的聲音,「門沒關,我進來了。」
蘇里亞吃驚抓住了喬紗的肩膀,她立刻便說:「如果你推開我,我就喊了,繼子和繼母在浴室里摟摟抱抱,身上還有不明的吻痕,你猜你的神教父會怎麼以為?」
101比蘇里亞還要震驚、無語,那是咬痕。
「蘇里亞?你在浴室嗎?」神教父的聲音就響在門外的臥室里。
蘇里亞忙捂住了她的嘴,第一次對神教父撒了謊,「是,請您在門外等一等。」
手掌下的人卻還在對他笑,溫熱的嘴唇輕輕張開,在他的掌心下悶悶,不清晰的問他:「你許諾我了,是不是蘇里亞?」
她熱熱的氣息,柔軟的嘴唇。
他忽然跳亂的心,掌心裏灼燒似的痛感,煎熬着他。
她在他懷裏掙了掙,蘇里亞下意識的抱緊了她。
他不知道神教父在臥室里做什麼,他只感覺掌心下的人熱熱的望着他,她抓着他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腰上,他觸碰到了她的尾巴。
柔軟的尾巴在裙子下掃動着他的掌心,他下意識的按住了那不安的尾巴,卻聽見她熱熱的喘了一口氣。
他忽然就亂了。
她在他的手掌下,用熱熱的呼吸說:「我抄了一首詩想要送給我的神仙教父,可裏面有一句我不懂。」
她在這個時候想要做什麼?
「我帶來了忍冬花,連我的酥|||胸也帶着香氣……」她就那麼低的對他念起不堪入耳的詩,「我要從山裏為你採摘歡樂的花……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夠了。
蘇里亞面紅耳赤,下意識將手指伸進了她的嘴裏,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她被撐的嗚咽一聲。
他何止是掌心在痛,窗外的一道道閃電像是批判他的警示。
可他逃不開她的小把戲,她含着他的手指,用那雙眼睛望着他……
他閉上眼無奈至極的,允諾了她:「我答應你,別說話,別動,別再看着我。」
喬紗聽見了久違的系統音——
「宿主,男主的仇恨值,從百分之二十漲到了百分之三十。」101不得不佩服。
沒有人能逃脫宿主的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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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目的的喬紗壓根沒有多留,等蘇里亞離開浴室,去應付神教父之後,她就讓系統把她傳送回了暗室里。
她從暗室里回到臥房,露娜剛剛關上臥房門進來,看見她便小聲說:「希爾少爺帶着人衝進了蘇里亞少爺的臥室,好像吵了起來……神教父也發火了……」
「是嗎?」喬紗不關心的歪靠進了伯爵床邊的小床,對露娜招手:「咱們別出去,讓他們吵吧。」
露娜坐在了她的身邊,俯身在她耳朵邊低低說:「可我聽見,神教父在質問誰在蘇里亞少爺的水裏下了鴉鴉草汁液,我怕咱們的事情露陷……」
「怕什麼,這一切都是希爾做的,我們只不過是被他壓迫利用的可憐女人而已。」喬紗靠近床里,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神會原諒我們的。」就像蘇里亞原諒那個躲在他浴室里的女僕一樣。
他一定也能原諒她這個可憐的女人。
「宿主,您一點也不可憐。」101最近很難忍住不和她拌嘴。
喬紗哼了一聲,撒嬌一般對它說:我難道不是為了你?
101沉默了下去,雖然但是……
「除了我,誰還會為你的任務這麼努力?」喬紗又問它。
101竟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或許真的沒有。
第二天,天沒亮蘇里亞和神教父就離開了莊園。
喬紗沒起來,等醒了之後,大衛將神教父的一封信交給了她,信里嚴厲的斥責了希爾對蘇里亞做得事,又告訴她,讓她小心希爾此人,如果她被希爾脅迫,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寫信向他求助,他一定會盡力幫她。
多麼善良的神教父。
喬紗看着憔悴不堪的希爾,安慰他道:「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
舞會馬上要來了,希爾最大的助力就要上線了。
原文裏,蘇里亞在舞會上得罪了老教皇的乾兒子,這位乾兒子歪門邪道一大堆,妄想着染指貝絲公主,成為新教皇。
他會和希爾聯手一起對付蘇里亞,因為蘇里亞贏得了貝絲的芳心和陛下的青睞。
貝絲公主夢到的那場帝國淪陷,宮中大火,就是那位乾兒子乾的,他想要殺了陛下,成為帝國真正的統治者。
當然,最後蘇里亞滅了他,取消了教皇制,拯救了帝國和公主,成為至高無上的神。
「夫人,雪萊大人,為您送信來了。」女僕敲敲門,手裏還端着一個漂亮的小匣子,「雪萊大人,說這是貝絲公主送給您的。」
喬紗拿過來,打開,裏面是一對極其奪目的祖母綠寶石耳墜。
貝絲送了她一對,更貴的耳墜,等待她來參加她的成人舞會。
喬紗笑了笑,她非常期待這場舞會,祝可愛的小公主成年快樂。
之後的幾天裏,希爾陸陸續續送了她許多禮服和配飾,都是為舞會準備的。
這次舞會,因為父親重病,他將代替父親,代替伯爵府出席舞會,也是他單獨與喬紗的第一次「約會」。
他很看重,另一方面,他也在與老教皇交往,準備着正式繼承爵位,反正父親眼看着好不了了。
等他繼承爵位之後,除掉蘇里亞,他就可以奪走指環,恢復雙腿,獨自擁有莊園、喬紗,和蘇里亞的一切神力。
這幾天,蘇里亞像是與家裏徹底斷絕來往一般,只偶爾從別人那裏聽說,他又開啟了新的神力,神教父對外聲稱,蘇里亞已經超越了他,超越了光明殿堂里的所有人,無人能再教授他。
喬紗對照原文劇情,蘇里亞神力覺醒的比原文快了許多,原文裏是在舞會之後他才迅速開啟神力。
現在因為他提前進入神學院,他離覺醒越來越近了。
舞會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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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紗掐着指頭算日子,總算數到了舞會當天。
她沒和希爾一同入宮,而是被貝絲下令提前接入了宮。
希爾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辦法,他想來想去,在送喬紗上馬車之前,囑咐她:「避開裴月。」
裴月?
這麼東方的名字?
她一時沒想起來這是誰,等到她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是在公主的寢宮外。
她等在寢宮外,聽見了寢宮內,一個女人提起了這個名字——
「貝絲,你該努力邀請蘇里亞,你父王非常看重他。」
「我努力了母后……」貝絲的聲音為難又沮喪,「我真的努力了,只是他……」
「沒有只是貝絲。」那個女人打斷了她的話,溫和的對她說:「難道你的第一支舞想和裴月跳嗎?你知道他有多少情婦,也知道你父王多麼厭惡他。」
「當然不是,我當然不想。」貝絲緊張的說:「母后,我會努力邀請蘇里亞的。」
「乖孩子,你是母后的驕傲,是帝國最榮耀的小公主。」
很快,一個打扮異常華麗,裙撐幾米大的美麗女人從殿裏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貝絲的母親,帝國的王后。
她很溫和的和喬紗打招呼,讓喬紗進去陪貝絲。
等喬紗走進寢殿,就看見坐在窗下的貝絲,她今天美麗極了,她穿了一身深紅色的裙子,巨大的裙擺如同盛開的玫瑰,腰封將她的胸口束的嬌艷欲滴,金色的長髮散了一肩。
「真美。」喬紗由衷的感嘆,含苞待放的小公主。
貝絲在窗下轉過頭來,眼眶卻是紅的,她站起來撲進了喬紗的懷裏,輕輕哭了起來。
「太難了,喬紗,我真的有努力,可是……我怎麼能逼迫一個不喜歡我的人,突然喜歡我?」她只能和喬紗說,只有喬紗不會看不起她的眼淚和沒用,「我有在努力討好蘇里亞,可我無法強迫他……」
「怎麼不能。」喬紗輕輕撫摸她金色的長髮,當然能。
這是公主的宿命,也該是神的宿命,誰也別想逃。
101開始崩潰,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越來越扭曲了?是哪裏出錯了?明明哪裏也沒有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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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夜裏八點才開始,但在六點就可以入宮了。
陸陸續續有王侯公爵攜着裝扮隆重的夫人女兒入宮,進入月桂宮殿。
月桂是神的象徵,也是帝國的國花,這整座宮殿都為光明聖神種滿了金燦燦的月桂花樹,宛如一點點王冠。
蘇里亞跟隨神教父入宮,他們入宮時已經接近八點整,神教父今晚要擔任為公主祈禱的職責,所以他穿着正式的教服。
蘇里亞難得換了一身燕尾禮服,白色的襯衫扎在西褲中,令他顯得瘦且挺拔。
他隨同神教父一路步入衣香鬢影的月桂宮殿,熱鬧的人群紛紛朝他側目,為他安靜了下來。
跟隨着父親的莉莉絲,一眼就看到了他,她一直在等他,在看到他時依舊忍不住的握住了手中的扇子,他永遠都是那麼萬眾矚目。
她看着他垂眼走過側目的人群,如同靜謐的月桂花神,不注視任何人,安靜的落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可再不起眼的角落,也擋不住大家的好奇注目。
莉莉絲想朝他走過去,他突然抬起眼望向了某個方向,那個方向……坐着伯爵家的希爾。
但他似乎不是為了找希爾,目光在希爾身側來回了一瞬,又收了回去。
他在找誰?他在等着那個贏了他的女孩兒嗎?
莉莉絲丟下父親,朝他走了過去,她站在他面前,玩笑似的問他:「蘇里亞,你今晚該不會真要和那個贏了你的女孩兒跳舞吧?」
蘇里亞抬起眼看住了她,聲音溫和又冷漠的回答道:「是的,莉莉絲小姐,我答應了她。」
莉莉絲的心沉的像塊石頭,原來蘇里亞真的在等她,她是誰?能讓蘇里亞應允等待。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