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財務危機(1 / 1)
老撾巴色,藍鯨基地。
還是那片古老的建築群里。
江洋站在地圖面前時而沉思,時而揉眉,似乎在考慮着非常複雜的問題。
辦公室內就他一個人。
這幾天以來,他幾乎很少跟人接觸。
只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否則根本不許別人進入這個房間。
桌子上,是李燕從泰國清理過來的公司賬單。
截止日前位置,東南亞發展三個月來,總共燒掉資金近80億,另外從花有道那裏「周轉」的100億美金也已經全部列入了計劃中。
事情遠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百多億美金,投入到這個只有華夏省份大小的國家裏,也僅僅是聽了個響聲而已。
黑洞。
???????????????這裏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那樣,儘管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巨額資金,轉瞬就會被吸個徹底。
花錢太快了。
江洋很快反應過來,他遇到了兩世為商最大的一次財務危機。
從眼前的局面來看,自己在跟當地正府合作的時候,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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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答應他們進行分散性的投資和啟動那些項目。
尤其是在基礎建設上面。
機場、鐵路、公路以及很多硬件服務設施,其中也包括大量的電力系統和網絡工程。
百億美金,聽起來是一筆巨大的天文數字。
原本江洋也以為這些錢足夠支撐個一年半載,最起碼可以慢慢的讓它們循環起來。
但江洋終究是低估了這些窮人。
與省辦廳簽訂的那個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由藍鯨投資大大小小的項目共計173個。
寫明了由藍鯨提供投資並完成全部建設計劃,20年期限後無論能否收回成本,藍鯨只保留30%的股份。
但是江洋忽略了項目啟動的規劃和細節。
他們真的很聰明。
聰明在這筆錢進入國內的時候,並沒有重點集中在一些項目上,而是一把灑在了173個項目上,全部開了個頭。
總投資規劃380億。
如今加上花有道的那筆錢,也只有180億左右,不到一半。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恐怕不出兩個月,所有的項目全部都要停掉。
已經沒有錢了。
手上的現金只夠勉強維持藍鯨和黑鷹兩個公司的基本運營,以及早就設計好為發展計劃提供的資金需求。
上午的時候,江洋打電話給了察善,建議他把資金先集中投資在一些重點項目上。
攻克幾個項目後,再循環去做另外一些項目。
但察善的回答讓江洋心中一寒。
「江先生,你應該早點給我這個建議的。」
「我現在也察覺到了這樣做有些問題。」
察善很是愧疚:「但現在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我表示真的很抱歉。」
江洋沒說什麼。
察善繼續問道:「江先生為什麼會突然建議我們這麼做,難道是因為資金方面出問題了嗎?」
江洋沉默。
察善又道:「江先生,我們已經為這筆資金承擔了很大???????????????的風險,美正府不止一次派代表跟我方談過那些資金的事情。現在我們雙方的合同已經簽署好了,千萬不能在資金上出現問題。」
「尤其是。」
察善稍作停頓,認真的道:「資金不夠的問題。」
事已至此,江洋進退兩難。
進,他要想辦法儘快湊集近400億美金的漏洞。
退,那麼那些只做了三分之一或者一半的項目將全部擱淺在那裏,眼睜睜的看着它們離20年期限越來越近。
若真的是那樣,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別人做嫁衣。
別說等項目建設完成去盈利了,恐怕到20年後這些項目早就面目全非了。
他低估了窮人。
確切的說,他低估了窮人的正府。
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江洋在一周前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當他第一次提出調整資金用途方向,而李燕給出去的資金計劃和使用計劃出現偏差的時候,江洋就已經發現了要出問題。
儘管他已經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但還是晚了。
正府與企業最大的差距是,正府集一國之智囊商策大事,而企業靠的則僅僅是那一兩個人。
小國的正府亦是如此,防不勝防。
可想而知,商與國斗,其差距何其之大。
江洋反應過來了,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木已成舟。
一周來,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想盡一切辦法去解開眼下的局面。
但至今都沒有任何好的答案。
死棋。除非現在天降一筆橫財,可以幫助他渡過難關。
而眼下國內的資金被套死,所有的現金被吸入了眼前這個黑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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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的步伐邁的太快,只顧着想儘快開花結果,奈何最關鍵的環節出了紕漏。
悔在他太信任了察善,太信任了這個所謂的正府。
他原以為察善會和他的心思一致,按照用最少的資金去撬動循環更多項目的方式去執行這次的戰略合作。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察善不僅沒有這麼做,反而給他挖了一個坑。
這個坑對他們有百利無一害,但是卻直接把江洋陷入絕境之中。
江洋之所以沒想到,是因為他們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操作,那麼無論對這個國家還是正府而言,都會有非常好的效果。而他們分散性???????????????的投資結果是,這樣對他們的效果不如前者,但是會從側面把江洋控制住,甚至有可能驅逐出去。
後者一旦奏效,那麼江洋之前的百億多資金就很有可能陷入僵局。
僵局的時間久了,是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的。
進攻性十足,沒有絲毫掩飾。
江洋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件事的變數竟然如此之大,變臉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前不久還噓寒問暖,畢恭畢敬。
下一秒,就要直接把自己置於死地。
過河拆橋都不足以形容這種嘴臉。
關鍵是,這種事情根本無法明說,也明說不了。
因為白紙黑字上寫的清清楚楚,他是投資者,別人是合作者。
現在哪怕是說破個大天來,也是他江洋的資金跟不上了,與人家無關。
不佔理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拿出去說的。
江洋靠在沙發上,鋼筆用力的搓着眉心。
或許是用力的猛了,額頭中央處通紅一片。
一種莫名的煩躁在胸腔不斷的徘徊,整個人周邊有暴戾的氣息在環繞。
窗外,特戰員們依舊在訓練。
江洋點燃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
敲門聲突然響起。
祖勝東站在門口道:「老闆,來客人了。」
江洋看了祖勝東一眼,抽着煙,想都沒想直接道:「不見。」
祖勝東道:「是葉文靜。」
江洋看着祖勝東兩秒鐘,隨後微微一笑:「也不早點說,我好提前出去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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